姜斯言重重地点了点头,刚刚连下两杯烈酒,身体已经起了反应,我知道。
    乔翌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我刚好也有事要找你。
    姜斯言打了一个嗝后,说:什么事?
    乔翌:唐津最近还在打听你的消息,自上次他送花到分局后,听说你被辞退,一直都在寻你。
    怎么他还没死心?姜斯言头疼,一只胳膊抵住吧台上,手指捏着眉心。
    乔翌也觉得唐津毅力惊人,他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吧!
    姜斯言没有精力去理唐津,随他去吧,除了你现在没人知道我在市局工作。如果他找到你,你就当不知道。
    乔翌点点头:我明白。
    姜斯言又管调酒师要了一杯酒,直接灌下肚子。
    乔翌看着姜斯言喝酒的架势,有种不醉不归的感觉,心里已经默默做好了心理准备。
    姜斯言又连续喝了几杯,如同喝水一般,很快就感觉酒精上头,眼前出现了眩晕。他知道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断片了。姜斯言从椅子上站起来,脚没站稳,险些摔倒,好在乔翌眼疾手快扶助了他。
    你小心点。乔翌担心道。姜斯言摆摆手,没事。
    乔翌叹口气,算了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我送你回家。
    姜斯言点头,好。
    乔翌买好单,搀扶着姜斯言走出酒吧,打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姜斯言家的地址。车子刚启动没多久,姜斯言已经靠着乔翌睡着了。
    乔翌低头看到姜斯言的眼角落下了眼泪,好奇对方发生了什么,竟然会哭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认识的姜斯言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脆弱过。
    忽然,车内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乔翌仔细一听,发现声音来自姜斯言的口袋。他费力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叫韩狗,估计和姜斯言关系不好。
    乔翌推着姜斯言,妖精,你电话响了。
    姜斯言迷迷糊糊道:你接吧!
    乔翌接起问道:你好,有事吗?
    韩唯听到声音时候愣了一下,电话里的声音不是姜斯言本人的,但却似曾相识这是姜斯言的手机吧?你是哪位?
    我是他朋友。他现在乔翌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人,说道: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韩唯疑惑:你是骑士?
    乔翌意外对方知道自己,是。
    韩唯:姜斯言怎么了?
    乔翌:他在睡觉。
    韩唯心一揪,睡觉?在哪?
    乔翌:在车上,他喝多了,我正在送他回家。
    韩唯稍稍恢复冷静,刚刚他听到睡觉,顿时紧张了起来,他害怕姜斯言会重蹈覆辙,你们到哪了?
    乔翌抬头看看周围:世纪大道,快到了。
    韩唯:知道了。
    出租车到达姜斯言家的小区门口后,乔翌付完车费后扶着已经醉成一滩烂泥的姜斯言从车里出来。
    交给我吧。
    乔翌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刚刚打电话来的韩狗。他费劲地转过头,看到后方站着一个男人,黑夜里,周围还没有路灯,乔翌看不太清对方的长相,只能看出对方个子高高的。待对方靠近,他才勉强看清长相。
    帅。这男人长得真的不赖。他竟然不知道姜斯言什么时候认识了这号人物。
    你是?乔翌好奇问道。
    他的队长。韩唯如实相告,说完将姜斯言从对方的身上捞进自己的怀里,我送他回去吧,我估计你也喝酒了,早点回家休息。
    乔翌想起了眼前人,是他之前通过话的人。第一次面对面,乔翌被韩唯的气场震慑到,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只好点点头,好。
    韩唯看着乔翌上了出租车后,架着姜斯言离开,走了几步发现速度太慢,索性将人背了起来。
    到了家门口,韩唯从姜斯言身上搜出钥匙开门进了屋。屋内的陈设和他之前来并没什么差别,只是乱了一些。
    他把姜斯言放到卧室的床上,帮其脱下鞋子,盖好被子,准备要去洗手间找一块毛巾帮床上的人擦擦脸。结果刚一转身,右手就被人拉住。
    姜斯言一只手牵住韩唯,嘴里嘟囔着:别走。
    韩唯转过头,看向姜斯言,发现脸颊两侧挂着两道泪痕。现在的姜斯言像个无助的孩子,他感到些许无奈。韩唯试图推开姜斯言握住的手,却发现适得其反,手被握得更紧。
    姜斯言又嘀咕道:爸爸。
