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烟倚在栏杆上,垂眸看着出去的那一行人。
    一旁的伙计见状,忙凑近前来,讨好地笑道:晚烟姐姐若是喜欢那位公子,不若让伙计们跟上去,看看
    不了。晚烟打断了他的话,又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冰凉,可别做多余的事儿。
    那伙计忙点头哈腰连声道着不敢。
    晚烟倏又展颜一笑,抬手抚了抚鬓边的新簪子,好看吗?
    好看、好看这簪子正配姐姐
    晚烟轻笑了一声,又垂眸看着向楼下。那行人早就走出了门,真是个冤家,连名字也不愿说。
    *
    梁玥走得慢,等她回了驿馆,不多一会儿,跟着小李公子的刘五就回了来。
    梁大人,属下瞧着李公子去了城东的一家院子,那院子的主人给了李公子一大袋钱。听闻那院的主人是旧日李学政的学生,但说是弃文从商,没脸面去见恩师左邻右舍的,好像都对李公子挺熟悉的,想是那龟孙
    咳!钱闻使劲儿咳了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刘五颇不自在地眨了眨眼,有点磕巴地续上了方才那话,那李公子平素没少过去。
    他隐约想起来,自打和梁大人定了亲,好似自家将军连骂人都少了,原来缘故是出在这儿。
    梁玥倒是没注意这两人的眉眼官司,她听了这话,不觉思索起来。
    这会儿查案断罪的可没后世那么多的手腕,查人要考虑的顶重要的一点,便是在当地的名声。有点好名声在,一时半会儿总难被怀疑到头上的。
    而依照李学政在临水的声望,他恰恰是那等最不该为人所怀疑的人,可偏偏他儿子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就像是引着人往李学政身上查似的。
    况就那院主人所说,若当真是感念师恩,瞧见恩师的独苗如今染上赌.瘾,不制止便罢,怎么还有赶着给人送钱的道理?
    报恩?怕是报仇才是
    梁玥紧拧着眉,那人到底是何人,这事儿怕是要找甄微这个郡守了。
    刘五似是看见梁玥这模样,当即单膝跪地,大人可是对那原主人有所疑虑?若是大人信任,属下愿为大人打探一二。属下虽是武艺不精,但于探听消息上倒有些造诣。
    他说到武艺不精时,一旁的钱闻不由想到他今日竟被一个姑娘生生压倒的情形,他本想笑,但想到这是在梁玥跟前,不觉又绷紧了表情,要笑不笑的,表情一时十分狰狞。惹得梁玥不及答应刘五,倒是先瞧了他一眼。
    这只猴刘兄确实长于此,夫人不若答应他罢。
    那句酸不拉几的刘兄一出口,钱闻一时把自己都给恶心着了,后面说什么,他都没注意。
    夫人?
    梁玥倒是一时没计较这些细节,冲着刘五福了一礼,如此,便有劳刘大哥了。
    刘五去查那院主人,梁玥也就去了府衙,甄微今日带人去后山找那证人口中藏匿粮食的地点。
    若是当真找到了,那便真的是铁证如山,接下来自然是要去拘捕李学政了。
    按说李学政有如此大的嫌疑,早就该吃几顿牢饭了。但他如今仍旧在临水安安稳稳地当着他的学政,除却甄微念及情分刻意照顾外,还是因这位学政在临水实在是有些名望。
    若是贸然把人抓了,最后查出来这犯人并不是他,那百姓尚不说,单就临水学堂里的学子都得闹出大乱子来。
    如今学堂里的学子大都年少,一腔热血不假,但也最是冲动的时候,若是恩师无故蒙冤,这些孩子说不得真得大闹一场。
    等等学子?
    梁玥倒似一下子抓住了什么,若是这事儿当真有那么个幕后之人,她好似明白过来,那人的目的为何。
    怕是那人最终的目的可不是诬陷,而是要还人清白才是!而且是迟来的清白。
    想通其中的关窍,梁玥往府衙走的步子更急了。
    希望甄微还未回来。
    倒是梁玥一时急昏了头,甄微今晨才出发,哪里有这么快回来。
    妾未曾想,梁大人竟是个急性子?这后山虽名为后山,但也不是几步路就到的。就是单来回一趟,也要一日一夜的光景。再如何,他也要明日才能回来说话人是昨夜见过的素娘。
    如今朝上虽有女官,但到底不多。作为燕都的东平尚是如此,临水一个郡的郡守自然更少,只有几个算不得官员的女吏罢了。
    梁玥作为都城来的钦使,这些人既不敢怠慢、又不敢冒犯,最后竟把甄微的夫人素娘请了来。
    不过,素娘对这临水上下着实了解,倒免了梁玥初来乍到、一头雾水的困境。
    昨日毕竟时间匆忙,只听甄微把他查的结果给说了个大略,倒是未及细看这供状、卷宗,如今既过来了,她也就托素娘把这些东西拿来,她也瞧一瞧,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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