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闻到一阵鱼香,你不必为我做这些。
    谢沉云道:我愿意。
    许乘风没再说什么,坐下,吃鱼。
    只是方才吃了一口,便有一种熟悉感隐隐涌现。
    他从前吃过他烤的鱼?
    谢沉云看着眼前人吃鱼,亦觉此情此景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从前给他烤过鱼?
    二人心中皆有想法,却都不曾言明,就这样,许乘风吃了一条鱼和一个果子。
    治伤吧。谢沉云已将药膏取出,一日三次,不能落下,他非常上心。
    许乘风解衣后,坐在木凳上。
    谢沉云似之前那般将药膏取出一些在掌中,看了许乘风身上一眼,那种凄惨的美感又凌跃在他心头。
    他将药化开,闭目,迫使自己专心引导灵力散发药效。
    等到结束时,谢沉云松了口气,他见许乘风穿衣,没有上前,反而走远了一些。
    而后,又想起什么,等许乘风起身穿好衣服后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在他手心。
    内服。他道。
    许乘风点头,用两只手指捏起。
    谢沉云知道他不应该离他这么近,但脚下却如钉住一般无法移动,眸光盯着那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那颗丹药离嘴/唇越来越近。
    他看着许乘风双/唇微张,就要将丹药吃下。
    谢沉云此刻如受到蛊惑一般,伸出手,覆住那两根手指。
    许乘风感受到手上阻力,虽看不见,却还是不由抬眸询问。
    一个银冠白衣,冷然若雪。一个深衫丹砂,赤眸俊绝。
    许乘风手上的丹药被拿走。
    他侧耳道:何意?
    谢沉云在他身前,看着他的眉眼,音色压低,却正好让许乘风听到,一字一字道:药,在我嘴里。
    许乘风听清此句,静静沉默。
    一会后方道:你想?
    谢沉云沉声:你若不来,它就要化了。
    许乘风又站了一会,依然默默。
    谢沉云知道自己玩笑开的有点大,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但有些过了,他的道侣怕不是要生气。正要将手中那枚丹药递过去,就见身前人正过身,伸出手,正好抓住他的衣襟。
    谢沉云低头,眸光扫在那只手上。
    许乘风拉着他的衣襟,将他越拉越近。
    谢沉云闻到一阵暗淡香气。
    两人挨的近了,呼吸相触,许乘风根据谢沉云气息拂在他脸上的位置,找到了他的唇,而后,与之相贴。
    谢沉云顿时愣住。
    随后,淹没。
    他反客为主,将许乘风揽住,就着亲/吻的姿/势将怀/里人欺到了墙角处,他一手在后方垫着,防止许乘风背上的伤口被压到,一手轻抚在他的腰/侧,在他唇/上缠/绵半响,分开些许。
    我说过,让你别勾我。谢沉云音色暗哑的不像话,眸光亦深的似海。
    与他相比,许乘风只是呼吸不过来,微微有些喘而已,倒是并未如何。
    他淡然道:我说过,不曾。
    谢沉云不由道:不曾便如此,若是真勾了,当如何?
    许乘风反问:你喜欢那样?
    谢沉云深深喘了一口气:是你,我才喜欢。
    这一天疯了好几次,道侣勾的他心痒难/耐,要心要命!他确只能忍着。
    之前那枚丹药在他搂住许乘风时早就不知掉在了何处,谢沉云重新倒出一颗,放在口中,给许乘风渡去。
    第88章 自制
    谢沉云给许乘风渡药,免不了又是一阵厮/磨,直把他自己逼得火气更胜。他知道这样不行,可看着身前人就忍耐不住,想抱/他、亲/他,朝朝暮暮,刻不离。
    他抚在许乘风腰/侧的手轻轻捏了捏,闻着淡香入鼻,只觉让他现在死了都行,谢沉云哑声道:乘风,你这腰,怎么这么细。
    许乘风感受着他略重的呼吸,答道:并不。
    谢沉云继续:不光细,还软。
    许乘风淡然道:没有。
    谢沉云就快要把自己逼到临界点,他脑中想着要抽身远离,口中与行动上不受控制,低声道:有,哪里都有。
    他拉起许乘风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衣襟处,然后覆着这只手从领口处探了进去,贴着皮/肤滑到心口处,看着他的眉眼,赤眸中装满了他:乘风,你摸/摸,我这里有没有你。
    入手的肌/肤一阵灼热,与许乘风的温凉形成鲜明对比,他不禁被烫的瑟缩了下,指尖刚蜷起,便被按住。谢沉云暗沉的声音响在耳侧:乘风,你是我的道侣,天上人间,幽冥地狱,我谢沉云这颗心,整条命,都能给你!你要让我立刻去死,我也绝无二话。
    他如起誓般说着,也如此想着。
    不是捧场做戏,亦不是为了场风月事而随便信口开河哄骗人的甜言蜜语。
    他说的是真话,想的,是眼前人。
    谢沉云在这短短的天中,体会到一种滋味,何为入骨难消。
    纵使他失了忆,也再次爱他入髓,情难自控。
    许乘风听到这句话,心中没有丝触动是绝无可能的,只是,他的感觉或许没有谢沉云那么深。
    或者,是深的,更深的,但好像似乎并不来源于这种感情。
    是一种其他的,他想不出的情绪。
    纠结、彷徨、抉择、矛盾。
    各种思绪交织,埋藏在他脑海深处,宣/泄不出,突不破这层黑暗。
    乘风,你若恢复记忆,会不会离开我?
