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那个小男朋友啊,”奶奶说,“过年了,你把他带回来,让奶奶把关把关。”
    季绾绾和周恪到江城已经是傍晚,爷爷奶奶开车来机场接他们,奶奶特意穿了最心爱的旗袍,外面还披了件貂,十分富贵。
    季绾绾看了看自己的羽绒服雪地靴,又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奶奶,难以置信:“您不冷吗?”
    “机场开了空调,我还嫌热呢,”奶奶笑眯眯的,“你个年轻人,身子骨还不如我。”
    正好这会儿周恪拿着行李过来,奶奶看了眼,笑得更灿烂了:“呀,这孩子看着有眼缘。”
    爷爷咳嗽了声:“什么有眼缘,你就是觉得人家长得好看。”
    “确实长得端正啊,瞧瞧这气质,”奶奶拍了拍季绾绾的手,“可比你爸强多了。”
    季绾绾:“……”
    可千万别再让她爸听到了。
    爷爷奶奶很喜欢周恪,路上聊了很多,听到他的专业是航空航天,素来严肃的爷爷也忍不住夸他:“是个有抱负的孩子,我喜欢。”
    晚上回了家,临睡前,奶奶敲开季绾绾房门,端了盘水果到她身边:“奶奶替你观察过了,周恪是个好孩子,他很照顾你。”
    季绾绾笑着说:“我很喜欢他。”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细细捏着,有些感叹:“从前还是个小姑娘,现在这么快就是别人家的宝贝了。”
    “奶奶,您说什么呢,”季绾绾撒娇地躺到奶奶怀里,“难道我现在就不是小姑娘了?”
    “是,怎么不是。”
    奶奶摸了摸她的头发:“无论几岁,你都是奶奶的小宝贝。”
    小年之后就是除夕,沈清和季林从实验所赶了回来,奶奶烧了大桌子菜,还给院子里的小黄狗蒸了碗排骨。
    晚上,奶奶喊大家吃年夜饭,特意招呼周恪:“不要拘束,都是些家常菜,不喜欢吃奶奶再给你另烧。”
    “怎么会,我很喜欢。”
    周恪已经很久没有吃家常菜了,看着满桌热腾腾的菜,心也跟着热乎了起来:“谢谢奶奶,奶奶辛苦了。”
    吃饭的时候,奶奶端上鸡汤:“绾绾,现在家里不止你个小朋友了,可不能吃独食啊。”她夹起两只鸡腿,只季绾绾,只给周恪,“来,两个小朋友,人一只。”
    季绾绾喝了口鸡汤,笑着说:“奶奶,今年红包是不是也要发两份啊?”
    “这是当然,”奶奶看了她一眼,“怎么,等不及要收红包了?”
    季绾绾靠着周恪的肩膀,笑得十分开心。
    晚饭后,周恪和季绾绾一样,收到了四位长辈的红包,季爷爷还特意拉他到书房,又往他手里塞了大沓钞票:“我最喜欢有抱负的年轻人,你以后好好搞科研,爷爷看好你。”
    周恪能感觉到,季家人是打心底地喜欢他——
    在学业上,沈清和季林时常给予他专业的指导,力所能及地为他提供帮助.
    在生活上,爷爷奶奶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甚至出门遛个狗都担心他穿的太少受冻……
    他们是真的把他当作了自己家的孩子。
    吃完年夜饭,季绾绾刚钻进厨房想帮奶奶洗完,就被轰了出来:“你和小恪出去玩去,让你爸进来收拾。”
    季林:“……”
    季绾绾出了门,周恪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身边围着几只小猫,正蹭着他的裤腿“喵喵”叫。
    她弯下腰,从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喂猫呢?”
    周恪放下猫罐头,侧过脸,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瞬间涌入鼻息之间,唇舌纠缠,在季绾绾反应过来之间,周恪反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搂到怀里,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季绾绾整个人跌坐在他的怀里,有些迷濛地承受着如此缱绻的吻,直到吃饱的小猫跑过来蹭她的手撒娇,季绾绾才反应过来。
    “……等,等下。”季绾绾抵住他的肩,努力往后撤了撤。
    周恪停下动作,垂眼,声音低哑:“嗯?”
    “这里是我家,”季绾绾瞄了眼屋内,有些心虚,“你能不收敛点?”
    周恪勾了勾唇,搂着她的肩将她扶正,鼻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那我们去外面?”
    季绾绾:“……”
    季绾绾晚上吃的确实有点多,便牵着小黄狗和周恪一块儿出了门,江城的夜景很美,万家灯火,满天繁星,江水与天空的烟花高低辉映。
    两人走到江边,驻足看了会儿风景,季绾绾突然想到什么:“这是你第二次来江城?”
    “是,”周恪停顿了下,笑着说,“每次来都有不同的惊喜。”
    季绾绾也跟着笑了:“我也没想到,你那时候居然能找到我的学校。”
    周恪又想起高二那一年。
    那个时候,他总觉得自己人生就这样了,没有起伏也没有光,只想尽快逃离,却没有走下去的动力。
    直到他遇到了季绾绾。
    她为他的世界染上了不同的颜色,让他的人生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因为她,他蜕变成了个全新的人。
    “以后都来我家过年吧。”季绾绾牵着他的手。
    周恪点了点头:“好。”
    季绾绾笑着说:“让我奶奶每年都给你发红包。”
    说起红包,周恪从口袋里拿出几个红包,递给她:“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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