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因此受到不小的冲击,再加上陆婷婷杀人案,集团股票 一路跌至谷底,在乔中林的暗中推波助澜下,没多久就宣布破产。
    只要能和乔中林扯上关系,那么陆家就是有用的,身为陆家女儿的陆婷婷也是有用的。
    就算是为了给乔中林添堵好了,即便是作用不大的陆家,能拉拢到自己这边总好过便宜了渣男。
    顾朔风终于找到了帮助陆婷婷的理由。
    她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工工整整着写着一行字。
    【终有一天,你会笑着翻开它,现在,请忍耐!】
    字体倒是挺娟秀,可惜写字的人用了太大的力气,力透纸背,好几笔都破了。
    顾朔风没有继续翻,拿起笔,去掉笔帽反扣在笔头,在那行字下面写了一个清冷疏离的字,只一个字。
    【等】
    半小时后,顾朔风换上宽大的长袖T恤,带破洞毛边的灰白牛仔裤,像真正的言随心那样,金属挂链乱七八糟统统戴好,只除了没有化那标志性大浓妆,也没有满头小脏辫,只是蹬上滑板鞋,戴好棒球帽,和陈静茹一起走出了病号楼。
    一个黑色职业套装的中年女人迎面过来,边走边打电话,眉头拧成疙瘩,语气非常不佳。
    什么都怪我?女儿是我一个人生的?她住疗养院我怎么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别跟我提那天晚上!那天你不也没回家?我是陪客户去了,你干嘛去了?!够了!别说了!王贵儿电话,我切一下!
    喂?王总,你好你好,考虑的怎么样了?再降一降吧,太高的话,到了那边不占优势,再想进驻市场就更难了!
    女人始终没有抬头,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她停住了脚步,站在病房门口有说有笑聊着电话,顾朔风坐上车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陈静茹也跟着看了一眼。
    司机平稳地开着车。
    陈静茹微微蹙眉,她好像是顺奇贸易的老总,她怎么会在这儿?
    顾朔风扭回了头,淡淡道:自杀的就是她女儿。
    陈静茹愕然地转头看向顾朔风,她女儿都自杀了,她居然比我来的还晚?现在还有心思接电话?!
    或许她觉得死不了。
    陈静茹又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不能理解。
    他们家的事真是奇怪,女儿出了那么 大的事,要么就压住媒体别传出风声,保护好女儿!要么就严惩,让那些混蛋都没好日子过!
    压他们也没压住,严惩也没严惩,明明有背景有门路的,到底在搞什么?
    咔啷!
    猝然一声脆响,惊了陈静茹一下。
    顾朔风突然摘了脖子上沉甸甸的链子丢进了车门槽。
    惊诧不过是瞬间,陈静茹自认明白过来,坐正了身形,想拍拍女儿的肩,手伸出来,想到女儿吐得脸色惨白的样子,又收了回去。
    别人家的事咱们管不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家,绝对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等会儿回去,我看谁敢再提疗养院,我就是豁出去离婚,也绝不会再把你送回来!
    顾朔风微动了下唇角,敷衍地笑了下,转头望向了车外。
    车外,一侧是冰冷的山石,一侧是无底的深渊,依靠不是真正的依靠,深渊却是真正的深渊,陆婷婷退后只能靠着冰冷的山石,迈步却又是无底的深渊,搭不上她这顺风车,陆婷婷这辈子注定爬不下这无情的盘山公路。
    陆家还有个没出息却得宠的儿子,陆婷婷对自己到底能有多少作用?她那点作用能抵消她带给自己甚至可能超出预期的麻烦吗?
    顾朔风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也不想再听言母啰嗦,干脆阖上了眼。
    回到家,一如言母所料,一家五口,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言父,统统反对接顾朔风回来。
    尤其是言父,暴跳如雷。
    好不容易有了点成效你就把她带回来!溺子如杀子!这点道理还要我重复几遍?!
    言奶奶也叹息:主治医生前两天才说她连续三天没有犯酒瘾,你这哎!
