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在思考用咒力反抗咒言的话会不会弄伤狗卷棘,风信稚万万没想到狗卷棘会自己催眠自己。
    这就是醉酒的下场吗?见识到了。
    他环视一圈,发现还站着的除了他就没一个清醒的,更别提已经躺在地上躺尸的了。
    里香,把忧太抱回去吧。
    风信稚揉了揉眉心,拉开了禅院真希和乙骨忧太,让里香出来把乙骨抱走。
    总不能看着里香酸到怨气凝实吧。
    现出一半身形的祈本里香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乙骨忧太,像是对待一件珍贵而易碎的瓷娃娃一样。
    里香抱着乙骨忧太很快就飘走了。
    左手拦腰抱着狗卷棘,右手挂着禅院真希的风信稚实在没想明白为什么最后会由他收拾烂摊子。
    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熊猫,不错,皮毛厚实肯定保暖。
    于是,他把狗卷棘和禅院真希放在了熊猫身上,身下有自热毛毯不用担心他们会感冒了。
    至于,某个在一旁挺尸的家伙?
    风信稚看着五条悟毫无防备的睡颜,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
    成年人就要学会照顾自己,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他才不要操心这么恶劣的家伙。
    虽然不住宿,但他在咒术高专还是有自己的单人宿舍。
    很快地冲洗掉身上的酒精味,风信稚吹干头发就离开咒术高专了。
    他要回横滨。
    这个时间点回去肯定会遇见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
    风信稚低垂下眼眸,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安吾先生。
    横滨。
    没有通知太宰治来接他的风信稚神色自若地走在了街道上。
    晚上七八点时间,街道上的人是很多的。
    风信稚步伐不紧不慢,在路过街心公园的时候,眼熟地看见了一只被女孩子们包围投喂的三花猫。
    淡定叼着小鱼干的三花猫任由一众小孩子围着他。
    沉默了一会儿,为了不让长辈太过尴尬的风信稚决定当做没看见,当即换了一条路走。
    另一条路就稍显冷清了些。
    路灯明明灭灭,好像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样。
    风信稚抬眼凝视了一会儿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眉梢轻挑,没想到某个人居然这么积极地送上门来。
    很简单的摩尔斯密码,按照灯光跳动的间歇停顿时间就能破译出答案了。
    一家名字中规中矩的酒吧。
    用手机搜索了一下酒吧具体位置的风信稚没有多少犹豫就选择了独自前往。
    既然对方有意邀请,那他又何必拒绝?
    那家酒吧很近,走了不过十多分钟就到了。
    风信稚推开紧闭的大门,顺着里面传来的大提琴声音走下去。
    他看见了声音的源头。
    一个面容精致却苍白、身形瘦削的人正在酒吧的中央独自一人拉着大提琴,而他唯一的听众就只有吧台后头缠绷带的长发男人。
    费奥多尔D和伊万冈查洛夫。
    死屋之鼠的首领和其簇拥者,前者同时也是天人五衰的一员。
    风信稚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安静地听着魔人费奥多尔弹琴。
    一曲毕,费奥多尔睁开了眼睛,视线从风信稚身上扫过,一种异样的违和感油然而生。
    他静默地注视着,如同雕塑一般地一动不动,像极了无声的圣像。
    半晌,他轻声开口。
    伊万,退下吧。
    伊万冈查洛夫听从指示,弯腰告退。
    空荡而寂静的酒吧里只剩下风信稚和他两人。
    原来如此,难怪太宰君不给我接近你的机会。
    费奥多尔将大提琴收进琴盒,紫红色的眼眸透露出几许了然之意。
    对于太宰治突如其来跟他玩起猫和老鼠剧本,费奥多尔是有细微的不理解的。
    因为没有在此刻产生冲突的必要,即使察觉到他那些小小的试探对方也犯不着调动如此多的武装与情报力量。
    原来是这样。
    当他看见风信稚的那一刻就清楚太宰治为何紧追不放、执意要转移他的视线了。
    他曾经推测风信稚的用处,最初的设想便是他不过是太宰治放在明面上的挡箭牌,保护和纵容都只是刻意而为,并不存在多少真心实意。
    只是一颗需要精心照料的棋子。
    然而,现在这个结论完全被推翻了。
    见过风信稚之后,没有人能够把这样这一个当做是挡箭牌或者是谁的附庸。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不逊色于港口黑手党首领太宰治的存在。
    就像「罪」与「罚」的关系一样,太宰治和风信稚是共生的。
