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他肩上的伤口不方便,要帮他吗??
    他走到泉边,用之前脱下的内衫擦干净身上的水,从罗天戒中取出一套干净的换上,解下发上的蓝色发带,取出一个银色发冠束好长发,发冠样式简单其上没有玉石镶嵌,但胜在做工精致,搭配身上新换上的白衣一派洒然。
    许乘风穿戴整齐,走到了谢沉云靠的那颗树前。
    几步远外站定,树干粗壮,将谢沉云的身形遮了大半,许乘风确实有些不明所以,毕竟主角心里想什么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也不敢贸然过去,看着树干后露出的一截衣衫边角思索着该说点什么。
    师尊,你你先别过来。
    谢沉云先开口道,音色低/哑,气息有些不稳,带着几丝别样意味。
    这个角度看不见谢沉云在树后干什么,听他音色如此,有些担心,身体不适?莫不是泉水冷凉,染了风寒?
    半响,没有等到谢沉云的回答。
    许乘风上前一步,还没迈出第二步,就听谢沉云说道:师尊等等。
    这一次的音色比之前压的更低,有些急切,又带着些缓,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气息似是刻意压/制到极轻,又在不经意间溢/出几分粗/重的喘/息。
    这是发烧了?特别难受?头晕?反胃?
    思及此,许乘风道:为师这有干净的衣服,出来换上。在清泉中穿的裤子出来是湿透的,身上的水也都沾在了衣服上,虽是初夏,但在如此阴凉之地,确易受凉。
    他从罗天戒中取出一套深色衣衫,一个束发小冠,同是深色。
    现世时因修真缘故,颇为喜欢古人衣衫,有时见到上眼的衣服便会收起来,没想到跟这里的样式相近,倒是穿得上了。
    谢沉云靠着树干站着,微微仰着头,发丝还湿着,身上的衣服穿的凌/乱,腰/带被扔在脚边。
    一双眸子不知何时竟从原本的赤色变回了黑色。
    他口中呼出的气是滚/热的,变回黑色的双眸深沉,又隐有星火燎原。耳中听得那清冷的声音传来,鼻息中闻着那裹挟着凉意的淡淡暗香,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着那人的样貌身形。谢沉云偏过头冲着那人所在的方向,虽看不见,确觉的离的更近了些。
    他小声喃喃了一声长凝,声音足够小,小到许乘风听不见,他闭上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许乘风单手托着衣服站了会,树后的谢沉云依然没出来。
    而后他听到越发压/抑急/促的呼吸声。
    似乎在刻意忍/耐,又好像忍受不了。
    许乘风本来想迈步的脚,顿住了。
    这声音,有些像
    他虽然修真多年清心寡/欲,不代表不通晓人情世故,在现世待了二十五年,不可能连眼前是什么情况都猜不到。他之前是真的没往这方面想,还觉着谢沉云是感染风寒感冒发烧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确实是不能过去。
    他想着,走的远了些。
    背对着树干的方向,看着泉中波纹月影。
    看来给谢沉云结道侣的事确实该提上日程了。
    又过了许久,谢沉云才从树后出来,头发散着未干透,衣服倒还穿的整齐,眼神中有余/韵没有散尽。
    许乘风一眼就看见了他的眼睛变回了黑色。
    这是?
    之前他的眼睛变成赤色是因为灵脉显现之后身体机能没有完全适应,现在已经渡过了觉醒期,适应之后就变回了本来的样子,宿主不用担心。
    那就好,黑色更不引人注意。
    许乘风神情还似从前,并未因谢沉云如此而生气嘲弄,他将手中的衣衫连同上方的小冠往前送了送,换上,回去休息。出口的音色还是如从前一般冷然,可谢沉云确从中感觉出了一丝关切之意。
    他刚刚在树后,从头到尾一直在幻想着师尊。
    双手接过衣衫,走回方才那颗树后,里外都换好才出来。倒不是显得矫情,毕竟还要换裤/子,再者他又对师尊存了那样的心思,若是当着师尊的面脱/裤/子,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再一次
    一身深色衣衫的谢沉云干净中透出一股勃发的英气,更有一股灵气逼人,眉心的丹砂印记被黑眸衬的更显丽色,增加了几分俊朗不凡。
    深色发冠束起黑色长发,正正好好,如此相衬。
    许乘风心中满意,男主这个长相,要想结道侣,定然会有不少女修趋之若鹜,人选应该不会太难,就不知谢沉云的喜好如何了。
    只不过现在的谢沉云灵脉在身确不具分毫灵力,若遇心怀不轨的女子贪/图灵脉,岂不有性命之忧。
    看来还是得引气入体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之后再行考虑道侣一事。
    许乘风一天到晚脑中想的事百分之九十多都跟谢沉云有关,快点报了大仇完成任务早些飞升。
