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从渊轻哼:请尊师重道。
    然后,又告诉她,年一过,时间就像坐上了火箭,咻一下就到了元宵,就到了开学日。
    叨啊叨啊叨啊。
    叨到林倩翻白眼。
    好不容易挨到她爸妈不会催她这些,她倒是扭头给自己找了个罪受。
    要了命了,林倩撑着眼皮,开始犯困。
    混沌间,又隐隐约约觉得傅从渊说的话不无道理。
    到时候凑在半天内赶作业才是最痛苦的。
    林倩打着呵欠,有了新的考量。
    她在被瞌睡虫彻底打败前,进行了自我反思。
    最后得出结论:她这是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她对不起傅从渊傅老师对她的辛勤付出。
    猛然惊醒,猛虎落泪:傅老师,我错了。
    她支前身子,翻看聊天记录,指尖微顿,眼一眯,视线落在了孤家寡人四个字上。
    她能理解。
    因为过两天她和林嘉衍也要沦为留守儿童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记得写作业。
    这人真的是当老师的吧?还是班主任吧?
    房间里的灯还亮着,关灯玩手机影响视力。
    林倩窝在被窝里皱了皱鼻子,想了想,觉得傅从渊他一个人也怪可怜的,于是,她咬咬牙,主动邀约:你要是独自在家无聊的话,可以来我家找林嘉衍玩。
    可以考虑。傅从渊答应地非常爽快。
    半晌,他轻笑:我去监督你写作业。
    林倩噎住,撇撇嘴,心道:那您还是别来了。
    大年初三,年味还在,积雪也还在。
    一大早,林晔东和许穗就提着不少东西出了门,说是要到林妄洲外婆家去拜年。
    林妄洲的外公外婆不在北京,去了就得过夜。
    林倩和林嘉衍不去,去了怕吓到老人家,林妄洲两手抄进口袋里,懒洋洋地倚在门框前,斜着眼目送他爸他妈出门,他这次也不去。
    许穗走远几步,又折回来:你真不去?
    嗯。林妄洲点头。
    沉默半晌。
    也好也好。许穗抬高手臂拍拍她儿子的肩,眼神咻咻地瞥向一旁的林倩和林嘉衍,你就在家带孩子。
    林妄洲嘴角一抽:问外婆他们好。
    许穗笑眯眯地点点头,林晔东在车里按喇叭催促,她回首斜他一眼:催什么催。
    埋怨完,视线又转回来,嘱咐道:你们几个,记得把院子里的积雪给扫干净了。
    林妄洲,你是他们的爸爸,你要有榜样作用。
    林妄洲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
    门前的积雪,经过这两天的发酵,更厚了,也把路全堵了,进退两难,确实是不太好走。
    林晔东和许穗离开后。
    孩子王林妄洲闲着无聊,就带着他的亲儿子亲闺女奋斗在了扫雪的第一线。
    他去地下室拿了两把铁锹。
    林嘉衍跟林倩紧紧挨在一起,扒拉着大门,姐弟俩皱着脸,浑身上下写着抗拒。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这种时候就该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地嗨起来啊!
    为什么非要来搞劳动最光荣的把戏。
    林倩欲哭无泪。
    提起林嘉衍的衣袖假装抹泪。
    天寒地冻,干嘛呢。
    这回,林嘉衍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他姐的阵营里的。
    他也觉得冷,手都冻僵了。
    林妄洲皱眉,没说话。
    三方对峙,谁也不让谁,气氛稍显紧张。
    好半晌,林妄洲开口:你们俩就是平时太懒,不运动,所以才会怕冷。
    多动动就暖了,都给劳资过来。
    林倩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林嘉衍学着林倩的模样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林妄洲清了清喉咙:滚过来。
    避无可避,姐弟俩蔫了,妥协了。
    阿爸还是那位阿爸,阿爸又不是阿爸。
    现在的阿爸,并不会因为他们是他的崽,而营造满满的父爱,对他们手下留情。
    他俩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走过来,姐姐接了扫帚,弟弟接了铁锹。
    俩姐弟的嘴翘地像是挂了油瓶。
    林妄洲对此却十分满意。
    反正依他之见,回屋他俩也不会干正事,倒不如把他们留在屋外多做点家务。
    微信里的深夜鸡汤中说了,合格的父亲就是要时不时地陪着孩子一块儿玩耍、劳动。
    四下归入沉寂。
    不一会儿。
    唰、唰、唰的声音响起。
    林妄洲和林嘉衍负责铲雪,林倩负责把铲过的地面清扫一遍。
    除了林妄洲,其他两位几乎没什么干劲。
    特别是林倩,她叽叽咕咕,怨声载道。
    现在好像没我什么事儿。
    啊,我记起来了,我寒假作业还没有做,要不,我先去写作业?
    她其实还记得,今天傅从渊要过来。
    温柔的阳光穿破薄薄的云层,洒入满地的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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