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好险。
    扑倒了肯尼斯挽救了对方的魔术师生涯后,凪斗立刻嫌弃的跳了起来, 他走到了子弹嵌入的地方, 查看着那枚特殊的子弹。
    你应该认识这东西。
    他继续和之前那样没有自觉的招呼肯尼斯过来:救你一命换一个水银球, 我觉得还是挺划算的嘛。
    肯尼斯顺着凪斗的所在位置看过去,瞳孔直接惊得缩到了最小。
    那是起源弹。
    看起来也就是很一般的子弹啊。
    是啊, 很一般。
    一般到, 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毁掉一个魔术师的未来。
    或许是对于自己生死的担忧终于大过了恋爱脑给他的影响,肯尼斯的双眼蒙上的那一层红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你是
    怎么知道会有攻击从那个方向打过来?还是说你们两人是一伙的, 这样做只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
    不, 这样想是绝对错误的,虽然说起来让人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他自己根本没有那个价值。
    凪斗故意将肯尼斯的问句变成了自我介绍的开端:怎么样, 在有了外界干扰因素的前提下,我们要不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聊天?
    继续站在这里,也不知道打出这枚子弹的人, 会不会继续攻击过来。
    节奏被凪斗捏在了手心里,他看起来是个相当普通的少年,肯尼斯却在心中提高了对方的地位。
    要是让凪斗知道,怕是会直接抱着肚子笑成一团,他所能依仗的,也就是那时令时不灵的奇妙体质,这体质到底能够保护他多久,大概也只有上天才清楚了。
    面对着担了他救命恩人头衔的凪斗,肯尼斯在衡量了一番后,主动拧开了身后房门的把手,邀请着对方进去。
    拜拜啦。
    对着窗口摇摇手,凪斗冲着那应该还在监视着这边的卫宫切嗣露出了一个愚蠢的笑脸。
    肯尼斯先给两人泡好了咖啡端了过来。
    他的从者,还有对面御主的手下正在头顶上的天台战斗,自己心爱的未婚妻还眼巴巴的跑过去,担心着她的梦中情人,然而这一切都无法阻止肯尼斯喝咖啡。
    吞咽着苦涩的液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那颗加速跳跃的心脏冷静下来。
    凪斗浅浅的尝了一口,表情扭曲的把杯子放下,他自己去拿了果汁开喝,耐心的等着对面的肯尼斯说话。
    半晌,这个一直高傲着不肯低下头的男人,轻轻的说出了感谢的话语。
    明人不说暗话,我之前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一条命换一个水银球,你赚翻了好吗?
    肯尼斯用着看傻子的眼神,从行李箱里取出来一只装着银色液体的新试管。
    月灵髓液是他的得意之作,却也是个消耗品,他当然不会只带着一个就跑出来,只是没想到,这多出来的一支,会摇身一变,救了自己的命。
    这也能算作是未雨绸缪了吧。
    魔术可真神奇。
    摇晃着试管,凪斗带着惊叹感慨:这么一看赚到的反而是我,毕竟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你能把水银给变成这样的作品吧。
    不是恭维胜似恭维的话让肯尼斯的自信心回来了一部分,他哼了一声,自然是接受了这句赞美。
    接受了后,他又冒出了一后背的冷汗。
    可以想象,在之前的局面下,他放出了月灵髓液,又将浑身的魔力都调动起来,让魔术回路处于活跃的状态中。
    这时,如果不是对面的少年将他给扑倒,让那枚起源弹落了空
    他这个阿其波卢德的家主,就要彻底的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了。
    难不成还想要活着回去吗?
    那个有名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能放过他,简直就是个笑话,也许除了他,就连索拉也要死在这里。
    毕竟她还承担着给枪兵提供魔力的工作,这么大个隐患还留着,绝对不可能。
    肯尼斯又用了更加真诚的语气说了一遍,对方没有用这份救命之恩要挟他去做更多的事,仅仅拿走了一只可以重复制作的月灵髓液,实在是说不出的高风亮节。
    凪斗随意的摆摆手:话说一次就够了,等到爱德蒙和你的从者打完,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所以你们过来只是为了打一架吗?
    汹涌的心理活动隐藏在了面无表情的脸下,肯尼斯心中还带着十成十的莫名其妙:这就要走?
    难道还要留下来吃个饭?
