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股剧痛从下半身传来。
    这股疼痛直奔天灵盖,王卫惨叫一声瘫倒在地全身蜷缩而起,捂住受伤的部位。
    季晚安静了这么久,这么配合,居然是在等待时机计算他?
    王卫气得想再次抓住季晚,然而季晚刚刚那下丝毫没有留情,让他现在痛的撕心裂肺,完全没有办法从地上起来。
    季晚迅速爬起身,对着蜷缩在地上的人受伤部位再补了一脚,脚步踉跄的往外跑。
    他不能继续在这里逗留,现在只出现了王卫一个人,另外一个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有出现。如果等那个人也一起过来,他能逃走的机会才是真的微乎其微。
    然而人往往最怕遇见什么就最会碰见什么,远远的,季晚看到了另外一个alpha身影出现。
    那个alpha显然没想到他在跑,反应过来后,立刻撒腿朝着这个方向追了过来。
    站住!季晚听见那个alpha在喊。
    季晚当然不可能停下,然而那杯加了药的饮料让他浑身无力,眼前发黑。
    他真的要在这里被狗咬上一口么?
    季晚闭了闭眼,他转过一个弯,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里。
    他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能从那衣服上闻到一股熟悉的洗衣粉的味道。
    你怎么跑这么急封進被撞得一个后退,顺手搂了搂季晚,正要询问,却察觉到了不对。
    季晚身上,有其他alpha信息素的气味。
    那个alpha必定近距离接触过季晚,而且心情激动,才能这样大面积的将信息素蹭到季晚的身上。
    作为一个alpha,封進很清楚在什么情况下,alpha才会散发出如此大量的信息素。
    封進心里一紧,和抬起头来的季晚视线对了个正着。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水光还没有完全散去。
    季晚拽住封進的衣服,强忍困意:后面有人,他们
    封進也看到了追过来的那个人,他微微眯起眼,漆黑的眼眸中弥漫上一层冷意,手上却还是安抚的拍了拍季晚的背:没事,交给我。
    这句话犹如一把钥匙舒缓了气氛紧绷的神经,季晚眼睛一闭,迅速进入了沉睡当中。
    *
    等到季晚再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茫茫一片白。
    他睁大眼睛再看,发现这里是医院,而他正躺在一张病床上,一边手上扎着针,正在输液。
    醒了?
    季晚一愣,往旁边看去,发现了坐在床旁边的封進。
    封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空气当中有压抑不住的信息素在缓缓流动。如果是其他人在这间病房里,说不定会被这人和信息素吓得腿软。然而季晚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他眨眨眼睛,点了点头。
    封進各种想问的、生气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最后抱着手说道:你被下了药,我带你来医院看。
    谢谢。季晚低头看自己放在被子上的手,他停顿片刻,再次重复,谢谢。
    如果不是封進及时赶到,他现在不会好好的躺在这里。
    熟人作案,他到底还是大意了。
    季晚又问:那些人
    派出所蹲着呢。封進冷笑一声,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季晚有些惊讶,按理说封進没有什么理由把那两个人送进派出所才对,毕竟他们没有真的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封進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调了你们吃饭时候的监控,那两个人给你的杯子里放东西,全都被监控拍下来了。
    证据确凿,一波带走。
    季晚:这么快?这个也能看吗。
    封進:我家旗下的店。
    季晚闭了嘴,困意重新席卷而来。
    封進面无表情:医生说你现在还是会困,困就睡,我也走了。
    季晚没有强撑着和封進聊天,事实上,封進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想说话。
    季晚闭上眼,不多时再次沉沉睡去。
    封進却没有如同之前说的那样离开,在安静下来的病房里,他的目光无声的落在季晚身上。
    或许是觉得热,季晚没有把全身盖进被子里。他半边腿从被子里探出,宽松的裤子在摩擦下向上卷,露出那纤细的脚踝。
    那里的皮肤原本洁白无瑕,如今却是带上了一个淤青,细细看来,是一个手印的痕迹。
    封進的视线在那手印上停留片刻,最后忍无可忍的闭上眼。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睁眼起身握住季晚的脚踝,将自己的手印覆在那淤青之上。
    季晚在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哼,封進却没有放手。他不用力的握着那脚踝,直到那里的皮肤染上他的体温,沾上他的信息素,这才松了手,替季晚把被子盖好了。
    第21章
    第二天,季晚已经基本恢复,不再感到哪里难受。
    有两位警察一早上就过来向他询问了事情的发展经过,而原本想要趁着周末继续找他玩的朋友们知道了这件事后都大惊失色,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中,急忙赶来了医院。
    我竟然相信了那两个王八犊子是单纯的学习压力太大,想要来放松一下心情,大毛抱着季晚痛哭,我是臭傻比,我对不起你!
