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黎昕 作者:一盏屠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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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黎昕 作者:一盏屠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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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黎昕 作者:一盏屠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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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鲜币)b61 秘密

    “真的不去?”换上了一身赴宴行头的尉迟简在出门前最後一次向黎昕询问。而黎昕则笑著摇了摇头,一边用欣赏带些羡慕的目光看著对方──小简这麽走出去指不定得迷倒多少男男女女呢,更何况集团年会那种地方,多得是随父亲出席的富家千金。

    尉迟琰这时也装扮完毕从楼上下来,黎昕顺著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男人一如既往地绷著他那张俊脸,一袭浅色西装,平时用的领带被宴会用的领结所替代,不慌不忙信步而下的样子,竟然有股复古贵公子的风采。

    黎昕不由地有些看呆了,连什麽时候那男人已经走到了他面前都不知道:“不想去就要一个人吃晚餐了……乖乖等我回来。”不等黎昕反应一个亲吻落在额角,尉迟琰随即偕同尉迟简一道离开了後宅。

    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的黎昕回过神来,只觉得脑子里“轰”地一声,清秀漂亮的脸蛋已经染上了绯红──混……混蛋!他怎麽敢……他竟然敢在这麽多人面前对他做出这种过分的举动!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此刻有多少人正在惊奇地看著他,其中还包括他最熟的俞伯和芸嫂──尉迟琰你个不知廉耻的混蛋!

    两颊烧红的少年直到那两父子的背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外,这才收回目光,却不敢去看周围人的表情,只恨恨地把脚下的地板当尉迟琰一路踩著躲回了房间,之後就连晚餐也是让芸嫂送到房间里吃的。不过怒气当头的黎昕没有发觉,这一回没有人拖著、扛著他去尉迟琰的主卧,他的那两条腿也已经习惯x /地将主人运回三楼了。

    离开了大宅的父子俩难得共用一台车,这也是因为尉迟简实在有些事想要询问自家老爹。

    “想问什麽就问,欲言又止的,二十年特训都白做了?” 冷哼了一声,尉迟琰对儿子的表现略微不满。

    听父亲这麽说,尉迟简当然也不再客气:“您搞定哥哥了?”一句话问得直截了当。看刚才被亲了额头的黎昕满面红云的模样,也难怪尉迟简会这麽想。可惜,这一回他还真是高估了自家向来无往不利的父亲。

    尉迟琰也真的是难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明知道尉迟简想问什麽,也大方地让他问了,却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了。“搞定”?这小子把他哥哥当什麽了?没“搞定”?这岂不是要他在儿子面前丢面子!

    於是尉迟琰面目含冰地瞥了儿子一眼。尉迟简倒是没什麽感觉,只是前头的司机和保镖瞬间感觉车内的温度连降好几度,不禁齐齐打了个寒颤。

    被瞪了的尉迟简耸了耸肩。好吧,不回答他也知道,还不是没搞定?

    被某父子俩在背後议论的黎昕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脸上的热度退下去了之後才发现自己竟然自动自发地回到了尉迟琰的卧房,於是又烧了起来。

    “混蛋!”真是气到骂出声。

    黎昕原本是想立即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的,然而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脚步却停了下来──夜夜只是被抗上来睡觉,他还没有好好地看过这间上辈子几乎没有进来过的卧室呢……当然,他只是对这间号称是尉迟家大宅里头最豪华的卧室有好奇心,绝对不是对他的主人有什麽心思!

    自欺欺人的孩子昨晚了心理建设於是就开始了探索的旅程。

    房间的基本结构和他自己的房间没有什麽区别,只是面积稍稍大了一点,各类家具摆件也都是遵循著尉迟琰的喜好,倒是谈不上奢华,只是懂行的人才会知道,这里的东西件件价值不菲,譬如说落地窗边的咖啡小圆桌上的那樽喜怒哀乐四面佛,用料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年代不详。

    外室也是个小书房,没有书桌,只有一把躺椅和一张小茶几,尉迟琰有时睡前会在这里喝点酒,看会儿书。

    内室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还是那张偌大的床,铺的是墨兰色的床单,一躺上去就好像会陷进去一样。据说,这张床在尉迟琰本人之余,还没有除黎昕以外的第三个人躺上来过──黎昕清楚地记得那,好奇心杀死猫,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黎昕挣扎了半晌,最终缓缓打开了那个盒子。而随著盒盖被掀开,黎昕也渐渐石化,晶莹的泪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盈满了眼眶。

