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眉飞色舞,叫了远山和洛川进来,jiāo待了下去,远山和洛川答应着,退出去,带了几个贴身小厮,放了条小船上了岸。
    程恪和李小暖探着头,看着明亮如戏台的勾栏内的动静,不大会儿,一个帮闲模样的人进来,哈着腰请了徐盛融出去。
    徐盛融转身出了门,两人转过头,失望的相互看了看,这场热闹是看不到了。
    过了一刻钟左右,远山和洛川就赶了回来,进来禀报道:回爷、少夫人,小的过去,找了个帮闲就把他叫出来了,照爷的吩咐,蒙了头,只说熊丐头在到处找他,要把他送给熊丐头去,刚说了两句,他就抖成一团,瘫在了地上,小便都流出来了,人也翻了白眼,小的们就扔下他,赶回来复命了。
    那徐正虎也算不差,怎么养出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程恪满脸不屑的讥笑道,挥手屏退了远山和洛川,这事做得利落,下去吧。
    远山和洛川垂手退下,回去了后面船上,船娘起了锚,船又缓缓往前飘流着,李小暖打了个呵欠,嘟嚷着,这热闹看得一点也不热闹。
    那咱们赶去城华看烟花去?
    嗯。
    李小暖答应着,程恪圈着李小暖,伸手关了窗户,扬声吩咐船娘撑船快走。李小暖懒懒的将手搭在程恪肩上,贴着他,吻了过去,程恪上身往后躲着,气息不稳的哄着李小暖,小暖,咱们说话,今晚上忍一忍,你没用那个药,万一
    李小暖将脸贴着程恪的脸,声音柔软含糊的说道:嗯,那你忍着。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咬住了程恪的耳垂,程恪被她咬的头晕目眩,浑身发热,李小暖两只手一点点探进程恪衣服里,用指甲慢慢往下划着,程恪如何忍得住,抱着李小暖倒在榻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手忙脚乱的扯去自己的衣服,又褪下李小暖的衣服,身子紧贴着她,温柔的顶了进去。
    城外的烟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完了,程恪搂着李小暖,再次推开窗户时,外面已经是静谧一片,宽阔的河道中停着的无数画舫也都掩了灯火,静静的睡着了。
    巨大的圆月坠在天际,微huáng的银辉温柔却清冷的笼着大地,岸边枯huáng的芦苇丛随风微微起伏着,远处的河面泛着粼粼的波光,李小暖披着件粉紫绫短衫,靠在程恪怀里,出神的看着窗外,程恪低着头,一只手慢慢理着李小暖散乱下来的黑发,看着她半luǒ身子上的点点青紫,松开李小暖的头发,温柔的抚着青紫处,怜惜的低语道:小暖,我太用力,伤着你了。
    李小暖恍过神来,低头看着程恪抚在自己身上的手,手指白皙,细长而有力,李小暖松开拉着衣服的手,握住了程恪的手指,送到自己唇边轻吻着,声音慵懒的呢喃道:你手上有薄茧呢。
    衣服滑了下去,李小暖上身几乎全luǒ了出来,程恪吸了口气,从李小暖手里抽出手,轻轻抚着李小暖的肩膀,一路抚到了胸前,滑到腰间,托着她缓缓倒在榻上,小暖,这次咱们慢慢的,让我好好看看你,看着你慢慢的
    第二天辰末时分,两人才回到汝南王府,宫里内侍已经在王府等着程恪了,皇上要召见他,程恪别了李小暖,在二门里就匆匆换了件衣服,就跟着内侍赶往宫里去了。
    直到午初时分,程恪才从宫里出来,在宫门口上了马,刚走了几步,青平就迎了过来,世子爷,我们爷请您过府,中午一起吃饭。
    程恪挑了挑眉梢,收了急着回家的心,跟着青平往景王府去了。
    景王府内书房,温暖如chūn,周景然穿着件淡huáng长衫,站在内书房窗前,半闭着眼睛,晃着折扇,摇着头,仿佛在默念着什么,青平在门口禀报了,程恪掀帘进了屋,屋里已经摆好了饭菜和一只明炉锅子,周景然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程恪让道:我想着你昨晚上一定没时候吃东西,今天早上只怕也忙,早就给你备好了,先吃了饭再说话吧。
    程恪嘿嘿笑着,也不客气,让了让周景然,坐下来掂起筷子,吃得极是香甜,周景然和程恪对坐着,盛了碗汤慢慢喝着,看着程恪痛快的吃着饭菜。
    青平带着人收拾了东西下去,又多送了两个炭盆进来,将各处窗户都推开,散着屋里的饭菜气味。
    程恪舒服的倒在摇椅上,眯着眼睛,端着杯茶,慢慢喝着,周景然也喝着茶,看着程恪,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真是古志恒的手稿里看到的?
    她倒没明说过,只说是小时候看过的,她是进了古家才开始上学识字的,这小时候看的,只能是在古家看到的,古家,也没别人了不是。
    程恪放下杯子,坦诚的回道,周景然疑惑的皱着眉头,古家书楼里的书,咱们也算翻遍了。
    古家还有个外书房,是原来古大人读书的地方,听说古大人的手稿笔记都收在那里,小暖小时候一直是在那里找书看的,古大人看过的邸抄,也是收在那一处,那里咱们倒从来没去过。
    程恪仔细的解释着,周景然点了点头,也是,小暖的聪明灵透,倒真不在这诗词上头,算了,这事,就这样更好,也不用再多纠缠去,嗯,今天一早,钱继远就上了折子,要辞官回家潜心读书去。
    程恪惊讶的看着周景然,这么快?就为了昨天那点子事?
