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怕牵连,我们主要是担心我姐一步错步步错,也怕冯老爷一时恼我姐,万一真把我姐那什么了,这这毕竟是我姐,我肯定得护着。
    行了,我知道了,就按你姐说的去做就行。
    刘喜禄怔了下,按我姐说的做?
    对,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随时跟我汇报。
    刘喜禄傻眼了。
    那,那她要杀老爷咋办?
    许轻岚淡淡扫了他一眼,抓贼抓赃,抓奸抓双,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可,可我姐要是被抓住了,那不就完了?
    她都要杀我爸了,我还留她干什么?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怎么跟他们想的不一样?
    照理说他告了密,冯大小姐该给他点赏钱打发走,然后直接处理了他姐,或者要是还对他姐有感情,那就把他姐关起来,总之没他啥事才对,这让他配合,还说什么捉贼捉赃,是什么意思?
    刘喜禄再小也不是傻子,越琢磨越觉得这事不对。
    那,那我要是帮着我姐,到时候会不会被当成帮凶?
    许轻岚微微一笑,笑意不入眼底。
    你这话说的,是不相信我吗?
    不,我哪儿敢不相信大小姐,就是
    什么?
    就是怕你们有钱人没良心,用完就兔死狗烹过河拆桥。
    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刘喜禄额头冒着汗,暗暗后悔压根就不该来冯家趟这趟浑水。
    没没什么。
    刘喜禄搓了搓手,反正腥已经惹了一身了,好处总不能少了。
    就是那个
    刘喜禄眼巴巴看着许轻岚,暗示她该给好处了。
    许轻岚波澜不惊地看着他,轻飘飘道:有事就说,没事就先下去吧,我要忙了。
    这大小姐怎么这么不上道?
    刘喜禄不好直接开口要,牙一咬心一横,绕了个弯儿。
    我听我姐说,我姐的存单在大小姐这儿,能不能给我?
    不等刘喜禄说完,许轻岚咔哒放下茶杯,明明很轻的一声,却吓得刘喜禄一个激灵。
    那是补偿给我的医药费,怎么?你想要回去?
    医药费?
    许轻岚轻点了下自己的肩胛,这里,你姐扎的,不该给医药费吗?
    刘喜禄下意识秃噜出一句:那不是中枪伤的?
    许轻岚微眯了眯眼,你是在怀疑我讹你姐的钱?
    刘喜禄吓得脸色一白,赶紧摇头。
    不,不敢,就是我我们家没,没钱了,都揭不开锅了。
    这样啊
    许轻岚微点了下头,喊了娄胜进来。
    去,让管家先给他预支二十块工钱。
    二十块?!
    堂堂冯家居然就给二十块赏钱?!
    刘喜禄完全忽略了预支工钱四个字,只惦记着那二十块,还嫌少。
    他有心想再要点儿,可到底没敢,跟着管家退了出去。
    书房在二楼,顾朔风的房间也在二楼,刘喜禄的一举一动都在顾朔风的眼里。
    一切都在计划中,顾朔风满意地撸着猫靠回床畔。
    再熬个十天半月的,这个世界差不多就该结束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
    顾朔风轻松了,刘喜禄却心里没了谱,笨手笨脚的忙完活计,晚上下工回了家,一进门就跟家里人说起这事。
    刘家两口算是没辙了,急得团团转。
    这不行,绝对不能帮着你姐,你别听那冯卓然现在说的好听,等真抓贼抓赃,那你可就是帮凶,她连你姐都能往死里整,怎么可能管你死活?说不得还会连锅端了咱们全家!
    胆小的人是越想越胆小,一家子彻夜难眠,到脸儿也没想出个万全的主意,早上起来刘喜禄都不敢去上工了,可又怕旷工再惹得冯家怀疑,只能硬着头皮去。
    忙完了早上饭,刘喜禄刚想歇会,顾朔风站在二楼窗户冲在院子里泼水的他招了招手。
    刘喜禄不想上去,可一转眼又看到了二楼书房许轻岚的身影。
    冯大小姐倚窗而立,斜阳落在她亭亭玉立的身上,离得远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可却能感觉到她是看着自己的。
    刘喜禄忍不住大太阳底下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这要是不上去,一下子可就要得罪俩。
    刘喜禄迟疑了下,小小年纪承受着不该承受之重,脚步沉重地上了楼,进了顾朔风的房间。
    姐
    蔫儿了吧唧的声音,垂头丧气的模样。
    顾朔风摸出一包药粉塞到他手里。
    这个,想办法加到老头的饭里,每餐加一点,别加太多,这是慢性毒,连着吃上个十天半月才会死。
    刘喜禄看着手里的药粉,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地往外冒。
    这哪儿是毒冯老爷的毒药,这根本就是催他命的催命符!
