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是大嫂相公的名字。
    萧昀心说,你是大哥的娘子,就是我的娘子,这有什么。
    无意识的萧昀显然已经懒得纠结故事合不合理了。
    大嫂你真好,明明该是我照顾你,结果你怀着个孩子,反倒照顾我了。
    这有什么。大嫂放下铜盆过来,蹲下身,闭着眼,替他拉裤子。
    头顶萧昀问:大嫂我是不是比大哥大多了?
    大嫂瞪大眼睛,冷不丁瞧见了往脸上凑的东西,整张脸霎时绯红一片,嗔怒道:阿昀!
    她撒了手,羞愤欲死地跑出去了。
    萧昀快病死了,大嫂从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到干脆和他睡在一起。
    大嫂和衣而眠,萧昀不着寸缕从身后抱着她。
    大嫂瞬间醒了,感受到比萧爱国更可观的萧昀,羞红着脸,激烈挣扎着:阿昀。
    大嫂,我要死了。萧昀的声音哑得厉害,不由分说抱紧她,不然她动弹,我死前有个心愿,大嫂能不能答应我?
    大嫂的挣扎小了起来:你说。
    萧昀说:阿昀还未来得及娶妻,享受夫妻之乐就要死了,阿昀好久没下床了,大嫂能不能穿着衣服趴在桌子上让我好全了我这心愿。
    大嫂瞪大眼睛,呼吸急促:这怎么行!我不能对不起
    他不会知道的,我马上都要死了,你不用怕我说出去,我更不可能纠缠你。
    我肚子里有你兄长的
    已经四个月了,可以的,我会轻轻的侄子侄女儿还没见过阿昀呢,你狠心这样嘛。
    不
    兄长这一走,少说大半年,大嫂不寂寞吗?阿昀会好好伺候大嫂的。
    没等大嫂同意,萧昀已经把人横抱起,推到了桌子上。
    不行,不要,阿昀,阿昀你别这样
    萧昀掀起她白色的裙摆,扶着她的肚子
    一道亮光忽然打到萧昀脸上,身侧的门莫名其妙开了,大哥站在门口,目眦欲裂:你们在干什么!
    大哥!!萧昀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猛地看向床侧一脸焦急掀开账幔的福安,暴怒道,你在干什么!
    福安吓了一大跳,两腿一软直接跪下了,颤声道:陛陛下做噩梦了,奴才怕您惊着,所以想想着叫醒您
    噩梦?萧昀脸色阴沉至极,山雨欲来。
    陛陛下做梦一直喊着大嫂,泰王的王妃当年难产而亡
    你大嫂才难产而亡呢!滚!!给老子
    萧昀总算从完全不能深究的臆梦中清醒了,抹了把脸,回味咂摸了阵,又烦又躁,一阵气苦,心道白日还真不能瞎逼叨逼,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心里哼哼唧唧,心道谢才卿个小贱人,连做梦都缠着他,真他娘的见了鬼了,也懒得发火了,不耐烦道:给朕倒杯凉茶来。
    福安如蒙大赦,将帐幔绑上,就要去倒茶,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一处,心头大震,心道师傅真是冤枉,一心为陛下身子着想,却落得个太仆寺扫马粪的结局。
    福安走得慢了些,他能跟在尹贤身边,得他器重,向来是个聪明的,不由心想,陛下明明是想要的,却严辞拒绝了大臣立后选秀的提议,还惩处地这样狠。
    莫非陛下只是想玩玩宣泄一番,并不想过了公?
    福安眼珠微转,倒了凉茶,端到萧昀跟前,萧昀接过,灌了一口。
    福安踟蹰几秒,凑上前,低声道:奴才可要去储秀阁替陛下叫个漂亮宫女儿来?
    萧昀放茶盏的动作一顿,心想他不就是憋久了才稀罕谢才卿么,那他解决了不就完事儿了,真就非他不可了?
