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估计真那样做了林之音会提着棒球棍连夜飞到沪市。
    她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走进书房,示意小孩不要跟进来。
    她关上门,拉好窗帘,坐在黑暗里,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深吸一口气,点击接通。
    妈,什么事?她语气轻松,身子却全部陷入柔软的沙发中,手脚僵硬。
    林之音提溜着新的棒球棍试着手感,随口说:你上次问我的事,我查清楚了,竹觥当年的班主任不姓金,他妻子姓金。怎么了?
    林青浅一愣,心里打了好半天的腹稿就这么被憋了回去,她脑子一转,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林之音不会还没看微博热搜吧!
    喂,怎么了?林之音见林青浅好久没说话,有些奇怪地问。
    啊,没事,刚才开了个电脑。林青浅随口扯了个借口,那她为什么对金杉那么上心?
    林之音表情古怪,皱着眉头,我发现,这事可能和我有些关系。竹觥和你说了些什么?
    林青浅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说,她随口找了个借口应付过去了。她皱着眉奇道: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又是一个什么狗血故事?
    林之音长叹一声:一个巧合,如果那天我不找她的话可能一切会不一样。
    您别打哑谜了,林青浅无奈地说,可以直白地说吗?
    林之音笑笑,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吧,毕竟以后是你的人了,如果你还不能做到让她主动告诉你自己的一些秘密和过去,那可就是你手腕不够了。
    林青浅对着空气点点头,也不知道点给谁看,她谨慎地说:您给我打电话就是想说这个?
    林之音放下手中棒球棍,走了两步坐在沙发上:还能有什么事?
    林青浅带着细微地提示:您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事?
    林之音抬头皱眉想了想,哦,对了,林青浅的心被这一句话提起,离最终解密还有一个半月,到时候记得抽个时间回趟家。
    林青浅一下就失去了和林之音坦白的勇气,大概是因为另一股令她陌生而又悸动的情绪翻涌上来,扰乱了她的思绪,她呆坐着,喃喃自语:知道了。
    电话挂断,林青浅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她缓缓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心脏剧烈而又疯狂地跳动,闭上了眼睛。
    怎么这么久?宋清越担忧地看着心不在焉带上书房门的林青浅,林阿姨骂你了吗?
    林青浅缓慢地摇摇头,还沉浸在那一股奇异的思绪里,妈没有看到热搜,是在和我说工作上的事。
    还有呢?小孩追问。
    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可不会让林青浅露出这样脆弱的神情。
    林青浅扶着沙发坐下,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还和我说,要我一个半月后回家一趟,我爸的事可以解密了。
    宋清越看着迷茫的林青浅,没理由的鼻头一酸,跪坐在林青浅旁边,环着她的腰,将人带到自己怀里,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只是听一个故事而已。
    林青浅感到小孩温暖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耳后,像一片羽毛,细细地挠着她的肌肤。也正是这种勾得人痒痒的触感,让她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
    她抬起头,反手抱住小孩,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孩的下巴触着她的头顶,她蹭了蹭,似乎这样能让心中的恐慌和不安消减一些。
    宋清越被林青浅的动作逗笑了:林青浅,你好像一只猫啊。蹭来蹭去的。
    林猫猫伸手挠了出言不逊的小孩一把,不满地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街灯慢慢亮起。
    沪市是一个没有夜晚的城市,即便到了晚上依然热闹,浮华盛世酒绿灯红,车流汇集人潮翻涌。
    但城市终究还是属于人类的,再繁华的街道,也只不过是上演着一幕幕爱恨别离的舞台。
    黑夜终究还是来临,大概是因为没有光,所以看不见乌云压顶,直到一阵闪电划破夜空。慌乱的人们如潮水般散去,埋怨着天气预报。
    城市空了下来,灯光失去了主角,于是孤勇地扫射着夜空,仿若持着长\枪的唐吉坷德,尖锐地刺穿狂妄的雨幕,恰似一个落幕而荒芜的舞台的最后回响。