    季晚笑着拍拍大毛的肩膀:不怪你,我自己都没有料到。
    大毛哭够了,擦擦鼻涕,抬起头担忧的看着季晚:我听说昨天是另外一个alpha救了你,送你过来的?
    季晚点点头,而大毛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但凡是出现在季晚身边的alpha,他都觉得不是好东西。于是小声问道:那人可信吗?
    季晚明白大毛的忧虑,解释道:他是好人。
    好人?多少犯罪在做坏事之前,大家都认为他们是好人呢。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知道。季晚哭笑不得,不过人家那条件,看不上我,你就放心吧。
    病房门口传来响动,季晚抬眼看去,看到封進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刚才的话听到了多少。
    不过就算听见了,季晚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本来以封進的条件就不太可能和他发展出什么其他感情,封進绝对不可能因为他这么说而不高兴。
    一晚过去,封進的心情看起来并没有好转,依然脸色沉沉。这份阴沉并不能影响他的帅气,但让他看起来十分的不好惹。
    这个就是刚才说到的,把我送来医院的我的alpha朋友,叫做封進,是我的宿友。季晚向其他人介绍道。
    季晚的朋友们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毛是个Omega,本来他因为情绪悲伤,哭泣的时候信息素溢出,有不少抹在了季晚的身上。所以现在病房里还飘荡着几分属于Omega信息素的甜味。
    这个时候有alpha进来,难免多多少少会被信息素所吸引。
    然而大毛看见封進的视线在季晚沾染了omega信息素最多的肩膀上停留了片刻,随即眉头很轻的皱了一下,像是在不满着什么。接着,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看了向他。
    大毛从未见过有alpha用这种眼神看他,这目光有点陌生,却又奇异的熟悉。
    他好像只在把他当做情敌的omega身上见过这种眼神。
    大毛怀疑自己疯了,然而没等他细看,封進收回了视线,变得彬彬有礼。
    你们好。封進点点头,医生说他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来接他回去,免得路上再出什么意外。
    朋友们了然,他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打扰季晚休息,于是叮嘱了季晚有什么事一定要给他们打电话之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等到朋友们离开,封進拿了一张纸,帮季晚擦了擦肩膀,然后又拍了拍。
    怎么了,我衣服脏了?季晚奇怪道。
    嗯,医院不干净,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好闻,擦一下。封進面不改色的说道。
    季晚也拍拍自己的衣服:不管它了,回到宿舍我再洗个澡。
    嗯,走吧。封進说着,见到穿好鞋站起身的季晚身体晃了晃,下意识的伸手去扶。
    季晚站稳了,瞥见封進伸出来的手腕血管处有两个小小的针孔。那两个针孔看着还很新,封進给了自己两针的时间,应该就是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
    封進收回手,衣袖垂下,那两个针孔便又被袖子挡住看不见了。
    季晚感到了一丝困惑,为什么封進要打两针,通常情况下,不是一针就够了吗?
    封進看起来并不打算对此发表什么想法,连提都没有提,直接带着季晚打车回了宿舍。
    终于回到宿舍时,季晚松了一口气。明明只离开了一天,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去吧,洗澡,好重的消毒水味道。封進皱眉道。
    季晚不疑有他,拿了身干净衣服就去了。
    看着浴室门关上,水声响起,想到那些不应该出现的信息素很快就会从季晚身上离开,封進的眉头总算是松了点。
    封進深吸一口气,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撑住额头,感受着体内信息素的涌动。
    他最近的情绪起伏实在太大,季晚受的伤,还有他昨天跟那两个对季晚图谋不轨的人打的架,每一样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让这段时间里好不容易平稳了些的信息素再次大量增长。
    就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封進又想起了昨天晚上他看见的季晚的模样。
    季晚慌不择路的撞进他怀里,一向整齐的衣服都是乱的,那外套的拉链敞开,穿在里面的贴身衣服也有些凌乱,脖颈那一片的肌肤更多的显露出来。
    或许是因为被下了药,或许是因为奔跑,季晚往日里冷白的肤色上覆盖着一层诱人的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和往常都不一样。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到,那又会怎么样?
