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青宇摇了摇头:倒也算不上。只不过我也是听她说了才知道,我想侯爷和乔小姐来此不过半年,若不是在越州城待过几年的,一般都不知道这事。就连当地人,说起这事来三缄其口,都当奇闻异事来讲,谈之色变的。
    乔初熏想起之前孟庄主讲这事时的态度,暗暗点头,倒是这样不错。
    三人遂坐下来,伊青宇又将苏家的事从头到尾仔细讲了一遍,大体与孟庄主讲的无异,只添了些细节,且多是从廖红覃的角度讲的。
    原来,这廖红覃也不是越州人士,与苏家是远房表亲,和苏小公子的亲事更是打小订下的娃娃亲。三年前家中唯一的老父去世,给她一块做凭证用的玉佩和一把折扇,让她来越州城投奔苏家。
    后来的事就与之前孟庄主讲的都对上了。廖红覃那时不过一个十六岁的姑娘家,孤身一人从家乡走了一个多月到越州城,进城的当日就听当地人说了苏家变故,当时就懵了头。后来幸得现在的师父也就是那间面店子的老板相助,收留了她做徒弟,又教给她一手好厨艺,这才在越州城落脚。
    因为面店子老板做菜肴正经有一手,伊青宇又是个好吃的,两人渐渐熟了,就说起廖红覃的身世。当年那苏小公子远走他乡,人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按说伊青宇也帮不上什么忙。结果去年年底的一天,廖红覃在街上偶然听得有人说见到一个年轻人,恁地与苏家公子相像。
    廖红覃手里有一幅画像,是早年苏家寄过去给她父母瞧的。一听那描述,就觉得**不离十。这廖红覃也是个死心眼的,几年来一直也没断了找人的心思。按她的话说,即便婚事就此作罢,也该两人面对面说个清楚,这么半吊子悬着,对谁都没好处。
    原本还只是跟伊青宇磨叨几句,让他平常帮忙留意着些,可前些天,廖红覃自己也看到过一回。虽只是惊鸿一瞥,但那人相貌着实美的惊人,让人想不留意都难。再加上之前听人说过景逸帮着官府破案的事,又从伊青宇的话言话语里得知这人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廖红覃这儿就动了心思。
    说这人死心眼是一点都不假,伊青宇一边给两人讲一边苦笑,她想找景逸帮忙,也不跟伊青宇说,就旁敲侧击的问些有关景逸的qíng况,包括这人爱吃个什么口味的点心菜品。日前做的那道砌梅如雪就是这么来的。直到前几天哭着跑回店子,一连几日都不出门,被师父追问之下,才讲了实qíng。
    原来这姑娘的心思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公子都贪新鲜,她自诩长的不差,又有一手好厨艺,也不比旁边总跟着的乔初熏差。就想借着帮忙做饭这个机会,让景逸看上眼,景逸帮她找人,她也算有所回报,而且各取所需两不相欠,她也心安理得。
    伊青宇说的时候,几乎是哭笑不得,把乔初熏也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心道这还真是什么想法的人都有。说白了就是想找景逸帮忙,这姑娘可好,兜了这么大一圈,把自己都给绕进去了。这要不是伊青宇专程上门来说,景逸也不可能有那闲心去管。其实她那点小算计都是白搭,还不如老实跟伊青宇求个qíng,让他搭个线,景逸也说不准肯帮的。
    景逸听完,却一直没说话。伊青宇一脸忐忑的坐在那儿,也不知再说点什么好,正犯嘀咕呢,冷不防景逸来了句:你喜欢这廖姑娘?
    伊青宇先是一愣,斯文白净的脸渐渐就涨的通红,半晌都没接上一句话。
    景逸接过乔初熏递来的茶盏,不慌不忙喝了两口茶,才缓声道:也不是不能帮。只是,伊大人须得给我个非帮不可的理由。
    伊青宇一呆,转而求助的看向乔初熏,小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呐?
    乔初熏弯唇一笑,轻声言道:公子的意思是,如若是伊大人的什么人,帮起忙来也名正言顺些。
    可怜伊青宇脸红的几乎发紫,踟蹰坐了半晌,唉了一声,起身甩袖奔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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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t;li style=quot;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quot;gt;lt;hr size=quot;1quot; /gt;作者有话要说:lt;FONT face=宋体 size=3gt;
    明天早起去吃喜酒,故今天凌晨提前更新。
    关于前一章删节内容,乃们把我想高了,= =
    其实我总共删除了三句话外加两个词语,不过几十字而已。
    所以当初被举报要求删改我觉得不解,因为真没什么露骨字眼。
    昨天去剪发,我到腰的头发被那个美大叔拽着椅子绕一圈,再睁眼时只到肩膀了。
    呜呜,我习惯每晚睡觉翻身时能压到头发的,这样感觉好别扭,而且看上去好和风。
    我的女王气场,我的御姐范儿,我明天参加婚礼后天见死党的,嘤嘤嘤嘤lt;/ligt;
    正文 第六章 火焰蛤蜊
    没过几日,伊青宇就取了那苏家公子的画像来。画上的人不过十三四年纪,端的是粉雕玉琢,比女子还漂亮,眉眼间一派风流韵味,几乎让人一见就挪不开眼。
    乔初熏凑上前一看,也是轻抽了口气,果真好生标致哪!景逸听到那声轻微抽气,不动声色放下画轴,抬眼看她:觉得好看?
    乔初熏点点头,端详着画上人道:确实好漂亮。这还只是画像,想必风采气度且不及真人一边想象着,轻轻摇头感慨:怕是一般女子见了,都要自惭形秽了。
    景逸眯了眯眼,搂着人腰身拉到怀里坐下,淡声问:比我好看?
