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周渡拦住他,你体力刚恢复,等两天也行的。
    说着周渡看向孟睢道:是吧。
    孟睢立马心领神会:对对对,不着急,这大过年的,把年过完再说也不迟。
    沈溪咬了咬唇,倒也没有强求,只是看到周渡,恍然想起这件事,他好像只给周渡提过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这些天,他在床上吃了睡,睡了吃的,脑袋都跟浆糊似的团糟,早就不记得要跟周渡说什么事。
    今天倒是想起来了,他又怕孟睢走了,急急忙忙来找他说事,也没来得及提前给周渡说上声。
    沈溪十分羞愧地面对着周渡,缓缓道:这件事没有提前给你商量,你不生气吧。
    不要这么小心翼翼,周渡用指尖弹了弹他脑门,我早说过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溪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笑得那叫一个开心,拉着周渡的手摇摆,像个小孩子似的夸道:我夫君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孟睢在一旁看得牙疼,朝身旁挺着个大肚子的媳妇问道:我好不好。
    孟夫人笑笑:你很好,你在我心里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孟睢心里满意了,牙也就不疼了。
    他们在院子里说着话,今日也刚恢复些体力的沈暮,也打开了药房的窗,看着院子里说笑他们,笑了笑。
    秦毅就坐在沈暮身旁,外头的话,他也是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这会看见沈暮脸上的笑容,也乐得哄他:你在我这儿也是天底下最好的夫君。
    沈暮知道秦毅这是哄他的,心里也是开心,笑着对李鱼说道:小鱼儿,去把我搁在柜子上的茶泡壶出来,泡好后,再去把小溪叫进来。
    李鱼放下医书,按照沈暮的吩咐去做了。
    沈溪一踏进药房,就走到坐在窗边看书的沈暮身旁,轻声问道:小舅舅找我什么事?
    沈暮不着痕迹地扫了扫沈溪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小心翼翼地遮挡好自己身上的痕迹,伸出手来推了推面前刚泡好的茶杯:请你喝茶。
    哦,沈溪虽然不太清楚,好端端的小舅舅请他喝什么茶,但他还是听话的把沈暮推过来给他喝的茶,慢慢地喝了。
    味道怪怪的,不像是茶,倒有点像是药。
    沈溪喝完后往茶杯里探,果然,里面的茶叶子都是用药材叶子沏的。
    他喝完后,怔愣地看着茶杯底下的茶叶子问道:小舅舅,这是什么茶。
    沈暮指尖掸掸书页,垂眸不紧不慢道:自制的薄荷红花茶。
    沈溪点点头,随口问道:有什么作用?
    沈暮却是不说话了,沈溪站了会没等到回答,正准备离开药房,这时在一旁看书的李鱼,抬起头来,主动道:我知道,这茶的作用是,活血通络,消肿止痛!
    沈暮和沈溪齐齐扯了下唇:
    作者有话要说:相亲相爱家人群:
    爱平安沈暮:小鱼儿不要乱抖机灵!
    爱周渡沈溪:附议!
    爱沈溪周渡:附议!
    爱单身李鱼:知道啦!
    爱慕慕秦毅:终于进群了!(泪奔)
    爱吃吃豆包:嗷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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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章 相处
    这两日,周渡不许沈溪进厨房做饭,沈溪在家憋得无聊,索性拉着周渡将新家里里外外收拾一番,正好成婚那日,不少人好奇周渡新修的房子,跑进来观看过,还有不少孩子在里面玩闹过。
    周渡想让他多休息两日,告诉他道:家里我都清扫过一遍,不用再打扫了。
    沈溪挺稀罕地瞧着周渡:是吗?
    周渡确实是收拾过的,所以他立即不假思索地点头道:是。
    那我就检查检查。沈溪见周渡点头点得肯定,笑了笑,转身就在房里的每个角落查看起来。
    确实每个房间肉眼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多走两步,放置客桌的角落里全是瓜子皮,客房的柜子后面,零星地散落着几片花生屑,甚至蹲下身去,还能在床底发现几块不知道豆包什么时候叼到床下没吃完的骨头渣。
    沈溪把这些地方都逐一检查过一遍后,笑着对跟在他身后的周渡咳嗽道:咳咳咳,这就是你说的收拾过了?