    萧昀沉吟片刻,摆摆手,懒声道:去吧。
    福安大喜。
    他就说,是师傅完全领会错了意思。
    等等,回来!萧昀道。
    福安停了一步。
    萧昀脸不红心不跳,懒洋洋道:要个性子文静腼腆点的,瘦一点秀气一点的,白裙白斗篷的。
    重点是白裙。
    第43章
    福安领进来的是个十分秀气纤瘦的姑娘,瓜子脸,大眼睛,皮肤白,眼神沉静,瞧着像个安分守己的。
    皇帝把衣袍穿上了,他不是色中恶鬼,不至于一见着人就往榻上带,若瞧得上,他得叫人姑娘家崇拜仰慕他,以他为天,天怎么能跟青楼淫贼一样呢,若是瞧不上,自个儿也没什么身体损失。
    他这会儿正坐在案上,手指边敲桌案边盯着人瞧,心里纳闷,模样明明是顶好的,气质也大同小异,却全然没有那人一点的惊艳感。
    白裙白斗篷,形像了,神却和梦里完全不像,皇帝暗叹了口气,心说难道因为不是个孕妇?所以感觉完全不对。
    可他宫里好像找不着孕妇,找着了他也不可能下口啊,他没给人当野爹的兴趣,亲生的都不要呢。
    福安默不作声地叫宫人都退下了,寝殿里一时只剩下萧昀和那位宫女儿。
    月莲垂着眼睛,如今已农历四月了,饶是晚上,温度也不低,她披着个白狐皮厚斗篷,又一路跟着福安公公小跑过来,身上早就被汗了个半湿,额上也闷出了一层汗,鬓角微湿。
    感受到顶上男子毫不避讳的打量目光,月莲身前交叠的手攥得越发紧,羞红着脸,紧张更甚,心砰砰直跳,汗出得越发快。
    顶上是一国之君,是她大宁有史以来最俊的皇帝,不吝宠爱而且后宫无人,她若是得了陛下宠幸,就是后宫第一人,是陛下的第一个姑娘,意义非凡,若是能靠着手段维系些宠爱,侥幸怀上龙种,万事可为。
    前朝的朝臣有多急着叫陛下娶妻生子,天下皆之,到时候陛下就是玩玩不想给她名分,朝臣得知这大喜之事,也肯定会替她闹的,不至于无名无姓下去。
    月莲越发激动紧张,柔声道:陛下
    萧昀收了视线,兴致缺缺道:叫什么?
    顶上的声音慵懒低沉,带着一点模糊的哑,听着就叫人不由自主地腿软神迷,月莲面红耳赤,声如蚊呐:月莲,月亮的月,莲花的莲。
    萧昀淡淡地嗯了一声。
    月莲娇滴滴地说:奴婢可否过来?
    萧昀猛地皱了下眉,梦里是他强迫大嫂,她这一主动,更不像了。
    没等萧昀应声,月莲已经大着胆子走到近前,萧昀不再敲桌,抬眼定睛瞧她,心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没怀孕腰比怀孕四个月的谢才卿还粗。
    皇帝唇边含着一两分调笑审视着她,一言不发,也不动,只是架着长腿,懒散又居高临下地坐着,食指指节抵住下唇,眼睛漆黑,深不见底。
    月莲心里有些没底,以她对陛下的那点道听途说,她原以为陛下会直接搂过她耳语亲热一番,强制地将她抱上榻,百般宠爱,却未承想是这幅模棱两可、捉摸不透的姿态。
    陛下
    你这腰,在姑娘里算细的么?
    月莲一愣,脸红了个彻底,低声道:算的,月莲是极瘦的了。
    萧昀心想,那她一个姑娘家家的还不如个男人会长。
    谢才卿抱着感觉起来,比她定是重上不少,腰却比她细,屁股还翘。
    陛下
    皇帝好半天一语不发,气氛沉闷,月莲想着陛下毕竟是九五至尊,总不可能一上来就纡尊降贵,咬咬牙,红着脸就要投怀送抱,萧昀眼疾手快地一把握住她手腕,把她拽起来,皱着眉,心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在宫里学了这么多年的规矩,比个男人还主动。
    谢才卿要是有她的一两分觉悟就好了。
    这是做什么?萧昀故作疑惑道。
    陛下月莲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大手,眼送秋波,欲拒还迎,陛下唔,您捏疼月莲了,疼
    萧昀立即甩了手,心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手还没谢才卿握着软,骨架却比谢才卿还大。
    撒个娇居然还没个男人顶用。
    皇帝又缄默不语了,明明该是两相情愿你侬我侬鸳鸯交颈被翻红浪的戏码,偏偏变成了她一人的摸不着头脑,皇帝先前甩的动作更是毫不怜香惜玉,月莲心下尴尬挫败,硬着头皮,再接再厉道:陛下,这斗篷穿着着实有些热,月莲能否解了?
    萧昀摆摆手,也不高兴看她穿了。
    月莲想着福安公公特地叫她穿上白裙,陛下应当是喜欢清清白白的,羞羞答答道:陛下,月莲身子干净,您是月莲第一个男
    眼前人解开斗篷的刹那,一股热汗熏味扑面而来,萧昀冷不丁满脸不可思议。
    一个姑娘家家,怎么汗一股兵营大老爷们的臭脚丫子味儿?谢才卿的汗是香的,那才像个姑娘啊,他还以为姑娘家肯定要比谢才卿香多了,原来不是么?