    韩唯的心一下软了下来,松开了自己的左手,由着姜斯言握着他。他对着不知睡没睡着的人,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睡觉的人似乎听到了这句话,嘴角露出了笑容,将手拉入了自己的枕边,安心地睡了过去。
    韩唯觉得好笑,感觉自己真的在养儿子。看着姜斯言熟睡的模样,是如此惹人怜爱。
    算了,养就养吧!提前当一回爸爸也没什么大不了。韩唯努力说服自己。
    床上的人忽然抽泣了两下,嘴里轻声唤道:爸爸。
    韩唯心疼地看着姜斯言,慢慢坐到床边,用另一只没被牵住的手,轻轻拍着姜斯言的背,哄孩子一般地说道:睡吧,爸爸在。
    作者有话要说:  韩狗跑偏了,开启养儿子的狗血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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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死亡预告十四
    死亡预告十四
    韩唯尽可能地安抚姜斯言, 他不知道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原本看起来恢复正常的人又跑出去喝酒买醉,甚至哭着回来, 但是他隐约猜到和封家脱不了干系,准确说是和封博文有关, 要不然姜斯言也不会一直嘴里嘟囔着爸爸。
    这样委屈的模样明显是心里受到了刺激。韩唯想也许在姜斯言心里, 他对封博文的感情是极其矛盾的,他既恨这个爸爸,又渴望得到这个爸爸。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而言,爸爸两字是无法得到的奢侈品, 看着别人叫爸爸,自己却无人可叫,只能压抑在心底,可想而知他会对父爱多么的渴求。
    韩唯自小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家庭里,父母恩爱和睦。他自小衣食无忧, 从来都没缺少过家人的关心,所以他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姜斯言是如何在没有父母陪伴下长大的, 吃过什么样的苦, 受过什么样的折磨,又是如何挺过来的。
    晚上送完姜斯言回家后,韩唯脑子里一直都有一个声音在问:他孤独吗?害怕吗?哭过吗?
    询问的声音不曾间断, 以至于韩唯担心到失眠, 掏出手机拨打了姜斯言的电话, 想亲自问问姜斯言还好吗。
    当电话里听到姜斯言睡着的时候,他又着急又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他没有半分犹豫, 直接穿上大衣出门去接人,直到亲眼看到姜斯言人无恙,一颗忧虑悬空的心才落地。
    一整晚,韩唯都陪在姜斯言身边不曾离开,一米八几的人坐在床上,只能背部靠着床头,头枕着白墙,闭眼休息。
    姜斯言睡觉不老实总踢被子,韩唯也睡不踏实,一次次帮其盖上,担心对方受凉。他从不知道自己这么有耐心,会照顾另一个人一晚上。大概是同情心和怜悯心作祟,才让他忍平时不能忍,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第二天,姜斯言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对于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唯一尚存的记忆还停留在酒。他和乔翌坐在吧台上一起喝酒,聊到了之后他是怎么离开,怎么回来的毫无印象。
    宿醉的后果是永不迟到的头疼。姜斯言觉得自己的头顶仿佛要裂开一样,他一手按着头顶,一手撑着床边慢慢地坐起,双眼迷离无法完全睁开,意识在身体外四处飘荡,整个人还处于一种眩晕状。
    忽然间姜斯言听到门外有些微的动静,反应半天才意识到外面有人。
    谁?谁在他家?难道是乔翌没走?姜斯言转而一想,不对,乔翌从来不会留宿他家。
    不是乔翌,又会是谁?姜斯言已经坐不住了,他迫切想要知道是谁在外面搞事情。他掀开被子,一手抓过窗边的台灯,起身走到门边,轻轻地推开门朝外看,一个男人正在他的厨房忙碌着。
    姜斯言只能看到一个背影,却感觉有些熟悉。他慢慢挪动着步子,从卧室走出来。韩唯正好做好早餐,转过身看到了姜斯言,手里还提着个台灯,醒了?你拿着台灯做什么?
    姜斯言意外:怎么是你?
    韩唯放下手里的三明治:你以为是谁?
    姜斯言无力地坐到沙发上,随手扔下手里的东西,说: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我昨天干了什么。
    韩唯:什么都不记得?
    姜斯言两根手指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了一下,仍旧是一无所获,只好摇摇头:不记得,唯一的记忆就是我和乔翌在酒吧喝酒。
    乔翌?韩唯迟疑了下,骑士?
    姜斯言眉头紧锁,脸色憔悴地回应道:嗯,是他。
    韩唯看得出姜斯言身体不适,关心道:头疼?
