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那边说他其实是出自灵族大陆,然而灵族大陆根本没有这个人,在其声名鹊起之时,我其实已经注意到这个人。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神秘,不但精通失传已久的风水阵法,而且修为提升速度极快,所施展的种种手段很多都大违武学常理,不久前更是连宫家都被其一举剿灭……化外境中期的第一杀手奥法,化外境后期的宫傲,还有重生于世的邪主庞籍,哪一个不是声名赫赫之辈,却全部都死在他的手中。”
    女子声音清幽:“而这一次,神秘强者袭击点龙派的时候,他明明不在场,现在却又和白蛟王以及点龙派等人一起出现,使我不得不怀疑,白蛟王等人能够毫发无损回到皇城,是否和他有关……我更怀疑,他是修道者,而且至少金丹有成。”
    如果霍阳简心怡等人在这里,听到这番话必定十分震惊。
    杨梵击杀奥法之事,在风盟都是绝高机密,只有包括文师玄在内的少数人知晓,这名凤凰族女子远在灵族大陆,竟对杨梵的种种事迹了若指掌,怎能不让人为之震骇?
    听到修道者三字,老人身躯微震,旋即露出莫名之色:“修道者啊,想不到,这世间还有同修……说起来,你们凤凰族的老祖,也是偶遇树祖,得其点化,于末法终结之时先开灵智,这才有了今日的凤凰族,只可惜,便是我,也无法参悟你们老祖所留《涅槃真经》,无法助你凝聚妖丹者。”
    旋即,他的神色变得郑重:“沉烟,如果他真的已经成就金丹,就不能等闲视之了,你打算怎么做?”
    “修道者也是人,是人就有弱点。”女子神情清冷,声音平静如不兴波澜的湖水:“若能掌控,我们可以从他身上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师尊你有望更进一步,甚至冲击元婴期,我也或许能参悟出《涅槃真经》的奥秘……若不能掌控,我还有师尊你用云蘑族的毒孢凝练而成的剧毒,就算他已经凝聚传说中的元婴,也无济于事……相较而言,打压白蛟族倒在其次了,既然各王族都躁动不安,那就先借他们之手,去探探那人的深浅。”
    老人缓缓道:“沉烟,你可要想好了,对于你们凤凰族来说,这可是一场豪赌,一子不慎,便可能是族灭之危……你我虽然名为师徒,然而归根到底只是你我之间的一场交易,我指点你修炼,你帮我收集修炼所需之物,我是绝对不会插手你们灵族内斗的,更不会助你向那名道友同修兵戎相向。你如果真能从他身上得到想要的东西,那是你自己的机缘,与我无关,我不会向你索要任何东西,你也不用主动给我任何,包括他拥有的修炼之法。”
    女子第一次怔住了,美眸中流露出丝丝不甘与不解:“师尊,为什么,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这对师尊你来说也是一份难得的——”
    老人抬手打断了女子的话,他站起身来,身形高瘦而修长,凭窗而立,似欲乘风归去,苍老的脸庞浮出丝丝落寞之意:“你终究不懂,何为修道……你身上那件东西,还是尽早脱下吧,虽然有助你修为精进,但我总感觉那是邪物。”
    说罢,老人没再看女子,缓步走出了幽室。
    女子美眸微微闪烁,纤薄手掌随手将棋盘上的诸多棋子抚乱,轻声低喃。
    “师尊,我何尝不想像您一样专心于道,逍遥天地间,可惜,我在身为您的弟子之前,首先是凤凰王……凤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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