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暖微笑着点了点头,看着程恪转身出了门,闲闲的往后靠到了靠枕上,拿了本话本过来,慢慢翻看了起来。
    院子里挤挤挨挨的站满了垂手侍立着的丫头婆子,程恪yīn沉着脸,背着手站在檐廊下,目光冷冷的扫过众人,声音淡淡的说道:爷只说三件,一,青涧院的规矩,也是清涟院的规矩,敢嚼舌根子,哪怕一个字,拔了舌头发到南边做苦力去。
    程恪顿了顿,目光慢慢扫着满院丫头婆子,停在了站在左边台阶下的林嬷嬷身上,淡淡的接着说道:二,从现在起,这院子,由孙嬷嬷统总管着。
    程恪抬手指着孙嬷嬷,厉声吩咐道:爷把这院子jiāo给你,这院里,这人,全凭你处置若错了半分,你也别怪爷翻脸不认人。
    孙嬷嬷恭谨的曲膝答应着,程恪转过头,接着说道:三,爷和少夫人,夫妻敌体,爷就是夫人,夫人,就是爷。
    程恪说完,冷冷的哼了一声,点了点孙嬷嬷,转身进了屋。
    李小暖歪在榻上,正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见程恪进来,手指抵在唇上示意着他,程恪笑着紧挨着李小暖坐到榻上,一边就着她的手看着她手里的书,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孙嬷嬷缓步走到台阶正中,声音温和的说道:爷既jiāo待了,我少不得要担待起来。
    孙嬷嬷顿了顿,扫了眼站在台阶右边、脸色青灰的林嬷嬷,接着说道: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儿我也不多说,就只三条,一,在这院里当差的,人前背后,都不得嚼舌头根子传闲话,若违了规矩,爷刚已经有话在先;二,该你到的地方,你去,不该到的地方,半步也不准踏入这正屋,除了竹青、玉扣这几个贴身侍候的大丫头,其它的,不经召唤,任谁也不准踏进半步外院当值的,不经传唤,不能进内院,内院当值的,没得了许可,也不准随意到外院去。
    孙嬷嬷语气渐渐严厉了起来,三,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是处常之法,这清涟院里,不准嚼舌头根子传闲话,出了院子,更是半个字也不准胡说
    林嬷嬷脸色青灰着,猛然抬起头,看着孙嬷嬷,张了张嘴,孙嬷嬷停了话头,转过头,居高临下的直直的盯着她,林嬷嬷迟疑着,到底没敢说什么话,只在喉咙里低低的哼了一声,垂下了头,孙嬷嬷盯着她又看了片刻,才转头看着众人,接着说道:大家伙都尽心当差,爷和少夫人自然有赏,散了吧。
    众人小心翼翼着,悄无声息的散开退了下去,孙嬷嬷站在廊檐下,转头看着屋里透出的橘huáng温暖的灯光,脸上满是笑意。
    李小暖凝神听完了孙嬷嬷的训话,暗暗舒了口气,低着头,继续看起书来,程恪伸出手,从后面揽着她,低声说道:我正想和你商量件事。
    李小暖一边看着书,一边点着头,示意他接着说,程恪将头轻轻抵在李小暖头顶上,接着说道:青涧院和清涟院隔得太远,来来往往的不方便,我想把前面两进院子改成书房,把青涧院里的东西搬过去,往后就在这院子看书办事,青涧院留着待客用,你看呢?
    李小暖微微呆了呆,垂着眼帘思量了片刻,笑着说道:爷若不嫌不方便,我自然也觉得好。
    嗯,那好,明天你吩咐孙嬷嬷,让她带人把外面两进院子收拾出来,你帮我看着布置陈设,不用问我,你觉得好就是好。
    李小暖转头看着程恪正要说话,程恪伸手划着她的脸颊,接着说道:我去和母亲说,往后你侍候好午饭,就回来帮我看着收拾院子,院子收拾好了,再把我那些书理一理,我的书多,只怕要理上个半年一年的,这事,除了你,旁人可做不好。
    李小暖瞄着程恪,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低低的说了一会儿闲话,就起身重又洗漱了,进去安歇了。
    玉扣带着人放下帘幔,熄了灯,关上门退了出去。
    程恪往前挪了挪,紧挨着李小暖,伸手抚着她的小腹处,俯下头贴到她耳边,喷着热气,低声问道:你好些了没?还痛不痛?