    周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堪来,他是真的有很认真打扫过,谁知道这些犄角旮旯里的东西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他脸色不太自然地面对沈溪,取出扫帚,强行镇定道:我再清扫一遍,你监督着便是。
    沈溪眨眨眼,没忍住笑出了声,趁周渡弯下腰去扫地的之前,跳到他身旁,踮起脚尖,揽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周渡,你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样子太可爱了。
    周渡松开手中的扫帚,将踮脚的沈溪抱起,蹭了蹭他的鼻尖,向他肯定道:我真的有打扫。
    我知道啊,沈溪仰着头看向一边没有任何痕迹的地板,你是把能看见的地方都打扫了,看不见的地方压根就想不起来。
    周渡抿了抿唇,稍显无奈,天生就没做过多少家务,很多事做起来都力不从心。
    沈溪早就知道周渡不是这块的料,倒也没觉得意外,他搂着的脖子,像个小孩似的:你亲我一下,我帮你做好不好。
    周渡含住他的唇,深深地吻了一下:亲了你,也不让你帮忙,好好待着。
    就在周渡即将要把沈溪给放下来的时候,沈溪捧住周渡的脸,使劲在他唇上啄出一声轻响:我不管,我就要帮你。
    说完,他便自动地从周渡的怀抱中下来,抢了周渡的扫帚,一溜烟地跑去打扫去了。
    周渡跟在身后,见他已经在清扫了,捧着手,好笑道:你把我活都抢了,我做什么?
    沈溪眼珠转了转,指着客厅里成亲那日从沈家搬过来的两口藤箱道:你就帮我箱子里东西收拾出来吧。
    好。周渡想也不想地把两口大藤箱给抱回卧房,里面装的都是衣物和书籍。
    他把沈溪的衣物一件件取出来挂进自己的衣柜里,空荡荡没多少衣物的衣柜慢慢变得拥挤起来,一大一小,一长一团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就像一对夫妻相互拥在一起一样,叫周渡越看越满足。
    他慢慢把衣服都放进衣柜里后,依依不舍地关上了衣柜门。
    突然发觉原来做家务也挺有意思的。
    由于早知道沈溪要带许多书籍过来,周渡也早早地就效仿沈溪的卧房,在衣柜旁帮他做了个书架,这会他只需要把另一个藤箱里的书籍往空荡荡的书架上摆放就是。
    就在藤箱即将清空时,周渡看见藤箱底有个待锁的红木匣子,他取出来,没在藤箱里看到钥匙,便也没放在心上,对着在一旁打扫的沈溪问道:乖乖,这个放哪儿?
    啊?沈溪刚把床底的骨头扫出来,闻言抬头朝周渡看了一眼,瞥见他手中的红木匣子,脸色顿了顿,放下扫帚,取过周渡手中的匣子,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将匣子藏在了众多衣服下来,直到看不见后,才舒了一口气。
    周渡见他一改反常的一系列行动,挑了挑眉,想问些什么,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
    沈溪藏好东西后,看见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的周渡,后背微微有些发紧,略显紧张道:我
    我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周渡舒了舒眉,轻轻拍了拍他后背,安抚道: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
    沈溪放轻松了点:你不好奇?
    周渡望着沈溪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心里便有数了,这恐怕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既然说出来,不亚于揭一次伤疤,又何苦要说。
    陈年往事,让他慢慢沉淀就好。
    不好奇,周渡对着沈溪忐忑的眼睛,不在乎地说道,你所有过去的事,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以后和我在一起开不开心。
    话还没说完,沈溪就扑到他怀里来了:开心,认识你之后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
    周渡揉着怀中人的脑袋,微微笑道:开心就好,你开心了,就是我开心了,明白吗?
    沈溪扬头看见周渡唇边的笑容,自己也笑了:明白了,继续打扫。
    沈溪说完,又恢复了之前的活力,去把他刚刚没有做完的事做完,谁知,眼睛随意一扫,就注意到床边团成一团的东西。
    他好奇地走过去:这是什么?
    周渡听见他的问话,朝他看过去。
    就在沈溪即将提起那一团东西的时候,周渡的脸色变了变,脱口而出两个字:别动。
    然而他话说晚了,沈溪已经把那一团东西给打开了。
    却是他成亲那日匆忙换下来就没想起过的被褥,上面还残留着凝固的痕迹,斑驳交错得到处都是。
    甚至一打开,还能闻到些隐隐约约还未散的气味。
    一瞬间,周渡和沈溪两人的脸都微微红了红。
    沈溪急急忙忙地又把这堆凌乱不堪的被褥给裹了回去,咬咬唇,羞红着一张脸冲周渡问道:你怎么不拿出去洗!
