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不答,眼眸死死盯着乌宛,忽然轻笑出声:有意思。
    白晗微微皱眉:乌宛,你先出去。这才转头问白晓,有事?
    白晓横在门口,看着乌宛发出轻蔑的冷笑声:怎么,什么人哪这是,看的这么严谨,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行行行,你是公主你说了算,反正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白晗问心无愧,对着乌宛命令道:去那边看你的书。
    乌宛犹豫了下,走到角落坐下来,垂头盯着书本,起码表面上一副非常专注的模样,完全没注意这边。
    白晓轻笑一声:乌宛。她咂摸了好几遍,说,果然,特殊的人特殊的名字,一白一黑,倒是有趣。
    白晗听出她的意思,但自然不能承认,皱着眉头说:她本身的名字,有什么趣?
    白晓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她又看了一眼乌宛,凑到白晗的身边来,却并没有压低声音,甚至像是故意让乌宛听见似的。
    难道不是因为那是张白纸,不忍心弄脏,所以就要找个替代品吗?乌?你可真会想,是想说怎么玷污都无所谓吗?
    白晗,可真有你的!白晓皮笑肉不笑,抬手摸了摸白晗的脸颊,吃了?味道如何?是不是有一种禁忌释放的快乐?
    你不要乱说啊,不想活了可千万别带上我。
    白晗内心咆哮,面上却不敢动声色,掀开眼皮挑了白晓一眼,没说话。
    本以为她自讨没趣就不说了,没想到白晓今天就跟乌宛过不去了,又说道:咱们是姐妹,有好玩的怎么能不相互分享呢?
    白晗觉得事情有些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去了,她沉着声音道:什么意思?
    白晓笑了: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咯。她暧昧地冲着白晗眨眨眼睛,朝着乌宛走过去。
    白晗立刻横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板着面孔严肃说道:三姐,不至于在我这里讨要人吧。
    白晓愣怔一瞬,突然敛了不正经的笑容,上下打量着白晗:我说,好妹妹,你不会认真了吧。
    不过是个丫鬟,什么认不认真的。白晗不耐烦道,你今天来找我究竟什么事,若是没事的话,我还有事,就请你先回去,改日再聚。
    白晓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白晗,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你现在觉得有意思,以后会觉得更有意思的,我可不敢跟你一起有意思。
    白晗打开书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白晓眼珠子转了转,冷笑道:你猜小晚若是知道你找到这么一个和她相似的养在身边,会怎么想?
    管她怎么想,重要的是反派怎么想。
    白晗哪敢在乌宛面前表现出一分一毫当初原身的意思,嘴硬道:三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白晓歪靠在书桌前,顺手拿起桌上的毛笔把玩。
    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笔头,染成豆蔻红的指甲热烈又夺目,柔软的笔刷轻扫过她白皙柔滑的手背,如此简单的动作白晗竟然看出了几分情.色的味道。
    都怪先前暗室里的道具,好像就有毛笔,她纯洁的思想都被带跑偏了。
    白晗暗暗吐槽一阵,默默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足间。
    白晓眉角斜挑,缓声却又掷地有声地说:到底是听不明白,还是装糊涂?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谁?打量大家都是瞎子呢?
    你们的思想就不能纯洁点吗?
    两个女生之间也可以有纯洁的友谊啊!
    系统:也?
    白晗有心想解释,说给大家,也说给乌宛听,但这会又没想好除此之外自己还能有什么理由把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忽然调到身边,还对她这么好。
    她怕越描越黑,再看白晓一脸我就笑笑不说话的表情,白晗顿感无力,弱弱反驳道:不过是巧合而已。
    白晓轻笑一声:能找到如此相似的人,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吧。
    白晗:所以你根本没听我说话对吧,绝望。
    所有人都这样误会自己也没关系,但白晗就怕乌宛也这样想,可现在三人成虎,白晗不用问,也能猜到乌宛是怎么想的了。
    也不管自己有点动作,乌宛就吓得半死,对自己敬而远之,甚至大义凛然,随时准备好要牺牲的状态。
    白晗捉摸着,抽空还是要解除下误会。
    放任不管的话,不管自己做多少事情,乌宛都觉得自己不过是把她当替身,想睡她,那做的一切都白搭。
    白晓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就气哄哄地走了,留下白晗被炸的脑子到现在还有点糊。
    她偷偷瞄了乌宛一眼,发现在她和白晓说话的时候,乌宛一直埋头看书,嘴唇蠕动,大概是在默念,全然没受两人影响。
    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白晓的话,上没上心,白晗心里没底,走过去没话找话,道:背下来了?