    只见那个盒子里,不是他所想象的尉迟琰少年时期的杂物,唯有两件东西──一件,是尉迟晞当年从孤儿院带出来的,後来不知所踪的毛绒兔子玩偶;第二件,是连尉迟晞自己也不太记得了的,原本应该是放在他自己的房间里的一本初中作文本。那是一本几乎全新的本子,里头只写了一篇作文,作文的题目,是《我的爸爸》。

    作家的话:

    鲜鲜终於好啦……欢欣鼓舞中~~~(内心os:怎麽不多坏两一般佣人不敢上来,就算上来了也不敢这麽毛手毛脚的。

    不等黎昕想清楚,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黎先生!”是俞伯的声音。

    赶忙下床开门,黎昕不知道有什麽事可以令这位管理尉迟家几十年的老管家如此著急,可心底里却开始出现了不好的预感:“俞伯,出什麽事了?”

    俞伯见黎昕虽然有些衣衫不整却明显是完好无损,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正色道:“是年会上出了事,先生和小少爷没事。”眼见半句话出口面前的少年就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模样,俞伯赶紧补上了下半句。

    黎昕一时之间只觉得背後冷汗直冒,脸色也有些苍白,听闻後半句才强自镇定下来:“怎麽回事?”

    “目前还不知道。先生和小少爷正在回来的路上,请黎先生下楼在起居室坐坐。”俞伯摇了摇头,他也很担心,但是相信自家两位主人不会轻易出事。

    黎昕当然明白俞伯的意思──危险还没有解除,独自一个人呆著是会有危险的。尉迟家大宅虽然守备完善固若金汤,但是再完美的防备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

    忧心忡忡地下楼,芸嫂已经在底下了,宅子里的其他人也在渐渐向起居室里涌入,而平常不知道藏在哪儿的黑衣大汉们也一个个严阵以待,守护著尉迟家的大本营。

    最近真是多事之秋,先是在公路上上演生死时速,现在又大喇喇地闯到尉迟集团的年会上来了。直觉告诉黎昕,这两件事不可能没有丝毫关联。尉迟简曾经说过,最近道上不太平。以尉迟琰在道上的身份竟然接二连三受到这种威胁,这岂止是不太平……

    黎昕坐在沙发上,搅著手指不自觉地咬著唇,忽然有些庆幸自己今晚最终没有去年会。他担心那两个人,却从不妄自尊大,他明白,只有自己不在,那两个人才能专心致志地保护自己,才会少一分危险。

    等待的时间尤其漫长。漫长到让黎昕禁不住又要开始胡思乱想──为什麽这麽久还不到?难道是路上又出了什麽事吗?心一跳,背後又渗出一层冰冷粘腻的汗水。

    “回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终於有人兴冲冲地跑进来报信。

    黎昕谑得站起来,瞪大了双眸望著大门的方向,无比渴望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这一刻,他才终於不得不绝望地承认,原来不容他做一点抗拒,不知不觉的时候,心早就沈沦了。

    作家的话:

    糖糖在会客室开了一个qa提问帖,亲们关於这篇文有什麽问题、建议或者意见,都可以写到帖子里面去哦,糖糖会尽量回答和满足亲们的要求哒~~ps.感谢爱看甜文的影影亲的提议哟^^

    (12鲜币)b63 开窍和调戏

    尉迟琰走进起居室的第一秒就找到了被众人包围在正中央的黎昕。少年的脸色有些苍白,唇却红得异常,显然是被他自己折腾的;而那张漂亮j /致的脸上,担忧之情溢於言表。

    这人是在为他担心吗?