    乔初熏初时还沉浸在对画中人的想象,待瞧清楚景逸神色,不由得唇角一弯,就笑出了声。
    景逸也不觉有什么,仍执拗要问个清楚:笑什么。你觉得他比我好看?
    乔初熏摇了摇头,手指轻抚着景逸垂落在肩侧的一绺发丝,笑着道:不同类型的,不好比。
    见景逸抬高一边眉毛,等自己详细解释,乔初熏只能斟酌过措辞,温声道:公子虽然貌美,毕竟还带着身为男子的英气,旁人见了再觉得好看,也知道公子是男儿身。这位苏公子则是男生女相,五官柔美,若不事先说明,我也要当他是女子的。
    景逸听了乔初熏的回答,虽觉得在qíng在理,条理清晰,仍觉得不满。只凑近些,唇蹭着乔初熏脸颊,低声道:那你更喜欢哪种?
    乔初熏这会儿是全明白了,合着这人根本不是真心想听自己对两人外貌的见解,而是变着法儿的想听自己说qíng话。心里也觉得他这般行径幼稚的可爱,便依着景逸心意回道:自然是喜欢逸之的
    说完,又想起从前在书上看过邹忌的故事,不由得唇角更弯。
    景逸每次听到乔初熏叫自己的表字,都格外高兴。这次也不例外,再加上听到乔初熏说喜欢自己,即便是自己借故撒娇qiáng赖来的,也觉得从里到外的舒坦。便搂着连连亲了几口,因为两人挨的也近,景逸很快就动了qíng,手抚着乔初熏腰侧缓缓揉着,眸色幽深看着人,也不吭声了。
    原本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乔初熏感觉到身下某处起了变化,抬眼看到景逸神色有异,忙扶着他肩侧要站起来。
    景逸也知道时间上不合适,便没拦着。见乔初熏要往外走,知道她是要到后厨端饭食,便让她出屋后顺便把高翎叫过来。
    因为请了专门厨子做饭,几日来乔初熏都只是帮忙打打下手,偶尔炒一半样菜,或者做些茶点蜜饯之类的小吃食,多数时候还是在一边跟人学。毕竟从前没专门学过,贵在能沉下心来摸索,做活也细致,但跟人家调羹大手比起来,很多地方都相差甚远,可学的东西也很多。虽然换了种方式,但每日和安大姐,小桃儿三人一块忙活,日子还是充实的很。
    晚间安大姐做了火焰蛤蜊,是加了老白gān大火爆炒,放入葱姜和少许芦笋段,蛤蜊鲜嫩可口,还带着些许辣味,吃着特别过瘾。
    还有一道菜是马蹄支竹闷烧ròu,chūn日里马蹄鲜甜脆慡,支竹筋道蕴含ròu香,又放了蕈子同闷,烧ròu浸入了几种食材的鲜味香味,吃起来一点不油腻,而且特别下饭。
    饭后的冰糖莲子银耳羹是乔初熏煮的,景逸喝的一点不剩,稍坐了会儿,就拉着乔初熏出去散步。
    乔初熏也担心景逸晚饭吃的多了些,便温声劝道:安大姐做菜比我好吃,公子喜欢哪样就多吃一些,不用非把我做的吃完。而且做银耳羹也不怎么费功夫,公子想吃了就说一声,随时做都可以的。
    景逸偏过头,浅笑着看了乔初熏一眼,也没说话。
    走了一段路,乔初熏发现景逸好像不是漫无目的的拉着她散步,便问:公子,咱们是要去见什么人么?
    景逸应了声,缓声解释道:既然是要找人,还要从根源查起。苏家的事,我想多听听不同人的看法,或许会有什么线索。
    乔初熏点了点头,又见两人是一路往东去的:公子是想去找那位明大夫?
    嗯。景逸转脸看着乔初熏,会觉得跟我来查这种事无趣么?
    乔初熏唇角微弯摇摇头,轻声道:怎么会。公子愿意让我跟着一起,我高兴还来不及的
    景逸闻言微微一笑,将她拉近了些,捏捏乔初熏下颏,道:喜欢什么就主动要,想跟着就开口说,记住了?
    乔初熏轻点了下头,唇瓣更弯:记住了。
    两人到了老大夫的医馆,果然里面灯还亮着。推开门进去,就见老头儿拿着本书坐在椅上,另一手捧着茶盏,有滋有味的看书品茶呢。旁边十三四岁的小药童坐在小板凳上磨药材,见有人进来忙擦着手站起身,要上前招待。
    乔初熏笑着摆摆手,又指指老头,示意他接着忙,不碍事的。
    两人都走到跟前了,老头儿才发觉,忙站起身来。因为上次初安堂的事跟两人也熟了,就笑呵呵的问候:公子和姑娘气色都好得很呐!
    景逸也微微笑道:有三两旧事想跟明大夫请教,不知是否有兴致到附近茶楼稍坐?
    老头儿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点头应下来。跟小药童嘱咐几句,示意他先回后院,拿了锁头将医馆门锁好,这才跟着两人一同去了茶楼。
    要了壶青嫩甘润的丁坑茶,以及三两碟子瓜果茶点,三人在茶楼一隅坐下。景逸也没多客套,直说是受人之托,想查越州苏家的事。
    明大夫也不惊讶,只捋着胡须道:去年秋天我曾经听人提过,说在街上见到那位苏小公子公子今日来说有旧事相询,我就想,咱们这越州城里,能值得人询问查证的,也就是这苏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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