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难了。
    这和白首方悔读书迟有什么区别!
    想起月考试卷。
    时代在进步, 题目知识点也在变更。
    考到用时方恨自己读书少。
    林倩闭了闭眼睛,这一闭,盘旋在眼眶里的泪花就没办法了,咻地夺眶而出,挂满两颊。
    她打了个饿嗝,一口气没上来,哽咽抽泣了一下。
    就这瞬间,门口悄悄地被推开条门缝,上楼给林倩送奶茶的童瑶自然就特别恰好地撞到了这一幕。
    误会产生。
    童瑶没敢打扰,轻手轻脚地把门阖上。
    她扭头把奶茶送到了隔壁弟弟林嘉衍的手上,顺道问上一句:你姐在学校是不是受欺负了?
    林嘉衍眨眨眼,妈,你对我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她在我们学校没去找别人麻烦都已经是万幸了。顿了顿,林嘉衍夸大其实地开玩笑。
    童瑶:
    啧,埋汰你姐干什么。童瑶剜他一眼,解释道:你姐今天从学校回来就怪怪的,我看她眼睛都是红的,你有了解怎么回事吗?
    话音刚落,静默半晌。
    林嘉衍没说话,他合上了做到一半的错题集,盘腿托腮,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
    蝉鸣渐弱,直至消失,它们唱响了整个夏季,也唱完了自己短暂的生命,秋风拂过枝头的茂叶,绿叶丛下,再不见它们那小小的踪迹。
    须臾,想起什么的林嘉衍愣愣地啊了声。
    我姐可能是因为考试没考好。
    童瑶:嗯?
    林嘉衍挑眉:我很欣慰,她在优秀的我的刺激之下,终于有所行动了。
    被考试成绩直接弄哭这事儿放在林倩身上还真是闻所未闻,不管是这十七年还是那特殊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
    由此,童瑶和林妄洲更加确定,为林倩提供靠谱的场外援助刻不容缓。
    童瑶掌握着家中大权。
    她从林倩那儿套了几句心里话后,就直接发号命令,林妄洲执行命令,纵使心中百般不愿,却还是咬着牙忍着似乎要剜去心头肉的痛找上了傅景睿。
    傅景睿想都没想到他还能等到今天。
    上次被这俩夫妻果断拒绝后他都佛了,每次就他一个人在玩这个梗他都玩累了。
    他哪是那种不靠谱的老爹。
    他要是真不靠谱,说不定娃娃亲他都单方面替傅从渊给定好了,关于林倩,自傅从渊知事起,他就没有在他面前提过。
    自嗨嗨到尽头,刚斩断这些,没有料到林妄洲这厮居然又开始配合了。
    基于同窗之前,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应了这个忙的。
    你们就不怕我儿子把你们那宝贝闺女给拐了?
    这问题没人回答他,都懒得回答他。
    林妄洲是怕答了会忍不住飞广州去揍一顿傅景睿,而童瑶则早已自我催眠过
    天要下雨,儿要嫁人。
    傅景睿也不恼,他悠闲自在,沾沾自喜,依我们家从渊的性格
    怕是拐不走林倩。
    他下意识地想这么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话术是个了不得的东西,傅景睿挑高了眉,轻嗤:你们家林倩啊,未必撩得了。
    激将法,化被动为主动。
    放屁。林妄洲跳进了陷阱。
    童瑶冷静地琢磨了两句,眼一眯,伸手狠狠拧了林妄洲的大腿,把林妄洲从坑里拽了出来。
    月末,清大。
    傅从渊跟着蒋旭来到了学校西区的食堂,阳光遍地,鸟雀还未南飞,叽叽喳喳,蒋旭比这些鸟还唠叨,他一手勾住傅从渊的脖子,一边不遗余力地埋汰他:啧啧啧,你这从来不来食堂穷讲究的人也有今天。
    傅从渊面无表情,冷眼瞥他。
    欸。蒋旭放下胳膊,为什么呀?
    傅从渊还是没说话。
    了无生趣,蒋旭撇撇嘴,但他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要他就此终结话题,做梦!
    半晌,迫于逐渐开始生茧的耳朵,傅从渊投降,他冷着脸,一本正经地吐出个字:穷。
    他爸他妈这个月忘记给他打钱了。
    问了也还没回复。
    早知会有这样的意外,他平时就该省着点。
    以及,他该出去找点锻炼锻炼自己的工作了。
    蒋旭乐了,又啧啧啧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你这是打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食堂没有那么恐怖,饭菜不错,价格更不错。
    嗐,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该推掉我介绍给你的家教啊。蒋旭对此事耿耿于怀,笑道。
    傅从渊:
    四目相对,蒋旭贱兮兮地问:后悔了吧?
    没有。傅从渊如实应了一声。
    大一和大二,傅从渊属于还是需要家里给零花钱支持的状态。
    月付,每个月给的还不少。
    而且每个月的零花钱到账很准时,他爸他妈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掐着他即将囊中羞涩的那个时间点,及时地给他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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