    嗯。
    李小暖似是而非的应承着,程恪微微抬起头,探头看着闭着眼睛的李小暖,想了想,试探着往她脸颊上吻了下去。
    李小暖轻轻动了动,却没象前两天那样推开他,程恪大喜,闷声笑着,俯身压了过来,嘴唇灼热着,一路吻到了李小暖唇上,一只手探进李小暖衣服里,往胸前滑了过去。
    李小暖闭着眼睛,努力放松着自己,回应着程恪,舌尖迟疑着探了过去,两只手小心的圈到了程恪脖颈间。
    程恪大喜过望,手指从李小暖胸前丰盈处温柔的滑下来,轻轻褪着李小暖和自己身上的衣服。
    李小暖被程恪身上的滚热沾染着,渐渐放松着神思,两只手圈着他,手指下意识的在他后背划过。
    程恪俯到李小暖身上,缓缓的、温柔的往里探了进去,直探进了最深处,慢慢动了起来,李小暖紧张着,努力放松着自己,让自己跟着他的节奏,程恪神思渐渐迷乱起来,他身下,他怀里,是这人间的最温柔至乐所在,除了怀里的人儿,世间万物都是虚无,他已经无法分辩身在何处,人在何处
    李小暖手脚酸软的轻轻推着身心放松着、压在她身上的程恪,她和他,都是一身的汗,粘粘的让人难受,他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唉,你压着我了
    李小暖声音含糊着,软得让程恪心痒,程恪轻轻笑着,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抱着李小暖翻到自己身上,懒懒的说道:来,让你压着我。
    李小暖推着他直起身子,
    你松开,我要去沐浴,一身的汗,难受死了。
    程恪嗯了一声,搂着她只不松手,又躺了片刻,才坐起来,一只手搂着李小暖,一只手摸索着找了衣服过来,笨手笨脚的给她胡乱穿上,李小暖拢着衣服,跳下榻,奔去了净房。
    程恪掀着帘子,看着李小暖进了净房,才笑着下了chuáng,披了件衣服,也进了净房。
    李小暖进到屋里时,程恪已经侧着身子躺到chuáng上了。李小暖轻手轻脚的上了chuáng,程恪闭着眼睛,伸手揽过她,头抵在她发间,低声说道:过来,我搂着你,咱们一起睡。
    李小暖往程恪怀里挪了挪,把自己放舒服了,打了个呵欠,这样的欢爱,最累人不过。
    程恪揽在她腰间的手动了动,往衣服里探了些,停下来,又往里探进去些,李小暖忙伸手拍着程恪的手,唉,你又要做什么?
    嗯,
    程恪微微抬起头,轻轻咬着李小暖的耳垂,低低的笑了起来,咱们再来一次,刚才,美妙极了,再来一次,就一次
    第一百六十九章:努力
    两人直折腾了半夜,才疲惫不堪的睡着了。
    第二天黎明,程恪睁开眼睛,低头看着蜷在他怀里沉睡着的李小暖,满足的叹了口气,这chuáng第间的事,竟美妙至此程恪一只手支着头,一只手慢慢理着李小暖的发丝,过了小半个时辰,才依依不舍的坐起来,轻手轻脚的越过李小暖,下了chuáng。
    竹叶带着小丫头侍候着程恪洗漱gān净,换了身银白缂丝长衫,程恪坐到西厢榻上,慢慢吃了饭,叫了竹叶过来吩咐道:少夫人累了,让她好好歇一歇,任谁也不能扰了她,去叫林嬷嬷过来。
    竹叶恭敬的答应着,退出去叫人了。
    片刻功夫,竹叶引着林嬷嬷到了正屋门口,程恪已经出了屋,背着手站在正屋檐廊下,看着林嬷嬷吩咐道:你去和王妃禀报一声,就说我说的,少夫人昨晚着了凉,有些不自在,告一天假,跟王妃禀报好了,你再去趟太医院,请huáng太医过来一趟,给少夫人诊诊脉。
    林嬷嬷恭谨的答应着,程恪转头看着竹叶吩咐道:好生侍候着。
    说完,转身大步出了院子,出了王府,往户部去了。
    李小暖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日上三杆,蝉翼听到动静,掀起帘子,见李小暖一脸仓惶的急急爬了起来,忙笑着禀报道:少夫人别急,是爷吩咐不让叫醒您的,爷已经让人去王妃那里给您告了病,还让人请了太医过来,刚王妃遣chūn糙姑娘过来看过一趟了,吩咐让您好好歇一天。
    李小暖呆了呆,轻轻松了口气,竹叶捧着衣服过来,曲了曲膝,满脸笑容的说道:爷说了,少夫人累了,让我们好生侍候着,刚太医也来过了,孙嬷嬷怕扰了您,没敢让太医进来诊脉,只和太医细细说了少夫人哪儿不好,让太医留下方子,已经打发走了。
    李小暖脸色红涨起来,他居然明说她是累着了李小暖往后倒到chuáng上,拉过夹被盖到头上,挥着手说道:让我再睡一会儿。
    蝉翼转头看着竹叶,竹叶笑着示意蝉翼放下帘子,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李小暖直睡到过午,才磨蹭着起来,重又沐浴洗漱了,换了件素白绫短衫,一条鹅huáng底满绣折枝花卉的绡纱百褶裙,吃了饭,让人在正屋檐廊下放了把椅子,闲闲的坐到椅子上看起书来。
    程恪直到夜暮浓重,才回到清涟院,李小暖接出正屋,程恪顿住脚步,低头仔细看着李小暖,伸手揽了她,低声问道:歇好了没有?
    李小暖脸上飞着红晕,转着头,也不答话,程恪笑了起来,揽着她进了屋。
    两人吃了饭,程恪看着李小暖,笑着说道: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重阳节了,你今年也得跟着入宫朝贺去,姑母说,本想这几天就召你进去说话,一来要准备宫里重阳庆典,她也忙着,二来,你刚归家,也不急。
    程恪顿了顿,伸手拉过李小暖的手,轻轻捏着她的手指,接着说道:重阳节礼,我都准备好了,就是姑母最喜欢连家的针线,你若不累,就随意绣点什么给她送过去,她必定高兴的。
    李小暖忙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这倒容易,不知道姑母喜欢什么?花鸟?山水?
    程恪怔了下,想了一会儿,摊着手说道:这我还真是没留意过,不过,姑母最擅分茶,皇上说,姑母的分茶技艺,也就只比唯心大师略差一点而已。
    李小暖惊讶的看着程恪,皇上?和大师?
    嗯,程恪吱唔着躲闪起来,李小暖忙笑着转了话题,那我就绣幅山高月小送给姑母,就是时候上紧了些,不能绣大幅,只能绣幅小cha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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