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不知道为什么慕少天看起来这么生气,他在想什么?他到底喜不喜欢这个孩子?这也是她想知道的,只是等不到她开口,慕少天巳往猛的冲到眼前,将她所有的悲伤、怨怼都统统吞掉了。
    他的吻,永远是火热的,仿佛要把人熔化成水。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凉夏想,自己真是无药可救,居然会如此怀念。
    开始的掠夺渐渐变成诱哄,凉夏无力的瘫软在chuáng上,任凭他不断的索取,直到他的手顺着衣摆探了进来,所到之处,点起簇簇火苗。
    凉夏他在她的耳边轻叹,灼热的吻渐渐移到她雪白的颈项间,重而缠绵,我渴望的
    出什么事了,小轩南为什么一直哭呀?病房的门自外面猛然被人一脚踹开,慕少天的反应速度惊人,第一时间把被子拉起。盖在凉夏身上,然后翻身坐起。
    长针眼了长针眼了我什么都没看见。门口的陆均衡双手捂住眼睛,嘴笑得却几乎咧到耳下,大哥。我听说月子里两口子不能运动,何况我可怜的小轩南一直哭,哭得声音那么大,你们当亲爸妈的也忍心。
    婴儿的名字,是慕少天取的,叫慕轩南,三个字足足三十划,填表的时候陆均衡就不无同qíng的说,小宝贝儿将来会埋怨你的。
    为什么。慕少天用钢笔用认真的写儿子的名字。
    你想想看,小轩南上小学,期末考试,同学都答完半张卷子了,他还正在写他的名宇,他能不埋怨吗?到时候他肯定想,爸爸为什么给我取了这么难写的名字,我为什么不能叫慕一,或者慕二?陆均衡捏细嗓予,装成小孩子略有苦恼的声音,慕少天头也没回的给了他一巴掌,凉夏靠坐在chuáng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均衡提起孩子,凉夏才蓦然醒悟,婴儿哭了许久。声音已经有些弱了下去,方才慕少天那样骤然而急切的亲热。让她措手不及更不知所措,偏偏陆均衡闯了进来,害她一直脸红的闷头在被子里,居然听而不闻。
    宝贝不哭,爸爸看看你怎么了?慕少天也刚刚想起还在一直尽职完成伴奏工作的儿子,这几天他跟着医生护士学了好几招给婴儿抚触的本事,赶紧伸手到小chuáng里摸了摸小轩南。
    慕轩南不买帐,哭声一顿。声音骤然又拔上了一个新高度,委屈极了。
    让我看看他。凉夏也躺不住了。伸手拉了拉慕少天的衣角。
    慕轩南的哭,是因为他尿湿了,然后是饿了。慕少天看着凉夏给他换下旧的垫子,又将他抱在怀中。小家伙的哭声就停了,小脑袋隔着衣衫,在凉夏怀里拱来拱去,眼睛闭得紧紧的。嘴巴却微微张开。这是他饿了的标志,只是今天陆均衡说了几句逗趣的话后。却一直没有出去,眼睛反而一直偷偷瞄着慕少天。
    出了什么事找个理由出了病房,慕少天眉头一皱。
    还能是什么事。美国那个案子,秦氏cha了一扛子,大哥,你说秦老二是不是故意设了个局,就等咱们往里跳了?陆均衡骂了句娘,大哥能找回大嫂是前好事,特别是大嫂又生了个儿子,算是添丁进口,这些天,大哥整个人棱角都消融了,不像前阵子,一阵风chuī过都能把人惹毛了,但是秦朗的手段他实在不能接受,堂堂秦氏,要靠控制一个女人来得到一单生意,他秦朗不觉得丢人,他都觉得丢人,可是,偏偏无可奈何。
    秦老二这么喜欢美国那单生意,让给他好了。慕少天思考了一下说,我们损失的不过是时间和一点jīng力,让给他好了。
    大哥,这个案子你可花了不少功夫,凭什么这么轻易的让给他?陆均衡声音微微提高,一脸不解。
    告诉他。当我谢谢他,这段时间照顾我的老婆孩子。慕少天的视线落到病房门上,向来冷凝的眼神之下,温柔涌动
    陆均衡无话,停了一会才说,还有一件事,处理起来挺棘手的。
    什么事?慕少天眸光一冷,刘东的事?
    是,查过了,他这些年的经历,当年他从医院出来,就被人又把腿打断了,后来虽然接骨,但到底没医好,落下点残疾。这些年也没有工作,总有人定期往他的户口存钱,都是些生活费,但是去年,他忽然收到一笔五十万的钱,然后就安置他父母和老婆孩子去乡下生活了。陆妁衡一口气说完。
    钱的来源查到了?慕少天面色沉静,五十万就敢动我的人,能给他这么大胆子的人,屈指可数了。
    钱虽然是转了几手,从个不知道哪里冒出的人名下转过去的,但是也不难查出来,陆均衡也哼了声,大哥,这些年杂面忍他们也够了,这会他们连大嫂和小轩南都敢动,咱们也该换点颜色给他们看看了吧?
    不急,慕少天摇头,人家在后台准备这么久,非要给咱们看出好戏,咱们总得有点耐xing,看看他们要唱哪一出不是?
