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配合Wildest  Dreams——Taylor  Swift食用更佳]
    黄昏的天光温柔了花园中的每一条枝叶,繁花锦簇,野蜂飞舞,极尽艳丽之能事,苍翠的藤桥建在玻璃房上,屏去外人窥探的目光,一架木制的长板秋千掩映其中,像是怕行走其中的人,没有栽种鲜花的地方铺了一层浅蓝色土耳其织锦,步入其中宛如行走于天空一角,巴比伦王为王妃所修葺的空中花园也不过如此。
    可可恍惚间升起一种被包养的错觉——别责怪她的用词,威斯敏斯特公爵用了六天时间送了她六件不同的礼物,香奈儿与西敏公爵的油画、香奈儿设计的狮心绿宝石项链、公爵送给香奈儿的珐琅烟盒、铺满酒店的鸢尾花、丽兹酒店的套房,还有富勒姆区的顶层花园公寓,而他却连面也不露,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女士,公爵阁下每天要处理很多事,与您见面的时间在明天下午七时整。”
    “他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非要等到晚上?”可可越发烦躁,而这位带着西伦敦口音类似管家的助理先生表情微妙。
    “公爵阁下周日上午将陪同威尔士亲王殿下与康沃尔公爵夫人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礼拜…”
    “好了,不用说了,打扰了。”
    “公爵阁下为您留了话。”
    她展开折好的信纸。
    My  lady,  my  Shulammite,  stolen  my  heart  with  one  glance  of  your  eyes.  Just  wait  in  your  garden  for  me.    Hugh
    “你吓到我了,休,是真的。”可可坐在秋千上,最后一丝天光即将散尽,休·格罗夫纳走进花园,离他约定的时间不早也不晚,“我不能接受这里,这太过了,你完全不懂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不喜欢这里吗,卡莉斯塔?”休解开外套的扣子,来到她背后,帮她推起秋千,他给予的力度适中,既保留了秋千凌空的乐趣,又没让她觉得惊险,“这座花园很美,我的家族买下了这里,却从没有对外租赁——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它这里应该属于你。”
    “你要把我藏在这里?”可可嘲讽地反问。
    “不,这只是一份礼物,和其他的礼物没什么不同。”
    “对你而言。”可可跳下秋千,惯性使她踉跄了几步,“你要知道,公爵阁下,上一个送我礼物的男人,说不定时至今日还在夜里哭。”她拽着他的领带——这个年轻男人看起来太无害了,倒显得她有几分蛮横无理,。
    “不要这么叫我,我喜欢你叫我休的样子。”他的眼波同声音一样柔软,“我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管你喜欢什么。”她甩开他的领带,“你不是我需要的人。”
    “你需要什么样的人?”休坐在了她才坐过的秋千上,半温莎结滑稽的歪扭着——她的杰作,“我并不比你认识的任何一位足球运动员差。”
    “所以我就该给自己认个糖爹?”可可抬脚踹的秋千摇晃起来,Is  that  what  you  want    Hugh?  To  fuck  with  someone  like  me?
    “卡莉斯塔,冷静,这不是事实,我只想认识你。”
    “你可以在Instagram上@我然后说Hola  mami  you  are  breathtaking,而不是直接送给我一座花园——还附带两层公寓,而且没有电梯——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里没有电梯?”一想到自己爬了七层楼,她就觉得好气。
    “二十世纪时上议院成员认为电梯比楼梯更不可控…”
    “别说了,我不听。”没想到他还真知道,杀了她一个猝不及防,可可捂着耳朵,“反正我不需要这里,这些东西你也收回去——额…烟盒里的烟我留下了。”
    “你可以随你的心意处理它们,卡莉斯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当我十六岁半吗?”那个可怜的半温莎结终于被可可扯松了,“你觉得我说话没有用是不是?”
    “是你先吻了我,卡莉斯塔,如果有人起了头,也并不是我。”
    “是的,那也不代表什么,我可以吻你,也可以把你丢在一边不管,想和我玩,就得按我的规矩来…第一…call  me  Coco,  Your  Grace…”她故意俯身贴着他的脸颊说话,诚然她并不讨厌他——威斯敏斯特公爵又能怎么样,她不吃不喝一千八百年估计也能挣出他的身家——“第二,我要明年的格莱美年专。”她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为我的第五张专辑《N°5》,全英音乐奖我输了一次,我不想再输给《25》”
    “这就是你留下的条件?”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完全可以运作,她的要求对休来说像动动手指一样容易。
    “不,这是我不能留下的原因。”可可认真地看着他,“接下来的五个月我要不断接通告宣传这张专辑,为我的演唱会训练,然后再用六个月的时间开世界巡回演唱会——76场,我没时间和一个超级帅气有钱的富二代谈感情,现在有两个选择,休,第一,我们在这里做爱,之后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用担心措施问题——就算真的有了某些‘意外’,为了我的奖项即使是天使我也会干掉它,第二,你等着我,没有期限,没有承诺,什么都没有,甚至是一个吻,你可以随时毁约,因为我就会这样。”可可整个人都要倒在他身上——休扶住了她的腰,如果公爵阁下能再谨慎一些,他应该控制住她的手,可惜他没有,“即使是傻瓜也知道正确的选择,Your  Grace”她的声音比面容更具有诱惑力,“你当然可以两种都不选,毕竟你在这块土地上权势滔天,Your  Grace,  但我拥有的世界远大于这座花园,如果你逼迫我,我至少可以永远不踏上英国的土地。”
    “没必要这么做,可可,我无意强求你做任何事。”小公爵闭着眼睛,连睫毛都在颤抖。
    “Your  Grace,  你们贵族都是随身配枪的吗?”可可没有理会。
    “不。”休的呼吸越发急促。
    “那是什么在顶着我?”她调笑的声音在他耳边,“什么东西比你的嘴还硬,Your  Grace  ?”