    尉迟琰觉得心房之间酸疼了一下,疾步过去将人揽进怀里。出乎意料的,怀里的人这一回没有反抗,没有挣扎,不仅乖乖地任他抱著,还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反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尉迟琰心底软成了一汪水,轻轻拍抚著怀中人的背安慰著:“没事了宝贝,没事了……”

    黎昕当然也知道在众人面前做出这样的姿态很难看。更恨的是自己不争气,明明还没有要原谅这个男人,却还是忍不住在他敞开怀抱的时候做出回应。脑子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上一次在公路上这个男人为了接近他而受伤的模样,黎昕更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感受到肩膀上的力量,尉迟琰不合时宜地微微勾起唇角:“小简,这里交给你。”说完不顾众人惊异的眼神和少年终於醒悟过来之後的惊呼,一把打横抱起他径自上了楼。

    背後,尉迟简微眯起双眸望著父亲抱著黎昕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心中就连刚刚被不长眼的蠢货搅了集团年会的气也稍稍消退了一些。不过一想起最近那些蠢蠢欲动的货色,尉迟简那对和他老子如出一辙的眸中划过一丝血色。

    除了尉迟简之外,算是知道内幕的老管家俞伯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心里却也忍不住暗自高兴。而其他人,包括芸嫂却都是惊疑不定,完全无法理解为什麽自家主人和那位客居在此的黎先生会那般亲密。就连尉迟简带著一部分保镖离开去重新部署宅子里的保全系统之後,这些人也依旧站在起居室里,久久回不过神。

    “咳!”一声轻咳唤回众人的意识。

    “管家……”有些人开口想问,更多的人则是想到了自家主人当年就公开过的x /向,突然觉得一切就都合理了──否则区区一个穷小子,怎麽能得堂堂尉迟总裁的青眼?

    俞伯扫了众人各自不一的神色一眼,几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觉得需要好好敲打敲打这些人,免得一不小心冲撞了那个矜贵的人,最後殃及池鱼就不好了:“都散了吧,受人雇佣的,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俞伯一边说著一边观察著众人的表情,捕捉到几个不以为然的就一一记下来想著改起“担心”二字,黎昕略微从男人刚刚的无耻行径中摆脱出来,就连被亲也不计较了,想起年会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心中一阵後怕:“到底出了什麽事?”

    “不过是有人捣乱,丢了几个催泪弹,已经没事了。”连这样被抱住亲吻都没想要推开,可见刚刚这人有多担心。於是尉迟琰又心疼了,不再想著要调戏,转而柔声安慰。

    当然事情不是尉迟琰说的那麽简单。除了催泪弹,还有混入会场的杀手,好在保全工作做的到位,只是伤了两个无关紧要的合作商,警方那边也已经打好招呼,可以轻易用钱打发过去。只是这场闹剧所折s /出来背後的问题稍显棘手。

    听著尉迟琰不以为意的解释,黎昕也知道背後的事情肯定没有那麽简单,只是也没有继续追问。反正这人和小简都没有受伤,那就好。

    说到伤,黎昕又想起尉迟琰上次受的伤,虽然从c市回来之後几乎也是夜夜同眠,不过他忙著拒绝、躲避,竟然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件事。

    “手臂上的伤……怎麽样了?”踌躇著终於问出来,眼见男人瞬间展露的微笑,黎昕心中有些悸动,又有些不是滋味,总之五味杂陈。

    尉迟琰并不废话,眼珠子一转抬手开始解自己衬衫剩下的扣子──他伤的是上臂,衬衫的袖子可卷不到那麽高,这衣服脱得合情合理。其实自从在c市同住酒店的时候发现自己的r /体对黎昕有影响之後,尉迟琰就经常有意无意地在黎昕面前裸露,一开始黎昕当然在心中狂骂他是暴露狂,但是後来习惯了也就没什麽反应了,顶多每次都用豔羡或是钦慕的眼神望著他那一身让人喷鼻血的肌r /线条。

    所以眼见尉迟琰又开始脱衣服,黎昕也只是暗自翻了翻白眼。等到尉迟琰露出伤口的部分,他才倾身过去观察。

    伤口已经退了痂,当时医生的缝合做得很细致,如今只剩下比周围肌肤都要浅淡的一道痕迹,假以时日估计能够痊愈。黎昕总算松了口气。

    尉迟琰见他这个样子,没有说话,只是又把人拉过来亲,这一回亲在了脸颊上。

    意外柔软的唇印在肌肤上的湿润触感让黎昕颈後起了密密的一层小疙瘩,刚要发作,屋子里的电话却响了。

    尉迟琰一改色狼的嘴脸把电话接起来,正色著应了几句之後就明显安心地挂了电话:“是小简,我们可以休息了。”

    黎昕当然也知道刚刚应该是尉迟简用内线通知外头的保全系统和人员已经进行了升级,然而一口气还没吐完,就听到男人蓦然在耳边呼著热气道:“一起洗澡好不好?”