    在他所没有看见的时候,那些人又对季晚做过什么,碰到过季晚的哪里?
    有很多问题不能细想,越想就会越让人心烦意乱。
    封進想着想着,不太意外的发现自己又被气得需要打一针专用的抑制剂。
    封進低骂一声,打开柜子去翻找他所需要用的东西。
    他从来没有朋友需要他这么操心过,季晚还是第一个。
    封進拿到了针剂,胡思乱想中,他并没有发现浴室里的水声已经停了。
    封進将针剂包装拆开,正要给自己来一针,一只还带着几分潮湿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封進的肌肉下意识的紧绷,就要给这么碰他的人来上一拳,意识到是谁之后又迅速放松。
    季晚的黑发发梢收上还滴着水珠,刘海上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头发流下,滑落到眼尾。
    季晚的表情严肃,手也没有放开:你近期的针剂打得太多了。
    封進有些呆愣的看着那滴水从季晚的眼尾慢慢滑下,手有些发痒,想上前去摸摸看。
    你在看什么,我说的话你有在听吗。季晚的表情更严肃了,他随手擦去脸上那滴弄得他有些难受的水,看见封進像是睡醒了一样眨了眨眼。
    没什么,这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封進艰难的接上了话题。
    季晚不认同的皱起眉:之前我去查过你用的这个针剂,这是周期性的,定时定量的针剂,不适合短期内使用多次,否则会给身体带来负担我不相信你会知道的比我少。
    封進当然知道,但他并不在意:偶尔一次没什么,死不了。
    季晚眉头皱得更深:这次谢谢你,作为报答,我不可能看着你短时间内几次三番的用这个。
    封進稍微平静下去的心情再次烦躁起来:报答?
    封進并不想听见这个词,他生气的和季晚对视,看见季晚的目光慢慢柔和下来。
    作为朋友,我更不可能让你继续这样。季晚说。
    封進成功的被安抚,他哼一声,低头看向手中针剂:不能再咬你了,你之前的伤还没好,再咬一口伤上加伤,偶尔打一针没什么。
    季晚的脸色有些复杂,他看着封進,一时没有说话。
    并不是只有咬后颈注射信息素和打针剂压制两种方法,他们都知道。
    季晚其实已经想通了。
    第三种帮助方法比较突破常理,难以接受很正常。但第二种方法,说白了就是一个深入一点的人工呼吸。
    端正心态以科学的角度去看待它,它就是一种治疗手段,不必为其感到尴尬。
    救助人员和被人工呼吸的人会产生感情纠葛吗?不会,他和封進同理。
    封進也没有说话,季晚看着封進半晌,叹口气:其实我没想到你这么害羞。
    封進:?
    不过也是,谁规定alpha就不能害羞和保守呢,我理解。季晚把封進拿在手上的针剂拿下来,你就咬我后颈吧,我好得差不多了。
    封進:你说什么,我害羞?
    季晚没说话,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种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包容。
    封進知道季晚误会了什么。
    他的视线顺着季晚的眼睛往下移,划过那挺直的鼻梁,到达那看起来就很柔软的嘴唇上。
    从小到大,封進都不喜欢和别人太近距离的接触,那让他由衷的感到厌烦。
    大少爷如他绝对不去碰别人吃过的东西,更不用说直接吃别人的口水,简直恶心透了,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但他此时看着这张唇,没产生任何恶心的感情。
    心跳的有些快。
    封進垂下眼,凑上前。
    第22章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踩在云端,起伏不定,口中都是棉花糖般的甜。
    刚开始时,一切都没有章法。但好在很快,封進回忆起那本医疗小册子上的内容,他照着教程行动,很快开始熟悉。
    alpha的基因让封進牢牢把控着主动权,他渐渐深入,信息素开始往外溢出,将另一个人的唇齿染上了他的味道。
    季晚被动的承受着,他的手有种无处可放的尴尬,他想要扶着什么东西好让自己站稳,然而四周除了封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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