    恍若是融入骨血的彼此半身,没有人能越过太宰治侵扰风信稚,反之同理。
    可是,那股莫名的违和感仍旧挥之不去。
    费奥多尔沉思了起来。
    他注视着风信稚,想要看清对方眼底真实的世界。
    大概因为你不是什么好人吧。
    对费奥多尔视线无感的风信稚不带什么情绪地开口,回答了魔人刚才说的话。
    如果不是魔人没事暗示军警出动想要试探一下关于他的信息,治先生的反应未必会如此激烈。
    猫和老鼠的游戏剧本,只是开幕式罢了。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也知道与某些规则格格不入,但这只是有意识地认真观摩着世界展露出来的真实面貌。
    费奥多尔放缓声音低声叙述着,像是着诵读描绘地狱的圣经一样,语调柔和而低回。
    好人、圣人、神明。
    坏人、恶徒、魔鬼。
    他真挚地信仰着鲜血铺就的圣洁,手染污垢般的罪孽仅仅是为了虔诚祈祷。
    圣洁的魔鬼,罪恶的圣人。
    他更愿意这样评判自己。
    像是细微地探知到了对方的一点真实想法,风信稚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他平静地和魔人对视。
    不必深究魔鬼的想法。
    玩弄人心的魔鬼并没有善恶可言。
    不在意也不刻意。
    像轻轻飘动的细软羽绒一样,没有人会在意沾满罪孽的双手是否又染上了鲜血。
    虔诚者为虔诚犯下罪孽,魔鬼也能够降下天罚。
    解读了风信稚表露出来的情绪与想法,费奥多尔歪了歪脑袋,紫红色的眼眸如同明艳的蔷薇花冠。
    荆棘划破花瓣,沁出了艳红的汁水。
    他轻声问道。
    你会调酒吗?
    愿意调一杯吗?
    作者有话要说:  风信稚(冷淡):
    太宰治(掀桌):不!愿!意!
    第24章 咒24
    调酒这种事情,说简单也不简单,可说特别难那也不对。
    至少对于风信稚并不难。
    可是他为什么要听魔人的话去调酒啊。
    风信稚眸光浅淡地看着费奥多尔,一点也没有起身动作的意向。
    他好似在一瞬间放弃了警惕和戒备,神色放松下来,单手撑起下颚,面容线条在酒吧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晕染出惊艳的柔和。
    如果你愿意调一杯的话,陀思君。
    喝不喝不一定,但他也许能欣赏一下。
    听见这话的费奥多尔并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他从容起身,像是乐意为此满足微不足道的小要求一样。
    他的眼眸里闪动着盈亮的酒色,苍白却精致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暗色光影。
    他褪去了手上黑色的手套,修长的指骨根骨分明,纤弱而苍白,拿起一瓶升装的玻璃酒瓶时都忍不住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拿不动。
    指尖划过瓶口,如同魔鬼在亲吻酒液一般,澄澈的酒在昏黄的灯光下晕染出冰冷的色调。
    四方的透亮冰块放进了大口径的杯身,烈酒恍若熨烫一般地浇入,淋湿了冰块,莹莹的酒光折射出闪亮的光晕。
    清冽却烈性的酒香弥散开来。
    单手托腮的风信稚安静地注视着费奥多尔的动作,眼底沁入的温凉寒意浮浮沉沉。
    太危险了。
    怎么看费奥多尔D都是一个超级危险的家伙,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和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对于魔人净化全世界异能力者的理念,他不赞同也不驳斥,毕竟他不能要求所有人的思想都统一。
    只是有一点是绝对的。
    横滨不需要魔人。
    即使这座城市被罪恶浸染,也不需要外人插手干扰。
    这并非排外,而是事实。
    看着眼前费奥多尔推过来的酒杯,风信稚伸出手轻抚着杯沿,他低垂下视线注视着杯中澄澈的酒液却一点没有喝的打算。
    他当然知道魔人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做手脚,但他就是不想喝。
    这酒太烈了。
    一靠近就能闻见烈性的酒精味。
    他待会儿还要回Mafia总部,总不能带着一身酒气。
    不合口味吗?
    费奥多尔轻声询问,白皙的面容浮现出一丝真诚的疑惑,随之而来的却是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兴趣。
    被亲缘禁锢的精致艺术品,本身应该具有更高的价值却主动放弃了更高的追求。
    像风信稚这样杂糅了清冷与绮丽色调的人明明更适合烈酒才对。
    表面的清冷,需要用烈性的酒浇灌与洗刷,之后展露出来的便是真实的本质
    「逆行者」
    不喜欢烈酒?