    (9鲜币)b64 串通(上)

    “一起洗澡好不好?”

    男人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惊得黎昕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半口气生生被堵回了气管里,一对清澈漂亮的眸子瞬时瞪得老大,望著正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男人好似在看一个外星人。

    “一起洗澡”?还“好不好”?!

    没错,他的确是刚刚想清楚了一些原本逃避已久的事实,可这也不表示他能够立刻心无芥蒂,全盘接受吧?

    上辈子尉迟晞那短暂的二十年全数奉献给尉迟家了所以无论男女连小手指都没碰过,可这不代表他是可以随便被人骗上床的笨蛋!好歹也是尉迟家的大少爷,曾经想爬上他床的人没有成千上百也是成打成打的,就算未经人事也知道上流社会那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尉迟琰邀他“一起洗澡”,这背後的目的显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让黎昕简直想一拳挥上那张俊脸!

    深吸了口气才勉强镇定下来,黎昕挪了挪身子和某个j /虫上脑的男人拉开距离:“尉迟先生,请自重。”

    得到预料中的答案,尉迟琰倒也不觉得可惜。纵横江湖的尉迟总裁做什麽事都懂得适时收手,免得适得其反。所以男人面上依旧挂著笑容,自发地从床边站起来遂了黎昕想要远离他的心愿。

    看著尉迟琰并没有更进一步,反而是自顾自地往浴室的方向走去,黎昕望著那挺拔的背影总算是松了口气。不过男人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好似想起了什麽似的突然回过头来:“比起‘尉迟先生’,我更喜欢你叫我的名字。”说完不待黎昕反应就走进去关上了门。

    黎昕因为尉迟琰的话愣了愣,随即竟然也不自觉地勾起了唇角。

    并不是全然忘记了上辈子的痛和绝望,也不是将那个男人做过的错事从心里一笔勾销,只是……黎昕转过头望向藏有那只毛绒兔子的床底──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幸福的机会。

    当尉迟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黎昕已经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了。看著那张只露出一半的美好睡颜,尉迟琰忍下心底的悸动,在那脸上印下轻吻:“晚安,宝贝……”

    ※

    第二,当然也就没有什麽好怀疑的,於是很干脆地放了行。

    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尉迟简双眼中晦暗不明地看著一脸轻快的少年,良久才问:“什麽事?”早晨一起床就意外收到短信,说有重要的事要谈,让他瞒著父亲回来接他。尉迟简万分意外的同时,心中更是忐忑──哥哥能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他谈,更何况重点是还要瞒过父亲?两人现在不是发展得很好吗?难道……他还是想著要去c市开他的小咖啡馆过他一个人的小日子?!

    “找个地方再说吧。秦琼怎麽样?”没有立即回答,黎昕微笑著提议。

    只见驾驶座上的青年面无表情却明显神色复杂地看了自己良久,最终还是发动了引擎,黎昕唇边笑意更深。

    一路狂飙来到秦琼,一大早的会所g /本没有开业。不过这对大老板来说当然不是什麽问题,经理亲自将二人迎进了一个秘密的包间。

    尉迟晞来过秦琼很多次,不过也不曾把整间会所走遍。他们如今身处的这一间就是他从前从没来过的,装饰是明代的风格,雕花的窗棂一眼就能望到外头种植了莲花的池塘,恒温的环境让白的粉的莲花在寒冬腊月里依然开得茂盛。

    尉迟简看著黎昕兴致勃勃地打量周围的环境没有出声打扰。因为他不由地想起了上一次自己强行从法院掳了这人来到这里,结果因为见到父亲而害他昏迷进了医院的事。那时候的黎昕犹如惊弓之鸟,一心想著逃离开他们,逃离让他痛苦到自杀的人……