    乌宛点了点头,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
    白晗略放心,语气里不自觉带了些讨好,说道:那就对照着认字,这些都认识之后,我再给你念后面的。
    虽然只有几段,但对于乌宛完全没有任何基础的人来说难度还是很大的,白晗原本打算给她大半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乌宛仅仅只花了十天,就能认还能写了。
    看着乌宛以非常标准的姿势握着毛笔,一笔一划流畅默写出来的时候,白晗目露惊讶:谁教你的?
    乌宛手下一抖,晕开一滴墨渍。
    她赶忙放下笔:没人教,是奴、是我模仿您的执笔姿势。
    当初白晗因为工作原因开始练习毛笔字也是十几岁的年纪了,相比从小学习书法的孩子少了些自由,写出来的字就像是被限制在了框里,虽然工整,但也仅限于工整,毫无特色可言。
    难怪她看着眼熟,原来是照搬自己的。
    乌宛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低声道:是奴婢越矩了。
    这点小事没必要计较,白晗摆摆手:随你吧,你记得倒挺快,正好现在有空,我再给你读两段吧。
    乌宛的学习能力和接受能力都很强,尤其是入门之后,她的进步神速,白晗几乎每天都要读几段新的给她,否则接触的全都是之前学过的字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教学,白晗和乌宛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融洽起来,乌宛不再像是当初那么怕她,偶尔也会表现出几分亲近之意。
    而白晗对她发火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两人独处的时候,白晗越来越懒得伪装。
    毕竟她和原身的性格相差太大,真做不到一件小事就上纲上线,轻则打骂,重则拖出去折磨个半死。
    她想起来才呵斥两声,想不起来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好在乌宛先前对她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原身的残暴,无从对比,只觉得传言到底是有出入的,并没敢想她是个冒牌货。
    那天突然驾到的白晓,隔三差五也来一趟,什么都不做,就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听得白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的。
    事后她询问系统:白晓到底来干什么的?
    系统感慨道:都说后宫乱,没想到竟然这么乱。
    白晗:回想起白晓临走前看向乌宛时嘴角一闪而逝的不怀好意的弧度,她板着脸,警告乌宛道:以后离她远一些。
    乌宛低垂着头:是,奴婢一般也遇不上。
    白晓绝对不是善罢甘休好应付的人,白晗冷哼一声:就怕麻烦找上门。
    乌宛疑惑看她,白晗倒是不说了,岔开话题又问道:这本书你已经认得十之八九了,今晚好好犒赏犒赏你,想吃什么?
    乌宛甩了甩练的有些发麻的手腕,声音里带了些微的轻松:都可以。
    这几日相处下来,白晗发现,乌宛就像是一株杂草,只要给点阳光和水分,就能顽强生长起来。
    具体表现在给什么吃什么,给多少吃多少,一点偏好都看不出来。
    白晗本想记下她的喜好,但观察了许久,只得出个只要没毒,即便变质了,乌宛也能面不改色,甚至欣欣然吞下去的结论。
    白晗忽然抬手。
    乌宛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躲开了。
    白晗还是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手顺势下滑,捏了捏她脸颊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道:是人就会有个偏好,比如喜欢甜的不喜欢苦的,喜欢酸的吃不了辣的,难道你是垃圾桶不成?什么都能装?
