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姜记酒楼四楼包厢里的姜弘也开了一扇窗户,默默地看着下面这一幕,见周渡丝赢了钱却丝毫不给他们酒楼面子,面色也是微微难看,紧紧咬了一下后槽牙,盯着周渡和沈溪背影,微微眯了眯眼,对身后跟着的两个伙计说道:好狂的人呐,跟上去瞧瞧他们的落脚点,看看是个什么来历。
    这伙计是姜弘的心腹,一听姜弘的吩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注意,什么也没说的就下去办事了。
    他走后,姜弘站在四楼窗户凝望着和周渡走在一起的那道瘦弱身影,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股熟悉感,就好像是十分熟络一样。
    然而他把所有记忆都搜寻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他什么时候见过这道身影,最终只得归咎于出现幻觉了。
    他这刚收起思绪,他的身旁就出现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正扑扇着一双乌润的大黑眼睛,盯着他看:爹爹,你在看什么?
    听到这道清亮童声,姜弘赶紧回神朝身旁看去,惊诧问道:茂儿,你怎么来了?
    不待孩童说话,一位美貌妇人从出现在包厢门口,回答他道:他在家看书看闷了,说是想你了,不管不顾地就跑过来见你。
    听见美貌夫人的回答,姜弘并没有多欢喜,反而深深蹙起眉头:看书可以,有空还是得让他多看看菜谱,学学做菜,往后我这偌大的姜记酒楼,还是要交到他手里的。
    听见姜弘这话,美貌妇人眼中泛起深深的无奈感,但还是温柔劝说道:茂儿不喜下厨,我看要不就算了,从你厨房里挑一位敦厚老实的徒弟出来悉心教导,他学了你的本事,定会感激你,将来茂儿接收姜记也轻松一些不是。
    你懂个什么,姜弘一听美貌妇人如此一说,整张脸都阴郁得不行,徒弟哪有亲儿子可靠,姜茂要想接手姜记,就得给我下苦功夫学厨,我姜弘的儿子,不会做饭怎么行。
    美貌妇人无力地闭了闭眼,每次一跟丈夫讨论这个问题,丈夫就一副决不妥协的态度,让她也觉得身心疲惫,只得敷衍应承道:知道了,我会督促他下厨的。
    姜弘瞥了眼都十岁还不会颠勺的姜茂,无奈摇摇头,恍然回忆起一道瘦小的身影,一岁就会爬灶放盐的场景来。
    若那孩子手没有被废的话,今日的成就绝不会在他之下,只可惜他那个娘是个倔驴脾气,早早的肯把菜谱交出来,他也就不会狠心废他手了。
    想着想着,姜弘的眼神就逐渐冰冷下来,要怪就怪他那个娘去。
    同一时间,将军府的奴仆也回到了将军府。
    将军府门前此时也站着不少人,莺莺燕燕地看着极为惹眼,在这群莺莺燕燕地前头站着两个相互搀扶着的老人,一个约摸六旬左右,精神矍铄,一个约摸八旬左右,满头银丝,后背微微佝偻,两人目光都是满含期待地瞧着府门前的街道。
    一看到打马回来的将军府奴仆,一起笑呵呵地开口:来了来了。
    然而还没等她们乐呵多久,就发觉出回来的马车不对劲来,怎么这些马车都空荡荡的。
    她们正疑惑间,那先前去接秦毅的嬷嬷走到跟前来,满脸为难道:老夫人,夫人,人没接到。
    霎时间众人脸上的笑容就黯淡了下去:怎么会没接到人呢。
    那嬷嬷不敢有所隐瞒,如实道来:我们按照老夫人和夫人的吩咐去码头接人,没想到奴婢们却遭到他们好一阵的奚落。
    听完嬷嬷的叙述,两位老人脸色皆是一变,不屑之声于鼻端溢出:不过是户寻常人家,也敢出言不逊,与我将军府拿乔。
    此时她们身后一群莺莺燕燕的人中,走出一盈盈秒龄女子,她肤如雪脂,红唇轻启,说话一点都不客气:姑奶奶,姑姑,我就说表哥的心神都叫那男狐狸精勾去了吧,我上次不过是与表哥多说两句话,他们都指使表哥让我滚,更别说芳嬷嬷她们了,他们若不是仗着表哥的势,怎敢如此轻看我们。
    她正是前跟着秦毅去宝善县的女子,名叫马弦歌,是将军府当家主母马萍萍的嫡亲侄女。
    将军夫的老夫人闻言,拄着鸠杖的手一紧,浑浊的老眼微微眯了眯,朝一旁的夫人吩咐说道:弦歌不够格,芳嬷嬷也不够格,难不成老身也不够格么,寻个时机找毅儿他们过来说说话,我们好好会一会他们,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把毅儿勾得如此五迷三道的。
    将军府夫人应声道:是。
    姜记和将军府的人如何,周渡和沈溪二人不知,他们只知今日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挣到了一千两。
    沈溪喜滋滋地数着手中的银票,数一下亲一下周渡的面颊,笑得眼睛弯弯:你太厉害了,太俊了,一下子就挣到了这么多。
    周渡用手帕擦了擦被沈溪亲到满是水渍的侧脸,显得十分无奈:你开心就好。
    沈溪举着手中手中的十张银票,透过马车外的光亮,怎么看也看不够:当然开心了,你是没看到那掌柜憋屈的样子,可逗死我了,憋死他,最好让他憋出内伤。
    沈溪说着又自顾自地添了一句:最最最好让他们背后的老板也憋气出内伤!
