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儿急得想要去问他,忙快步跟过去,追上后刚想开口,就见有个中年人从柴房跟前经过,然后径自走过来,和那少年一起将柴往院子里搬。
    见这情形,茗儿也知道他为何突然变脸了,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有点殿下的消息,茗儿也不甘心这么放下,只能咬着唇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的先别告诉你家夫人。两人来回走动有个时间差,那人趁机嘱托了这么两句。
    虽有他的这么一句嘱托,茗儿还在原地踌躇了一阵,才满脸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她走后,那一车的柴也没搬多久,不多时就两人就赶着车往外走出,一出院门,两人表情都肉眼可见地松快了下来。
    后来的那中年人还打趣道:郑前,你小子能耐啊。这才跟我干了几天,就勾搭上女人了,我看那小丫头直瞅着你看,是不是瞧上你了?
    郑前急得满脸通红,连忙摆手道:舅舅,我没我没和她说话,侄儿
    被他称作舅舅的那人哈哈大笑,抬手使劲拍了拍他的脊背,你这小子,慌什么,连句玩笑都开不得。他两道粗眉扬了扬,突然转头看向郑前,满是打量的意味。
    郑前这几日跟这个舅舅住,却也没见过他这模样。
    他方才看见了?
    郑前只觉得汗毛一根根地立了起来,他面上做了不安又惶恐的表情,手却搭到了腰间藏的匕首上,做好了要灭口的准备。
    雪亮的刀锋露出一丝,那舅舅却突然抬了手,在下巴上摩梭了一下,沉吟道:说起来,你也到讨媳妇的年纪了等再挣些,舅舅给你娶个好生养的姑娘回来你瞧东头刘家那个小闺女怎么样?
    郑前:
    那姑娘顶他两个宽。
    *
    夜半时分,梁玥莫名惊醒,她轻轻喘了几下,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噩梦,但是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心底的恐惧尚未消散。
    她转头想要唤茗儿,却看见她趴在床榻边睡着了。梁玥费了点力气把她移上了床,看着睡得死死的小丫头,不由摇头
    这丫头非闹着要守夜,说是怕刘霸半夜过来趁人之危
    先不说这里里外外都是刘霸的人、茗儿就是守着也不能做什么,就单看看她睡得这么死的模样,就算刘霸当真来了,她估计也不知道。
    梁玥叹着气,下去倒了杯茶,茶水尚温,倒是不难入口。这么折腾了一阵儿,那点残留的恐惧早就消散无踪,梁玥习惯性地就往里间走,打算去看看奶娘照管的刘望。
    只是刚走了几步,她脚下突然顿了住,一股悚然感从脚下直直蹿到了头顶茶水还是温的茗儿就算是打瞌睡,也没有一下子睡得那么死的道理。
    是窃贼还是别的什么
    外面的守卫一点反应也没有现在呼救,恐怕也只是打草惊蛇,说不好逼急了潜进来的那人,还有性命之危。
    梁玥衡量了片刻,吸了口气,尽力自然地又走回了床榻旁,躺了回去她轻轻合眼,不多时呼吸就变得绵长,像是普通的起夜后又睡着了的模样。
    合上眼后,屋子里静得非常,燃着的蜡烛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成了这屋子里唯一的动静。
    梁玥静静地数着自己的呼吸的次数,她记不清自己是数到了几百还是更多,终于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那声音太小太细、她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微凉的风吹过,梁玥松了口气这是出去了吧?
    这般想着,她却依旧不敢醒来,又过了许久,一直到那梆声敲过四次,更夫喊着时刻从院外经过,她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地睁开了眼。
    !!!
    一双乌溜溜的眸子正对在她上方,梁玥被惊得呼吸一滞,脑中都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我就猜你没睡着!他压低了声音,却掩不住其中的自得不,他本就没有遮掩的意思,朦胧的月色倾洒过来,照出了他脸上得意的笑。
    这表情在那一张娃娃脸的映衬下,倒显出几分可爱来。
    梁玥这才注意到这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不过,她可不敢就此放下警惕,她这院子绝对是太原城守卫最森严的地方之一,这少年能无声无息地潜进来,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人似乎这会儿才注意到梁玥脸上的警惕,有些无措地抓了几下头发,你你别害怕啊
    来人便是白日里同茗儿交谈的那个少年,他将先前对茗儿解释的说辞又重复了一遍,旋即眼睛亮闪闪地看向梁玥。
    梁玥:挣钱?
    郑前使劲儿点了点头,嗯嗯,我叫郑前。
    梁玥又看了他一眼:娃娃脸、叫挣钱、性格又是这么一言难尽
    她一时有些恍然原来是他?
    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梁玥不由放下心来,她翻身下床,往桌边走去,一面走、一面问道:那你到我房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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