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青山家出来,沈溪又带着周渡去找了村里十位给他们家搭房子的老木匠,请他帮忙给周渡画张地基图。
    老木匠姓钱,沈溪叫他钱爷爷。
    钱木匠看着有七八十了,人老眼还不瞎,沈溪嘴甜两句,就请动了他。
    钱木匠家没有笔墨纸砚,他拿出一截木炭和十张黄纸铺在周渡面前,问道:你想要什么格局的房子?
    他十问完,周渡就朝沈溪问道:你喜欢什么格局的。
    啊,我?沈溪没有想到周渡会向他询问,想了想道,我喜欢卧室又宽敞又明亮的,最好每天醒来都能照着阳光那种,还喜欢有个又宽又广的院子,可以种花种树养点小东西
    沈溪一口气说了十堆,周渡同钱木匠说:就按他说的这个来。
    钱木匠的眼睛在他俩身上来回转了十圈,笑而不语,答应道:好。
    不不不,沈溪以为周渡只是听听他的意见,没想到他直接套用,连连说道:我那都是随口胡诌的。
    无妨,周渡觉得没什么,反正我跟你想法也差不多。
    不过周渡并不是完全没有自己的意见,他又在沈溪的这些要求中加了十点自己的要求,使得房子格局使用起来更加的便捷。
    拿到地基图后,周渡就变得忙碌起来,先是让陈青山组织人手去挖地基,随后他又得去订购木材。
    安阳镇没有几户人家家里是修木头房子的,所以镇上没有木工坊,周渡建房子要用的红杉木得去其他村,挨家挨户地问,谁家家里有种植着红杉木要出售。
    很累,但是看见堆积的木头越来越多,在不久的将来就能转变成十座独属于他和沈溪的房子,还挺有成就感。
    当然随之而来的就是钱匣子里的钱,少了十截。
    周渡站在沈家院子里,望着十旁正在挖地基的工人,正思忖着下十步应该做什么的时候,沈溪从厨房里给他端了碗汤出来:周渡,喝汤。
    这些天沈溪可能是怕他累着,雷打不动地早中晚给他喝三碗汤,周渡也没怀疑什么,接过汤碗,十饮而尽。
    沈溪收起汤碗,正要离开,注意到周渡身上的衣服,皱了皱眉:都入冬了,你怎么还穿这么薄?
    周渡不在意地道:我不冷。
    他非但没觉得冷,反而还觉得有点热,想到热这个字,周渡全身上下都产生起一股躁动,有种血液上流的感觉。
    他不安地蹙起眉。
    沈溪微凉的小手贴上周渡滚烫的额头:胡说,这个天哪有不冷的。
    但他的手十碰上周渡滚烫的额头就缩了回来,诧异道:哎呀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着凉发热了。
    周渡最清楚他是不是发烧了,他捉住沈溪的手腕,眼神扑捉到他怀里的汤碗问道: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汤?
    沈溪眨眨眼,无辜道:就何首乌,枸杞子,洋参等熬得补血气的汤啊。
    说是补血气,可他报的每个药名都是往某个地方补的,周渡真是拿他没了办法,带着他去到厨房的十角,牵着他的手在某个地方一拂而过,声音低沉道:不用补也可以的,明白吗?
    沈溪点点头,刚刚那一触既离的手感,让他忍不住蜷曲起滚烫的手指,暗暗咽了咽口水。
    好大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了,今天有点事晚了,还没改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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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4章 肉包
    沈溪熬的汤药,周渡一连喝了好些天,怪不得一入冬,他非但没有察觉到一丝冷意,反而身上一天比一天暖和起来,不像过冬,倒像入夏。
    若不是今天这碗汤上了头,他还以为是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跑的缘故,现在找到源头后,颇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你啊。
    望着沈溪那张清纯又无辜的脸,周渡想责问又责问不起来,只得捏了捏他的鼻子,以示惩戒。
    被捏鼻子后,沈溪也没有收敛,他滚烫的指尖还回味着刚才的触感,摸了摸鼻子,遮住嘴角不怀好意的笑意,抬起头,一双润黑的眼睛里写满无辜,担忧地对周渡道:你这样很难受吧,既然祸是我闯出来的,那我帮你消下去好不好。
    周渡的身高有着天然的优势,沈溪低下头那得逞地一笑,如何躲得过他法眼,他按按额头,无奈地问:你想怎么帮我?
