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乘风一开始不觉着,后来被越按越舒服,感觉全身都放松了不少,之前那种酸/麻感都消失了。
    他不禁心里夸赞,男主的手艺真不错。
    谢沉云看着他的发顶轻声道:师尊若以后觉着不舒服了,弟子就这样帮师尊按如何?
    许乘风刚要拒绝,就听见周裴琴在外面请他吃饭,他瞬间忘了这茬,起身往外走,后方谢沉云道:师尊不拒绝,弟子就当师尊答应了。他转身回看,见男主嘴角几丝笑意。
    许乘风:伺候别人这么开心的吗?
    一顿饭吃的很舒心,饭后几人来到正殿前,许乘风取出那六柄灵剑,让两个徒弟任意挑选,江隐早在之前就向两位师兄讲述了他如何认得师尊还有在伏余山中所有经历,直听得周裴琴阵阵惊呼。
    这世间仙剑当一,灵剑其二,然数量稀少,世间难寻。白月宗小小宗门,两柄仙剑,七柄灵剑,已是天下少有。
    待两个徒弟各自选出了自己中意的,许乘风便将剩余四柄聚在空中,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剑阵,他以灵成墨,在每柄剑身上各画一种阵法,口中默念四象衍天阵阵诀,灵剑受到指引,分别往四个方向飞去。
    一会过后,许乘风感觉到有四道波动从阵法中传来,夜空中几道华光闪耀,而后归于平静。
    护山大阵已成,若是分神境界来破还得要掂量掂量。
    至此,心下终于安定不少。
    许乘风取出四块圆形玉牌,上面刻有白月宗三字,分别交给四个徒弟,让他们用自身灵力与玉牌相融,也算是进出四象衍天阵的药匙。而后他从罗天戒中拿出一个乾坤袋,几面装有十几万灵石,让沈怜渡与周裴琴明日下山去,请些工匠购买材料,许乘风准备将白月宗重新修建,要想当仙门之首,至少地盘要稍微像点样子。
    沈怜渡一向稳重,此事交与他办是放心的。
    周裴琴听说师尊要扩建宗门,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江隐自告奋勇,要跟着两位师兄一起去。
    许乘风应允,教导了徒弟一阵,便让他们回房自行修炼,由于白月宗没有空余房间,便将自己的卧房让出来让小徒弟先住。江隐当然不敢擅自占用师尊的房间,但许乘风执意如此,他总归是当人家师父的,年纪还长了好几岁,要有点当师父的样子。
    也就这一晚,明天三个徒弟就下山了,他在正殿打坐一夜正好运行周天。
    三日秘境之行,精神皆处于高度紧张之中,此刻终于能静下心来,他席地坐于殿中,敛目凝神。
    半响过去,还没入定,许乘风睁开眼,他想去后山温泉之中洗漱一下。
    他起身,正要迈步,就见男主从殿中左侧的屋中行了出来,对他温声道:师尊,床铺好了。
    许乘风??
    他用眼神询问,谢沉云回道:这几日师尊奔波劳碌都没能好好休息,又将卧房让给了小师弟,弟子想着将自己的床让给师尊睡,弟子在地上随便打个地铺就可以。他说的认真,弟子的床是干净的,师尊可以放心去睡。
    许乘风
    让男主打地铺,他睡床?
    这不是重点,为师想要静心修炼,在这殿中正好。
    男主听他如此说,落寞道:师尊为救弟子受伤,还差点失去性命,弟子心有愧疚,想着做点什么。谢沉云眼神暗淡下去,失落道:弟子知道,师尊还在生弟子的气。
    许乘风再次??
    男主你这是是??