    现在呢?你还想著要离开我们吗,哥哥?尉迟简想问,却问不出口。不止因为不敢捅破那层窗户纸,更怕的是得到肯定的答案。

    欣赏够了周边的环境和景色,黎昕终於回转身来望向一直沈默的青年。

    那个冷著一张可爱的小脸用糯糯的声音喊他“哥哥”的小孩不知不觉竟然已经长成这样一个可以与他父亲匹敌的厉害的男人了呢……黎昕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小简,好久不见。”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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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鲜币)b65 串通(下)

    既然已经打算坦白,黎昕觉得自己应该正式地和尉迟简打个招呼,不是以“黎昕”的身份,而是以尉迟晞的灵魂。

    所以当黎昕看够了周遭的风景之後就回转头来,望著那个神色间透著疑惑和忧虑的青年微微一笑开口道:

    “小简,好久不见。”

    黎昕当然知道,他这麽一开口就等於是彻底断了自己的後路。

    虽然他和他们彼此之间早就心知肚明,只是双方都在装傻充愣而已,可是只要最後一层窗户纸还没有被捅破,他就始终都只是“黎昕”,和尉迟家没有半点关系的“黎昕”。

    然而如今他主动说破了。说破了就意味著他的前世今生都再也逃不开和尉迟家恩恩怨怨的纠缠,除非那个霸道的男人甘愿放手。但是就眼下而言,这个“除非”的可能x /微乎其微。

    其实决定这样做,黎昕心中也并非全然没有顾虑。毕竟那是上辈子将他利用殆尽,最後害他绝望求死的人。可是重逢後的种种,尉迟琰的一举一动,都蛊惑著他再去相信一次,而他也打从心底里想要再相信那个男人一次。

    所以对於黎昕而言,这件事几乎就是他和自己打的一个赌。赌赢了,他可以为自己赢得一直渴求的幸福;但是如果输了……黎昕肯定,自己的人生,应该遇不到第二次可以重生的机会。

    黎昕最终还是决定赌这一把,是赢是输,听出口的话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狠狠打断,是怔愣了良久的尉迟简终於反应过来了:“哥……”原本好听的嗓音此刻沙哑得不像话。

    被叫哥哥的人像个娃娃似的被高大的弟弟抱在怀里,黎昕无奈,一时间既想哭又想笑,最终只是抬起手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可是尉迟简抱得更紧了,勒得黎昕有些喘不过气来:“小简,你先……”

    话没说完又被截断,沙哑的嗓音里这一回带上了颤抖:“哥,不要走……”

    黎昕一愣,这才终於明白过来自己为什麽会被这样紧紧地抱住了,不由失笑,心里却更心疼这个弟弟了:“我不走,小简你先放开我。”本该j /明的青年,竟然傻乎乎地以为,他说破自己的身份是为了离开所以才破罐子破摔的麽……

    得到了黎昕的承诺,尉迟简缓缓松开他,却仍然用怀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遍,这才终於彻底放了手:“哥……”

    拉著弟弟坐下来,黎昕也是满心的激动带著略微的不安,然而看著尉迟简犹如大型犬类似的喊他“哥哥”的模样,他却噗嗤一声笑出来:“尉迟先生,我现在可是比你还要小上两岁呐。”

    只见尉迟简听了他的话後一愣,随即脸色又暗了下来,显然是想起了旧事。反倒是黎昕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我没事了,小简。”

    “真的不走了吗?”尉迟简问得很认真。

    “不走了。”黎昕微微一笑,“而且我还需要你的帮助呐,小简。”

    ……

    尉迟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里,正在处理文件的尉迟琰突然觉得背後忽然一阵凉意,蓦地蹙起眉。

    对危机的警觉让尉迟琰放下手中的文件,想起最近道上不太平,於是按下内线:“让副总裁过来一下。”

    过了一会儿,秘书回电:“总裁,副总裁暂时出去了。”

    放了相当一部分权力给儿子的尉迟总裁没有感觉到什麽不对劲,只道:“回来之後让他过来。”

    “是,总裁。”

    挂了内线,尉迟琰继续处理手头的事务。他压g /就没有想到,自家儿子已然秘密倒戈,只等著看他这个老爸的好戏。

    (8鲜币)b66 尉迟家宴(上)

    时近年底,公司里的事实在是很忙,尉迟琰和尉迟简二人每也罢。

    所以黎昕从还是尉迟晞的时候就如同不喜欢尉迟集团的年会一般,不喜欢尉迟家族的小年夜聚会。

    “真的不想去?”尉迟琰整完了领结,转过身来对坐在摇椅上看书的黎昕问。

    “不去。”黎昕拒绝得干脆,“你们尉迟家的家宴我为什麽要跟著去凑热闹?”