    凪斗反问:本来就是来挑拨一下你们御主从者的关系,现在那枪兵作为一根眼中刺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任务目标达成,我还留着干嘛。
    肯尼斯当然不是想留人吃饭了,只是他还是觉得很梦幻。
    我以为你会要求我将枪兵的令咒转移给你。
    或者,直接让他使用令咒,命令枪兵自裁,减少一个争夺圣杯的对手。
    要是枪兵真的变成了自己的从者,估计转移过来的下一秒就要彻底黑化了吧。
    爱德蒙之所以没什么改变,和他的个人经历有关,他既是爱德蒙,保留了相关的记忆技能,却又不是他。
    更像是复仇这份情感与那份记忆的混合体,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化绝望为能量,并保持着清醒。
    这个想法还是别了。
    拒绝了肯尼斯的好意,凪斗在心里通知了爱德蒙一句,让他速战速决。
    爱德蒙也对这个越打越无力的对手颇为不满。
    你是没吃饭吗?
    还是御主没有喂饱你?
    后一个问句带着十足的暧昧,让围观的索拉忍不住想起了另外一个补魔的方式,那便是体液交换。
    脑中的画面主角变成了肯尼斯和枪兵,这让索拉有种一锤头敲在自己太阳穴的晕眩。
    你是个好对手。
    与从者战斗,却只能依靠自己之前存在身体中的魔力,迪卢木多自己都想要苦笑,旁边那位大小姐在想什么他大概也能猜出来,无外乎就是以魔力为交换条件,让他做点什么。
    抱歉,他还真的做不到置自己的脸皮于不顾的乞求方式。
    大不了就战死在这个地方。
    对手不是自己渴望的光辉剑士,迪卢木多有点可惜,只是闭嘴的命令依旧生效,他还是一点其他的声响都发不出来。
    否则他就自己反驳对手的说法了,喂不饱?一个单纯的传递魔力的方式,你说得那么引人入胜是干什么。
    我的御主在催促我了。
    爱德蒙抽空看了一下围观的索拉,本来因为他们的离开而变淡的双眼,在她重新站回了围观席后又覆盖了上去。
    看样子,这位大小姐是准备把掐断魔力的行为延续到最后一秒了。
    一个女人主导了一场战局,一点毛病都没有。
    可爱德蒙并不觉得可惜。
    管它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管它正派不正派,只要赢了,败者就没有改变的机会。
    来战!
    迪卢木多做好了准备,提着双枪冲向了爱德蒙。
    在这关键的时刻,向来是磋磨着从者的自尊心,恨不得他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和其他从者战死的肯尼斯,用了剩下的两枚令咒给迪卢木多补充了魔力。
    迪卢木多惊得差点从空中给掉下来。
    他的御主怕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心灵了吧,这种失了智的操作也能放出来?
    什么鬼?御主他怎么比敌人还在的时候更加的捉摸不清了。
    【打完了就快点滚。】
    肯尼斯的声音直接在迪卢木多的脑海中响起,之后更是他怎么呼唤和传递信息都得不到回应。
    自己应该是被放弃了。
    放弃的前提,是用令咒补充了他行动的魔力?
    这到底是爱还是恨,迪卢木多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了,他之前有些透明的身体再一次凝实起来,爱德蒙的嘴角也勾起了个张狂的角度。
    很好,很好,你的御主总算是做出了一件聪明事。
    他站在原地,等着迪卢木多调整好了状态后才开始攻击,给足了对方十足的尊敬。
    而能够用自己存在的最后一段时间,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也正好圆了迪卢木多的心愿。
    他不能开口说话,便用一个带着轻松与杀意的笑容回应了过去。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敌人身上,迪卢木多找寻着爱德蒙的弱点,试图用枪贯穿对方的身体。
    没有用的,他的攻击都被那铜墙铁壁般的身体给挡下,一点伤害都无法做到。
    没有武器的爱德蒙,浑身上下都变成了武器,更让人难以应付。
    虎啊,煌煌燎燃。
    面对着这样的顽强拼命的对手,爱德蒙放出了自己的宝具,他的速度陡然提升,攻击打在了迪卢木多回防不到的地方,同时也抢先了一步,将刺向自己薄弱处的枪尖全部挡了下来。
    之前就足够可怕的爱德蒙,此刻更是强了好几倍,就差把自己分成好几个,一起殴打迪卢木多了。
    躲在了旁边,始终没有挪开视线的索拉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她试图放开自己对于魔力的钳制,然而与枪兵之间搭建起的那座桥梁,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时候给坍塌了。
    不可能,不可能!肯尼斯!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失控的大喊,这声音穿透了墙壁,传进了肯尼斯的耳朵里。
    第246章 .带着笑容而退场
    不得不说,当肯尼斯听到索拉那饱含痛苦的吼叫声后, 心里涌起的不是怜惜, 而是幸灾乐祸。
    你这样做不会后悔吗?