    “我等你。”他说,“我没办法忘记你,Coco”他呼唤她的名字,脑海里全是她那天倚在生满藤蔓的玻璃拱门上,令人心醉的模样,  Coco  休迷人的口音仿佛穿越了两个世纪,那声音颤动着,简短有力又暧昧不清,再听时居然有了些祈求的意味,“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被送到寄宿学校,只有假期才能回家,庄园很大,足够我这样的孩子冒险…”休抱着她坐在他腿上,可可亦没有打断,“庄园里有许多陈旧的房间,并不是每一代庄园的主人都使用相同的卧室,我喜欢打开那些封闭的房门,吓唬经过的人,或者躲在里面,等女仆长来找我,这些人总能找到我,于是我躲在床下面,这的确延缓了发现我的时间,有一天我在床底的时候发现了一行字,像刻上去的,是一句法语,我想意思是‘香柏树下’…”
    “所以你去了香柏树下?”
    “庄园里只有一棵香柏树,我在周围挖了几天…”
    “挖到什么了?”可可适时抛出了一丝好奇,“通常情况下,这种故事总会以主角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作为结尾,或者开头。”
    “什么也没发现,我的小妹因为这件事嘲笑我一直到假期结束。”休的指腹滑过她眼角的肌肤,“我很快就忘了这件事,直到那天遇见你——我回到庄园,再一次找到那句话——是法国西北部的方言,正确的翻译应该是,香柏木中。”
    “你锯开了那棵树。”她开始可怜那棵无辜遭殃的香柏树了,“就为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它活得很好,可可,当我意识到这其实是一句谜语时,我的心跳得像现在一样快。”休的脸颊红润起来,“我告诉管家把第二代公爵在世期间酒窖里所有产自法国索米尔镇的香柏木桶装葡萄酒拆开,最终我发现了它——被保存得很好,但它不该再继续沉睡下去,因为我要用它来证明你是错的。”
    可可低头,休的指间夹着一枚戒指,无数光点般的纯色钻石簇拥着如血般鲜艳的红宝石,“这颗宝石的名字叫素葩遥莱,休·格罗夫纳从殖民地带回了它,却不在家族的收藏品中——他从未送出去过,但你不能否认它的存在,可可…”他将指环内的刻字向她展示。
    Hugh    Coco
    时隔数十年,那指环内侧的刻字显得略有粗糙,刻了什么却一目了然,休捧起她的手——那颗红宝石大得过分,几乎要将人的灵魂引入戒面璨烈的血色中,他长舒一口气,微笑着望着她,隐藏在格罗夫纳家族数代的迷雾揭晓了谜底。
    “休·格罗夫纳为可可·香奈儿准备的戒指。”可可苦涩地说,她的手有些发抖——为这枚戒指背后承载的一切,“我还是不敢相信。”
    “它应该属于你。”休亲吻了她的额头,“我想休·格罗夫纳与可可·香奈儿都不会反对。”
    天色暗了,鲜花复合的芬芳在夜风中更为明晰,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几乎童话般的光芒,无名指上的红宝石映射出伦敦城的光辉,可可想说点什么,但她找不到语言来描述这个珍贵的时刻,休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主动消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用一个吻来描摹她的嘴唇,他希望这个吻能传达她从他心中唤醒的所有爱、奉献和激情,秋千绞索的响声仿佛通往上个世纪的舞曲,满怀欢欣地庆祝着又一次重逢。
    你觉得do了就是do了,你觉得没do就是没do,不要问)狗头
    谜语这块怕大家没看懂,刻字[香柏木中]用的是法国西北部的方言,但小时候的小公爵学的是标准法语所以没能读懂。
    法国西北部是世界闻名的安茹酒区,香奈儿女士的出生地索米尔镇也在其中,只要找到格罗夫纳家族、香柏木、地区和酒之间的联系,就能找到谜底。秋娘觉得这部分也算是大嘤人留给后人特有的冷幽默(?),多少还要靠点运气,毕竟如果没有人发现谜语或者在有人发现前酒桶就被打开,故事也就断掉了,而二代西敏公爵很像能干出这种事的人:D
    今天的可姐地狱小问答:猜一猜红宝石来自大嘤的哪块殖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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