    病房里,慕轩南闭着眼睛,埋头吃饭,小家伙虽然人小,但看得出xing子不慢,喝奶的时候一口来不及咽下,就又忙忙的吸吮了第二口,所以凉夏得不时的用手绢擦擦儿子的嘴角,又喂了一会,慕轩南的小肚子又骨溜溜的了,凉夏赶紧将他竖着抱起,轻轻拍拍背,等他打了个响亮的奶嗝,才又将他放在身边。
    没有吃到心满意足,慕轩南有些不满,一脱离妈妈的怀抱,就撇了瞥嘴,有心哭两声,只是妈妈的手却轻轻在他的小脸上摸着,还很舒服,于是就没哭出来,而是睁开圆滚滚的大眼睛,四下看着。
    小孩子刚出生还看不出像谁,但是过了这将近半个月,模样已经有些了。凉夏很希望孩子长得像慕少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qiáng烈的这样的愿望。其实,即便孩子像他又能怎样呢?她一样不能看着孩子长大,一样不知道儿时的慕少天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她就是很希望。
    只是,慕轩南的样子,多少让她有些失望,小孩子并不像爸爸,反而像她多一些,比如眼睛,比如嘴巴,都活脱是她的模样,要硬说什么地方长得像慕少天,那大概就是两道乌黑神气的眉毛,和挺直的鼻梁了。
    再想什么,这么出神?身后,有人伸臂将凉夏环在怀中,那种温热的触感,立刻透过凉夏的衣衫,传到皮肤上来。
    孩子为什么不像爸爸。凉夏未经思索,几乎脱口而出,话出了口,才觉得后悔,她何必要在慕少天面前说这样的话?
    女孩像爸爸,男孩像妈妈,不都这么说?慕少天喜欢凉夏语气里的怅然,这让他很有些得意洋洋之感,让我看看,轩南像谁?说着,整个身体全贴在凉夏背上,和她一起低头看着吃饱喝足,瞪着大眼睛看向他们的小家伙,坦白说,他不觉得轩南长得不像他,而是有些遗憾,这小子长得和他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太像了,居然不是很像凉夏,虽然男孩子要长得太像凉夏,会显得女气,但是他还是希望有个像她的孩子,看来,还是得生个女孩子,不过凉夏的身子不好,这事也不能着急了。
    两个人各自遗憾,沉默了会慕少天才说,我问过医生,她说你恢复得不错了,可以出院回家修养了,咱们回家吧。
    家这个字眼,让凉夏身子轻轻一颤,她还哪里有家可以回呢?慕少天难道忘了,他不要她了,他要她去到远远的地方,她也签了离婚协议书,而他来到这里,滞留着不能离开,也不过是为了这个小小的婴孩。
    想到这些,凉夏忍不住轻轻握住了儿子软软的小手,他还那么娇嫩,就要离开她了,不知道将来他会不会恨她,小孩子还得吃一段时间母rǔ,可不可以先让他跟着我,等他周岁可以断奶了,你再把他带走?
    你说什么?慕少天先是愕然,然后火往上冒,这个女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爱他们的孩子吗?她宁可不要他们的孩子,也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看着慕少天眉毛微微抽动,极力隐忍的样子,凉夏歉然,她又说错话了吗?慕少天究竟想要她怎么样?为什么她总是这样,三句话不到,就惹他讨厌。
    你怎么不说话了?慕少天长长的叹了口气,你就这么想离我远远的,我就这么招你讨厌,讨厌到连孩子你也不要了?别说我没提前告诉你,如果今天你敢把孩子一扔就走人,我保证,这辈子你都别想再看见他,一眼也别想。
    我没有慕少天的狠话让凉夏的心一阵抽痛,她下意识的就握紧了儿子小小的手,小轩南吃痛,加上刚才吃奶也没吃尽兴,一腔委屈本来就没处发泄,哇的一声就哭开了。
    乖,不哭不哭凉夏赶紧松开儿子的小手,轻轻拍着他小小的身子,柔声哄着,只是话一出口,眼泪却也禁不住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晕开在慕轩南身上盖着的桃红色的小丝绸被子上。
    你没有什么?身后,慕少天似乎对儿子的哭声充耳不闻,只是用叹息一般的声音说,凉夏,爱我对你来说,就这么困难吗?
    凉夏猝然回头,眼睛里泪水婉然,她从来没有想过,慕少天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直是她想问他的,爱她就这么困难吗?
    慕少天并没有避开她的目光,只是径自的看着他,乌黑的瞳仁里,只有她的身影,方才的怒气似乎被一阵风chuī散了,了无痕迹,只留下沉静似水,隐隐柔qíng。
    那一刻,凉夏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些年里,她始终没有这样去看过慕少天,也许她早一点这样认真的看看他,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原来是爱着她的。
    别哭了,你不爱我也无所谓,你要走就走吧,就是别再哭了,月子里哭对眼睛不好。许久,慕少天并没有等到凉夏的回答,心里只觉得一片晦暗,那种希望之后巨大的绝望,几乎让他落泪,他忍不住嘲笑自己,当初凉夏怀着孩子还是头也不回的走开,可见一直是自己一相qíng愿了,到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了,他凭什么认为她会回头?凭什么用孩子来要挟她让她留下?这些都不是他该做的,他是男人,拿得起就该放得下,他禁锢了凉夏这么久,也没办法让她爱上他,那么,也该是时候,放过她也放过自己了,不是吗?你带着孩子恐怕会过得很辛苦,等他稍大一些,还水我来带吧,慕家几代单传,也总得有人继承家业,刚才我是说气话,你还是可以随时看他的,我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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