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龙宁凡看来,投降是最可耻的一件事,不光是身体上跪下去,在灵魂上也跪下去,而一旦跪下去后,就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跪一次就能跪一万次,从此只能老老实实跪着,就算爬起来也没有脊梁,没有了那股心气支撑,整个人还是像少了灵魂似的,只能是行尸走肉。
    波罗头大佛选择了投降,他倒也干脆,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意思,立刻将佛教的情况和盘托出。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十几万年,他所讲的情况显然是十几万年之前,距今已经经历了太久远的时光,中间肯定有很多变化。
    当年,佛界也参与了万界大战,但是遭到了三清一方的强烈狙击,损失惨重。波罗头大佛就是在佛界失利后前来支援的,没想到在途中遭到袭击,他运气不佳,在对方的偷袭中被生擒,之后关在这里。
    按照波罗头大佛的口气,佛界不会善罢干休,一定会发动更大规模的报复。战斗不会停止,只要不断升级,直到灭城灭国灭界。
    波罗头大说了一个惊人的信息,那就是仙符界当年就是三清的大道场之一,其中有凌霄宗、紫月宗和五岳宗三个大宗门,是和佛界战斗的主力。佛界如果报复,也一定是拿这个三宗门作为出气对象。
    “为什么我在仙符残界没看到佛修的尸体?”小龙宁凡问出心中的疑惑。
    “哎,这就涉及到我佛宗的一些秘密了。”波罗头大佛叹了口气后接着道,“由天修佛极难,所以我们佛宗的门人并不多,也就是说香火不盛,所以我们会大力发展一些世俗宗门为我们所用。遇到一些战斗之事,也往往会让世俗宗门冲在前面。”
    小龙宁凡摇了摇头:“那也不能说明问题,你们就算躲在后面,也一定会有伤亡。不要说尸体,我连佛器用品都没有见到一件,这肯定不正常。”
    “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其实是这样的,”波罗头大佛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佛宗有个秘法,叫做兵解,就是在战斗中遇到不能力敌的情况,就会选择兵解,带着佛器利用兵解之力遁回佛界,入化生池中休养复活,所以除非一下子解决我们,否则是拿我们没办法的。”
    小龙宁凡顿时恍然大悟,这种缩头乌龟的战法,大概也只有佛宗想的出来。在打之前先想好退路,用这种打不死的不要脸的战法去战斗,占尽了便宜。不过反过来想,也造成了佛徒贪生怕死的特点吧。
    这也解释清楚了为何看不到佛徒的尸体,也没有佛宗的法器留下,因为都兵解回佛宗去了。
    “你们倒是会玩,打不过就跑,过几天再来,这样谁愿意跟你们玩。”小龙宁凡忍不住笑骂。
    “不是大人想的这样,”不曾想波罗头大佛很严肃地摇了摇头,“兵解对修为的损伤很大,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是不会选择兵解的。但是我也不否认有胆小怕死的家伙会提前启动兵解逃回佛界。”
    按照他的说法,虽然有化生池帮助恢复,但兵解所造成的伤害会动摇修炼根基,如果不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是不会有哪个傻到要兵解。
    不过,小龙宁凡心里还是觉得有疑惑,就算兵解能解决一部分问题,那些来不及兵解的呢?一个也没有?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其实应该还有其它问题,但波罗头大佛被关太久,对后来的很多事情不清楚。他确实没有故意隐瞒,因为这也没啥好隐瞒的。
    最重要的是信息,是西方佛宗,按照波罗头大佛的描述应该处于九重天的上几重,但波罗头大佛明显对九重天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只知道下界非常困难。
    从佛宗所在地对仙符界都需要佛宗大能开道,还要合数位大能之力才能开启,消耗太大,代价太大,但收获却远远不成比例,因此性价比极低。
    总之对佛宗来说,如果不是为了出气,征伐仙符界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且外界也有对付佛宗的厉害人物和手段,在佛宗的征伐路上设置重重陷阱,让佛宗承受了巨大的损失。
    佛宗最大的敌人正是以三清为首的道宗,道宗所处的世界比佛宗低,从佛宗前往道宗驻地称为下界,但道宗的实力却不比佛宗低多少。
    从波罗头大佛提供的信息中,小龙宁凡慢慢整理出一份关于佛宗道宗的资源。它们原先是同界,后来由于发展的道路不同而分道扬镳,分别去了不同的上界。说起来佛宗的运气好些,以波罗头大佛的说法是拥有大气运,占据了资源丰富的西天界。道宗则“逆天行事”,遭到诸天的惩罚,只得到一处不毛之界。
    总之两宗之间的落差,就从分道扬镳后开始,佛宗逐渐占据上风,对道宗形成了优势很大的压制。但是随着界壁力量逐渐加大,跨界变得很困难,道宗才得到一丝喘息之机,借机发展壮大起来。
    按照波罗头大佛的说法,佛宗必胜道宗,仙符界被打残就是一个证明。在他那个时代,仙符界还很鼎盛,是道宗的重要道场之一。
    小龙宁凡追问波罗头大佛怎么回佛宗西天界。波罗头大佛惨然一笑,说只有通过兵解归西,因为下界没有通向上界的道路。
    佛宗大能开启的通道只能维持一瞬间,在佛宗大军跨界后就会关闭,加上没有信息沟通,所以下面的佛宗大军也不知道上面的大能什么时候再次开启通道,总不能啥也不做就在下界等吧。
    再说了,上界的佛宗大能就算开启通道,在下界的出口也不受他们控制,是随机的。除非运气特别好,碰巧遇到佛宗大能开启通道,否则只能兵解回去,这是佛宗的战斗人员的悲哀,他们别无选择。
    佛道两宗的斗争,牵涉了太多的因果,也将太多的强者卷入其中。两宗的斗争就是一个超级绞肉机,将无尽的强者绞杀成为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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