    姜斯言点点头:有点,估计一会儿就好。
    韩唯走了过来,站在姜斯言头顶后方,拉下姜斯言的两只手,用自己的双手替代,为姜斯言按摩着头皮。
    姜斯言被韩唯的举动惊到,但是韩唯专业的手法,按得他太舒服,以至于本能地闭上眼享受着服务,时不时哼唧几声表示他的感受。
    力度可以吗?韩唯问道。
    姜斯言轻声嗯了下,意外韩唯居然还会按摩,疑惑道:你经常给别人按头吗?感觉很专业。
    韩唯:我妈也总头疼,所以跟她的按摩师学过几招。
    很快,头痛渐渐消失。姜斯言睁开眼,说道:可以了。
    韩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疼了?
    姜斯言:嗯。
    韩唯:那就起来吃早餐,我做了三明治。
    姜斯言起身走到餐桌旁,看到桌子上已经放好了牛奶和三明治,他记忆中他家并没有这些东西。
    韩唯见姜斯言没有吃饭的意思,询问道:怎么了?
    姜斯言:你早上出去买的?
    韩唯:回我家拿的,快吃吧,吃完了去警局。
    早上韩唯醒来时天刚刚亮,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姜斯言松开。他慢慢起身,伸了伸懒腰,缓解长期坐着身体上的酸痛感。
    看着熟睡的姜斯言没有醒来的意思,索性轻轻退出房间来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吃的,却发现冰箱空空如也。没办法韩唯只好拿上姜斯言的钥匙,回到自己家取了一些吃的,又带了过来,简单地做了一顿简餐。
    姜斯言坐在椅子上,拿起三明治,问道:你现在还没走,会不会迟到啊?
    韩唯看着时间:没事,我算过了,还好。本来计划是做好饭就走的,没想到你起得还挺早。
    那就好。姜斯言点头,将手中的三明治塞进嘴里,好吃。
    印象里这是第一次有人专门为他做饭,连她的亲生母亲都只是在外面随手买个什么丢给他。
    姜斯言几口下去,三明治没了一半。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韩唯递给姜斯言一杯牛奶,喝点,别噎着。
    姜斯言接过牛奶,喝了一口顺顺嗓子,接着啃三明治。
    要是过去,韩唯一定会嫌弃姜斯言的吃相,但现在他却只剩下心疼。
    吃过早餐,姜斯言回屋换了一件衣服,韩唯看到后直皱眉。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姜斯言不明其意。
    穿太少了。韩唯说道。
    啊?姜斯言觉得奇怪,他平时也这么穿,也被说什么,怎么今天就不行。
    韩唯越看越觉得姜斯言穿得太少,出门会冷,问道:没有羽绒服吗?
    有。
    换上。
    看在早餐的面子上,姜斯言没有反抗回屋换了一件羽绒服,行了吗?
    韩唯看了眼后,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又问道:没有围巾吗?
    姜斯言点头:有。
    韩唯:去戴上,有帽子的话顺便戴个帽子。你喝了酒吹风容易头疼。
    姜斯言哦。了一声,他觉得韩唯对他的关心有点多,不过所言不无道理,也就不和对方争执,乖乖戴上了他不知何年何月买的的红色毛线帽和毛围巾。
    看到姜斯言的新穿戴,韩唯满意地表态:不错,就这样吧!
    姜斯言不禁开始怀疑:你确定?
    韩唯:嗯。
    换衣小插曲结束后,二人一同出门。姜斯言走在韩唯身边,抬头能看到韩唯,清爽的短发,没戴帽子没带围巾,外套只是一件羊绒大衣,看起来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这一身打扮在冬日里既有型又有个性。
    和韩唯一对比,他只能用丑形容,怎么他就得又戴帽子又戴围巾,穿着一个羽绒服,出门前还被要求换上了一双他买回就没穿过的笨重雪地靴,整个人臃肿了一圈,像个水桶。他不凡的美貌被这件衣服毁了一半。
    也不知道韩唯抽了哪门子风,开始管起他的衣食住行。
    算了算了,为了早餐他忍了。也就这一天,看在三明治的面子上,不跟老男人一般计较。
    两人乘上电梯,姜斯言按了一楼和地下停车场的两个按钮,他准备去地下车库取他的电动车,老大,你先开车过去吧,我骑电动车晚点就到。
    韩唯:走吧,我开车载你过去,你昨天喝酒了不适宜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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