    下雨了,宋清越伏在林青浅身上轻声说,我讨厌雨天。
    怎么了?林青浅扣紧小孩的腰,头埋在小孩肩窝,闷闷地问。
    小孩手探到林青浅下巴,温柔地托起来,两人眼神交汇,她看着林青浅艳若桃李的脸,吸了吸鼻子:你应该长得像你妈妈,她一定很漂亮。
    我也长得像我妈妈,但她可不怎么好看,至少我觉得不怎么好看。小孩陷入了回忆,抱紧了林青浅,她干农活是一把好手,穿衣打扮可就为难她了,但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漂亮姑娘。
    后来,村子里出了个大学生,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可厉害了。听老人家说他长得也俊,笑起来两排白牙。听闻他考上大学,来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最次的也提了几只鸡鸭,稍微富裕点的人家也咬咬牙牵了头猪过来,村里的大户人家,大手一挥,直接赶了群羊来。他一个都没要,第二天大早上跑到我妈门口,脸上还带着露珠。但是那一走,他好几年都也没回来过。
    大学毕业后几年,他突然回来了,那晚住在了我妈家,半强迫半挟持地坐了坏事,后来就有了我;再后来,除了我出生后的第一年春节,穿着西装皮鞋回来看了眼村子,然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妈一个人,拉扯四个老人还有一个我,他的父母亲好久看不见儿子,得了病,我妈先是卖了牛羊,再抵押了房子,最后卖了地勉力支撑,但紧接着我外公外婆也就是她的爸妈也生了病。她实在扛不下去了,跑到镇上打了他留下来的固定电话号码,是一个女人接的。
    接电话的就是林阿姨,她问了我妈有什么难处,我妈支支吾吾没说话,挂了电话就跑了。
    她一个人打四五份工,今天帮这家放牛,明天帮那家收谷,最后能得个一小袋米几个鸡蛋什么的,但下雨她就没法出去干活,只能待在家里。
    所以我讨厌下雨,一到雨季,就有几天吃不饱。
    对了,我妈走的时候也是下雨天。
    林青浅抬头,看着小孩淡然说着故事的脸,摸了摸她的眼角,有几分湿润。
    小孩笑了笑,所以,林青浅你看,只是故事了而已。
    谢谢。林青浅哑着嗓子说。
    用不着,小孩挣脱开林青浅的怀抱,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去洗漱了?
    嗯,林青浅先是笑笑,然后脸上恢复认真严肃。她点点头,抢先开口:楼下的热水器是好的,我前几天才喊人来检查过,你洗完就睡吧,早点睡好。客房按照你习惯的重新布置了下,你应该会喜欢。
    宋清越的脸瞬间拉成了苦瓜,委委屈屈喊着女人的名字:林青浅~
    尾音上挑,勾着林青浅的心痒痒的。她却面色不变,站起身,伸展伸展身子,往楼上走。
    小孩恨恨地冲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然后眯起眼睛思索起来,很快,她眼神一亮。哒哒哒跑进客房拿了衣服就哒哒哒又跑上楼。
    林青浅从浴室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乖乖巧巧坐在自己床上不知道多久了的小孩。她嘴角勾起隐秘的笑意,严肃地说:底下热水器真的没坏。
    小孩站起来,眼睛里泪汪汪,扑进林青浅怀里,扣住她的腰身就不放手。她轻轻蹭着林青浅的脸颊,委委屈屈地说:林青浅,我一个人怕。
    林青浅有些失语,气极反笑道: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怕?我又不是不在家。
    我怕下雨。小孩闷闷地说。
    林青浅想起小孩刚才讲的故事,微微有些动容,摸了摸宋清越的头发,沉吟半晌,低声说:那你就在这洗吧,她说完又后悔了,急忙补了一句,洗完下去睡。
    宋清越轻声嗯了一句,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林青浅回头看小孩的背影,开始怀疑自己的拒绝是不是太干脆利落了一点。
    浴室中还冒着热气,小孩一件一件剥开身上的衣服,想到刚才林青浅也在同一个地方这样做,脸上就有些烧,仿佛有人看着似的。
    打开龙头,热水从发尖滑落,滑过了漂亮的蝴蝶骨,滑过紧窄的腰身,滑过曲线分明的圆润弧度,滑过笔直修长的腿,最后在地上溅起一个小水花。
    宋清越眼神有些迷离:她给林青浅讲的其实是一个经过美化了的故事,实际上,那个男人,自己的生父,比她描述的更加可恶。
    譬如,在他父母下葬的时候,林之音都派人来了,他没来。
    他似乎是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与过去划分界限,在外面他依然是呼风唤雨的穆董,是林氏的女婿,而不是十多年前那个有一排洁白牙齿脸上都是露珠的大男孩。
    她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回想起那个男人的脸,竟然真的生起几分后怕。于是微微喊了声:林青浅?
