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月眼睛笔直的瞪向他,没有一丝畏惧,你不是号称他最好的兄弟吗?他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你不去找他,在这儿跟我发什么脾气?
    我操吧,江挽月你好好说,谁在跟谁发脾气?
    歪门邪道的事儿传的满天都是,也不见你替他说一句。祁正平时怎么对你的?江挽月狠狠骂了一句:白眼狼!
    人说错了吗?怎么就歪门邪道了?秦凡也在气头上,吼了回去:阿正就是不来了,她没说错!
    憋了这么多天了,他也生气,他也不好受,可是他没办法。
    江挽月明显身体僵了一下,但是情理上仍然不肯相信,你说他不来他就不来?连人都见不到你怎么确定?你倒戈的够快啊。
    秦凡说:你见不到,我能。
    夏藤扭过头,话都到嗓子眼了,她忍住没说。
    倒是江挽月替她问出来了:那他到底在哪啊!
    你这么想见,我带你去。
    秦凡往后一靠,背抵着墙,扯出一个讽刺的笑,你本事这么大,你去让他回来,反正我这个最好的兄弟是没那个本事。
    *
    放学之后。
    夏藤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见祁正这个队伍里,一块儿来的还有江澄阳。
    江澄阳担心他妹,那她呢?
    夏藤在心底叹了一声气。
    秦凡带着他们直奔目的地,是一家台球厅,招牌在逐渐加深的夜色里闪着颓靡的幽光。
    门口蹲着几个混混模样的人扯皮抽烟,见他们走近,全都看了过来。
    他们认识秦凡,往他身后扫了一眼,看见夏藤穿着校服,打趣道:凡子带同学们过来聚会呢?来错地儿了吧?
    秦凡过去踢了那人一脚,分了根烟,他叼在嘴里,问:阿正在里面吧。
    在,还有阿虎他们,晴姐也在。
    光听这几个流里流气的称呼,夏藤已经想象到里面是个什么景象了。
    像个狼窝。
    他们几个,除了秦凡,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看江挽月的神情,她也怯场,但是义无反顾。
    夏藤又叹了声气。
    秦凡带着他们进去,门推开,是一道通往地下的台阶,看样子台球厅在地下室。
    台阶两边的墙壁上布满各种涂鸦,骂脏话的,画鬼脸的,咒前任的,表白现任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诡异夸张,充满了叛逆气息。
    走到台阶下面,就是大厅。
    底下的人更多。
    烟雾缭绕的,空气里满是尼古丁的味道,熏的灯光昏昏暗暗,蒙着一层又一层的青烟。
    几个绿色的台球桌架在大厅里,桌子周围都站着人,男男女女,年轻又颓废,来往的女孩子大多画着浓妆,穿吊带和露脐装的比比皆是。
    一桌上谁进球,那一片就发出欢呼,不打的人都聚在休息区的沙发,打牌的,聊骚的,喝酒的,睡觉的,干什么的都有。
    这里像另一个世界。
    住着一群被正统世界抛弃的妖魔鬼怪。
    阿正,喝饮料吗?
    有人喊了一声。
    马上,休息区那群嘻嘻哈哈的声音里传回一道女声,替他回答了。
    他不喝,你给我拿杯橙汁。
    行,晴姐你等会儿啊。
    夏藤顺着女声的方向看过去。
    很好找,她一眼就看到了祁正。
    一片花里胡哨的打扮里,他是颜色最深的,身形最凌厉的那个。
    黑衣服,头上扣着帽子,嘴里叼根烟,眼睛被烟熏的微微眯着,一手抓着一副扑克牌,另一只手在码牌。
    他肩上有一抹亮色,应该是那个被叫晴姐的女孩,她留长卷发,染着张扬的红色,只能看到半截的身材已经满足了前凸,她戴了很多首饰,脖子上还有一根挂着金属六芒星的chocker,打扮的很成熟,也很漂亮,这扮相搁在城市里都挺前卫。她下巴搁在祁正的肩上,胳膊挎着他,见他嘴里的烟烧了好长一截烟灰,取下来吸了一口,然后替他弹掉了。
    她再把烟放回他唇边,他侧了一下脸,没要。
    她也不恼,头靠在他身上,自己抽。
    有人在他身后站着看牌,笑着给对面放话:阿正这把干翻你们!
    对面的人反击:谁干翻谁还不一定呢。
    他听见,扯了下嘴角,笑的又冷漠又不屑。
    祁正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瘦了,脸上棱角更分明,整个人更锋利。
    曾经他虽然凶,但是没有这么重的戾气,现在光是远远看一眼,都能感觉到刺痛。
    夏藤现在明白为什么秦凡说他不会回来了。
    在地上呆了太久,他回到了地下。
    堕落回去了。
    夏藤偏过脸,看旁边两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受得惊吓不亚于她。
    江挽月眼睛一眨不眨,似乎不能接受此情此景,眼皮颤的厉害。
    秦凡早就料到是这样,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去啊,乖乖女,去问问他还回不回来上课。
    *
    怎么过去的,夏藤不知道,总之一路走过去不少人打量他们三个,还有人笑话她身上的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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