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不说话了,过了会他又道:我出嫁那日,小舅舅要给我许多的钱,我没有要,你会不会怪我?
    周渡用手指替他梳着青丝:为什么要怪你。
    沈溪抿了一下唇:因为如果我接下那些钱的话,我们下半辈子都可以衣食无忧了,可我还是觉得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最踏实。
    所以现在这么辛苦,完全是他自作自受,曾经有个让他躺着过完人生的机会摆在他面前,是他自己拒绝掉的。
    周渡梳好他的青丝,用干净的帕子给他擦拭着:你自己心中不是有答案了么,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沈溪好奇道:如果是你,这么大一笔钱摆在你面前,你会怎么做?
    周渡裹好他的发丝,让他自己擦拭,他则是扯过衣架上的衣物,出了浴桶:除了你,上天不会再给我任何馅饼了。
    所以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沈溪开心地跟上他的步伐,衣裳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仰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真诚地问道:所以我是你的馅饼么?
    周渡微微垂眸,在他刚沐浴过,还殷红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肯定地回答道:是。
    还不待沈溪攀上周渡的肩膀,周渡率先开口道:回房点灯。
    点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沈溪立即勾上周渡的脖颈,恃宠而骄道:夫君,抱抱。
    周渡只得抱着他返回房里,点亮摆放在卧房里各个角落的烛火,一时间整个屋里都被烛火的光芒照得亮堂堂的,黑暗彻底被驱逐在门外,没有一丝可进门的缝隙。
    在烛火的照耀下,沈溪那张被水气熏得薄红的面颊仿佛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柔和的光晕,使人挪移不开眼。
    周渡情难自禁地吻上了沈溪的唇瓣,在他的唇齿间尽情的放纵着自己,不克制,不压抑,如同一只蓄势待发要吞噬羔羊的猛兽。
    沈溪被周渡吻得难以呼吸,只有不停地喘息才能缓解。
    窸窸窣窣的声音轻缓地在房里传开,房里的温度也不断在攀升,热度使得周遭的蜡烛都在加快燃烧。
    灯芯摇曳间,周渡低头吻着沈溪,双手揽着他的腰,护着他一点点地向下倾斜,他的膝盖跪在床沿上,跟着沈溪要一同落下去。
    沈溪的后背触到身后柔软的大床,手攀在周渡的衣襟上,原本应该无暇顾及其他的他,却在这时,不知怎的,一下子想起了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顿时浑身一僵,整个人莫名地生出些抗拒来。
    他攥着周渡衣服的手一顿,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行,不行,不行。
    连着三个不行,周渡再不舍,也只得放开了他,硬生生压下所有的渴望,哑着嗓道:好。
    就在周渡膝盖要从床沿上起身离开之时,沈溪又扯了扯他的衣服,眼角微微泛红道:我说的不行是指在床上不行,又又没说其他地方不行。
    沈溪凝望着周渡眼底的暗潮,心想,只要不是在床上,周渡就应该会有所收敛吧
    周渡挑挑眉,向他确认道:你确定?
    沈溪坚定地点了点头,反正在床上他是怕了。
    见他坚持,周渡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松开跪在床沿上的膝盖,抱起沈溪的整个身子,也没有再去寻找别的地方,就这样扣上了他的唇。
    沈溪呆呆地任由周渡支配,在心里猜测周渡会找个什么地方。
    书桌、衣柜、书架、还是窗沿?
    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周渡的行动,身上的衣服也越来越不对劲。
    沈溪咽了咽口水,勾在周渡腰上的腿略略发软:你不会打算就这样吧?
    周渡挑着微红的眼:不行?
    倒也不是不行,沈溪捏捏周渡结实的臂膀,我就怕你抱不住我。
    周渡轻轻笑了一下:试试不就知道了。
    沈溪:也对
    话还没说完,也就说不出来了。
    几次过后,周渡靠在他耳旁轻声问道:行不行?
    沈溪已经累得没有任何力气了,整个人汗涔涔地埋在周渡的肩膀里,咬牙切齿道:太行了!
    周渡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也没打算放过他。
    沈溪却是不乐意了:休休息了
    不成,周渡无情地拒绝了他,七根折耳根,你才第三根,还有四根呢。
    沈溪一瞬间就回忆起了他让周渡吃折耳根时的场景来,他就说他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来是这儿等着他。
    三根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四根还让不让他活了!
    沈溪磨了磨牙:你小气!