    费奥多尔并没有表现出不悦的神色,反倒是双手交叠托住下颚,目光集中在风信稚的脸上,眼里闪烁着妖冶的暗光。
    悲悯的圣洁与冷漠的罪恶毫无痕迹地融合在一起,展现出吸引眼球的异样之美。
    他嘴角含笑,眼尾浮现出一抹艳色,似乎一刻也不间歇地诱使人类堕落。
    面对这个样子的魔人,风信稚眼神平静地注视了对方一会儿,然后声线平稳。
    现在不适合。
    要说烈酒,他实际上并不排斥,可要谈喜欢也没什么值得喜欢的。
    驯服烈性的感觉是不错,但被烈性驯服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他不喜欢事情脱离掌控。
    是在顾忌着被太宰君发现吗?
    费奥多尔伸出手,再一次把酒杯向风信稚那边推了推,声音轻轻。
    你知道的,在你偏移回到Mafia总部大厦路线的时候,太宰君就已经知道了你来我这里了。
    况且只是一杯酒的事情,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吧,风信君?
    就像是家养的猫一样,去别人家玩耍进而沾染上别人的气味,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啊。
    正常到普通人根本不会在意,只有过度的无理掌控欲才不能容忍这种事情。
    充满了暗示意味的话让风信稚眸光渐冷,在一瞬间失去了继续谈话的兴趣。
    在此之前,他并没有正式接触过魔人,只是在数不清的犯罪资料上了解过这个家伙。
    播散罪恶与灾祸的魔鬼是他对魔人的唯一定义。
    现在,或许还要加上惯于玩弄人心这一条。
    伪善的极恶或是罪恶的极善。
    反正让人感觉并不良好就是了。
    喝酒啊,当然没有问题。
    风信稚拉了拉领口,解开最上面的那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无意识地放任自己发泄出心中的不满与烦躁。
    他将稍长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白皙而艳丽的侧脸,沾染上霜雪般清冷的眼眸仿佛汇聚了昏暗酒吧所有的光源,浓郁的鸢色折射出妖冶的红光。
    笼罩在黑夜之中、潜伏在黎明之前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带来紧张而刺激的战栗感。
    他指了指费奥多尔身后的酒柜上各种整装的酒类,冷淡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轻微的暴虐意味。
    一起吧。
    直面这种冷淡却危险气息的费奥多尔缓慢地睁大的眼睛,好像完全没有料到风信稚会是这个反应。
    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勾起笑容,欣然同意。
    风信稚自认酒量还行,至少他从没有经历过喝断片的感觉。
    大量酒精带来的麻痹感却让他的大脑更加清醒,甚至兴奋了起来。
    他看着对面眼神同样清醒的费奥多尔,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嘴角边轻轻漾开一丝惊艳的笑意,占尽霜与月的明丽光彩。
    他声音很轻,像是随风而起的薄薄绒羽,即使飘落也不曾侵扰任何事物。
    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像是知道家里有人在耐心等他回家一样,前往别人家窜门的小黑猫摈弃了刚才还一起玩耍的大仓鼠,毫不留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徒留费奥多尔一人安静地坐在原地,目光随着风信稚离开的身影而移动,直到看不见才垂落下来,沉默着不说话。
    他安静了很久,直到伊万忍不住开口低声问他需不需要醒酒汤水。
    费奥多尔歪过脑袋,目光清明地看了伊万好一会儿,然后像是忽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道,猛地倒在了吧台上。
    他闭上了眼睛,睡颜圣洁如神明。
    惊得伊万立刻手忙脚乱,面对醉酒的主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微醺但不影响理智,风信稚脚步平稳地走出了酒吧。
    走了没有几步路,他就看见了平日里接送他往返于东京与横滨的车子。
    果然治先生早就知道了。
    虽然这个情况一点也没有出乎意料,但是他这个状态回去确实有点不好。
    不是晚点亦或是失礼的原因,他觉得治先生可能会有点委屈?
    类似凭什么是跟魔人喝酒而不跟他喝酒这种略微奇怪的委屈。
    要怎么安慰呢?
    坐在了车子后座的风信稚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抿起唇,沉思着。
    港口黑手党大楼。
    太宰治表情冷漠地在手下的文件上圈出费奥多尔D这个名字并且笔迹微重地打了一个叉。
    他鸢色的眼里泛出浓重的黑暗之色,身上散发出了挥之不去的危险气息,如同站在暗夜的顶点警告那些窥视他珍宝的觊觎之人。
    不过,这份阴沉危险的气息在办公室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稚君~好久不见呀~
    两三天没有稚君吸的他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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