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顽皮的笑,孟玄燕伸手将她嘴边的长发拂开,凝视她清澈的双瞳。
    是啊,没有她,他这皇子怎会活得开心。
    怎么?看上我了?见他看自己看得痴了,何芳子打趣道。
    看得出神的孟玄燕没料到她冷不丁儿的来这么一句,俊脸微红,移开视线。
    是啊是啊,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跟何大人说说,把你点给我,可就怕他老人家舍不得你这个掌上明珠。
    这话说得,您是皇子,我爹哪敢不顺您的意。
    你肯嫁?锐利的眸子锁住马上人儿。
    我这回换得何芳子避开视线。
    嫁?她的确不肯,爹跟她说了,他是皇子,不管他同不同意,配他的,都将是各国公主,她嫁了,也只能是个侍妾,注定将来要同别的女人共享他,她不要!她何芳子一身傲骨,与其和其他女人共侍一个他,不如就这么陪在他身边,作他的知己。
    啊,兔子,快追!惊叫一声,何芳子骑马奔向不远处的兔子,侧头向后喊道,燕子,咱们倒是看看是你的追星厉害,还是爹爹送我的待月更快!
    你小心从马上摔下来!骑都骑不稳,怎么跟我赛?若是输了,岂不是委屈了你座下的待月?看着马上人儿晃来晃去,孟玄燕终究是放心不下,追了上去。
    啊孟玄燕一个走神,从马上摔了下来。
    哈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响起,何芳子自马上跳下,嘲笑坐在地上极其láng狈的少年,皇子,您倒是说说谁会从马上摔下来?
    若不是骑术不jīng,好端端的怎会落马?
    孟玄燕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上前牵好马,二话不说拉起何芳子向回走去。
    怎么了?摔个跟头就生气了?何芳子不解他的突然转变。
    不猎了。
    以为他是在气自己笑他,收起笑容,何芳子安慰道:罢了罢了,我不笑你就是。
    孟玄燕面色凝重,不管身后人而如何抗议,硬是拉着她走,
    天色不早了,猎场不安全。刚刚他追她的时候,注意到糙丛中的亮光,仔细看去发现那是金属反she阳光的缘故,亮光旁边还有一双yīn狠的眸子。
    这猎场是他们后蜀的皇家猎场,他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一个男人手持利剑藏身糙丛之中?他想gān什么?行刺?他之前没有动手,可见他的目标不是他们。
    但他发现了他,片刻的对视让孟玄燕清楚明白,他将成为他的猎物。
    燕子察觉到他的不寻常,何芳子变得害怕起来。
    孟玄燕手握得更紧,想借此安抚少女的心。
    没事,侍卫就在前边。这话是安慰何芳子,也像是安慰自己。他不禁怀疑,区区二十几名侍卫,会是那男人的对手么?他该多带些人的。
    嗖利箭划破空间的声音。
    听到声音,何芳子刚想回头,却被孟玄燕一把推离老远摔倒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儿才停下。
    当何芳子爬起身,跌跌撞撞跑到孟玄燕身旁的时候,她看到的是,满脸苍白的十三皇子身重利箭,倒在血泊之中。
    随身侍卫慌慌张张地把皇子抬进宫中,公公们看见立刻传来太医为其诊治,并差人通知其母燕贵妃。
    到底怎么回事?管事的安公公问向侍卫长。
    回禀公公,十三皇子把小的们安置在猎场职外不让进去,只有何姑娘一个人跟着去了,所以小的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侍卫长颤颤巍巍的回话,在他们的保护下皇子受伤可不是小事,还是赶快拉个体罪羔羊,至少能轻判一些。
    听到这话,安公公转身看向何芳子,yīn阳怪气的脸上尽是愤怒。何家小姐,她说的可是真的?
    啪
    不待何芳子回答,火辣辣的巴掌便把她抽得摔在地上。
    揉揉发麻的手,安公公向身旁的嬷嬷吩咐:先把她带出去,等主子醒了再处置她。
    小姐,起来吧,太医都说皇子没事了,您就别跪了。凤钗焦急的看着始终跪着的何芳子。
    等他醒了,我就起来。
    您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官家小姐,哪受的起跪这么久?
    做错事,就要受罚。何芳子说的坚定。
    您看您,巴掌也挨了,泪也流gān了,您还想怎么罚自个儿啊?何况这事儿本就不是小姐的错,刺客行刺皇子,小姐怎么拦得了?
    见小姐不说话,凤钗又劝了起来。
    小姐,您要是一直这么跪着,皇子醒来,会心疼的,他是最见不得小姐受苦的了,平日里谁罚了小姐,皇子都是暗地里照样儿的罚回去,小姐您是知道的。
    听到这话,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留下来,所以我才要自己罚自己,是我笨,碍了他的事,若是没我,他一定能躲过去
    主房大门微开,安公公从里面走出来,凤钗立刻迎了上去。
    公公,皇子他怎么样?
    安公公没理凤钗,谄媚的跑来扶起何芳子,您这是gān什么,跪坏了身子怎么办?咱们家主子醒了,没事了,您快起来。
    听到燕子醒了,何芳子这才松了口气,顺从的被凤钗和安公公扶起。
    他醒了,那咱们也该回去了,凤钗,走吧。
    小姐不进去看看?凤钗不解,小姐在这儿跪着,不就是要等皇子醒来,可皇子行了,她却说要走,连看都不看?
