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问完,就看到她手里的那截断枝,梁玥一时失笑,姐姐又救我一次。
    负责清理院子的小丫头登时吓白了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请罪,梁玥将杨宜手里那截断枝递给了那丫头,随口宽慰了几句。
    她每次和杨宜相见总会遇到些意外,对此,她早就习惯了,倒也不是十分担忧:左右只要杨宜在旁,总会将她护得周周全全的。
    这几日府里愁云惨淡的,不少人都没了做活的心思。茗儿看两人落了座,才想起底下那些人连水都没烧,奉茶就更不必说了,她忙忙地告了罪退出去,一时屋里只剩了梁玥和杨宜两人。
    姐姐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梁玥这话一问出口就有些后悔,她虽没那个意思,但上来就问这个,总显得像是质问似的,她一时有些紧张地打量杨宜的表情。
    杨宜不在意地笑了笑,猎场一行,清河侯夫人的美名早就传遍邺城。我想着,能得那般盛赞的,除了妹妹,便再无第二个人了,故而来碰碰运气。
    梁玥不自觉地红了脸,杨宜从不吝啬夸奖、赞美之辞,偏偏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给外真诚,她若是个男子,早就不知道惹了多少少女芳心了。
    杨宜看着梁玥脸上淡淡的晕红,笑容愈加柔和,魏妹妹还是这般容易害羞。
    杨姐姐说笑了。梁玥深深的呼吸了几下,略平静了下那莫名加快的心跳声,这才又问道,不知姐姐特意过来,是有什么事么?
    杨宜极为体贴,早早就察觉到她不愿意透露身份,从不细问,可这会儿却专门过来一趟,必然是有什么要紧事。
    听她这么问,杨宜脸上的笑顿了顿,正色道:清河侯的事闹得大,我也有所听闻。
    不过,清河侯毕竟是大王的嫡长子,又有这许多年的经营在如今并无证据指认大王坠马与他有关,百官不会同意这么发落他的。
    只是大王昏迷不醒,平陵侯暂掌朝政,大臣们不便在此时求情,一切都要等大王醒后再谈。
    要是刘钦一直昏迷不醒呢?
    梁玥差点脱口而出,不过又险险止住了。
    她情绪不觉低落下来,她是梁玥,并非魏安和
    杨宜屡屡救她,梁玥便是每每都提醒自己,但潜意识里却早就将她划作自己人的范畴了,但这会儿她第一次这么明晰地认识到,杨宜亦是鄢国人。
    手突然被攥了住,杨宜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温声道:这些话,是我家那位同我说的,他虽没什么本事,但看局势还是有点能耐的我不懂这些,只是想着魏妹妹如今一个人在府上,怕妹妹不安,故而过来看看
    茗儿刚端了茶进来,就看见这一幕那位杨夫人拉着夫人的手,深情款款地说着什么,夫人也怔愣回视,这几日一直带着些轻愁的面庞上,竟缓缓地绽出一丝笑来,旋即主动将另只手也覆到了两人交握的那手上。
    茗儿:!!!
    杨夫人同夫人都是女子,两人看着关系不错,只是拉个手,也是很正常的。
    嗯,这很正常的!
    茗儿默劝了自己数遍,但脑子里那根名为警报的弦却噼里啪啦地响个不停,她端着茶盘,在门边踌躇了一刻,还是刻意加重了脚步、用比以往快许多的速度往里走去。
    这屋子她每日都会走上数遍,早就熟得不能再熟,按说绝不会出现意外,可今日竟是脚下一绊,直直地往前摔了去,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茶盘,但上面的茶杯却被抛了出去,滚烫的茶水脱离了杯沿,在空中滑过一道升腾着白汽的弧线,直直地冲着自家夫人的面庞而去
    茗儿只觉得周遭一切的场景都变慢了,她甚至都能看清那水在空中的形迹,她要伸手去挡,但手臂像灌了铅一般,伸出去的动作亦是慢得惊人。
    额上渗出的冷汗滴到眼中,伴随着刺痛感,眼前亦是模糊了起来,一道天青色的身影倏地撞入视线,挡在了自家夫人身前。
    映入眼底的景象慢一步传到了脑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人也重重地摔了下?
    嗯?不疼?
    茗儿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半抱了住,那人扶了她站稳,又关切道:没事儿罢?
    没事。茗儿愣愣地答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呆,她只愣了一下,就忙侧头去看梁玥,见梁玥的脸仍是好好的,身上也没沾上丝毫水渍,这才定了神来,意识到自己这会儿该请罪才是。
    杨姐姐!
    虽然跟杨宜在一块儿,遇到意外的几率大到惊人,但方才那事也惊到梁玥了。
    看着杨宜背后这一大块还冒着热气的湿痕,梁玥忙冲茗儿道,凉水!快!
    自己则上前一步小心帮杨宜解着衣服,所幸,那端来的茶水一路上也降了些温、不是滚沸的,烫伤的这块地方倒是没和衣服黏在一起。
    这一折腾就是一个多时辰,等杨宜上了药换了衣裳,已经快要到掌灯的时候了。
    似是看出梁玥的愧疚,杨宜笑宽慰道:我本是担心魏妹妹在家中不安才过来的,妹妹要是因为今日的事情内疚于心,那我以后可不好登门拜访了何况这连伤都称不上,我倒是白蹭了魏妹妹这么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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