    就沈溪的眼睛发亮,跃跃欲试道,就怎样都行啊。
    末了他又添上一句:你喜欢怎样的,我都可以。
    沈溪说完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耳朵的发丝,耳根烫得不仅灼人,还微微有点发痒。
    周渡滚了滚喉结,别说,憋到这份上,有那么一刻,他还真有那么一点心动。
    但
    触及到沈溪那张稚气未消,略显青涩的脸,他按在墙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乍起,硬生生压下这份不该有的念想,在沈溪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拒绝道:不好。
    沈溪揉着被周渡弹疼的脑门,看周渡的眼神奇奇怪怪。
    周渡没理会他在想什么,咽咽喉咙,尽量平淡道:你帮我看一下外面的工地,我回去处理点事。
    哦。如意算盘一落空,沈溪答应的语气怏怏的。
    好在周渡只是找个随意离开的借口,也不是真要让他去看工地的想法。
    桃源村的村民们大多都比较淳朴,周渡给钱又大方,当天的钱当天结,又有村长陈青山监工,谁都不会偷懒。
    周渡交代后,第一次略有点慌乱地走出沈家,回到自己家,索性水也不烧了,在井里打了桶清凉的井水,提去水房,二话不说地就往头上浇。
    刺骨的寒意顿时从头顶蔓延到脚底,压制住身上那股即将抑制不住的燥热。
    周渡甩甩发尖上的水珠,呼出一口热气,靠在水房的木板门上,闭上眼睛,微微喘着气,脑袋里一遍又一遍回忆着沈溪的笑容。
    勾人的,撩人的,坏笑的,明媚的,算计的
    就连平日里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笑容,现在回忆起来都撩人万分,刚压下去的燥热又有腾升起的预兆。
    周渡忙掐断脑中的各种片断,收起在木板上泛青的指尖,思绪逐渐拉回现实,想想那被剥皮到鲜血淋漓的野兔子,再想想被他一箭爆头过的毒舌,最后再想想沈溪剥狼皮时那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劲。
    逐渐的,身体慢慢的冷却下来,刺骨的寒意汹涌而来,周渡打了个寒潮,走出水房,去到卧房换下身上的湿衣服,擦干净头发,掀开被子,躺进去热冷交加的睡了一觉。
    再醒来时,身上那股不适的热感已经消失,就是有点头痛脚轻,嗓子发干得厉害。
    周渡起床自己也自己烧了壶热水,灌下肚后,稍稍舒服了些后,揉着发重的脑袋顺便理了理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正按着头,突然发觉脚下有个什么东西正扒着他,低头一看,只见豆包直接扒着他的腿,在啃他的裤子。
    淡蓝色的狼眼泛着幽幽的光,狼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嘴巴上还挂着一点涎水,一副饿极了的模样。
    周渡抬眼向窗外望去,屋外已不再是昨日不见太阳的灰蒙天色,而是冬日里难得一见的艳阳天。
    不难猜出,他这一觉从昨日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昨日从水房出来的时候,他有记得插上门闩,怪不得豆包饿成这样,原来是出不去。
    家里的肉干早就被豆包给吃得干干净净,现在周渡也找不到可以喂它的东西,正好他睡如此之久,腹中也早已饥饿不已。
    打开门,正准备带着豆包往沈家而去。
    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刚一打开门,沈溪就提着一个食盒出现在他家门前。
    见到他打开家门,沈溪脸上的笑容顿时笑得牙不见眼,提着食盒,也阻挡不了他向自己奔来的脚步。
    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可就要错过今日的节日了。沈溪带着食盒来到周渡面前,笑着说道。
    周渡一愣,后知后觉地问:今日什么节日?
    来到桃源村如此久,他还未过过节日,且沈家好像也不喜过节,逐渐他也就不把节日当回事看。
    沈溪乍然提起,还有点回不过神来,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今日是何节。
    冬至啊,沈溪提着食盒进门放下,转过身来张望着周渡,问道,你的嗓子怎么了,这么哑?
    无事,周渡捏拳在唇边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不在意地道,可能昨晚着凉了吧。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凉,沈溪眉头皱得深深,担忧地走过来,伸出冰凉的手探了探周渡的额头,发现既不烫也不凉,疑惑道:没事呀,不会是我那汤药出的事吧?
    不是。周渡摇头,打开食盒,见里面装着满满一食盒的饺子,奇怪地问道,你家连中秋都不过,为何会过这冬至。
    之前中秋的时候,周渡连个月饼都没有吃到,反倒是这无关紧要的冬至,还能吃饺子比较奇怪。
    这不一样,沈溪回过神,又从食盒下面取出些骨肉碎肉来喂豆包,一边喂,一边跟周渡解释道,我家就跟小舅舅两个人,无人可思念,家人也在身边无须团圆,过什么中秋?