    尉迟琰当然知道黎昕不喜欢。其实应该是从很久以前就不喜欢的吧?他一个养子,还顶著继承人的名头,分家旁支里多少人虎视眈眈,或奉承巴结,或冷眼旁观,但总归对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人有几分轻蔑和不屑。从前这人一一受了,打落牙齿和血吞,面上还不能不显露半分……

    这人从前……果然是受了诸多委屈。尉迟琰思及此心里又是些微的疼。

    上前抽开黎昕手里的书,附身在那挺翘的鼻尖印下一个轻吻:“那宝贝自己吃饭,早点休息。”

    被亲了的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即刻黑下脸抢回书,一个好脸色也不给那个无耻的男人。只不过尉迟琰脸皮够厚,最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亲昵,看见黎昕恣意地展现出各种情绪包括不耐烦和偶尔的愤怒,他却愈加高兴。

    现如今,还有什麽能比让他的宝贝活得恣意开心更重要的事呢?

    (9鲜币)b67 尉迟家宴(中)

    尉迟琰下楼之後不久,门被轻轻敲了两下,随後进来的是同样一袭正装的尉迟简,大长腿迈进来看得黎昕微微眼红。

    “小昕,你真的不去?”对於尉迟简而言,哥哥就是哥哥,无论成了什麽样都是他一辈子的兄长。不过为了避免被某人发觉猫腻,尉迟简也不执著於一个称呼,转而挑了个亲昵的叫法。

    “分家那些人你也该知道的。”黎昕面上露出一抹嫌恶的神色,“你自己也要小心。”要说重活一世有什麽好处,最大的一点就是可以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地尽情释放从前不得不忍住的情绪,黎昕对於尉迟家旁支的态度就是如此。

    聪明如尉迟简又怎麽会不知道黎昕的想法,於是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去了前宅。

    眼见门被关上,黎昕松了口气,想要继续看他的闲书,却不由自主想起从前每年家宴时的情景。

    那时的尉迟晞是尉迟琰默认的下任当家,虽然因为养子的身份以及尚且稚嫩的年纪而受到旁支分家的轻视,但总归不会太受为难;而尉迟简就不一样了,顶著一个“先著夹了一筷子笋丝放进嘴里。

    “小昕,我记得你之前并不喜欢待在这里,一直想著要回c市去……”这一回,芸嫂问得有些迟疑。

    察觉出不对劲的黎昕终於停下了进食的举动,转而望著从小照顾自己的人问:“芸嫂,您有什麽想问的吗?”其实早就做好这个准备了,在那的话,以及她本人已经认定、势在必得的身份,她就觉得自己的底气又充足了起来。

    而面前这个陌生的漂亮少年,如此怡然自得地在这个几乎是禁地的区域享受餐後时光,对於她的出现表现得如此淡定自若,百分百肯定有问题!女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尉迟家主,她那位高高在上的表叔叔众人皆知的x /向,猫样的美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

    “哼!不过是个卖屁股的下贱胚子。”

    黎昕闻言瞳孔骤然一缩,紧接著而来的则是心中蓦然腾起的怒火。

    “怎麽,我说错了?看你这副样子,我应该没说错吧?”柳嫣见黎昕忍著怒意的模样,继续口出恶言,面上讽刺的神色更盛。想起她那个俊美无双的表舅舅……啧,竟然喜欢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黎昕听著柳嫣的挑衅,不知道对方到底心里打的什麽主意。但无论如何,这个女人绝对不安好心。这一次还大胆地闯到明令禁止的後宅来,这幅趾高气扬的模样……黎昕突然反应过来:这女人这一回的目标该不会是小简吧?

    这个猜测太有g /据了。尉迟晞已死,尉迟简摇身一变强势回归,按照尉迟秦芳夫妇的筹谋和这个柳嫣自己的野心,在这个宴会上能够入得了她眼的,估计也就只有他那亲爱的弟弟了。

    不过小简……可不是能任由她一个小丫头搓扁捏圆的人啊……

    思及此,黎昕心中反而平静下来。怒意当然有,但即使是从前的尉迟晞也能够完美控制自己,更何况是去黄泉路口走了一遭的黎昕?