    顾朔风装模作样地安抚他道:喜禄啊,你看你这汗冒的,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你有问题,你淡定点好不好?
    你放心,没事的,吃一下吃不死人的,保证查不到你头上,再说,这不还有我顶着的吗?
    只要老头一死,这冯家就是冯卓然说了算,那也就是等于我说了算,到时候别说千八百,万八千姐都能给你,听话,按姐说的做,保证你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刘喜禄心道,你还真把自己当瓣蒜呢?人家大小姐都说了,要抓贼抓赃整死你!
    刘喜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敷衍了顾朔风几句,转身就去了书房,乖乖把毒|药递给了许轻岚。
    许轻岚打开那药包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苦味,有点熟悉,打电话找来廖大夫拿去,没过两天,廖大夫就给了答案。
    这跟上次你给我的那个对乙酰氨基酚一模一样,具体会不会吃死人,这个我真不知道,毕竟没有相关临床报告,这药也没量产,要不是你们,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拜耳公司研发出了这个。
    许轻岚微微蹙眉,摸着电话线沉吟,连廖大夫什么时候挂了都不知道。
    用退热药假装毒|药,顾朔风到底想做什么?
    日子一天天平淡过去,老爷子身子不便,加上双喜临门,也没什么心思管自个儿女儿,许轻岚每天晚上跑去顾朔风房里睡,两人有时彻夜缠绵,有时只是单纯的相拥而眠。
    顾朔风很听话,比当初追她的时候都听话,每天早中晚三遍我爱你,她说的随意又自然,次数多了,就像两人真的很相爱一样。
    明天我能出去一趟吗?
    酣战过后,顾朔风懒洋洋趴在许轻岚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玩着她身前的发丝,嫣红的蔻丹一如她嫣红的唇瓣,红的冶艳。
    去做什么?
    就随便转转,好久没出去,都快长毛了。
    我陪你。
    不用~你那么忙,不用专门陪我,我就随便转转,也没什么目的性的,没必要陪我浪费时间。
    那我让娄胜陪你。
    娄胜是你的保镖,陪着我算怎么回事?老爷子好不容易才对我没意见了,我可不想再起幺蛾子。
    那就让你弟弟陪你。
    顾朔风丢了她的头发,抬头看向她,桃花眼似嗔似怪,低声嚷嚷道:可别,千万别,我还想好好逛逛街呢,他要是跟去,我有多少钱都得让他搜刮完了。
    你不喜欢你弟?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怎么说呢?都是自家人,就算有摩擦,总有亲情在的。
    那就让
    顾朔风抢话道:就让蔷薇陪我吧!
    许轻岚沉默地看了她会儿,淡淡道:好。
    顾朔风一撩薄被翻身跨坐在了许轻岚身上,捧着许轻岚的脸猛亲了下她薄红的唇瓣,暖黄的壁灯下,如花的笑颜荧着温润的光。
    要不要再来一次~亲爱哒~
    许轻岚眸光沉下,探手勾下她的脖子,微哑的声音诉在彼此交缠的唇瓣。
    要
    第二天晨起,顾朔风破天荒起的比许轻岚早,自大年初一帮她绾过那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后,难得竟然帮她绾了第二次。
    桃花木雕桃花簪,桃花簪绾桃花娘,桃花娘对桃花笑,桃花十里不如她。
    顾朔风念念有词,漂亮的发髻也绾好了,桃花簪稳稳地绾着,簪头桃花惟妙惟肖。
    许轻岚望着镜中笑如桃花的顾朔风,淡淡道:从哪儿学得这歪诗?
    顾朔风吧唧亲了她白嫩嫩的脸颊一下,笑道:这还用学吗?大小姐艳若桃李,看着大小姐这张脸我就灵思如泉涌,这不张口就来嘛。
    许轻岚点评:不押韵。
    你让我压,我马上给你改押韵了。
    许轻岚继续点评:不正经。
    你正经?把我压得浑身疼?