    两人还如来时一般一前一后往回走,对于刚才的事二人只字未提,许乘风不会去问,谢沉云当然不会主动去说,就这么没有交流的踏着月光走回了之前所在的院子,分别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江隐还在打坐修炼。
    许乘风闭上眼,等着虚弱期过去。
    谢沉云见许乘风换了一身衣服,左肩上的伤口也被掩盖住看不见了。
    刚才在清泉之时,他不想着为师尊包扎,竟在树后幻想着师尊做出那种亵/渎之事,当时他想的全都是师尊半/裸着身/子进/入清泉时的样子,还有问他要不要沐浴时的神情。
    就算现在想来,还是让他情难自禁。
    他躺下,侧过身,闭上眼,让自己不去想不去看。
    闭眼后,感官确更加清晰,知道师尊就在不远处,思绪越发不受/控制。
    就在这样的煎熬之中直到困意来袭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
    休息了一夜,伤口上的浊气已完全消失,伤口愈合的程度比之昨日好了很多,虚弱期已过,耗尽的灵力也完全恢复。
    灵力恢复的如此之快,按照系统的说法,算是给他的类似新手福利,下次再有灵力耗尽的情况就没有恢复这么快的好事了。
    江隐修习了一夜神清气爽,按照许乘风的指导,一夜修为就大有进步,他跟在许乘风的身边,在院中找到物什给许乘风打水洗漱。师尊真心待他,他必以真心回报,十八年了,以前从未有家的感觉,此后,有师尊的地方就是家。
    少年的一番心意他也不好推却,许乘风洗漱之后叮嘱了以后不必如此,毕竟师尊这两个字不是他用来压/着弟子身前身后伺候他的。
    等到谢沉云醒来,江隐对于他眼睛颜色的变化惊讶了一番,之后三人整顿完毕,便出发前往伏余山中。
    第19章 手串
    许乘风将千云剑变的长一些,正好驮的下他们三人,他在前,谢沉云在中间,江隐在后。江隐第一次乘飞剑有些紧张,抓着谢沉云的衣服不松手,身边阵风烈烈,山川河流瞬间就被甩在身后,这感觉是如此奇妙。
    伏余山距离遥远,千云剑飞了半日,到达之时已是下午。
    伏余山方圆八百里,阵眼和剑冢秘境在何处尚未可知,长生石也无迹可寻,不过倒是闻到了追魂香的味道。
    追魂香顾名思义可以追魂。
    昨日在与秦喻交手之时,许乘风曾将追魂香下到了秦喻的身上,他那时只是猜测以防被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猜对了。
    这味道所指的方向正是伏余山深处。
    秦喻的魂魄追到此处是否说明这山中有真正偷取魂钉之人,而此人正是与谢氏满门被屠有关之人?或者谢沉云的仇人就在此山之中?
    此山乃是千年前正邪大战所在中心,四道无数大能陨落此地,更有法器秘宝数不胜数,然而秘宝等虽多,真正得到秘宝之人并没有几个。伏余山中不止有剑冢秘境,其他大小秘境还有很多,剑冢秘境是所有秘境中最难通过的一个,传言其中有仙器神兵道法传承,有机缘者可连升数阶甚至破镜。这次之前,剑冢秘境中的传承至今无人获得,仙器所在的深谷也无人寻到。
    而这伏余山中不止有仙道秘境,更有妖、魔、鬼其中大能陨落之时所留秘境,伏余山因特殊所在,不属于任何一方,其中秘境每二十年此时开启一次,历时十天,进入秘境者在关闭之时方可离开,修为不论全凭机缘。
    而今两百年出世一次的剑冢秘境也赶巧在同一时间开启,就不知道能不能被人寻到了。
    或许,那些仙道之首如他之前推测的那样,已经寻到剑冢秘境了也未可知。
    许乘风从系统那里获得了一些消息,心中大致有了了解。
    除去今天,山中秘境还有五天就会关闭。
    现在这山中定是修士甚多,那些小门小派倒没什么,在上数的两派三宗四门中,除去从在桐兰城遇到的那三个天青宗弟子口中所知的天青宗宗主与其宗内多位长老皆在此山之中之外,剩下的两派两宗四门中金丹及以上者有多少人在此山之中尚不知晓,这是一个不确定的危险因素。
    若是他们不顾仙门道义假仁假义非要扣一个邪魔外道的帽子在谢沉云头上,就此要将男主赶尽杀绝或是抓走关起来,趁机抽取灵脉,凭许乘风现在的修为硬钢是刚不过的。
    不是他胆小,也不是他揣测他人居心叵测,人心这东西谁都说不准。
    当下还是避开所有人,找到想要的东西,想办法提升修为才是正事。
    山中林木参天根深叶茂,不时可见到走兽飞鸟,许乘风带着两个徒弟凭着感觉探寻。
    江隐的适应能力很强,此时他跟在许乘风身后少见的有些踌躇,跟他那一贯随遇而安又有些大大咧咧的性格极为不符,想说什么似是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可有事?许乘风问道,他不用回头,就感到了江隐的情绪变化。
    江隐听见许乘风问他,紧走两步,也不犹豫了,既然师尊问他,他必是有问必答:禀师尊,三师兄可是七年前宗内一千二百一十四人被屠尽的谢氏少宗主?江隐说着,忍不住看了谢沉云一眼。
    只见谢沉云听见这句话,猛然顿住脚,神情未变,江隐确觉着那双黑眸之中有波涛暗涌。
    许乘风没想到江隐说的是这件事,他带着两个徒弟来到一处大树高草掩映的一眼望过去不会被人察觉的地方之后,方道:可有此问?