    於是在看到落地玻璃外熟悉的黑衣大汉的身影掠过之後,黎昕欣欣然朝著柳嫣露出一抹浅笑扬声道:“去请先生或者少主过来一趟。”

    (11鲜币)b69 好戏连台

    起居室的门口出现了两个黑衣大汉,两人对视一眼,虽然稍稍迟疑,但最终其中一人还是转身朝著前宅的方向离去。

    柳嫣那张美豔无双的脸上霎时间闪过一丝慌张,毕竟她的确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只不过……柳嫣暗自咬牙握拳,她就不信了,就算尉迟琰和尉迟简那两人来了,还能为了这麽个贱货而对她这个堂堂世家千金怎麽样,更何况她的父母也在前宅替她撑腰呢!

    思及此,柳嫣傲人的a /膛又挺起来了:“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身份,还真把自己当成主人了?不自量力!”

    黎昕不想和无故挑衅的女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於是也不搭理她,只径自坐回沙发上,抬头恰见听闻动静走出来的芸嫂,随即笑著道:“芸嫂,麻烦请再准备一壶红茶。”

    芸嫂看了看趾高气扬的柳嫣,又看了看好整以暇的黎昕,虽然心里担心,但终归还是听从了黎昕的话回厨房去泡茶了。那位漂亮的小姐虽然看起来不好相与,不过她还是相信黎昕这孩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更何况……先生应该会保护好他的吧?

    柳嫣见黎昕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再开口说什麽,却不料黑衣保全的速度相当快,不过那麽几分锺人已经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面目普通的青年,既非尉迟琰也非尉迟简。

    黎昕微微挑了挑眉,对於齐灏的到来并不意外。

    “出了什麽事?”齐灏扫了眼起居室内的状况,目光在黎昕身上微微一顿。

    “你又是什麽人?”柳嫣并不认得齐灏,这不奇怪。毕竟比起尉迟总裁私人特助的夏朗,齐灏在尉迟集团中的知名度还远远不及。再加上他的相貌平平,一年只能见到那麽一两次的柳嫣自然不会记得这麽个人物。

    “齐特助,还得麻烦你把这位误闯後宅的客人送出去。”

    “……”齐灏闻言不语。他本来就对黎昕的出现心存防备,再加上尉迟琰和尉迟简竟然对他表现出那样的信任,他为人属下的更是不得不上心一些。与夏朗不同,齐灏不会因为那两人对黎昕的态度而对他特殊对待。

    “齐……特助?”柳嫣总算还记得这麽一号人物,“你是齐灏?”

    将目光从黎昕身上移开,齐灏望向柳嫣:“柳小姐,在下送您出去。”

    知晓了齐灏身份的柳嫣心下亦是忐忑,毕竟就算是终日只知道仗著家里的势力四处玩乐无所事事的所谓千金小姐也明白她的那位表叔叔身边的两大私人特助有多惹不得。於是柳小姐只能对著黎昕狠狠地瞪了一眼,裙摆一甩径自离开了起居室。

    齐灏跟随著柳嫣一道出门,临近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看了黎昕一眼。只见少年连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起身接过了从厨房出来的芸嫂手里端著的茶壶和茶杯,仿佛被柳嫣那样挑衅也事不关己。

    直到门边的两尊黑面神也没了踪影,黎昕这才往那头递了一眼,心下冷笑。他向来知道齐灏此人不如夏朗那般圆滑,对他的防备简直是跃然於脸上。不过看在他是尉迟琰的左右手的份上,他不跟他计较。只不过那个柳嫣……他就不信那个女人能忍得下被强行驱离後宅的那口气。

    漂亮清澈的眸中划过一丝黯色,黎昕倒了杯红茶,浅啜了一口,发现不是以往的大吉岭,而是阿萨姆。

    恰巧芸嫂也正在这时开口道:“这时昨著还无辜地眨了眨眼,“就是那个佣人太过分!好歹小嫣也是您的外甥女,再不济也算是客人吧?他竟然就那样把小嫣赶出来!”