    沈溪恼羞成怒的样子反而使周渡不尴尬了,直言道:忘了。
    沈溪气恼地瞪了眼周渡:吃饭你怎么没忘!
    因为肚子会饿,周渡老实回答他,走过去把那一堆东西给提出来,坐在床上,捏捏他羞红的脸颊,做都做了,还害什么羞?
    沈溪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些,鼓着腮帮子,闷闷不乐道:你当然不害羞了!
    因为那被褥上的东西全是他的,周渡的东西全留他肚子里,只有他,无处发泄只能全发泄在被子上。
    那天的记忆沈溪已经有些模糊混乱了,他只记得很疯狂,疯狂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弄了些什么东西出来,这会记忆再现也就罢了,证据居然还给他留着!
    他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吗?!
    沈溪的脸愈来愈红,也愈来愈烫,周渡唇边不禁又浮起笑容来:没事,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沈溪暗暗咬唇,尴尬道,我那样是不是很难堪?
    没有,周渡特别肯定地否认,特别可爱,真的。
    尤其是被他欺负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时候,只能全身蜷缩起,细声慢语地说不要的时候,可爱得还想给他更多。
    沈溪咽了咽口水,脸上又滚烫了起来。
    更尴尬了。
    尴尬得他现在都没有办法面对周渡。
    只能把周渡支走,他才不至于尴尬得头顶冒烟,他想了想,支开话道:我明日要给孟睢做吃食,还少些食材,你去山上帮我打些野鸡野兔什么的呗。
    周渡也没有拒绝,指着地上那堆被他拎出来的东西道:好,等我把这堆东西洗完就去。
    光是想一想那场景沈溪整个人就受不住了,更别说是让周渡直面面对他遗留下来的痕迹,绝对不行!
    不用,沈溪忙拉起他,往门外推去,现在就去吧,被褥我自己洗就成,你快上山,好久没打猎了,万一手艺生疏了怎么办?
    不会,周渡欣赏着沈溪发窘的面容,我都拿了二十年的弓了,身体与弓可以说沦为了一体,怎么会忘记。
    沈溪不依不挠地劝说:那也要勤加练习才行,往后我们这个家可就得靠你养了,你若是手艺生疏了,我们就能喝西北风啦。
    他说得这么认真,周渡也不好再拖下去,去一旁的库房里取出弓箭,答应道:好,我这就去。
    说罢,他唤了声蹲在新家回廊上懒洋洋晒太阳的豆包:豆包,走。
    豆包听到周渡的呼唤,立马直起身子,甩去一身的慵懒,活力满满地窜到周渡面前,跟着周渡的脚步,走出院门。
    沈溪望着周渡远去的背影,不由得又提醒道:只在山外猎猎就好,千万不要进深山!
    周渡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了。
    沈溪直到周渡的背影走出院门,这才回房看着地上那一团难以言说说的东西,用手捂住羞红不已的脸,窘迫万分地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停地捶打着床面:好尴尬啊
    他可能是太尴尬了,尴尬到忘记了周渡的耳力不是不般的好。
    周渡走出院门后,脚步并没有加快,沈溪在房里翻滚哀嚎的声音自然是落到了他耳中,他的眉梢轻轻一挑,眼角隐隐有笑意浮现。
    新夫郎,可以理解。
    沈溪浑身燥热,满脸羞红地在床上躺了好一阵子,想起地上的一堆东西他还没有洗,不得不从床上坐起来,通红着一张脸,抱着这堆东西去院子里清洗。
    自秦毅带着一众属下来桃源村暂住后,沈家这个偏僻的村尾角落就不偏僻了,十几号人团团围住沈家院子。
    虽然他们不一定会在意他们在干什么,但沈溪若是在院子里被褥的话,一定会叫他们看到。
    若是普普通通的被褥也就罢了,可这是他的喜被,喜被上还有许许多多他的痕迹,这若是叫人看了去,那就不是难不难堪的问题了而是可以直接去死了。
    沈溪想都没有想,取出家里的洗衣盆,直接朝村里洗衣服的小溪而去。
    挑了个人少的地方,把满是斑驳的被褥散开,飞快地瞄了一眼被褥上的痕迹,记下所有位置后,在溪水里荡了荡,缓慢地清洗起来。
    待到那些难堪的痕迹都消散去后,他的脸色才逐渐正常下来,按记住痕迹的位置,用皂角轻揉的揉搓,争取把气味也给全部消除掉。
    沈溪选的位置很好,周围根本就没有人,但架不住他端着洗衣盆从村里走了一趟,村里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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