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部分衣服都锁在他那儿,早前早搬没了。
    靳译肯不厚道啊,也不给你留点儿过冬。
    他没烧就不错了。
    从电梯上27楼,用司柏林给的密码解锁进房,门一开,感应灯一一亮起,客厅一片亮堂。整套房的格局与楼下靳译肯那一套差不多,装修风格更北欧一些,色调上由白、木、黑三色组成,地毯很多,圆的,方的,羊毛的,鹅绒的,厨房客厅乃至落地窗前都铺了很多,整体感饱实温暖。
    冰箱里除了几瓶矿泉水外没有其他东西,看来也是久不居人,她把行李都放在该放的位置,在楼下便利店订了几箱饮料,在花店订了点干花,而班卫这一整天的任务算结束了,在沙发上躺尸,她将冰箱都储满后,拉开落地窗前的纱帘,雨刚好停,夕阳西下,天边一整团一整团橘红色的光,照得满地橘色。
    你见过双彩虹吗?
    胸口因短暂的休息而轻微起伏着,她问。
    班卫在沙发上发信息:没见过。
    那你的人生缺憾了。回身经过班卫那沙发,往他腿那儿怼一脚,再帮我个忙呗,晚上请你喝酒去。
    就冲我今天做你一天的司机你也得请我这顿酒,还得有妞。
    她往沙发上坐,打一支烟:帮我找个靠谱的驾校师傅,我时间不多,最好能集中几天训练加考试,尽快拿驾照。
    班卫的眼皮抬起来:行啊咱七,我都没答应呢,要求还挺多,您哪儿有车开?
    我不是刚买一辆。
    班卫乐呵呵地坐起身来:那你不要送人吗?
    早晚也是我的。
    行!班卫啧啧着鼓掌,这自信大了去了!
    随后作势翻通讯录:你说的这师傅我是能找到,但我怕你酒不够。
    你要妞。龙七瞅都不瞅他。
    趁着孤男寡女要不咱来一发?
    龙七往他看,指头的烟头烧着,班卫立马朝她抬手,指自个儿耳边的手机:找着呢找着,马上办妥,酒就行,兄弟,没得说。
    紧接着就在那儿勤快地打电话,她则给司柏林发出一条信息。
    我入住了。
    车和房子花尽了她所有积蓄,所以安顿好后,她就安安分分回剧组拍戏,这段时间也是烟瘾最重的时候,老坪根本劝不了,被媒体拍了不少路透照,加上之前的泡夜店,火锅店冲突事件,性取向疑云以及一场分手大戏后爆出的学生时代花边料,她这太妹人设算是坐稳了,彻底把之前老坪妄想走的清冷文艺人设给崩得一塌糊涂,黑粉多了几个,但好在大部分粉丝接受度高,意外之喜是一家向来以跳脱循规蹈矩为理念的女士奢侈品牌发来合作意向,老坪尝到了人设转变的甜头,觉得自己之前瞎操心,管得也没那么严了。
    班卫说到做到,很快搞定了考驾照的事儿。
    白天够累晚上才睡得着,所以学车这回事儿正好挤走了本就所剩无几的休息时间,她天天拖着半条命上床,凌晨四五点又被叫起来,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那天起得比往常还早一些,看着老坪发来的通告单,素着颜,浑浑噩噩地在酒店长廊上走,准备去梳化组专用的化妆间上妆,刚到那房间门口,一只约克夏蹿出来,吓得她蹦了半个音节的粗口,被紧接着出来的邬嘉葵的身影堵住。
    没骂出口。
    邬嘉葵是上完造型的状态,演的是男主放心尖儿上疼着的小妹,所以头发特意蓄长了一些,细软黑,顺服地贴在耳后,一身淡色,乖而文静,抱起约克夏后往龙七这儿看,似笑又不笑:早上好。
    化妆间门口放着两个行李箱,风尘仆仆,这半月多没见的人总算回来了。
    早好。龙七绕过她往里折。
    抽化妆镜前的椅子,开始上妆,她叠腿坐着,旁边儿是邬嘉葵的位置,小约克夏从她怀里窜到座位上,又窜到化妆台上,在一本杂志上蹭来蹭去,龙七看过去时,邬嘉葵的助理正好将杂志收起,杂志封面上赫然印着她分手大戏时的偷拍图,有她,有靳译肯模糊的影像。
    晚了,助理没收完,龙七刷着手机,直接说:你对八卦这么感兴趣啊。
    听说我不在的那段时间很热闹,邬嘉葵接腔,从助理手中接狗,我们跑儿的尿垫正好用完了,情急,买了本杂志替代,我有吩咐我的助理事先把你的内容剪下来,不好意思,因为你前段时间太火了,机场的杂志没有一本不是你的内容,我总不能买本《时间简史》来垫。
    她说着,用食指逗着狗。
    龙七从邬嘉葵的镜面上,看了眼正在逗狗的她,她也看镜子,朝龙七笑一笑。
    恍似无害。
    紧接着,她低头往包里拿出一个带着burberry纹样的小礼袋:带了份小礼物给你,希望你喜欢。
    化妆镜前的光明晃晃地照着,她没接。
    助理接的。
    邬嘉葵的手也没有向前递,是她自己的助理接过,向着龙七的助理递。
    谢谢你。龙七回。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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