    周渡抱紧他,任由他说。
    沈溪苦不堪言,最后只得妥协道:要不还是去床上吧。
    在床上他好歹还有个着力点,现在这样他全身都虚浮着,太难受了。
    不行,周渡再次拒绝,你刚刚不愿意在床上的。
    沈溪气得狠狠地咬住周渡的肩膀。
    周渡痛得一个闷哼:乖乖,你咬得太紧了,放松点。
    沈溪死死地勾住周渡的腰,又加重了点力道:我就不,就允许你报复我,不准我报复你啊。
    寸步难行的周渡:
    房里妖精打架,房外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该好好休息的豆包,在黑暗里闪烁着一双幽蓝的眸子,朝白天山上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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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章 寻找
    昨夜两人玩闹到深夜才歇,翌日一早沈溪就颤巍巍地从床上爬起来了。
    周渡搂着他轻蹭了几下:再睡会儿。
    沈溪还有事,轻轻推搡了周渡几下:不行,我得起来熬制锅底了。
    孟睢就等着他把清汤的锅底做出来好回县城去,他可不能偷懒耗时间。
    听沈溪这样说,还有点困倦的周渡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担忧地看着他的腿:不累?
    沈溪在自己的腿上捏了捏,嗔了周渡一眼:还有点发软,过会就好了。
    周渡打量他几许,大抵是真没在他脸上看到疲惫等不适,起身下床,打开装衣服的衣橱,替他取了一套衣物出来。
    昨夜换洗那套,早就被他们玩得纵情时给弄脏了。
    大概是年轻,适应能力也强,经过一次周渡的摧残后,这次沈溪就已经很能适应了,穿好衣服像个没事人似的就去厨房做饭了。
    周渡收回担忧他的眼神,等他出门后,将房间收拾了一下,把昨夜两人弄脏的衣服拿出去洗了。
    院子里打着一口井,周渡也不舍近求远,取了小凳子就坐在院中洗起衣服来。
    洗衣服的时候,周渡忍俊不禁,这要放以前他莫说是洗衣服,就连衣服掉地上都不稀罕弯腰捡一下的。
    现在洗衣做饭干家务,每件都做得有模有样,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有多难受,相反他还挺享受这种越活越像个人的生活。
    或许他一直以来向往的就是这种普通且平淡的日子,只是从未被他正视过而已。
    周渡洗衣服时,总觉得身边缺少个物件,他习惯性地朝一旁的脚边看去,没看见往日那团总爱黏着他的熟悉身影,眉端微蹙,在院子里四下搜寻着它的身影。
    寻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
    周渡无端地有点急促起来,起身将房里每个角落都寻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后,迈步去往沈家厨房。
    刚一进门,他就看到沈溪手中拿着些剔好肉的骨头,见他进来,眉眼弯弯:正巧你来了,把这些拿去喂豆包吧。
    周渡的视线在厨房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听见他的话,心里蓦然一紧:它不在你这儿?
    沈溪茫然道:不在啊,它不是应该和你待在一起吗?
    没有,周渡言简意赅道,也不在家里。
    沈溪奇怪道:不在家里,也不在我这里,它能去哪儿?
    周渡神情稍显慌乱:不知道,我去找找。
    说着,他就疾步出了厨房,在家门附近开始寻找起来。
    沈溪觉察出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骨头,饭也不做了,跟着周渡一起找起来。
    两人在家门口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心里皆是一慌。
    自豆包跟着周渡以来,一直都很听话懂事,很少有离开他们视线范围的,就算偶尔出去玩玩也是很快就会回家。
    现在他们找了这么久,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很难不让人怀疑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渡眼底的焦虑愈发明显,沈溪心里也是焦急,他焦躁不安地揪了揪衣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宽慰道:没准它跑村里贪玩去了,我们再去村里找找。
    周渡除了找也没有别的办法,闻言轻嗯了声,脚步一刻也不停地在村里寻找起来。
    这时时辰也不早了,村里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周渡和沈溪一出现在村里,就有人上前打招呼了:周渡、小溪,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周渡和沈溪在村里人家的房檐下、院子里搜寻着,也没什么心思应付打招呼的人,随口道:找豆包。
    村里人都知道周渡养了一条叫豆包的狼,这会儿听他们这样一说,立刻回过味来:你家的狼丢了?