    他见男主垂眸,满脸的神采一点点暗淡下去,弟子告退了。谢沉云怅然若失的转身,就要回房。
    许乘风顿时生出一种他把男主欺负了的错觉。
    男主让人囚禁了七年刚逃出来没有安全感,好不容易冒出来他这么一个人当师父就想对师父好点,可他这个师父呢还不领情,把徒弟的一番好意弃之不顾,是不是也太狼心狗肺了一些。
    许乘风自我反省,看着男主黯然神伤的背影一个不忍心叫住了他。
    好。
    他这个好字一出,谢沉云立刻找回初时神采,那师尊先进屋去,弟子去打水给师尊洗漱。
    许乘风想去后山洗/澡,想了想,还是道:不必了,为师自去温泉清/洗就可。
    谢沉云道:虽是温泉,外面夜里冷凉,师尊还是在室内沐/浴吧,弟子这就去给师尊准备。说罢不等许乘风应允,出去了。
    许乘风: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一个分神境的仙修。
    他就是想去温泉里洗一洗,不然折腾什么,直接一个净尘术不就好了。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他走进屋中,见房间整洁,床铺规整,显然是刚刚精心收拾过。
    男主手脚麻利,等了不多时,便将沐/浴用的一切准备好了。
    屋中被水汽蒸腾有些袅袅,许乘风寻思着让男主先出去,转念一想占了人家的屋子大半夜还要把人家撵出去就有些太不讲理,男主都不记着鬼王那茬主动关心你了,你在这样那样就显得太矫情了些。
    都是男人怕的啥,又不是没在男主在屋的时候洗过。
    想了一通,也就没啥好纠结的了,许乘风宽/衣/解/带,几下将上/身脱干/净,他穿着一层薄薄的裤/子长/腿一迈进/入/浴/桶之中。总归是有人在,他也不能真把自己脱个精/光。
    谢沉云站在门边背着身,听着衣料摩/擦和水被搅/动的声响,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幻/想出一些画面。
    许乘风想要洗一下后背,正赶上肩膀那处的酸/麻感又上来了,他左右动了动,洗的不是很顺畅。
    谢沉云忍了半响终于道:弟子出去了,师尊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他将手放在门上,就要推开。
    忽闻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惯常的清绝冷意,让他怔怔站在了原地,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向门外迈出一步,放在门上的手怎么也推不开了。
    他的师尊说:沉云,过来帮为师擦/背。
    第45章 帮忙
    谢沉云以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收回了放在门上的手,手/蜷起垂在身侧,他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地面,似要将那处盯出一个窟窿,眉心处的丹砂随着他的想法在其上闪过一道幽暗的红光,昭示着他此刻异常激/动的心情。
    他不应该站在这里,他应该出去。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腿,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想法,管不住一切。
    他带着一种自我厌弃转过身,看到不过几步远之外,朦胧弥漫的水汽之中,他的师尊正背对着他靠在浴桶上,露/出被热气熏染的莹/润肩/头,被打湿的墨发沾在脖/颈与肩/胛上,美的似画上人一般。
    许乘风半响听不见徒弟动静,微微侧头。
    师尊的眼尾被水雾蒸腾的有些红/润,眼睫低垂,轻轻一颤,似是要把谢沉云的心颤出胸/口。
    他忍不住滚了滚喉/结。
    接着又在心中呸了自己一口。
    一边想着他与师尊已被天道所认定下道侣契约,又在伏余山中身着婚服一同喝下合衾酒,他就看一眼,解解心悦思慕之苦。一边又不由唾弃自己枉生为人,师尊如此信任他,这般刨开真心待他,他确满心都是无法宣之于口的旖/旎念想,禽/兽不如。
    沉云?许乘风见男主一时没过来,低低唤了他一声。
    若是不想帮忙他也不勉强,冲一冲都一样。
    他撩水在肩/膀上,让水流/下冲洗后背。
    师尊,弟子来。有一只手将他的头发顺到前/胸,拿过桶边搭着的布巾,又过了会蘸了水轻轻擦洗他的后/背。
    知道是男主过来了,他就没再说话。
    帮忙擦/背,这也是一种与男主搞好关系增加师徒情谊的一种方式。在桐兰城的时候他肩/膀受伤,男主当时在清泉的时候也说过要帮他的,他那时就想着趁机与男主交交心,不过后来没能实现。
    现在他肩上的伤口已痊愈了,趁着眼下这当口问问应该没什么。
    许乘风刚要张口,就听见身后男主道:师尊,这力道可以吗?
    力道可以,不过男主这嗓子怎么这么哑?
    他也没当回事,只当男主是半天没说话才这样的。
    他回了一句,谢沉云得了肯定,微倾身就着刚才的力道继续给师尊擦/背,他擦的位置也没有多往下,就擦了上/半/身。看着水滴顺着肌/肤往下滚/落,末入水中,每一个呼吸之间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因忍耐太过,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浸出,最终他闭上了眼。
    沉云,你可想过结缘?许乘风问这句话的时候,还似平时的口吻,并没有因为此情此景染上任何别样意味,还是一贯的淡如霜雪,冷如寒月。
    谢沉云的手停住。
    他听见自己问道:师尊,是何意?心口处砰砰狂跳,似燃着一把火,强烈到要将他自己焚烧殆尽。
    结缘,与谁?师尊吗?
