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战是最千变万化的战场,就算是最有经验的修者,也不敢保证自己在每一场战斗中都取得胜利。
    所以,明嫣权衡再三,决定选择这些人中看上去最弱的那一个。
    她组织了番措辞,轻轻扯住楚玄清的袖子:“夫……”
    夫君二字还没说完,只见男人的头顶倏地冒出一个人影。
    人影与楚玄清几近一模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人影动手了。
    他手里没有武器,可他能够使用楚玄清一半的修为,已臻化境的剑气在他手中化作一把长剑。
    唰唰唰——
    剑光一闪,明嫣只看到眼前白光闪过。
    然后,战斗就结束了。
    明嫣:“……”
    现在就是无语,非常无语。
    人影重新回到楚玄清的身体内,一切都只在瞬息中发生,除了眼前忽然多了那么十七八具修者尸体以外,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桃桃也震惊了:“嫣嫣,你这道侣了不得哦。”
    她怎么觉得,楚玄清比从前更厉害了?
    明嫣木着张脸:“其实,我到宁愿他没那么厉害……”
    “为什么?”
    难道不是越厉害越好吗?
    “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明嫣怨念极了,“全解决了,我干什么?难道我只配当一个美貌的花瓶吗?”
    “这……”桃桃也无语了。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明嫣。
    说实话,她甚至觉得这有些凡尔赛。(注:凡尔赛此词来自明嫣。)
    楚玄清开口:“不是花瓶。”
    明嫣疑惑:“嗯?难道还有我的用武之地?”
    楚玄清眼神指向偌大的磨剑石前又再度变得孤零零的燕清。
    明嫣:“……倒也不必。”
    被她拿走修为的燕清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
    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就是一个普通老爷爷。
    虽然这老爷爷从前年轻的时候做过不少坏事儿,但让她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爷爷下手,也蛮下不去手的。
    明嫣想了想,说:“不然你投降吧?”
    燕清脸色铁青:“想都别想。”
    他听不懂投降二字,可他能看得懂明嫣脸上的情绪。
    那张恶毒的脸上分明就写着:我瞧不起你。
    若是换做从前的燕清,他定要拼了命也让这女人好看。
    可如今的他,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上个山都会喘。应付一个洞虚高手,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更何况,那女人身边的楚玄清也不是吃素的。
    他早有预料楚玄清难搞。
    却也未曾想过,他经过上次的重创,非但没有受伤,反而这谈笑间灭了他带来的所有人。
    燕清眸光一暗。
    明嫣却没把他放在眼里,她看向桃桃:“桃桃姐,我们直接搬石头吧。”
    桃桃诧异:“不杀他?”
    明嫣摆摆手:“杀他做什么,你看他现在头发白的,估计还没等他下山,自己阳寿就尽了。”
    桃桃:“……”
    嘴巴好毒!
    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燕清的脸色了。
    “噗——”
    果然燕清被气得捂胸吐出一口鲜血。
    他如今本就体弱,这一口血吐掉简直半条命都快没了;夸张点,以明嫣的说法,现在的他顶多也就够走到半山腰。
    明嫣秉承着尊老爱幼的想法。
    好心给他递了张纸:“擦擦。”
    燕清抬起颤颤巍巍的手,猛地将她手中的纸打掉:“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们还是可怜可怜自己为妙,难道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你们就足矣与玉儿为敌?”
    明嫣面露苦恼:“你的玉儿,当真就那么厉害吗?难道比我夫君还厉害?”
    燕清冷笑一声:“那是自然。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又怎会理解她的强大。她和我,和你们,都不同,她是天上的神……”
    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住。
    明嫣正听到最精彩处:“说啊,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燕清面色古怪:“你是想套我的话?”
    明嫣笑眯眯:“哎呀,这都被你发现了,你还是有点聪明的。”
    燕清:“……”
    被这样一个女人夸奖聪明,他真的半点都不高兴。
    明嫣得知自己的小计谋败露,却也没有生气。
    至少也不是一无用处嘛。
    她得意地看向桃桃:“桃桃姐,现在我们知道了,那个女人的确是来自上界。”
    “啧,我就知道。”
    桃桃收了剑,轻哼了声,“她身上那股子讨人厌的气质,简直和某人一模一样。”
    明嫣叹了口气:“要是荒神还在就好了。”
    作为老相识,他肯定对冉香玉有更深的了解。
    桃桃的脸上也显出些许失落的情绪,但她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几乎是还没被人发现就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一旁围观已久的楚玄清终于舍得开口:
    “拿石头。”
    话音落下,三人十分默契,身影几乎是同时掠过燕清,朝着他身后的大石头而去。燕清有心去拦,可此刻沉重的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三道身影来到磨剑石前。
    眼看下一瞬,好不容易找到的磨剑石就要被三人收入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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