    江隐道:若三师兄是谢氏失踪的少宗主,师尊想要替三师兄报仇的话,弟子知道一些事,不知可否能帮上师尊。他神色正常,不见闪躲。
    许乘风观察了江隐一会,道:正是。谢沉云失踪七年,七年时间两派三宗四门都未能找到凶手,先不管他们各门各派之间是否各有计较,他本身要完成的主线任务一就与此息息相关,这件事本身看起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现在他这个新收的小徒弟说,有一些关于报仇的线索。
    江隐道:七年之前弟子十一岁,弟子从小无依无靠,那年曾流浪到谢氏宗门之前,当时外出归家的谢夫人见我可怜,给过弟子几个馒头一些灵石,被看守在谢氏宗门外的仙长看见,让弟子远离不许再次靠近。那天弟子身上难受,并没有走的离谢家太远,边走边吃了馒头后便窝在几百米外的一个小土坑里,当时坑里离弟子几米的地方有一个动物的腐尸,气味很大,但那天弟子因为实在难受就靠着坑里长着的一颗树睡了过去。后来半夜之时被蚊虫咬醒,恍惚间看见高空中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那夜月影暗淡,看不真切,只知那人好似着一身青衣。后来弟子再次睡着,等到第二日醒来时爬出土坑,在草丛中捡到了这个。
    江隐拿出一串手串,递到了许乘风手中。
    这手串由十多个木色的木制小珠串成,做工并不是很精致,没有任何多余装饰,没有任何气味,只在其中一颗上刻有一个川字,看大小,应是小孩子带的东西。
    这手串,会是那青衣人掉的吗?
    这手串的主人,会是屠谢氏满门的人吗?
    川会是一个人名吗?
    后弟子去到别处听人说起,才知道那夜谢氏满宗被屠,除谢家少宗主失踪之外无一活口。
    着青衣的人影,川字虽说谢氏在当年是个小宗,但谢氏夫妇都是金丹后期修为,凶手能在一夕之间杀了一千多人确在当夜不惊动任何人的,修为必定不低,就不知是四道哪一方所为。
    虽然模糊,但这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也是据许乘风所知七年以来有关这件事的唯一一条线索。
    看来,是那个动物腐尸的气味为当时的江隐做了掩盖,否则就凭那人的修为不可能觉察不到几百米处还有一个活人。
    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能在当时的情况下捡回一条命,实属不易。
    能帮上师尊和三师兄便好。
    谢沉云拿过手串,一个一个珠子看过去,指骨发白似在用力。他从江隐提起这件事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此刻终是出口,多谢。这两个字是对着江隐说的,说的郑重其事,说的毫不敷衍,两个字仿佛重逾千斤。
    这件事说出来,江隐松了一口气,从头到脚都舒服了,他道:我自小流浪,自是能体会那种无依无靠的痛苦,况且你我二人是师兄弟,都是应当的,何来谢与不谢之说。江隐说的干脆,又恢复了几分初见时的性情。
    师兄弟和睦,这是许乘风这个当师父的人十分乐意看到的事。
    木制手串在谢沉云手中被捏的咯吱作响,怕珠子被捏碎,许乘风先将左手中的千云剑收了回去,然后用这只手握住了谢沉云正捏着手串的右手腕,将这只手抬的高了些,再用右手掰开谢沉云发白的指节,将手串从中拿了出来。许乘风将其放在罗天戒中,这可是除去魂钉之外又一个重要线索,不容有失,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让系统检测看看。
    许乘风还没来得及放开握住谢沉云手腕的左手,忽然阵风拂过。
    这风来的蹊跷,似是就刮在他们眼前,又消失在他们眼前,平地而起,让许乘风没有一丝警觉。
    刮起了他们的衣袂发丝,只一个呼吸之间,扬起的发带还没回落在青丝之上,眼前景象忽然翻转。
    入眼所见远处青山叠嶂绿意朦胧,空中云铺如画碧纱轻荡,一群麻雀飞过,叽叽喳喳。
    有房屋错落,似是一个小村庄,炊烟升起,袅袅散去,打扮淳朴的百姓挽着衣袖裤脚肩上扛着各种农具,走在田间并不十分宽阔的小路之上,碰见了互相打着招呼,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小路两旁田埂错落,已经有人在水里面插着秧苗。
    许乘风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抓着谢沉云的右手腕。
    他要松开,确发现并不能。
    手不能松开,这是什么操作?
    试了多次,无论如何也松不开,纹丝不动,就像被最强劲的胶水粘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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