    沈溪说罢,语气又难掩失落地道:可惜,一千两银子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拔根毛至多能够让他们疼上一疼,远远还达不到让他们憋出内伤的程度,下次要碰上让他们,大出血的机会可是不易了。
    谁说的,周渡擦拭完侧脸上的水渍,手帕丢在沈溪身上,不认同他道:我可以天天去。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沈溪眨了眨眼,突然笑出了声:对喔,他们也没有规定赢过一次的人不能再去赢,你若每天去一次,一月就能挣三万两,不出一年那姜记就能破产,太棒了,哈哈哈哈哈。
    沈溪沉浸在姜记破产的美梦中,周渡也没给他泼冷水,撩开马车车帘,下去朝他伸出手:到了。
    国公府坐落在皇城不远处,稍稍抬眼就能看到巍峨的皇城城墙,门前站着目不斜视神态专注的守卫,都把看守国公府的一众守卫给比了下去,当然国公府也不差,毕竟靠近皇城边上,府邸修建得不算金碧辉煌却也古朴典雅。
    周渡带着沈溪雪团豆包从国公府大门进去,里面早有训练有素的丫鬟下人帮忙给他们收拾行李。
    回到自己家,身旁也没有苍蝇萦绕,秦毅一路板着的脸色也稍有缓和,对周渡和沈溪还有李鱼道:把这儿就当自己家住,不要拘谨。
    国公府很大,大到一进门他们就看不到头,李鱼和沈溪都看傻眼了,听见秦毅这话齐齐点头。
    一路奔波的,先下去休息休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他们,秦毅注意到沈暮在打盹了,也不再管周渡他们,朝下人们吩咐道:照顾好几位少爷。就带着沈暮去休息去了。
    秦毅说得是少爷不是客人,是真心把他们当家人在看待,府里的下人哪里敢怠慢,毕恭毕敬地带他们去到给他们各自准备的跨院。
    两个院子都紧挨着正房,不是给客人居住的厢房,沈溪四下打量完布置得极为雅致的院落,朝周渡感慨地说道:平安舅娘好有心喔。
    周渡正在给卧房摆烛台,听见沈溪这般说,替秦毅说话道:是,往后你可以对他好点。
    我都把我小舅舅让给他了,还对他不好么。沈溪四下眼珠在屋里转了一圈,不见房里有下人,动作又快又利落地把门给关上了,顺便插上了插销。
    周渡听见动静,转过身,惊讶地看着他,还不等他问话,沈溪就已经来到他跟前堵住了他的唇。
    柔软湿润的唇瓣紧贴在他唇上,柔软的舌头挑开他的唇缝,热情而又贪婪地勾着他,唇舌纠缠。
    周渡愣了愣,沈溪亲够后,才不管他如何神情,自顾自地扯着他腰带,提醒道:三个月到了!
    周渡挑了挑眉,朝还天色大亮的门外看了一眼。
    沈溪注意到他神情,不管不顾地扯着他衣服,一把将两人扯在床上,继续吻着他:白天又如何,小舅舅说了,白日青天更好,正好我们都怕黑,还省蜡烛钱了。
    周渡好笑地看着一边亲吻他,一边给他解衣服的沈溪,轻轻挑了挑眉梢,不动声色地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一下。
    沈溪突然跨坐在周渡身上,不由得愣住:咦?
    周渡胳膊枕在脑袋下,慵懒地看着他,懒洋洋地道:给你白日青天的机会。
    第102章 新茶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寂静无声,刚才还急不可耐的沈溪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渡尾音微扬,带点蛊惑道:怎么?