    钱继远文人xing子,名士脾气,昨天的事,在你是那点子事,在他,就是天大的事,我原想着要他辞官只怕还要诱一诱,这样倒也好。
    周景然闲闲的往后靠着,今天早上二哥气色就不好,想是钱继远递折子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周景然微微眯起眼睛,程恪仔细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那礼部尚书的缺?
    还不知道呢,二哥手里的人不多,又是措不及防,一时只怕也找不出合适的人推出来,大哥一来离得远,二来更是想不到,等他得了信,再推了人出来,哼!
    周景然声音冷冽起来,咱们以有心算无心,若再让别人捞了便宜,那你我也没脸再活着了。
    程恪失笑起来,你也说得重了,咱们也算不上以有心算无心,昨晚的事,谁能想得到?不过这便宜倒真不能让别人捞了去,那礼部尚书,你心里有人选了没有?
    皇上还让你领了户部差使?
    嗯。
    我如今管着工部,你领了户部差使,吏部尚书是汝南王府姻亲。
    程恪皱着眉头,看着周景然正要说话,周景然抬手止住了他,接着说道:卢家的事你说过,不过打着两头看的主意罢了,也怪不得他,只要他肯两头看,也就够了,兵部是大哥的天下,刑部尚书是汤丞相的门生,如今这礼部,咱们推的这人,就有讲究。
    程恪凝神听着,周景然悠然往后靠去,笑着说道:靖北王世子,那个杨远峰,也算替你这美满姻缘出了大力,这便宜,就让他占了去。
    程恪挑着眉梢,想了片刻,连声赞同道:这主意好,一来,他也担得起,二来,虽是咱们推的,诚王也必是要赞同的,皇上必定也觉得好。
    周景然眯着眼睛,喝着茶,不知想到什么,看着程恪笑着说道:听说昨晚上徐盛融撞了邪,徐家乱了一夜才救了回来,添了小便失禁的毛病。
    程恪眉梢飞动着得意起来,算他倒要,昨晚上,我和小暖坐船经过鸳鸯楼,正好看到他在喝醉酒骂人,我是想打断他的腿,小暖嫌断腿不好,就让人去吓了他,没想到这么不经吓。
    周景然也起了兴致,探身问道:怎么吓他的?你细说说。
    程恪轻轻咳着,眼神飘忽起来,这个,其实是我的主意,不是小暖的主意,你也知道,上次千月把他扔进乞丐堆里,不是把他折磨得生死不如么,我就让人问问他,还要不要再去丐头那儿住几天。
    少跟我打马虎眼儿!你的主意就是断人腿!小暖怎么知道的?千月?不可能,小暖是个知礼的,这话千月肯说,小暖也不会听,是你说的?你跟小暖说这个?
    第二百九十章:也是程家
    不是!这样的话怎么能跟小暖说?是她自己猜出来的。
    程恪郁闷的说道,周景然抬了抬下巴,急着追问道:接着说啊,从哪一处猜出来的?
    说他在乞丐堆里受折磨,回来别处都好,只后面伤得厉害。
    程恪闷闷的说着,往后靠去,周景然挑着眉梢,眨了几下眼睛,定定的看着程恪,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点着程恪,这丫头自小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只怕是什么书都敢看,心思转得又快,你往后就守着她吧,别再生出旁的心思,不然,可瞒不过她去,我也帮不了你!
    程恪懒散的躺在摇椅上,半闭着眼睛,回味着圆月下的旖旎风qíng,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来,摆着手说道:生不出来,我有了她,旁的哪里还看得入眼?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足矣!
    周景然瞄着程恪,轻轻哼了一声,往后靠到摇椅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徐盛融再次病倒,让刚被林姚两家联姻击了一棒的徐正虎又受了沉重一击,一夜间仿佛老了许多,不过五十出头年纪,却已经是须发花白,看着仿佛已经到了风烛残年。
    徐氏焦虑不已,吩咐周世新去看了几趟,自己到底放不下心,和诚王妃说了一声,准备回去徐家看望老父和弟弟。
    徐氏要归省的信儿送到徐家,中午时分,门房换班,徐福急急的赶回家里,打发媳妇悄悄去了程家二房程沐风家,将信儿递给了当家人顾二奶奶,顾二奶奶兴奋的眼里闪出光来,拿了块足有七八两的银元宝赏给了徐福媳妇,徐福媳妇大喜过望,扑倒在地,磕头谢了赏,欢喜不尽的回去了。
    顾二奶奶搓着手,急奔进书房和程二爷细细商量了大半天出来打发人去了邹应年府上,将徐氏下午要归省的信儿递给了唐氏,唐氏也是喜之不尽,打发了送信的婆子,立即和邹应年细细商量了,到库房挑了些人参鹿年等大补之药,又挑了几件细巧的古物,包在帕子里随身带了,中午吃了饭,算着时辰,先坐车子到了程家,会了顾二奶奶的车子,一起往徐府看望生病的徐盛融去了。
    徐府婆子迎了两人进去,客气的让到偏厅徐正虎的姨娘范氏满脸笑容的迎出来,客气的陪着礼,顾二奶奶、唐夫人,先请里面坐,今天不巧,我们家姑奶奶归省,老爷太太都陪着说话呢,两位先坐一坐,一会儿等有了空,我就禀了我们老爷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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