    乌宛没想到她会突然碰自己,稍微一愣,整个人都僵住了。
    肌肉紧绷,脖子上青筋久违地又爆起来了,身子微微颤抖,她咬了咬下唇瓣,点头道:奴婢什么都能吃,苦的也喜欢吃。
    白晗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扫了乌宛好几眼,说道:这两日的脸色好了不少,看着倒是顺眼些。
    她想了下,说道:待会让胡太医来给你把个脉。
    乌宛忙不迭摇头:奴婢没有不舒服。
    白晗挑眉:没有不舒服?那整日惨白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你们一个个自带孝呢。
    乌宛面色大变,扑通一声跪下,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白晗怀疑她都要把自己膝盖骨磕碎了。
    乌宛:奴婢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尽快调理过来。白晗低声嘟囔道,看到你那张死人脸就来气。
    她拂袖离开,刚出门就有小丫鬟迎上前来,询问今晚的膳食。
    白晗张口就来:炖一锅益气补血的药膳,对了,今晚不吃辛辣刺激还有寒凉的食物,多点肉,其他的你们看着办吧。
    乌宛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晗,煞白的脸颊上浮起了一抹薄红。
    白晗回头,正好对上她泛红的双眼,楞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乌宛哑着嗓子说没事。
    但很快,乌宛双肩微微颤抖,眼眸里竟然泛起了泪花。
    白晗见状,不耐烦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乌宛赶忙手背蹭掉眼泪,捂着肚子低声道:奴婢没事,就是有些肚子疼。
    白晗是知道乌宛的经期的,也知道她来例假了有些不舒服,她理解女人特殊时期痛的生不如死的状态,尤其是乌宛这种身子亏损的厉害,又常年和冷水打交道的女人,往往来一次例假,能去半条命,所以才那样吩咐的。
    只是昨天还见她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亲自擦地,对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些生气,但看着乌宛强行咽下眼泪,强硬的教训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又咽了回去。
    面对难得如此脆弱的乌宛,白晗还真说不出那些狠话和嘲讽。
    白晗又要了个暖炉,丫头送过来她都没接,直接让递给乌宛,漫不经心说道:搁在肚子上暖一暖,若是疼的厉害,不妨叫出声来。
    其实乌宛的年纪,放在现代,还是无忧无虑的学生,可在这个世界,就是个小杂碎,从小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不仅要干各种脏活累活重活,还要提心吊胆不会得罪人被欺负,甚至被杀死。
    也是够可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白晗:所有人都以为我要睡她。
    乌宛:我当真了,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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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你是我一个人的公主
    乌宛大概是真疼的有些厉害了, 接过暖炉时指尖都在颤抖。
    但她并没有再叫疼,默默忍受着。
    乌宛非常珍惜地双手捧着暖炉,安安静静一动不动蜷缩在椅子上,眉目下敛, 不知在想什么。
    而白晗, 看她像是被抛弃的小奶猫似的, 努力缩成一团寻求温暖, 取下衣架上挂着的自己穿来的毛毡子扔给乌宛。
    毛毡子砸在乌宛的身上, 她扒拉在怀里,疑惑抬头。
    白晗撇过脸:是觉得冷了吧,披在身上好一些。
    乌宛一脸茫然, 完全不知道白晗为什么突然这么对自己, 她抱着毛毡子呆愣好半晌,还是白晗不耐烦出声催促, 这才机械似的慢慢披在了身上。
    就好像这不是白晗在对她好, 而不过是一条命令罢了。
    虽然乌宛说自己什么都吃,但显然,当肉菜蛋奶放在一起的时候,肉食总是先一步被消灭。
    吃饭的时候, 看着乌宛大口大口吃肉,白晗捧着茶杯, 一边看她一边小口小口啜饮着。
    乌宛吃着吃着,抬起头来, 对上白晗打量的视线, 噎得抻直了脖子打了个嗝。
    她讪讪放下筷子:舔了舔唇上的菜汁,低声叫道:公主?
    乌宛吃饭很爽快,一块红烧肉面不改色一口闷, 吃的大口又香甜,白晗完全把她当做吃播来看的,看着她大口大口吃肉吃菜,偶尔自己还能多吃两筷子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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