    柳嫣在尉迟琰面前如此娇俏地说著这些话,渐渐地竟然将其他客人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而角落里的齐灏在柳嫣说出第一句和後宅有关的话时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总裁……”

    淡淡的一眼瞥过来,尉迟琰那对锐利双眸中的警告之色令相当了解自家boss的齐特助立刻销声,低下头又退回了一旁,只是暗自对於那个安居後宅的少年在尉迟琰心中的地位又多了一层认识。

    就在这时,一旁看好戏的人群中有人耐不住寂寞地跳了出来:“既然小嫣都这麽告状了,做舅舅的是不是也该给个交代?总不能让外甥女被佣人欺负了去吧?”

    一把略显油腻的嗓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视,而这一回,乐队干脆停了下来。

    “大哥……”尉迟秦芳不由地蹙起眉,因为跳出来的矮胖男人是她一母同胞的亲生大哥,尉迟秦飞。

    尉迟秦芳看了看尉迟琰似笑非笑的神色,又看了看自家大哥仿佛是抓住了尉迟琰什麽小辫子的得意嘴脸,心中不住地苦笑──她这个大哥凡事都不动动脑子,这一回不知道又会弄出什麽么蛾子来!她力求息事宁人,却被她亲大哥和亲女儿这对甥舅给破坏了!

    尉迟秦飞的话说完,全场都陷入了短暂的沈默之中。有人大气都不敢出,当然更多的人却是想看尉迟琰的好戏。自己家的佣人得罪了外甥女,要是就这麽算了,亲戚间脸面抹不开;要是惩治了佣人,那不摆明了自己御下不严,连家里的佣人都管不好吗?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些个平日里被尉迟琰父子的锋芒压得挺不起腰杆子的尉迟家子孙总算找到了一个看尉迟琰难堪的机会。至於事後尉迟秦芳母女的死活?他们这些一年里见不到一两回的亲戚可管不了那麽多,正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尉迟简此时也来到父亲身侧,大抵也猜得出柳嫣在後宅遇上了谁。对於这个对自己心怀不轨的女人,尉迟简本来就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如今还敢去後宅打扰他亲爱的哥哥的安宁?他会让她知道有些人不是她可以随意编排的……

    尉迟琰心里不知道转了些什麽弯弯绕绕,在短暂的沈默之後众人终於等到他再度开口:“既然表哥都这麽说了,我也不好不管。小嫣不如说说得罪了你的那个人长的什麽样子?”

    “十八九岁的小男生,穿的也和其他佣人不一样。”柳嫣说著委委屈屈地低下头,那双美眸中却闪过一丝恶毒。

    他们这样的人家,最怕的就是丑闻。二十年前她这位表舅舅公然出柜已经掀起轩然大波;而如今,她就不信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这位表舅舅还能承认那不知道成年没有的小男孩是他的小情人!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承认了,那个该死的小贱人也是个该被所有人唾弃的男娼!看他还挂不挂得住那副天真无邪的脸面!

    “十八九岁?”尉迟琰故作惊讶,“这宅子里有那麽小的佣人吗?”

    “先生,家里没有年纪那麽小的帮佣。”管家俞伯出现得相当及时。

    “哦?那是什麽人?”柳嫣也故作惊讶,“我记得後宅是舅舅和小简表弟住的地方,那个小男生既然不是佣人,怎麽会坐在起居室里悠闲地喝茶吃甜点呢?”

    见柳嫣说得那麽清楚明白,尉迟琰心中冷笑更胜,而一旁的尉迟简则是敛下了眼睑,遮住其中的凶光。

    “恐怕柳小姐说的是黎先生。”俞伯在尉迟琰的示意下再度开口。

    正当所有人都在疑惑俞伯口中的“黎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蓦然在门边响起:“是在说我吗?偌大的宴会上还提起我这种小人物,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一句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待看清门边站立的那个人後,不仅仅在场不明所以的客人们惊讶万分,就连尉迟琰尉迟简甚至俞伯也都倍感意外。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身著一袭清新自然的浅蓝色手工定制礼服,一步步朝著宴厅中央走来。

    看著人群中央那对双双脸上露出不赞同神色的父子,黎昕唇边笑意更深。与其等著麻烦找上门来,倒不如掌握主动,率先出击。

    这出戏真是越来越j /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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