    若是碰见互相中意的女修,告与为师,为师与你做主。给你把关。
    谢沉云听见女修二字心口一滞,不由在唇/边扯出一个苦涩的笑来,他无法回答,也不能回答。
    许乘风一时没听见男主回话,还以为男主在他这个师长面前被问起私/密之事有些害/羞,便也就没再提起。他这话也说了,凭男主这股聪明劲,应该懂他的意思,只是时间问题。
    为师洗好了。他说着,站起身,背对着谢沉云带起一片水声,自顾自迈出浴/桶,去寻一旁搭在架子上的衣服。
    一股冷香侵/入鼻息,他不由的睁开眼,师尊的整个背影映入他的眼帘。谢沉云一双眼睛不敢往师尊下/身看,盯着后背看了几息,又见冰肌玉骨中有水珠滚落,直落腰/间。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只一味的的盯着木桶里的水。盯了一会,想起师尊还没擦身,拿起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干布巾,两手呈着走到师尊身旁,确见师尊已经用净尘术将湿/透的裤/子和沐/浴之前脱/下的衣服都变干净了。
    他收回呈着布巾的手,抢在许乘风之前将外衣拿起来,打算服/侍师尊穿。
    哐当,不知怎的从外衣里掉出一个滚圆的小瓶,看上去普普通通毫不起眼。
    小瓶一触到地面就骨碌碌滚到墙边角落去了。
    谢沉云抱着衣服去捡,见那盖子与瓶身已被摔开。他捡起瓶身,又去捡盖子,盖子是是木制的塞子样式,由于瓶口较大,塞子类似鹌鹑蛋大小,他一拿起来,就看见瓶塞里侧有字。
    九个字,无比清晰,映入眼帘,让他怔怔不能自已。
    那上面两行小字写着:用作床/笫润/滑之效用。
    床/笫润/滑
    这一瞬间,谢沉云的脑海中是空白的。
    这是师尊的?师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师尊为什么要带着这种东西?师尊带着这种东西要干什么?
    他魂游天外一般回来,见许乘风已将内衫穿好,看见自己手中的衣服,方才想起现在是晚上要就/寝了根本就不用再穿外衫。谢沉云攥紧手中的瓶子,若不是他拿着师尊的衣服,这个瓶子还不会掉出来。
    许乘风转头,一眼就看见了男主手中的圆瓶。
    这不是系统给他的在特别情况下使用的药物吗,他一直存于罗天戒中,怎么竟然掉出来了?
    他抬起手看了看,戒指好好的,没有任何破损,不可能出现这种差错。
    怪了
    系统默默的,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让宿主想起来,在这节骨眼上一声不敢吭。
    谢沉云忍不住小心翼翼试探着问道:师尊,这是他将手中的瓶子往前送了送,抬起头,看着师尊的眼睛。
    许乘风压根没把这瓶子拿出来看过,所以不知道里面有字,他想起系统说的这是药,随口道:伤药而已。
    伤?
    许乘风不以为意,没放在心上,想着好东西都是给男主徒弟备着的,这特别的伤药应该比之前系统给的那瓶高级丹药还好用,遂道:放在你那里吧,以备不时之需。
    他说的随意,可男主听的并不随意,谢沉云解读了许乘风的话:师尊的意思是说这瓶药以后用的上。
    用的上用的上还特意放在他这里。
    意思是,与他一起用的上吗
    是不是说明,师尊他有稍微一点点可能喜欢自己!
    一瞬间,谢沉云脑补了一堆不得了的东西,一堆许乘风并不清楚,若是清楚肯定会直呼一句卧槽的东西。
    他将瓶子小心收好,珍而重之,眉宇间扬着一抹神采。
    谢沉云将许乘风的衣服规整叠好放在床头,他去收拾浴桶,不消片刻,屋内便干干净净。
    许乘风??
    怎么觉着男主有些不太一样。
    师尊,想吃东西吗?弟子去做。
    许乘风看了看站在旁边突然就精神百倍的男主,道:不想。
    师尊,口渴吗?弟子去拿。
    许乘风神色不变,道:不渴。
    师尊,夜深了,早些睡吧。说着上前帮忙将被子拉开。
    许乘风突然间无法开口说出他要打坐修炼的话。
    他默默的上了床,默默的躺下,默默的拉上被子,默默的闭上眼。
    谢沉云见他躺好,在离床不远的地方打了地铺,熄了灯,躺下后面向师尊的方向,在黑暗中描摹着许乘风的轮廓。
    谢沉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是如此真实,他就似陷入其中一般,好像他曾经或是未来真正经历过一切。
    梦里他满身血渍疼痛难忍,趴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的师尊一身素衣从远处行来,不嫌他面生,不弃他脏污,给他治伤喂药。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多感受几分温暖,便见师尊心口处一记白芒透体而出,鲜血洒落在他眼前,倒在地上,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他痛彻心扉生不如死,转眼确看见自己衣着干净,师尊在身前护着他,青丝随着烈风拂动,衣袂鼓荡,显得身形愈发纤细。四周围着很多人,看不清长相,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些人不怀好意,一个个虎视眈眈,出鞘的剑森寒锋利。师尊以一己之力击退众人护他周全,确伤及经脉肺腑,毁了元神,最后将他推开,自己受了一记众创,跌落万丈深渊,不知生死。
    那两字沉云,随着白衣滚落,消散于世间。
    心口似被千刀蚀骨,谢沉云猛然惊醒,冷汗浸湿被褥,那种失去师尊的恐惧还留存在他的身体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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