    嗯。周渡淡淡地应付了声,没有过多的言语。
    倒是沈溪看着面前人,急中生智道:钱大娘,你若是看见我家豆包了,知会我们一声。
    成,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钱大娘爽快地答应下,见他们着实很着急的样子,又道,正好我会子没事,我帮你们一起找找。
    周渡的狼日日都要梳洗,一身银灰色的毛发长得可漂亮了,好认得很,找起来也方便。
    人多力量大是谁都知道的道理,沈溪也没有拒绝:谢谢钱大娘。
    钱大娘不在乎地摆摆手:谢什么,找狼要紧。
    沈溪点点头,继续找狼去。
    桃源村就这么大点,谁家拌两句嘴,几刻间都能全遍整个村子,更何况是找狼这样的大事。
    周渡和沈溪找了没几户人家,村里就有不少人在帮着他们一起找了。
    两人一直从村尾找到村头,越找心上越是慌乱。
    周渡的额头上都沁出了一层细微的薄汗,他紧抿着唇,脸上泛着冷俊,乌黑的眼眸里沁着寒意。
    沈溪在一旁也是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用手扇着脸来缓解烦躁急切的心情。
    如果村里找不到的话,他们就只得上山去找了,山上这么大,要找到豆包更是难上加难了,而况他们还不知道豆包是不是往山上跑了。
    就在周渡蹙着眉,隐忍不发之时,村口的小路上出现了一道全身灰扑扑,如同在泥水里打过滚土狗似的生物。
    嗷呜。这条土狗,颤悠悠地走到他们面前,小声地叫唤了一声。
    豆包!听这声音,沈溪惊喜地冲了过去,眼眶泛红,又气又急地责问道:你去哪儿了,急死我们了。
    周渡在看见豆包的那一刻,眼睛里聚集起的着急瞬间荡然无存,一直紧握着的手也有所放松。
    他见沈溪冲了上去,便就没再迈步,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一大一小,心上缺失的那块骤然间像是填补回来了一样,不再心慌。
    等了一会,他等沈溪发泄够情绪后,冷漠吐出两个字:回家。
    沈溪今天也是被豆包气得不轻,不嫌脏地首次在豆包的脑袋上重重地敲了几下:不打招呼出门玩这么久,回去你爹不揍你才怪!
    打完他抱起浑身脏兮兮的豆包跟着周渡回家了。
    从村头一路走回村尾,村里不少人还在帮忙找豆包,沈溪抱着豆包冲他们每个人致谢道:狼已经找到了,今天谢谢大家了。
    钱大娘看了沈溪手中的豆包一眼,惊奇好好的一条漂亮狼怎的出去一趟就变得如此狼狈,嘴上笑着说道:没事,没事,找到就好。
    一回到家,周渡不由分说地就从沈溪的怀里拎出豆包,毫不留情地将它给丢到水桶里泡着。
    沈溪看周渡这架势,忍不住暗暗咽了咽口水,好凶啊。
    要知道,豆包这会已经不是小时候巴掌大的模样,它已经长成一匹狼,一匹真正的狼。它若不是不乖,沈溪都抱不住它的。
    而周渡两根手指就将它从他的怀里拎了出去,可见力道有多重。
    豆包被周渡扔进水桶里,吃痛地翻滚了一下,使得水桶里的水全都四溅了出来。
    周渡全程没有说话,挽起衣袖,不待豆包从水桶里爬出来,就在一旁的井里打出一桶水来,直接从它头上倒下去。
    初春的井水还沁着刺骨的寒,周渡这一桶水下去,刚从水桶里爬出来一个头的豆包,立马就被水的冲击力又给浇回进桶里。
    水桶不大,根本就装不下一个它,它只能全身蜷缩地躺在灌满水的水桶里瑟瑟发抖。
    周渡发了狠似的,一桶接一桶地从井水里不停地打水不停地浇,直至豆包身上的泥浆被冲掉了大半,他才堪堪停手。
    沈溪在一旁看着,待周渡发泄够了之后,上前劝道:消消气,消消气,它肯定不是故意跑出去的,没准是遇到什么事才跑出去的。
    今天差点就找不到豆包了,沈溪还在帮这条傻狼说话,周渡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地捏了捏沈溪的下巴:都是你惯的。
    好好好,都是我惯的,沈溪凝望着周渡眼中的怒气,无法反驳,这个时候只有顺着周渡的份,担忧地看了眼还在冷水桶里泡着的豆包,你看它也回来了,你罚也罚过了,是不是该捞起来了。
    再泡下去,可别给泡出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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