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陈言难得天黑前处理好公务,所以赶忙令福公公伺候他沐浴更衣,晚膳要去长醉宫用。
    给福公公听的一愣一愣。
    “陛下,您是不是想让奴才传话给长醉宫的人,让皇贵君沐浴更衣等您去?”福公公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耳朵都出了问题。
    哪有皇帝去后宫要专门沐浴更衣的?这不弄反了么?
    陈言当即往他头上甩了一根狼毫,呵道:“耳朵不好使了是不是,想回老家种地去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这就替您安排去。”福公公这么说着,麻溜的滚了下去。
    揉着自己被打的脑袋,心里止不住的泛委屈,心里直嘀咕:哪有皇帝要去宠幸后宫中人,还把自己捯饬捯饬的?
    不过福公公心里想这么一想就算了,办事却是快的,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陛下,请您移步偏殿沐浴。”
    陈言淡淡“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一份密报,嘴角淡淡的勾起。
    按理说皇帝应该是由几个如花似玉的宫女伺候沐浴的,然而陈言深知自己是个有家室的人,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全去掉,洗澡全靠自己来,连福公公都不让近身,将史官感动的涕泗横流,在国史上写了一笔:“皇帝尚简,有尧舜之风,乃是贤帝。”
    陈言表示你们都误会了。
    但是解释有用么?没用。
    所以陈言莫名其妙被安了一个“朴素”的名号,连带着后宫里其他的妃嫔也都改变自己的衣着配饰,务必要跟着皇帝的脚步走,忌讳铺张浪费。
    陈言把自己洗的浑身香喷喷以后,才满意的起驾。
    然而,在用膳的时候陈言就发现了楚离忧有些不对劲。
    饭比平日里少吃了半碗不说,给他夹菜时,还给他夹了他最不喜欢的一道菜。要知道,楚离忧平日里将他的喜好记得比他还要清楚,陈言还开过他玩笑,说日后把他弄到御膳房,只管他的吃食。
    但是陈言没问。
    等到晚上就寝的时候,陈言大喇喇往床上一坐,拍了拍身底下的床,“过来。”
    楚离忧不出所料的向后退了退,陈言还眼尖的发现,他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
    有鬼,绝对有鬼。陈言眼睛眯了眯,心思转了转,琢磨着楚离忧是怎么了。
    “听说月如死在了那五十仗刑上。”良久的寂静过后,还是楚离忧先开了一个话头,然而楚离忧这个话头开的干巴巴的。
    陈言也就回答的干巴巴的,“嗯,是死了。”
    “那五十仗刑应该不至于她死的那么快,五十仗还没有打完,她就死在上头……”楚离忧发觉有些不对劲。
    陈言凉凉的笑了一声,“对外说是她身子骨不好,连三十仗还没有挨过去便死了,对内,自然都明白是我让人下的狠手,每一仗都下足了力气。”
    面对楚离忧诧异的目光,陈言的语气冷漠至极,“没有做好下人的本分先不提,她还是太后那头的人,妄图拉你下位,朕自然不会饶了她,朕给她留了个全尸,便算朕仁慈。”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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