    许轻岚:算了,说一句你杠一句,我都多余说你。
    顾朔风搂着她的脖子,一个旋身做到了她怀里,歪着头点着许轻岚不点而朱的红唇,巧笑倩兮。
    你还嫌说得少?是谁总爱问我,舒不舒服?还要不要了?这样好还是这样好?
    许轻岚:
    怎么不说话了?这会儿哑巴了?啧啧啧,脸红了~大小姐,你脸红的时候超可爱你知道吗?
    许轻岚不堪调戏,推着她把她推了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出门了,再多说就躺床上去,我让你今天一天都腰酸背痛动不了。
    哇哦~好吓人哦~大小姐不发威,我差点当你是Hello Kitty了~
    Hello Kitty?
    就是一只猫的名字。
    某只正睡得香甜的喵立马竖起了耳朵,趴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许轻岚微点了下头,两人往外走,许轻岚随口问道:你干嘛给小猫取名小蛋黄?
    你不觉得它长得很像蛋黄吗?
    有吗?
    当然有,不然你打碎个鸡蛋试试,看像不像还没打匀的鸡蛋液。
    还没打匀的许轻岚若有所思地拉开门,随即轻笑了一声,那确实像,东一块碎蛋黄,西一块碎蛋白的。
    顾朔风灿笑如花,对吧,我就说像吧。
    许轻岚突然来了一句:你也像。
    什么?
    许轻岚没再多说,推着她进了电梯。
    老爷子在自己屋里吃,大太太二姨太因为怀孕也娇气的很,也都在各自屋里,只有许轻岚和顾朔风外加娄胜一个,在客厅吃早餐。
    蔷薇和芹香是下人,老爷子回来后,她们再不敢上桌,许轻岚也没勉强。
    吃罢饭,蔷薇跟着顾朔风出了门,司机老王开车,许轻岚站在二楼书房,倚窗望着老爷车慢悠悠开出公馆大门,眸光幽远。
    你也像
    像极了爱着我的样子。
    顾朔风领着蔷薇,哪儿也没去,直接去了银行。
    银行看着她拿的存单,赶紧电话请示了行长,行长又请示了警察署,警察署给许轻岚拨了过去。
    这一串等下来,足等了半个多钟头。
    顾朔风也不急,她拉着蔷薇坐在皮沙发,闲聊似的有一句没一句问着话。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就在冯公馆当丫鬟,伺候你,伺候大小姐。
    你总不能一辈子当下人吧?而且你看这时局不稳的,指不定哪天就打仗了,你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
    蔷薇咬了咬唇,摸了摸遮脸的纱巾,垂下头。
    我是万香楼出身,脸又这样,来了客人都不好出来端茶倒水,确实不适合一直待在冯公馆,我我就等等手里攒点儿钱,我就走。
    就知道她会多想。
    顾朔风换了条腿叠着,懒洋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考虑你年纪不小了,有没有想过嫁人?
    蔷薇一怔,赶紧摇了摇头:我不要,我讨厌那些男人,我就算我不讨厌,他们也看不上我这毁容的破鞋。
    别这么说自己,恶心的是他们,你只是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蔷薇勉强笑了下,眼里沁着泪,垂下头没再说话。
    顾朔风并没有再安慰她,蔷薇并不像表面那么脆弱,不然也撑不到现在,事实上,在这人名如草芥的动乱年代,想活着本身就不能脆弱,这世界容不下弱者。
    顾朔风顺势问道:你恨沈翠云吗?
    蔷薇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怔了下,下意识摇头。
    顾朔风道:对我还不敢说实话?
    蔷薇这才松了肩膀,噙了半天的眼泪没忍住涌了出来。
    恨!怎么可能不恨?!我那么尽心尽力地伺候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男人欺负了我,她不帮我做主我理解,可她万不该这么折腾我!我有什么错?!我真恨自己不是男儿身,怎么偏就是个女的?!女的真是遭罪,到哪儿都受欺负,到哪儿都让人看不起!
    蔷薇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掩面啜泣,顾朔风举了举手,最终压过了心头的不适,轻轻揉了揉她乌黑的发。
    既然这么恨,那咱们就报仇,不是为了报仇而报仇,是为了自己好受报仇,为了自己能放下过去,好好过以后的日子。
    蔷薇颤巍巍抬起头,露出的半张无暇的脸还挂着泪,晶莹的像是晨起花瓣的露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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