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侵蚀房间,屋外的雾在夜里逐渐减退,沉晞侧身躺在床上,被褥盖到了胸前,左手蜷伏的压在头下,挂在窗边的坠子映着凉凉的月光,琥珀色的玉坠上有道像是一块完整的冰被凿了一道痕迹,欲碎,却依旧是块整体。
    扛着睡意,一个模糊的想法不经意的经过,像是一滴水珠落入湖泊,既是存在又是消失,那微妙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让她觉得矛盾。
    绿色的穗子摇曳,定定的看着,似乎神经都被眼前的翠绿牵动。那些充满肉欲的画面配合在她眼前闪过,她像触了下电,酥着身子慢吞吞的坐起,受蛊惑般,着魔的看着玉坠。
    一副缱绻的模糊画面,女人坐于男人跨上,关节分明的手环过纤细的腰肢,透红的酮体一丝不苟,私密的地方紧密结合,所见之处皆被染上媚骨的红,这暧昧的颜色在她脑中一点点晕染开,她抬手揉动太阳穴,努力将这画面从脑中驱除。
    玉白的脚踩在地面,压皱的裙摆随着站立下垂,双脚移动,脚尖对着床脚方向,她木木地扫视房间,随着那涌现的记忆带来的真实感,昔日的情绪随之流出,抬足走到窗前,手掌穿过穗子握住玉坠,那被淡忘的感情翻新的涌现,既酸又麻,是种极难以形容的情感。
    屋外的蝉鸣比前些日子要响,冷清的月光落在她的脸上,身后是昏暗,面前是冷色的月白,一只手贴在玻璃,注视着坠子,那温润的光泽跟着月色映入瞳孔。
    她垂下眸子,似是感到悲伤,月光落在她的眼睫,她放下坠子向前走了一步,远远向外望去,眉头微敛,遥遥看到被月光照亮的后院亮着一团微弱的火光。
    两个模模糊糊的黑影站在墓前,坟墓后方的草坪落下树林黑色倒映,树影顶得零碎叶子跟着风轻微摇晃,她依稀分辨出那是一男一女,却无法看清他们是谁。
    她感到奇怪,借着夜幕的遮掩,她站在窗前仔细观察着那鬼鬼祟祟在夜间行动的男女,女人穿着白裙子,男人穿着西服,左手提着煤油灯抬起齐平的高度,用那足以看清文字的光照亮墓前的碑。
    她眯起眸子,将这画面与某个本微弱的想法拼凑在一起,那点失落的情绪被驱赶,转而占据领导地位的是理性的思考和冷漠的愤怒,她俯视着那面朝坟墓、侧对着她房间方向的两人,慢慢将那想法套于两人,讽刺地冷笑,确定了两人的身份。
    贴在玻璃上的手借着一股起来的劲离开透明墙面,黑色古堡中诸多黑色的窗口,那不显眼的窗口,一抹白色身影慢慢隐没在黑暗中,留下略带凉意的月光。
    男人的视线在身影消失的末尾抬起,空荡的窗只微微能看清两侧窗帘色彩,他收回目光,看着被煤油灯照亮的墓碑,耳朵听着身后极为端庄矜持的女人说出的话,他提着煤油灯转过身,灯光从下至上照来,女人柔和的脸庞映着金色的流光。
    “既然你已经见到他,就该回去了。”
    “没有机会了吗?”んāíⓣāńɡsんцщц.íń(haitangshuwu.in)
    “他已经决定不再售卖——上午的事发生的凑巧,和调查来的信息一样,这地方比想象的要坏。”
    “你觉得……会是他吗?”
    “李小姐,恶鬼复仇的故事,可不只西方有。”
    李吟看着魏司,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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