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盛夏,简单却仿若坠入冰窖,冷的她全身颤动,直接瘫软在地,那些深深隐藏在心底的黑暗记忆,在见到陈芳的那一刻深深的涌了上来。
    明明是盛夏,简单却仿若坠入冰窖,冷的她全身颤动,直接瘫软在地,那些隐藏在心底的黑暗记忆,就像是滑腻的毒蛇一般将她的心裹得紧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就连额角的位置也是冷汗涟涟。
    一盏茶后,简单面无表情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的保持一个动作,带着些微的酸麻。
    外面寂静一片,方才的窒息感渐渐消散,简单无事可做,便躺在床上,浅眠起来。
    夜色渐昏,陈勇提着两只鸡,两只白兔子往家里赶,恰巧碰上在外闲逛的陈芳,陈芳的目光在陈勇身上乱瞟,最终停在他手中拿着的兔子身上,眸色一暗,娇笑道,这是给你家那位补身子的?
    听陈芳说到小雅的名字,陈勇心中一软,黝黑的脸上浮上些许的暗红,还好在昏暗的夜色中看不清楚,是的。陈勇犹豫片刻,憨厚的笑笑,时间不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陈芳叫住陈勇前进的步伐,一脸的欲言又止,陈勇以为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回家的心也愈发急切,陈大嫂,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还急着回家。
    其实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和你娘去你家的时候,正好看见你家的新媳妇手中拿着剪刀,现在你娘可是生气的很。陈芳犹豫几许才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遭,没有添油加醋,但是那意思也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还未等陈芳说完,陈勇也顾不得陈芳,急冲冲的往家里的方向跑去。
    陈勇家在村口最远的地方,平常觉得万分近的地方,现如今竟觉得遥不可及,陈勇恨不得下一秒就能到达家里。
    在外人口中听到自家媳妇的消息,陈勇的第一反应是小雅有没有受伤,娘有没有为难她,终于,踏着沉重地步伐,陈勇进了自家的门槛,陈粒听到声音,推门而出,娘,小雅怎么样了?
    你说那个贱蹄子,我跟你说,她今天
    好了,娘你先去收拾收拾。陈勇手中还拿着那只纯白色的小兔子,红色的大眼睛漂亮得很,一眨一眨的,异常的可爱。
    颤抖着一颗心,陈勇悄悄的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小雅那完好无损的身子,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在微弱的光亮之下,她身上就像是笼罩了些许暗色的光芒,更衬得那白皙的皮肤如水晶一般,流露出漂亮的光泽,陈勇缓缓的靠近,蹲在旁侧,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盯着简单。
    睡梦中简单睡得愈发不安稳,感觉自己像是被爬山虎紧紧缠绕在一处,它的叶子不断的拂过她的睫毛,痒痒的,还带着温热的呼吸,刹那间,简单心中一惊,忽的睁开双眼,慢慢映出来的,是那双幽深黝黑的眸子,他未曾做什么,仅仅将她紧紧扣在他的怀里,眼神炙热的惊人。
    小雅,你今天拿剪刀干什么。陈勇的声音还带着按捺良久的暗沉,简单甚至从中听到了委屈的意味。
    你以为呢。简单试图挣脱陈勇的怀抱,却被仅仅固定住,动弹不得。
    娘说你要寻死。沉默良久,陈勇缓缓的道出声,带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我不相信,想来在城里,你的处境是极好的,现在跟着我这个庄稼汉该是极其不甘的,所以,你不会寻死,你只会寻思着,怎么逃出去,回到那个属于你的地方。
    简单心中一咯噔,目光却是毫不闪躲,大胆的对上陈勇的眼神,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试图用这个威胁你们。这个人,看着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竟还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我相信我的直觉。陈勇埋在简单的脖颈处,声音闷闷的,这种交颈而眠的亲密,简单的身子下意识的变得僵硬起来,我就抱一会儿,你可知道,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慌了,很奇怪是不是,对你,我竟然入了心,可能你会想,我一个庄稼汉怎么就想着吃天鹅肉,可是,我这颗沉寂良久的心就是在看到你的时候砰砰砰的乱动,我想要对你好,也只想对你好。
    陈勇的一番话,让简单怔愣不已,说实话,她是真的不知晓,他对她有这么深的情感,但是,换一句话说,也有可能是因为钱的问题,不过,这么想又有点不对,她待在陈家村,若是无人引路,根本就走不出去,陈勇的这番用意又是为何?
    好了,你睡了这么久,肚子该饿了,我今天出去一天,给你带了个东西。说着便撑起身子,在角落的位置将白兔子递给了简单。
    兔子可是稀罕物,而且还真是小,简单下意识的将兔子抱在怀里,爱不释手,你不会是在人家母兔子那里偷来的吧。
    意料之外的笑靥让陈勇微微出神,手掌不安的摩擦着,那倒没有,在山上一不小心捡的。
    额,这一听就是骗人的,真当兔子这么好捡。
    简单眼睑微垂,目光落在小巧的白兔子上,红色的眼睛与一身的纯色形成鲜明的对比,可能,她与这只兔子该是一样的处境,主人喜欢了,就过来逗弄逗弄,不喜欢了,便不留情面的丢弃。
    怎么了,不喜欢。看着简单淡下来的笑意,陈勇心中莫名的有点慌乱。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同病相怜。简单的话让陈勇心腔一痛,被吞噬的阵阵刺痛,眸子里的笑意彻底冷了下来,他差点就忍不住的说出要送她走的话语,但,最终他还是贪婪的未曾开口。
    还有,我今天拿剪刀只是想要剪头发而已。
    恰巧陈勇推门而出,于是,他生生的停住步伐,笑容满面的出了房门。
    晚餐很是丰盛,辣椒炒肉,清蒸鸡肉以及鸡肉粥,盛放在自己面前的是满满一碗的鸡汤,上面漂浮着油光,很有光泽,见简单没有动作,陈勇又夹起一大块鸡肉放入简单碗里,简单疑惑的望着他,回应的是大大的笑脸,露出白色牙齿。
    陈粒见此,阴沉着脸,死死的瞪着简单,但有儿子在跟前,也不好做些什么。
    晚餐过后,简单轻柔的拂过暖和和的肚子,一阵满足,她终于不用夜半三更摸着黑出去打野食了。
    简单将碗筷放入厨房,洗完碗后才发现本该早就进房睡觉的陈粒竟还沉默的站在门口,见她出来,直接将剪刀扔在桌在上,剪刀与桌面触碰发出沉重的咚咚声,似是砸在心坎上,一副你不是要剪头发,现在倒是剪啊的模样。
    ☆、她曾以为,世界很美(四)
    在陈粒的注视下,简单拿起剪刀,淡然的将及腰的长发剪成及颈的长度,地上洒了一地的发丝,杂乱的落在一处,若是无事,我便进房了。
    夜半时分
    睡熟了的陈家人,简单往村长家走去,陈芳的房间伊月优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就是被带进了她房间所在的地下室。
    相比起陈家村其他村民的房子,村长家的房子要与众不同一些,是较为简陋的二层楼,类似于傣家族的竹楼,可以明显看出近段时间又休整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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