    浴室隔音很好,自然没有声音回应她的恐惧。
    雨声仿佛那些童年时听到的窃窃私语:看啊,这个孩子克死了她外公外婆,现在又要克她的爷爷奶奶了。
    哟,他爹就不是个东西,能生出什么好种。
    往事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几乎要把她吞没。
    她的声音大了些,有些着急地喊:林青浅!
    怎么了怎么了?女人推门进来,紧接着迅速背对着她,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轻声道,我在呢。
    似乎阴郁的世界一下放晴了。
    林青浅听见小孩略带颤抖的声音:林青浅,你别走好不好。
    她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轻轻说:好。
    小孩的脸有些烧,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磨砂玻璃,能投射出影子。
    她清楚地看到林青浅是背对着她的,也不知道心里的开心还是有一点点难受。她动作迅速地洗完,包上速干帽,拉开磨砂玻璃门,喊着女人的名字,就往林青浅身上扑。
    她实在是离不开那声对她永远温柔的回应了。
    只是出来的太急的小孩忘了一件很关键的事地面湿滑。
    于是那一声呼叫变成了:林青(尾音上挑)浅(破音)!
    林青浅反应多快啊,一把回身托住了小孩。
    唔,就是手感不太对?
    似乎有些过于饱满了?
    丝质的睡袍手感轻盈而顺滑,小孩刚洗完澡,透过那层薄薄的睡袍足以感受到她肌肤的炙热。
    她一手搂着小孩的腰肢,另一只手角度没有算准,往下了20cm左右。
    低头,看见了小孩羞愤的脸。
    小孩本就被浴室蒸汽熏得有些红的脸更加红了,她锤着林青浅的肩:快放开我!
    林青浅乖巧松手,没抱紧林青浅的小孩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呜呜嘤嘤地捂住了自己被摔成八瓣的屁股。
    怎么连着两个晚上都要遭此惨罪啊,小孩想不通,气鼓鼓地喊女人名字:林青浅!
    林青浅自然是愧疚的,低声问:我等会帮你揉揉?
    她准确地握住了向自己踹过来的jiojio,伴上小孩恼羞成怒的脸,刚才还没占够便宜吗?
    林青浅嘟囔着:明明昨天还用同一种方式调戏我来着。
    她眼疾手快地捉着了另一只飞天而来的jiojio,笑了笑,干脆一手环过小孩腿弯,另一只手绕到背后。
    哎,你抱不起我吧。小孩手环住林青浅的脖子,震惊地看着轻而易举将她公主抱起来的林青浅,口不择言胡说八道起来:林青浅,你是不是练过啊。
    是你太瘦了。小林总把小孩放到床上,又伸手扒拉了一下,让小孩翻了个身,轻声问:还疼吗?
    小孩的脸从被子里探出来,弱弱地看着林青浅:如果我说还疼会怎样?
    林青浅老老实实:家里有红花油。
    不疼了。小孩迅速滚进被子顺势赖在床上不起来,只探出个脑袋看着林青浅,用最怂的语气说最敢的话,我今晚留在这行吗?
    林青浅看着小孩水汪汪的眼睛,无奈点点头,但是一伸手,将小孩从被子里掏了出来,放到自己腿上,不知道从哪里变来的吹风机,老规矩,吹头发。
    小孩在她怀里蹭了蹭,撒娇:老规矩,帮我嘛。
    林青浅又好气又好笑地抱怨:谁追谁呀。一边说着,一边把小孩的速干帽拆了下来,十指插进小孩微湿的头发。
    小孩讨好地冲着她说:我追你,她献着殷勤道,这位客人等会需要什么服务吗?提供捏肩捏腿捶背陪\睡等多种服务哟,您是要一杯红茶还是要一杯咖啡还是要我呢?啊呀呀,你干嘛?
    林青浅轻而易举将小孩托举起来,换了个方向,让她背对着自己坐在自己腿上,脸上憋着笑,嘴里的话很严肃:你太吵了。
    哼,我在别人面前可不这么多话。小孩嘟哝着,双手托腮,突然她想起了什么,向后推了推林青浅,明天我不在家睡了。
    林青浅有些讶异,怎么?明天不是周六吗?、
    小孩长叹一口气,我们大学计算机基础课程的老师上个星期出差了,所以挑了个时间补课。
    这样啊,林青浅喃喃道,摸了摸小孩已经干的差不多的头发,迅速收好吹风机,扣着小孩的腰,滚进了被子里。
    时间得珍惜。
    林青浅,小孩睁着眼睛看她,你过来一点点。
    她凑近了一点,唇微微张着。
    随后小孩的唇轻轻印了上去,不带有一丝情、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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