    沈溪心上不可遏制地颤动了一下,忙从微愕的神情中回神,摇头回道:我不会。
    周渡闻言,牵过他的手,缓缓落在自己肩上,继续蛊惑他:你会的,学我。
    沈溪落在周渡脸上的指尖微微蜷缩,看这样子,周渡是铁了心要他自己来了。
    沈溪犹豫了一瞬,就做好了决定,自己来就自己来,他已经忍耐三个月了,煮熟的鸭子就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沈溪抿着被亲得殷红的唇,俯下身,学着周渡以前的动作,一点点晕染开自己。
    周渡稍稍仰躺起上半身,扬起脖颈,眉梢眼角含着懒散春意地看着沈溪由生涩逐渐转变为熟练,时不时从喉中溢出几道低沉的催促声,以示鼓励。
    沈溪:
    沈溪觉得周渡好坏,坏极了。
    先是晾了他三个月,现在又来为难他,就是吃准了他,不会不答应。
    偏偏他自己还没有骨气,这会看着周渡那张向来冷峻的脸上浮现出春意的绯红,上挑的眼尾染上潮红,听着他要命的催促声,犹过冰火两重天。
    细密的汗珠从滚烫的额角滚落,划向熟红的侧脸,再从那圆润精致的脸旁轮廓一颗颗滴落,滑落进那松开的衣服里,坠入那深不可见之地,洇湿所剩无几的衣物,汗涔涔的,叫人看着好不可怜。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周渡和沈溪两人,沈溪那因为累极而不得不溢出的凌乱呼吸声很清晰地落入周渡的耳中。
    配合他这副披肩散发,香汗淋漓,双眸湿润,自己把自己咬得发红的嘴唇,真是可爱极了。
    周渡十指交握在胸前,饶有兴致地瞧着,坏心眼地一点忙都不帮他,自顾自地享受着。
    没多久,浑身濡湿的沈溪就趴伏在周渡的肩头,一边喘息一边哀求道:好累。
    望着他那双写满恳求的乌润眼睛,周渡喉间发涩,指节微动,心下不禁有些异动,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低哑着声音,劝说他道:你可以的。
    沈溪望着十分无情的周渡,再次气若游丝道:我不可以了,你可不可以
    帮我。
    话还没完,周渡不知什么时候伸手从床头拿过一瓶瓷白的酒壶来,细长的壶嘴碰上他的嘴唇,从上而下往他嘴里灌着。
    沈溪面色愕然,然而从壶嘴里不断往他灌的水,使他不得不下意识地往喉下吞咽。
    周渡灌了他大半壶后,见他眼角流露出艰难的神色,这才停止酒壶。
    刚刚光顾着往下吞咽,完全没尝出味来的沈溪,这会抿了抿唇角滴落的水珠,觉得味道有些熟悉,问周渡道:这是什么。
    周渡嗅着他身上汗与酒混合的味道,浅笑着在他耳旁低吟道:你最爱的虎骨酒。
    沈溪整个人都怔住了:
    周渡也不着急,慢慢等着虎骨酒的酒效发挥,等沈溪脸上泛起两股不一样的潮红,他好整以暇地躺了回去,又催促道:继续。
    见他不情不愿的模样,周渡轻声说道:老男人都是需要养精蓄锐的,你年轻气盛可以的。
    被酒气醺上脸颊的沈溪,不得不从周渡的肩窝里爬起来,浑身颤抖地磨了磨牙:你狠!
    周渡轻轻颤了颤眼睫,眼睛里划过些许戏谑的笑意,真好玩儿。
    用好酒好药材整整泡了三个月的虎骨酒,药效全都逼发了出来,此时正是最佳饮用时刻。
    沈溪饮了大半壶,全身肌肤都被这酒效给沁红,药效顺着全身血脉流转全身,热气上涌使得刚才的疲惫一扫而空,整个人也有劲起来。
    他眼里弥漫起对周渡浓浓的爱意,他喜欢周渡,他爱周渡,正因为面前这个人是周渡,所以他让他做什么都甘愿。
    即使是精疲力竭也在所不惜。
    喜欢一个人就是要给予他的全部,他的身,他的心,他的什么都可以,都可以交付给他。
    沈溪几近疯狂,眼角无声地滑落一滴泪水,溅落到周渡,滚烫一片。
    周渡被沈溪眼中的爱意和疯狂惊到,蓦然想起,一直以来都是沈溪用那颗热情似火的心在包裹着他,让他安心,让他可以为所欲为的有恃无恐。
    因为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无论无何也不会离开自己。
    却忽略了,其实沈溪也会有不安的时候,他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中,没有父母的疼爱,依靠只有半分血缘关系的沈暮。
    如今沈暮有了秦毅,爱他的人只剩下自己了,所以他需要自己的爱来稳定他心中的那份不安。
    而他爱自己的方式,向来都是身体力行,所以他给他的三个月惩罚让他感受到不安么?
    还真是
    还真是欠*。
    从来不说脏话的周渡,第一次在心里说了句脏话。
    他起身止住陷入疯狂的沈溪,轻轻咬着他耳垂,在他耳旁低声诱哄道:溪溪,我们玩个刺激的。
    沈溪双眼焕然,眼中润着水气,整个人显得十分茫然:什么?
    周渡低沉的语调勾着沈溪,在他耳旁细说了几句除他们之外谁也听不见的话语。
    沈溪听得蓦然睁大眼,咽了咽口水,殷红的唇瓣扇动:还可以这样?
    周渡的脸也稍稍泛热起来,但还强行镇定地问道:玩不玩?
    沈溪攥着周渡的手,十分兴奋地答应下:玩。
    周渡眉梢轻佻,当下也不再压抑自己,攥住沈溪手,低声答应道:不要怕。
    不怕的。
    周渡说的刺激,真的很刺激,刺激到沈溪整整半个月都没有出踏出房门一步。
    半个月过去,露出出来的脖颈上密密麻麻的咬痕还没消失,纤细的手腕和脚踝处,还残留着一些浅淡到看不出是什么痕迹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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