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被渗出的鲜血染红,瞪着圆眼,小六子死前仿佛看到了什么十分可怖的东西。
    而同坐的另一个伙计则是孙二。
    孙二和小六的死法一样,二人除了脖子上一道锐利的剑痕外,没有其他明显伤痕。
    均是一剑致命。
    张临不由得想起了青年说过的话。
    联想到刚来镖局的时候,他看着小小的镖局还在心里头嘀咕,为何招了好些伙计。
    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张临。
    虎鸫和池鹭举着烛台缓步走来。
    朝夕相处的两位老镖师,此刻却手持长剑目光不善地盯着他,让他感觉十分陌生。
    池鹭尖锐着嗓音,抱歉,你该上路了。
    张临只感觉到眼前一花,一点剑影突然破空袭来,寒光既出,接着喉咙一阵巨痛。
    他张了张嘴,想问究竟为什么,只可惜一张嘴却只能发出几个意味不明的音节来。
    虎鸫露出轻松的笑意,虫子处理完了。
    通福客栈,客房内。
    河柳城,玉春楼玉春楼,唐弈躺在床榻上嘀咕两遍暗自一惊,他鲤鱼打挺直起身。
    居然是和香之前提过的玉春楼。
    玉春楼?闻言,既明皱起眉头。
    河柳城最大的烟花之地,每日不少达官显贵光顾,日赚斗金,被称为极乐之国。
    唐弈抬了抬眉头,明天前去打探一番。
    俩人隔日便换了身布衣,扮作一般的寻常百姓家混进人群中,唐弈连佩剑都没带。
    玉春楼的斜对面是一家茶馆。
    因为玉春楼的生意红火,所以连带着隔壁的茶馆生意也不赖,一大早就门庭若市。
    既明干脆要了楼上雅间,靠窗而坐,透过窗子刚好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对面的情况。
    一般花楼午时后才接客,而玉春楼一清早便忙活着开门迎客,唐弈见状有些讶然。
    老鸨和龟公满脸媚笑地招呼着来往的人。
    张临说马车停在玉春楼,是老鸨跟龟公派人从后门接应的。青年回忆张临所述。
    玉春楼分为上下四层,每层极大,想弄清楚被抓的人在哪里,需要亲自前往一探。
    既明突然道:我现在下去查看一番。
    青年顺着窗子往下探头,发现正好有辆马车停在了玉春楼外,里面下来一位男子。
    此人面如满月,目若青莲,乌黑的长发垂直而黑亮,乍一瞅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随即一少年迎了上来,天齐哥哥!
    进来一叙。青年拉着尹天齐,眨眼间二人一同钻进了玉春楼,唐弈便收回目光。
    茶馆里,说书先生滔滔不绝地说起书来。
    一楼一群人一边品着茶,一边还听着说书先生说书,好不享受,唐弈倚着栏杆。
    我继续讲十大神兵利刃,后八位我昨天已经和大家讲过了,重点讲讲这前两位。
    唐弈颇为好奇的竖起耳朵。
    排行第一的为通天剑,此剑汇聚了八方之灵气,塑成剑灵,有一剑斩九天之称。
    青年倒茶的手微微一滞,江湖上和他同名的剑居然这般了得,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排行第二的是紫霄刀,据史书记载一度被人称为帝王之刀,有一刀破万法之称。
    下头议论纷纷,道:紫霄,紫霄神君?
    通天为紫霄神君的佩剑,二者之间还确实有一段风月佳话!说书先生摇头晃脑。
    唐弈一愣,就见既明缓步上了楼。
    青年一反常态的瞅着他,男人好笑地抬手在他眉心弹了一下,便惹得人抬眼瞪他。
    小道长,在做什么呢?既明笑问。
    他看了男人一眼摇摇头,晃了晃茶水十分突兀地转移了话题,你打探到什么了?
    进玉春楼的非富即贵,所以要光明正大的进去是不太可能,不过我们可以夜探。
    唐弈点点头,也觉得计划可行。
    今夜,夜探玉春楼。
    玉春楼,雅间内。
    男子修长的手轻抚古琴,对坐的是个更年轻的少年,带着稚气,噘着嘴嘀嘀咕咕。
    尹天齐勾起唇角,元圣宝图取到了。
    元圣图是我囊中之物,有了它便不用担心军需物资的问题。少年闻言眼睛一亮。
    只是,襄王却难成大事。少年头疼道。
    我送他的人,他确实连碰都不曾碰过。
    我瞧他跟个怨夫似的。
    少年愤愤不平地夹着菜,往嘴里舀了一木勺豆腐,热气腾腾,又被烫的嘶了一声。
    尹天齐倒茶的动作一滞,笑睇了一眼瞧着矜贵又娇气的李储,李储,此事不急。
    温羽。他唤道。
    随着尹天齐的话音落下,温羽就低垂着脑袋进来冲李储行礼,好一副温顺的样子。
    你,抬头让我好好瞧瞧。李储命令道。
    温羽言听计从,抬起头迎上李储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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