    谢沉云纵使沉/沦,但他内心深处直藏着种情绪,名为害怕。
    这种情绪自他从这屋中醒来,直伴着他。
    许乘风听清谢沉云此句,隐有愣怔,他莫名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与自己灵魂中某点的相同之处,那是一种生如,世人的缱/绻悱恻。
    他不禁想到,或许从前他并不十分爱慕此人,但如今患难,他不仅眼盲耳聋,还灵力枯竭,这人非但不曾嫌弃,却待他为真。这般真情厚意,非是寻常人可比,他还有何理由,将之拒之千里,更不论,他已与他结为道侣。
    只不过,许乘风大概知道,他命不久矣。
    那就至少在他死之前,真心相待。
    许乘风回道:你此话之意,是想与我解籍?
    谢沉云怔然,后知他是在给自己回复,明了其意后激动的心口都在颤,自控力到了临界点,他气息渐重,那样压迫危险。
    乘风。他说道,前音克制,尾音沉溺,我若是真的忍不住,对你做了什么,你会不会怪我?他呼出一口热气,胸/口剧烈起伏,周身裹挟的压迫感愈重,将许乘风吞没。
    许乘风抬眸,在一片黑暗中望着他的双眼,静默几息后,冷然道:你来。
    你来。
    谢沉云的颗心差一点就要跳出来,他又往前欺了欺,音沉入渊:怎么来?
    怎么来许乘风想到,这人这日中说了好几遍,他在勾他。
    他将手从谢沉云心口抽回,两手触上自己的腰带,他知自己身伤,看上去并不好看,但谢沉云似乎并不介意。
    许乘风默了会,垂下眼眸,脸清冷,手上开始动作,两下将腰带解下,扔在地上。
    接着是素色外衫,落在脚边。
    他眨了下眼,扯开领口,露出右侧肩/膀和些胸/前肌/肤。
    谢沉云见此,眼中仿若都要冒出火来。
    这跟治伤解衣并不样,治伤时许乘风虽上/身未着缕,谢沉云纵使心中有火,也知轻重,不会如何。可眼下这般衣衫半敞,那内里半隐半现的伤痕,都如雪中红梅般,引人沉浸。
    他下制住许乘风还在拉解内衫的手,保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语气急促低哑:你知不知道,男人疯起来什么样?
    许乘风被迫停住,他淡然道:你不是喜欢?
    谢沉云是喜欢,喜欢的他仅剩的自制力都快被这人磨碎了!
    个时辰之前他还在想着要忍忍,等到他伤好,可现在才天,还没入夜,他就已经被撩的又疯了次。
    谢沉云不禁再次告诫自己,只有方的快乐不是快乐,想要欢/愉就要两个人一起。他这身伤,到时候控制不住被捏的使力了些都要出血,许乘风再说那么两个字,给他个清绝的眼神,他不单会疯,还会疯的很!
    真到了床/上,怕是不止疯,还狂!
    现在他站在这里,没发生什么,他还能不停暗示保证,要怜惜,要心疼。
    可谢沉云心知,这些什么保证都是不堪一击的虚妄,上/了/床,面对挚爱之人,仙君也忍不住!
