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半个同她搭话的人都没有,梁玥不是话多的性子,但是这一路沉默也闷得难受。
    百无聊赖间,梁玥想起了来时遇到的那个男孩儿,也不知道这个村子里有没有来偷饼的孩子。
    她也只是一想罢了,魏大小姐先前逃婚的黑历史尚在,魏高派来的护卫名为保护,实际上看守的意思居多,她如今宿得这屋子,外头绝对是门窗都有人守着,不可能放个孩子进来。
    她正想着,门那传来一阵响动,有个孩子小心地探头进来。
    她刚才还想着不会有人进来。
    #打脸来的猝不及防#
    看到里面是梁玥,那孩子松了口气,一溜烟地跑进来,把门贴背关了。
    梁玥:竟还是个熟人?
    就是来时路上偷饼的那个小孩。
    梁玥语气是克制不住的惊讶,你怎么在这儿?!
    那孩子也不答话,只是快步跑到梁玥跟前,一伸手塞给她一块布帛,就看向旁边的饭食。
    梁玥会意,连忙给他端了碗饭,那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梁玥却展开了布帛。
    上面写得是魏家大小姐的生平姚章的字迹。
    梁玥迅速地浏览了一遍,确认了脑中的书库已经将这布帛上的内容存档之后,梁玥立刻将这块布扔到了一旁的水盆里。
    再回身时,那孩子已经扒完了整碗饭,看梁玥看过来,他恋恋不舍地把碗放在一边,小声道:那个人说,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回去只要你能单独离开车队一刻,他可以安排接你出去
    这孩子说话的声音倒是不是她想的童声,而是带了点变声期的哑,梁玥猜他的年龄可能比她预想的大一点。
    这孩子口中的他指得应当是姚章,不可否认,梁玥有点心动,当时在彭城路上,她只是觉得难得的机会,不用有些浪费,可真的成功了之后,她又生出不安来,身在敌营,哪有那么舒服的?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那泡在水里的布帛,轻轻叹了口气,魏大小姐的生平都给她送来了,这让她还怎么走啊?
    索性人都活了两辈子了,要真有个万一她也不算亏得特别厉害。
    她笑摸了摸那孩子的头,你同他说,我虽在此处,却心里时时刻刻念着他的,盼着他有朝一日能亲来接我。
    那孩子愣了愣,觉得脸上有点发烫方才那段话在他耳朵里转来转去、响了一遍又一遍,他本来还担心自己记不牢这话。
    可这会儿,他却觉得自己绝对忘不了这段话也忘不了这情形
    *
    兖州,东平。
    姚章从赵兴处出来,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他抬头看了看那皎洁的明月,胸口有点发闷
    明月如旧,伊人何处啊
    他又想起当年老师语重心长的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当时他如何想?
    智谋高绝如老师,也到了晚年了年老体衰、开始信奉虚无缥缈的天命。
    可如今
    他正叹息,有人从阴影处走出来,神情冷厉,话中也仿佛带着冰碴子,她呢?
    姚章倒不会被此吓到,纵使这事他确实有些理亏,他轻轻笑了笑,骑都尉是个聪明人当知道的。
    赵旭在身侧的手缩了两下,猛地收拳挥了出去,堪堪停在姚章鼻尖前一寸。
    姚章对眼前这拳头恍若未觉,仍带着笑,拱手道:若是骑都尉无其他事情,在下就先行告辞。
    说完,也不待赵旭回应,径自转身走了。
    身后,赵旭眼神愈发阴沉,那一拳侧挥过去,狠狠地砸在了树干上,枝干摇晃,树叶簌簌落下,拳下缓缓地淌出了几道血痕。
    第28章 各怀心思
    永平三年,梁玥以魏安和的身份嫁予刘登。彼时刘登府上早有一侧室,刘登同她极为恩爱,梁玥这个正妻,在刘登府上倒似隐形人一般。
    对此,梁玥多少松了口气,她并非真正的魏安和,若是刘登同她恩恩爱爱,她才要担心自己是不是要露馅呢她巴不得刘登和那位侧室夫人再恩爱一点
    *
    梁玥嫁过来后第三年,鄢王刘钦的继室夫人韩王后病逝,她作为儿媳妇,哭丧守孝自然是逃不过的。
    在王宫内跪了一整日,滴米未进。回到刘登府邸时,梁玥觉得脚下都有些发飘。
    梁玥一进门,就有一个女子迎了出来。梁玥表情僵了僵,强忍住扭头就走的冲动。
    这女子叫陆筠,就是和刘登恩爱多年的那个侧室。
    她要是在门口这儿给陆筠下了面子,转头刘登回来就得去找她的麻烦。
    梁玥僵硬间,陆筠已经婷婷袅袅地走了过来,柔婉地行了一礼,轻声细语道:姐姐辛苦了,妹妹已备下些饭食,还请姐姐赏脸,到竹蝉苑中一坐。
    梁玥勉强笑了笑,殿下不多时便要回来,还要辛苦妹妹照料我便不过去了。
    陆筠听她这话,眼里立刻就含上了泪。
    姐姐可是怨我怨我她哽咽着,伸手轻轻拉住梁玥的袖子,我劝过殿下的,您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室是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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