    凪斗亲眼看着肯尼斯用完了自己的两条令咒,摆明了要提前结束自己的圣杯战争。
    已经没有意义了。
    对他而言, 那能够满足一切愿望的许愿机,仅仅是一个展示实力所用的道具,他并没有利用那东西完成什么心愿的想法。
    实力需要靠自己修炼, 知识需要自己去获取,借用外物不劳而获,终究有一天会被收回。
    况且这样结束也好。
    在这最后的时候, 给予那个莫名其妙就要献上忠诚, 梦想是为自己的主上冲锋陷阵的从者一个圆满的结局, 死于战场,是他这个令人厌恶的御主唯一能做的事了。
    等他们的战斗结束, 我就会带着索拉去机场, 订两张回英国的机票。
    他把自己之后的计划都念了出来:然后解除与索拉、不,是索非亚莉小姐的婚约。
    最后就等着这边的圣杯战争彻底结束, 那个偷拿了自己原先准备好的圣遗物的死小鬼自投罗网。
    呵, 希望他到时候没有穷到连机票都买不起的程度。
    凪斗默默的听着,脑海里是爱德蒙的倒数计时。
    【三。】
    他欺身上前,佯装要去打对方脸的拳一个虚晃, 捣在了枪兵的腹部,巨大的力量使得迪卢木多不由得干呕了一下。
    【二。】
    一脚踢飞那因为暂时的脱力而有些放松的武器,在空中转着圈, 最后落在了索拉的面前。
    【一。】
    迪卢木多奥迪那,我的名字。
    四肢的末端散成了细碎的粒子到处飘扬,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的枪兵向着对手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爱德蒙唐泰斯。
    摘下了礼帽,爱德蒙朝着枪兵弯腰致敬:您是个不错的对手。
    你也是。
    潇洒的一笑,迪卢木多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满足,他闭上了双眼,安稳的等待着自己彻底消散的瞬间。
    不,不要,不应该是这样。
    索拉脚步歪扭着走到了枪兵的身边,颤抖着的双手去收拢那些灵子:不要走,不要走
    她连对方的真名都不知道,这场只有她一个人在主动的暗恋,随着枪兵的死亡而告一段落。
    爱德蒙没兴趣看落寞少女的无力行为,他戴好帽子,又整理了一下衣服,保证看上去和出门时一样整洁,以这个形象敲响了凪斗所在的房间的门。
    御主,战斗结束了。
    他看着凪斗微笑:总的来说,是场不错的战斗,只是刚才的动静有些大,似乎引来了其他人。
    别的就不提了,那个在对面监视着的男人,似乎也在蠢蠢欲动。
    这种情况下,你想要安全离开就有点难了。
    凪斗对着肯尼斯说:不过不用担心,鉴于你作出了明智的决定,同时还给出了维护这团水银球的方法,我就送佛送到西,看你走上飞机后再离开好了。
    他掏出手机就拨打了自家兄长的电话,把这场带着玄幻意味的从者退场讲述了一遍,接着又让爱德蒙去煮咖啡。
    你煮的太难喝了。
    这句嫌弃说得是情真意切,凪斗还让爱德蒙多给他加一些糖,上面还要喷上奶油花。
    看上去花里胡哨的饮品端了上来后,肯尼斯看着那还点缀着小糖豆的咖啡沉默不语。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敢把这种东西端给他品尝的人。
    喝一口又不会死人。
    等着兄长上门的凪斗眯着眼笑:甜食还可以让你的心静下来,总是喝苦的东西,生活也会过得很辛苦的。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了肯尼斯,他还真的把杯子端了起来,皱着眉喝了一口。
    御主您又在说笑了。
    爱德蒙端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嘴角微微抽搐,而那边的肯尼斯感受着嘴里甜腻的味道,心里觉得,这日子还是过得苦一些吧。
    更能够磨砺身心不是吗?
    不过这位先生,你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一个人呆在天台上没有问题吗?
    提醒了一下肯尼斯,爱德蒙闭上嘴不动了。
    让她先冷静一下好了。
    肯尼斯自己也是短时间内不想再看到未婚妻,他没有低贱到,亲眼目睹了未婚妻心中另有所属后,还要跪着去求对方回心转意,只爱自己一人。
    他们阿其波卢德家族的脸还要不要了。
    他肯尼斯的脸面,也不是应该被放在地上随意摩擦的对象。
    凪斗和爱德蒙都不再接话,前者玩着刚拿到手的月灵髓液,感受着那团冰凉的液体在指缝间滑动,后者则凑到凪斗耳边说明了情况,提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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