    不看了,知道没事就行了。她害他受伤,没脸见他。
    瞧姑娘您说的这什么话。安公公上前扶住有些站不稳的何芳子,奴才过来,就是奉了皇子的命,来请您过去的,咱们皇子啊,一醒过来就吵着问姑娘您是否安好,这不燕贵妃拗不过他,才叫奴才请您过去给皇子看看。姑娘?凤钗,你们小姐怎么了?怎么哭得这么凶?
    姑娘,姑娘?瞧您,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梅轩的贵客来了,点名要小姐献舞,凤钗挑好了衣服准备拿过来给何芳子换上,进门却发现她家小姐在窗前留泪。
    抚去眼角的泪,何芳子淡然地笑笑,看见凤钗手里衣物,不觉皱皱眉头。
    晋王来了?
    嗯。
    凤钗,把衣服拿去换了,我要一身轻便点的,方便活动的。
    不解的看着何芳子,凤钗有一丝不安,小姐此次跳的是什么舞?还要要求衣服样式?
    面对铜镜开始画眉,何芳子红唇微起,淡淡吐出两字。
    剑舞!
    ☆、第四章
    换了件轻便绸裙,何芳子握紧手中宝剑,缓步来到天字一号房。穿越小说
    民女何芳子前来献舞。
    进来。
    推门进入,何芳子看向房内的两个陌生男人。
    梅轩是个奢华的地方,招待的都是达官显贵,所以每间厢房都被布置得富丽堂皇,陈设豪华。尤其是天字号房,向来只暗中招待皇亲国戚来用,自古男人多向往温柔乡,就算再尊贵的男人,也抵不过这北宋第一花坊的名声,更抵不过北宋第一舞娘的诱惑。
    晋王慵懒的坐在软榻上,看向何芳子的眼神布满yínyù。
    美人儿,先过来陪本王喝杯酒。
    晋王应该听说过,梅轩的姑娘向来只卖艺,不卖身,民女何芳子更是不曾卖笑。何芳子说的淡漠,丝毫没将眼前的晋王放在眼里。
    放肆!本王让你卖,你还敢听到何芳子的话,赵光义火气上来,刚要发怒,却被身边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止住。
    晋王,来之前,梅皤姑娘就说过了,若是晋王qiángbī何姑娘,梅轩便把晋王来花芳的事传出去,到时候
    像是想到了事qíng的严重xing,晋王立刻收敛许多,那么美人儿快点让本王见识见识你卖的是什么艺吧,值不值得本王花那二十万两银子。
    无乐,无声,何芳子将宝剑拔出,剑鞘扔在一旁,曼妙起舞。
    不似男人舞剑的刚硬qiáng烈,何芳子舞的柔和妩媚,柔和之中混着力道,妩媚之中缠着刚烈。一如她的xing格,看似柔顺,却暗含着一股子傲气。
    美,不足以形容她的美,媚,不足以形容她的媚,她的美,她的媚,她xingqíng中暗含的刚烈qíng感,无一不震撼着在座的男人赵光义。
    右手持剑,何芳子利落的在原地做了几个回旋,衣襟飘扬,束在发尾的银铃发出清脆响声,依旧妩媚的笑,灵动的眸,随着这几个回旋更多了一分飘缈。
    晋王贪婪的看着,早已被她迷的神魂颠倒。
    看着晋王一脸色相,何芳子轻笑一声,突然举剑蹿向软榻。
    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瞬,宝剑已经架在了晋王的脖子上。
    晋王,得罪了。
    你你刀下的晋王浑身发抖,qíng急之下,竟尿了裤子。
    看着男人身下湿作一片,何芳子轻蔑的笑道:晋王随太祖在沙场上勇猛杀敌之时,可曾像现下这样尿湿了裤子?
    你,你大胆刁民
    大胆?口中回味着这个词,何芳子眸底窜过狡诈。素闻晋王赵光义不但是个沙场上的武将,也是个嗜书成癖的书卷中人,何时成了这样一个粗俗,胆小之人?
    眼见刀下男人没了反应,似是昏了过去,何芳子转而面向坐在一旁的书生,这位官爷,我这刀子下架的可是您们家主子,您怎就能这么悠闲的喝酒?
    男人听到她的话,只是略微一僵,随即拿起酒杯继续喝他的酒。
    姑娘很聪明,已掌握一切局势,本王也不想再多作掩饰。赵光义举杯邀酒,带笑的俊脸看似温和,却透着威严。
    撤下宝剑,何芳子上前跪下,民女何芳子冒犯了晋王,请晋王治罪。
    姑娘何曾冒犯本王?如你说的,姑娘冒犯的,只不过是个粗俗,胆小之人罢了,何须本王治罪?起来吧,陪本王喝杯酒。
    沉默片刻,赵光义见眼前人儿依旧跪在地上不动,挑了挑眉,不怒反笑。
    --

章节目录

守宫砂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np只为原作者紫瞳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紫瞳并收藏守宫砂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