    他打算将许乘风的内衫拉好,手指触上衣料,刚往上拉了点,可道侣当前,名正言顺,又这般惑人性命,谢沉云纵然心理建设再多,他也禁不住。
    他亲在许乘风右颈,从耳后,至肩/头。
    然后,正不能自拔之时,忽然停住。
    谢沉云看到许乘风右肩上,有个牙印,被伤痕盖住,只露出半边。
    以至于他已给他治了两次伤,未曾注意到。
    牙印不是新的,看上去留在上面最起码十天之久,且似乎消不去,变成了印记般的存在。
    他手指抚上,轻轻摩挲,有些熟悉,如之前那般,仿佛又有什么在脑海中闪现,却依然无法抓住。
    这难道是他咬的。
    谢沉云这么想着,那种熟悉的感觉愈浓,记忆似浪潮一般,渺渺之中,似要回流。
    许乘风感觉到他情绪变化,微侧头道:怎么?
    谢沉云看他眼,顿时被拉回现实,再次淹没在那双黑眸之中,但他终究还是将许乘风的衣衫拉好。
    许乘风感觉到他的动作,二人间沉默几息,他如之前那般冷然的疑惑道:你不是?
    谢沉云很想,他纵使看不见也感受的到,那现在又如此,莫非是顾虑他?
    如此一想,许乘风心间不禁生出一丝陌生的情绪,有些暖,有些微热。
    谢沉云低声沉哑,气息灼人:乘风,待你伤好我再好好疼你。
    他在许乘风耳边回道,句话,十多个字,意思明确,直白,毫不掩饰,却又饱含情意关切,缱/绻旖/旎。
    许乘风听到此句,即使再是清霜寒雪,也仿佛被什么蛰了下。
    他转回头,心间一时起伏,没有回复。
    他不知如何回复。
    难道要他回个嗯?
    意思是我等着?
    他思索了几息,想到了个回答:你若无事,我打坐去了。
    嗯,打坐,还能慢慢找回灵力多好。
    许乘风说着,就要准备推开他,往床边走。
    哪知,谢沉云将他把抱起,几步走过去将他放在床上坐着。
    谢沉云坐在他对面,逼自己想着正事,努力将火气压下:我想进入你识海之中,看看你的眼和双耳,到底损在何处?
    许乘风听后微楞了下,想不到他还想着此事,他点头:可以。
    他二人灵力不同源,谢沉云已经发现自己的灵力混杂,且里面魔气浓郁,又有仙的、鬼的、妖的混杂其中,不适合给许乘风输入,但可以疗伤。
    许乘风敛目,谢沉云将指尖抵在他额上,闭上眼,将灵力放出,慢慢引导,进入许乘风浩瀚的识海之中。
    如此一段时间之后,谢沉云发现许乘风识海之中,连接神魂之处,有损伤。
    伤及神魂莫不是为他治伤所致?
    他时未曾想到别处,毕竟损伤寿元,在识海中无法看出。
    这么想,谢沉云更是愧疚良多,心疼翻倍,他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引导修复。
    去两个时辰,天色已黑。
    谢沉云收式,他睁眼就问:怎样?
    许乘风感受了下,脑中仿佛多了几分清明:比之前,好了些。
    谢沉云欣喜道:等到月明之时,我再为你治一次,争取早日治好你的眼盲和耳疾。
    许乘风感到他如此,并未说出自己或许命不久矣之事。
    外伤的治疗今日还差一次,我们现在?谢沉云说着,就去从乾坤袋中取药膏。
    连续耗损灵力治伤,就如对上强敌般。
    许乘风听他这般上心,直不曾泛起多少波澜的内心此刻终于微有动容。
    你还难受吗?
    谢沉云已将药膏拿出,听他问话,时不明:我?
    许乘风淡道:你不想做我可以帮你。
    正在打开外用伤药的谢沉云他仿佛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许乘风继续淡声复道:你不想做,但你若难受,我可以帮你。
    谢沉云慢慢抬头,手抖,伤药掉落在了床铺间。
    第89章 恢复
    若是让许乘风帮忙,那就是等于在玩火,在找虐,道侣还伤着,他不能只顾自己如何,谢沉云强行忍住拒绝。
    许乘风见他如此,便也没再说什么。
    道侣太过惑人,谢沉云心知,若是睡在一张床/上,不用说他二人有何接触,就是这淡淡的暗香入鼻,他都难保自己压制不住。
    就这样,夜色之中,许乘风在床/上打坐,他在院中一处打坐,离得远了,谢沉云才能静心。
    如此这般,一日之中三次外伤治疗,两次修复识海,余下时间谢沉云去给许乘风找些吃的,面面俱到,样样精心。
    三日之后,许乘风耳疾恢复,灵力回来四成。
    又四日之后,双眸皆复,灵力重回大乘境初期巅峰。
    只是纵使外表看着无事一般,可那耗损的将近三千年寿元,已伤及本源,是回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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