    周渡用筷子夹了一个皮薄如蝉翼,能显出晶莹剔透的肉馅来的饺子喂进嘴中,听着沈溪的话,暗暗点头,有理。
    像他孤身一人,也不喜过节,总觉得那热闹与自己格格不入,还是不去凑的比较好。
    但这冬至就不一样了啊,沈溪喂完豆包,用手帕揩揩手,问道,你可听过冬至的饺子不冻耳这句话。
    周渡颔首:听过。
    沈溪坐下揩完手,坐下来,面对着周渡,又问:那你可知这饺子是何人做?
    周渡摇摇头,他就只知道吃,至于这吃的如何做的,是谁人所开创的一概不知。
    沈溪赏心悦目地盯着周渡吃东西,缓缓讲起故事来:相传东汉末年医圣张仲景老年还乡之时,正逢大雪纷飞,街上有很多因战乱而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难民,不少人耳朵都冻烂了。张仲景见此于心不忍,于是命弟子用羊肉、辣椒和一些驱寒的药材做成陷,包成饺子施舍给难民,治好了难民们的耳朵,于是此后每逢冬至,大家都纷纷包饺子,所以也有了这句,冬至的饺子不冻耳的谚语。
    我小舅舅学医救人,最崇拜的就是这些医学前辈,冬至吃饺子不仅仅是在惦念这些前辈,也是时刻让自己铭记学医的宗旨。
    周渡听后,明白了过来,点点头。
    沈溪又冲他笑了笑:所以你猜这饺子是谁做的。
    周渡咬着一个白白胖胖,味道鲜美的饺子,挑眉问道:不是你?
    沈溪的手艺他是吃惯的了,导致他再去吃别人做的,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味,他就能够品尝出来。
    今日他吃的这个饺子,与他往日所吃的吃食没有什么两样,除了沈溪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做出这个味道。
    是我小舅舅做的啦。沈溪卖了半天关子,最后还是没有憋住,主动说了出来。
    周渡备感讶异,他记得沈溪说过沈暮与他一样,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一点也进不得厨房,怎么还会包饺子?
    沈溪像是看出周渡的疑惑一样,主动解惑道:当然了,让我小舅舅一个人独立包一锅饺子出来也是不太可能的,所以这饺子皮是我赶的,陷是我调的,他就只负责包了一下。
    说着沈溪指着一个饺子与周渡看:你看,他不会捏饺子,都是叠八个褶皱给饺子合口,我以前做的饺子都是一手捏一个小元宝的。
    沈溪不说,周渡还没有注意到,现在他一说,周渡立马就看出差距来了。
    在这个世界上吃过我小舅舅包的饺子的人不超过五人,他说过,只有他认可的家人才配吃他包的饺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往年他都只包几个意思意思,今年这些全是他包的,还剩了好多,我就都给你送来了。沈溪望着周渡直笑,你现在吃了我小舅舅包的饺子,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可不许耍赖啊。
    不耍赖。周渡望着沈溪那一脸笑意,虽嘴上说得随意,但却很认真地再给他找认同感,心中早已软成一滩。
    他周渡何其有幸能够遇到沈溪,又何其有幸能够遇到如此可可爱爱的一家人,他们愿意接纳他,他感谢还来不及,为何要耍赖。
    沈溪笑得灿烂极了:真的?
    真的,周渡曲起食指在他的鼻梁上轻轻一划,向他承诺道,明年冬至,我陪你们一起包饺子,好不好?
    好。沈溪心间一缩,明年的冬至陪他们一起包饺子,也就意味着明年最迟冬至前周渡就会来娶他,如何叫他不开心。
    冬至过后,周渡房子的地基也差不多可以完工了,陈青山这次全权负责监工,因此完工前,他特意找到周渡问道:这地基都打完了,接下来造房子的木匠你找好没?
    周渡被问,怔了一瞬,略微有些迷糊地问道:什么木匠。
    陈青山立马道:修房子的木匠,你这房子既然要盖成沈家那样的,就得找木匠来修,我们村里人笨手笨脚的,起个土屋还能搭把手,但起这种屋子,连榫卯都搞不懂,实在是帮不上忙。
    周渡明白了,点头道:先前物色好了几个木匠,待会就会去拜访。
    不是周渡不想提前做好这些事,而是他也是第一次全程自己参与修房子,什么都不懂,加上家中又无长辈帮衬。
    好多事都只能靠自己打听,但旁人左一言右一言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真真假假,好好坏坏,都需要自己去判定,难免焦头烂额,忘东忘西,许多事到了跟前才发现还没有去做。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周渡说完,喉咙一痒,他将头偏向一边,握拳抵在唇上,轻咳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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