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答得毫不犹豫。
    你早在之前就和她在一起了,对不对?
    对。
    那么你追我,是不是因为龙七那时候已经喜欢我了?
    靳译肯的烟烧着。
    烟雾飘着。
    董西问:是不是?
    这是她在你家过夜的那天晚上,对你说的?他抬眼。
    答非答,又似答,董西在那一霎那低头,手心的汗湿了手机屏幕,她再抬头:那么我们三个人的关系,所得所失,从来都是公平的。
    但我现在迟了,她接着说,语气平稳,因为之前不懂她,所以也没资格临时奢望她,她昨天不肯跟我走。
    靳译肯看向她。
    那幅画只是记录我的所见,没有任何含义,那天晚上班卫灌了她酒,我擅自带她回家,帮她脱衣换睡衣,她全程喝醉说胡话,有两次念的是我,是我们高中时候她曾想跟我说的话,但是另外十多次,念的都是你,是什么内容,我不会告诉你。
    一切都点到为止,像一场哑谜,也似一次摊牌,她拿沙发上的外套和包:我走了。
    董西。
    靳译肯喊住她。
    把你的手机给我。
    30秒后,她的手机摆在茶几上,靳译肯从她的通讯录里找到龙七的号码,按下拨号键,再按免提。
    你要干嘛?
    靳译肯不答她。
    仿佛已经完全撇去她的存在,只做当下想做的事,即使听了她刚才替龙七做的辩解,也非要证明某件事,全神贯注地等候着呼叫声,一声嘟清晰地传出来,震荡着这个空间,第二声嘟跟着响起
    随后。
    咔哒一声。
    拨叫成功,对方接听。
    董西的指骨节僵了一下,靳译肯大概也没料到接得那么快,抬眼盯向手机屏幕,那方还没说话,客厅已经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两秒后,龙七的声音在一片风声呼啸里,稳稳地传过来:喂?
    靳译肯无声地笑了笑。
    然后按下挂断键,董西的身子还僵着,皱眉看他,龙七的这句回应带给他的影响是那么强烈,他一言不发地拿自己的手机,关机拔出SIM卡,磁卡咔地一下干脆利落地掰断,朝阳台一扔!直接投向窗外的雨幕,空气中有一股巨大的悲怆,抓得人心口难受,董西想说话,靳译肯说:我受够了。
    龙七这个人,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她的任何事都和我无关,你们两个的关系我也不会再踏半脚掺和,她是死是活是好是坏从此都没老子屁点事,你们爱干嘛干嘛!
    靳译
    你听懂没?他强调,看向她,手指狠狠抵着桌面,眼睛泛红。
    第七十四章 稀薄
    酒后的这一觉,一直睡到隔天中午,老坪大力敲门后才醒。
    那会儿网上关于她的信息已经爆炸了,她却浑浑噩噩着,才开门,就被老坪劈头盖脸地投来数个问句:你今年几岁?一惹事就往家躲的习惯还用顺手了?真当全世界是你老爹?
    他来势汹汹,一边唠叨一边用力关门:我告诉你,惹急了我就懒得管你,多少回了!对你的正面包装永远赶不上你自己的负面消息,再这样下去解约!
    老坪在身后这么一套套地凶着,龙七在前边充耳不闻地走,走到沙发边,屈膝躺下,扯毯子继续睡。
    老坪的步子在茶几旁一顿,脸一沉:你这什么意思?
    随后瞄到墙边的手机,接着问:动真格的?
    老坪分明也是把那一个个爆料都看个遍了。
    要说她和靳译肯闹掰这回事儿,倍感损失惨重的大概也能算老坪一个,他刚跟靳译肯谈成明的暗的若干个桌底交易,这会儿竹篮打水一场空,情节转折太快,他接受不来,他还补一刀:不是前两天还准备收拾东西搬他那儿吗?
    我出轨,他发现了,把我踹了。老坪问出下一个问题前,龙七语调平稳地述说,手伸到沙发脚摸易拉罐,正要喝,老坪伸手拿走。
    跟谁出的轨?
    她不答,他紧跟着猜:班卫?
    你俩这轨出到什么程度?
    班卫心该多寒,在你眼里就落个撬人墙角的印象。
    老坪仿佛松一口气:你把手机砸了,叫人怎么联系你?有没有能用的旧手机先顶一顶。
    这会儿情商倒上线了,积极地转话题了,她拉开茶几抽屉,里头一堆从龙信义家拿回来的旧手机,老坪挑了个最新的,帮她换上SIM卡。
    我给你个建议,他说,这种时候我就不给你安排工作了,风口浪尖的你也不适合露脸,但你也别在家待着,你那戏,紧赶着进组了,这几天去上上培训课吧,同剧组的女演员武戏比你少都去得比你勤,别给人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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