    这么看来,状元郎唯一比不过姑娘家的,就是他不会生孩子了。
    想到先前那个梦,萧昀心下莫名有丝遗憾,又出离烦躁。
    人要是自己的,还能哄他肚子上绑个布包,和他演着玩儿上一玩,要是谢才卿穿条白裙
    月莲脱了斗篷后,开始解外袍,露出窈窕的身姿来,见皇帝喉结微滚,眼神愈深,怕是有所意动,心下大喜,就要再次投怀送抱,萧昀却在她碰到自己之前一把推开她,和颜悦色道:聊了几句,朕心情舒畅了不少,你的功劳,早些回去休息吧。
    月莲满脸难以置信。
    一头雾水的月莲被一头雾水的福安领走后,萧昀站起来,烦躁地踱了几步,想起什么似的:尹
    他想起尹贤被他调走了,自己翻箱倒柜稀里哗啦找了一阵,找到了。
    那是一方干干净净的白帕子,帕子上绣着双鱼嬉戏。
    尹贤之前叫人洗净了油污送了回来,叠好放在柜子里。
    明明洗过了,帕子上还是谢才卿的味儿。
    他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味儿,温中透冷的香气是实,实背后却还有一点虚的东西,很抽象,很本能,轻易勾起身心层面不假思索的激情愉悦烦躁兴奋。
    萧昀低头,瞧了眼因月莲彻底消停下去如今又斗志昂扬的小皇帝,面无表情,心道真他娘的见鬼了。
    坏了吧。
    就认谢才卿?一个投怀送抱的漂亮大姑娘不认,你他娘认条手帕?
    谢才卿给你下什么迷药了你这么死心塌地非他不可?
    萧昀满脸难以置信地狠弹了两下。
    操,给老子下去,蠢货,傻吊,关键时刻出问题,给老子丢多少回人了,你好意思么你?
    适得其反,更犟了,犟得萧昀拧眉倒吸一口凉气,满面怒容。
    你还敢跟老子对着干?信不信老子切算了,才不是他有毛病。
    是那个叫星什么的宫女水平不行。
    这么一想,萧昀瞬间舒坦了,目光落到帕子上,恶劣一笑,忽然兴致勃勃。
    也不知道裹不裹得住。
    深夜,福安端着帕子去洗,心情极为复杂,越琢磨越心惊。
    陛下宁愿随便临幸块手帕,都不愿临幸个热乎乎的、有回应的、还能为皇家繁衍子嗣的漂亮宫女儿,这莫非陛下有什么难言之隐?
    越想后背越凉。
    要真是如此,陛下加冠四年身边并无一人、朝臣规劝立后选秀却不嫌麻烦屡屡找借口推脱、难得动了念头,宫女儿都叫到寝殿了,外袍都脱了,最后却选择独自一人放了帐幔在榻上解决还在里面那么久都没好。
    福安面色如土,想着师傅瞎操心的惨淡结局,心道自己一定要守住这个秘密,死也不能宣扬出去,得赶紧封住那个宫女儿的口。
    状元府上。
    谢才卿向来浅眠,加上近来数着日子着实有些焦虑,实在难入睡,好容易睡下,被外头轻敲门的如矢叫醒,难免有些起床气。
    他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数到三十,才一鼓作气爬起来,披上外袍,含着三分淡笑给如矢开门。
    怎么了?他过去慢条斯理地点了烛,回到桌边,替如矢倒了杯茶。
    身后如矢关严房门,不带一丝感情地汇报道:萧昀连夜召幸了宫女。
    谢才卿脸上的淡笑淡了淡,平静道:嗯,知道了,详细说说。
    大约进去了大半柱香时间就出来了。
    这么短?谢才卿诧异。
    据他所知,正常男子一炷香多半是有的。
    四个一炷香才是一个时辰。
    萧昀只有大半柱香,这还要减去脱衣、你侬我侬的时间。
    竟是连他都不如。
    如矢咳了一声,心中悄然生出些许自豪来。
    谢才卿沉声道:你确定是召幸?
    咱们的人今晚刚好在殿外守夜,那宫女进去的时候穿着条白裙披着个白狐皮白斗篷,出来的时候外裙和斗篷都脱了。
    谢才卿有些纳闷:这么热披个斗篷?
    是啊,大汗淋漓的,咱们的人也着实纳闷。
    谢才卿不纠结这个了,道:那姑娘什么模样儿?
    怪秀气的,瘦,很白净漂亮。
    谢才卿点点头,心道自己倒是和那姑娘有几分相似,他说怎么会进展得挺顺利,原来是自己运气好,凑巧撞上了萧昀的口味。
    谢才卿说:他是皇帝,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以后莫要汇报了。
    第44章
    自从前几日皇帝叫状元郎不要再去御前伺候,这几日在翰林院,状元郎都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做事还是极稳妥的,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来,只是人显得更安静了,基本不主动同旁人说话,旁人叫到他时,他才会慢一拍抬头,温温和和地冲人家微笑一下,然后很快又忙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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