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同样意味着叶明珠接受她的道歉。
    意外之喜,宋嘉月反复确认两遍信上的内容,嘴角微翘。
    正当她想去找俞景行的这会儿,丫鬟春花从外头进来。春花行至宋嘉月的面前,压低声音焦急道:小姐,我听说董七少爷
    宋嘉月瞥一眼这个丫鬟,脸色骤变,沉声问:你晓得自己在说什么吗?
    春花见状,忙噤声,一张脸却渐渐发白,双唇颤了颤。
    房间里无其他的人。
    宋嘉月把叶明珠这封信收好,这才看向春花:你很在意这个董七?
    春花连忙摇头,复深深低下头去。
    宋嘉月问:你且说一说,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人?
    上回你同我递那些个东西,你当真晓得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样将我往火坑里头推,一次不够还想再来第二次?可是我待你太好,才叫你做出这些事?
    奴婢不敢。
    叫||春花的丫鬟忽而跪了下去,小姐,小姐,奴婢不是
    宋嘉月其实不喜欢被人这么跪来跪去。
    但现下叫这丫鬟起来也不行,只能先任由她跪着,把话说清楚、问明白。
    怎么?
    宋嘉月拧眉冷声道,你还有苦衷了不成?
    小姐,奴婢也不愿意,奴婢也是不得已的。春花仰头看宋嘉月,嘴唇发白,脸颊划过两行清泪,奴婢有孕了是是他的
    他说只要奴婢先帮他做事,往后他会纳奴婢为妾,也定然会和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相认春花双手捂脸嘤嘤啜泣,奴婢当真是没有办法了。
    宋嘉月感觉自己受到了惊吓。
    她眼前这个人,当真是叫什么春花,不是叫白莲花?
    这得是多糊涂才会信什么纳妾认子的说法?
    甚至还为了这种完全不靠谱的承诺,不管不顾要把原身往火坑里推?
    而且居然说自己有孩子了?
    董齐光的孩子?
    宋嘉月一阵头疼,这是什么原著没有写到的神展开剧情。
    思索半晌,她扬声把徐嬷嬷喊进来。
    跪在地上的春花心知不妙,额头冷汗直冒,跪行两步到宋嘉月面前,手指拉着她的衣袖,不住哀求:小姐,小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
    徐嬷嬷很快走进来了。
    看到地上的春花,上前把人拉扯开,方问:少夫人喊老奴何事?
    徐嬷嬷是原身的奶娘,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宋嘉月记得,小说里写过徐嬷嬷对原身忠心耿耿,原身被沉塘那一日,徐嬷嬷竭力阻拦,结果被活活打死了。
    她之所以喊徐嬷嬷进来,是晓得这个人不会有什么二心。再则徐嬷嬷到底是个有阅历的人,办起事来利索干净又周道。怎么安排这个春花好,徐嬷嬷会更清楚。
    嬷嬷,您看看怎么把她送走?
    宋嘉月半交待半商量道,问一问她愿意去哪里,总之我是留不得她了。
    好歹主仆一场,便从我私房里取一百两出来。
    怕被误解,她又解释说,把人送出邺京即可,也不必伤她。
    我去一趟少爷的书房。
    揣着叶明珠的信,宋嘉月起身,在徐嬷嬷耳边小声多交待几句,走出里间。
    一百两银子也很不少了。
    倘若这个丫鬟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这些银钱足以保证她衣食无忧。
    有孕与否,她去到外地,旁人不知她底细,重新来过并不难。
    宋嘉月轻叹一气,晓得自己或许心软。
    这个丫鬟固然犯了错,宋嘉月却使不出处置下人的那一套手段。还是把人送离邺京,往后她们互不相干,各自走各自的道吧。
    这些日子不必出门,俞景行依旧整日整日躺着,无非从在房间里躺着,换成到书房去躺着。宋嘉月是不认为在书房会躺得更舒服一些,只是也不干涉他的事情。
    在书房寻到人。
    宋嘉月把信拿给俞景行看:明珠来信,说张神医来邺京了。
    俞景行倚在小榻上,似有些疑惑:张神医?
    宋嘉月更奇怪,他一个病秧子,怎么会不知道张神医这么一号人物?
    张神医来去无踪俞景行回想起来,曾经他的父亲也是想要找张神医替他看一看的,然则没有半点消息,找不到人自然无法为他医治,他竟在邺京?
    许是从外地过来的。
    方才还以为他不知,原来是知道的,宋嘉月心中疑虑被消除。
    要不要去求张神医帮你瞧一瞧?她和俞景行商量着,明珠在信里说张神医性格古怪,未必肯出手相帮,但我觉得,既有机会,不妨试一试?
    宋嘉月凑过去指一指信纸上的一段话。
    何况,明珠连张神医现下在何处落脚都帮我们打听好了。
    两个人离得近,俞景行不经意嗅到宋嘉月身上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隐隐约约、若有似无,莫名有些好闻。他侧眸,望见她白皙的侧脸,专注瞧着信笺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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