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七用嘴型说出What
    the
    fxxk三个词,他好像这才觉得爽了,给出一个痞里痞气的笑。
    所以住所的事,暂且搁浅了,靳译肯说是说随她,但把钥匙和业主卡留在了她那里,意思明了。
    那天之后的行程就去了机场,飞英国的回程飞机是当天晚上八点的,靳译肯能在这里撑一天已经挺不错了,再多一天指不定就被白艾庭一状告到国内,大作文章去。
    她还是老样子?龙七提。
    这一次问话,靳译肯没回答,他低头绕着手指间那根黑色橡皮筋,仿佛不愿意在白艾庭身上着墨过多。
    其实他这次回国的整体状态看上去并不好,全身总被一阵摆不脱的疲惫淡淡笼罩着,仿佛心里有块地方郁结着,重重地拖着他。
    他还是个公子哥,但是不太像个少年了。
    机场的广播不停播报班次,龙七盘着双膝捧着热茶,头顶压着宽檐礼帽,安静地看了看他,然后无声地喝一口茶。
    帽檐遮着她的半张脸,阴影覆盖到她的嘴角那儿。
    两人一直无话,直到广播终于播报到他的班次,他才有起身的意向,龙七这时从包里拿出一根他之前丢进去的糖,慢慢地拆糖纸。
    靳译肯俯身抱了抱她的肩身,说:我走了。
    龙七没动身,将糖递进嘴里,等到他走出三步之外,才叫一声:靳译肯。
    他停步,往她看。
    还记不记得上一回你要走的时候,在离别宴上问过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他口头这么答着,但脑子里似乎想起来了,将手插进裤兜中。
    你问我会不会想你,她回着,现在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只有一个选择,你是想再听一次我当晚的回答,还是想听我的那个问题。
    回答。他毫不犹豫。
    龙七无声地含着嘴里那颗糖,在他话落后,抬头看了他。
    你想吃糖吗?
    这是问题?靳译肯笑嘻嘻地反问。
    这是回答。
    话音刚落,糖在她的嘴里咔擦一声咬碎,人也站了起来,和靳译肯之间的三步距离被她变为半步,靳译肯仍看着她,她则将右手放到他的脖子上,在他没作出反应之前拉他,拉得他斜过身子,两人的身影在纷繁的人流之中重叠,然后嘴唇相碰,然后辗转,龙七把温热的糖给他,把嘴里的甜味儿也给他,揽着他,与他接吻,足足相贴十秒后,轻轻地放开,双眼近距离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等你回来。
    这大概是最饱含深情的回答了。
    靳译肯那么善于揣测心意的一个人,立马就知道她在向他表达什么了,紧接着就把她的腰身揽住,让龙七与他真正相拥,机场播音连续不断,她的帽子与靳译肯的行李一起落在地上。
    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人的付出不能永远都是单向的,既然自己心里对靳译肯的感情已经到了某种程度,那就该向他坦诚一点,她明白这一次主动对靳译肯来说意义有多大,在这段关系里,她从来都是不负责任的那一方,想留就留,要走就走,乃至靳译肯不断屈就她,给她现时的住处,在她的未来计划里占一半席位,都是因为缺一种被她肯定的踏实感,他在这段感情关系里,快成为类似白艾庭的那种角色。
    现在龙七给他踏实感了。
    正因为如此,直到最后,航班起飞,龙七也没有问靳译肯,关于他腰上那个看上去时日还不久的纤细咬痕,是哪里来的。
    第五十九章 照片
    出了机场,她给一整天都在吃闭门羹的老坪发了条信息,说明天她复工,把行程表发她。
    老坪的反应称得上感天谢地,问一句为什么终于肯了,她回:攒钱买房。
    只不过有些事不是单靠突如其来的醒悟和勤奋就可以的,复工第三天,范米再次探班来了,她这一回直奔休息间,一来就把随身的打火机掷到龙七跟前的梳妆桌上,人也抱着臂往桌沿一靠,两指间夹一根还没打火的烟,盯着她,一副要龙七给她点烟的意思。
    范姐
    去给我倒杯水。
    范米头也不抬地差使意欲调节的女助理,然后对造型师抛一句:导演找你。
    好了,人都走了。
    龙七在嚼糖。
    她的手上在玩一个类似九连环的解环类玩具,郝帅给的,打发时间用的,随着范米这么来势汹汹地出现,她也就抬眼撂了她一眼,嘴里的糖从左边口腔顺移到右边,均匀了甜味儿。
    彼时老坪正身处手下另一个艺人新剧开机的发布会现场,留龙七一人在这儿拍MV,她处变不惊地瞅着范米,全身上下只有两处动着,慢慢解环的手指,缓缓嚼糖的脸颊。
    范米说:来一根?
    随后,她两指间的烟一个打转,烟嘴对准龙七,烟头对着自己。
    龙七的视界往下飘,注意力收回到解环游戏上。
    不抽。
    我教你。
    龙七不回她。
    老坪说你乖,导演说你文静,范米这么说着,烟嘴又一个打转到自己那边儿,掳过桌上的火机,打火吸一口,再放一口气,烟雾在嘴边飘得四散,她朝着坐着的龙七俯下一点身子,我不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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