    言母一句话没说,红着眼眶坐在沙发。
    溺子如杀子,怎么说前面还加了个如,可我继续把她留在疗养院,那就不是如,是真的杀了我的亲闺女!
    言母做事一向最讲效率,只说了这一句,就让言奶奶他们试着抱一抱顾朔风。
    不用刻意演戏,正常的接触还好,这种过分亲密的搂抱,足够顾朔风白了脸。
    那肉眼可见的小脸瞬间失去血色,让一家人都惊愕不已,言母趁机分析了顾朔风会这样的原因。
    短短几句话 ,再配上顾朔风沁泪的可怜模样,谁还舍得提那该死的疗养院?不拆了它都是好的!
    言母可是以命生下的言随心,孩子落地,言母的子宫也跟着放进了托盘,她再也没了生育能力。
    言随心,不止是独生女,更是他们一家六口的命根子。
    言、陈两家早就打算好了,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言家注定是要招上门女婿的,孩子生两个,一个姓言,一个姓陈,再多也不生了,怕伤身体,总之是没那个上门女婿什么事的。
    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言随心不是满清格格,可道理上却是差不多的,言家六口根本不愁言随心挑不到好丈夫。
    一家人嘘寒问暖一句重话都不敢再说,簇拥着言随心上了楼,言母奶奶外婆,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家务活丁点儿都没干过,却亲自下手帮言随心放洗澡水,帮她张罗饭菜。
    言随心能靠一己之力把言陈两家都败破产了,他们的溺爱功不可没。
    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打发走了,顾朔风倒在床上,盘算了下剧情点,拿出手机翻了翻微博。
    虽然比原剧情晚了一天,不过,一切都还在计划中。
    于星澜,明天见。
    于家别墅,灯火通明。
    于星澜拿着手机一路急奔,冲进于父的书房,还没开口,于父抬眸冷斥道:有没有点儿规矩?!我的书房也是你能随便乱闯的?!
    于星澜僵了一下,有些局促地指了指手机,爸,我有急
    出去!敲门!
    于星澜闭了闭眼,只能无奈出去,敲了敲门,得到首肯才重新推门而入。
    于父端坐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完全看不出久别重逢的欣喜,只有冷漠与疏离。
    爸,我
    刚开口又被打断,明天让李桂芹帮你报个礼仪班,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要是不想重新回那个疗养院,明天的订婚宴别给我丢脸!
    订婚宴?!于星澜疾走两步走到办公桌前,把那手机转到于父面前,网上报道的都是真的吗?!你们让我嫁给个老头?!
    于父蹙眉道:什么老头?注意礼貌!那是王总,人家不嫌弃你有精神病史已经不错了。
    可我我不是 跟中林哥哥有婚约吗?怎么能随便毁约?!
    你可是有精神病史的人,你觉得乔家会同意你进门吗?
    于星澜无措地攥着手机后退了一步,可是,可是我才刚18,我还没到法律结婚年龄。
    我又没有让你现在就结婚,先订婚,等两年你满20了再嫁。
    第114章 强娶小娇妻(24)
    傍晚六点,夕阳西沉,晚霞似火,撒在普罗旺斯酒店门前。
    酒店休息室,于星澜坐在化妆镜前,化妆师还在忙着最后的发型打理。
    一旁,于星凡规规矩矩坐在高脚椅上,脊背挺得笔直,瞪着乌溜溜的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我好像.......有点记得你。
    软糯糯的声音带着几分孩子的天真,六岁半的于星凡几次都想伸手碰一碰这个昨天才第一次见到的二姐姐。
    可是她不敢,妈妈说,这是不礼貌的,不可以随便和人亲近,可这是二姐姐,又不是其他人。
    但是她不敢不听妈妈的话。
    她总觉得她二姐姐好熟悉,二姐姐也说小时候她天天抱着她睡,可大姐说,二姐姐骗人,说她从小就是一个人睡的。
    大姐很凶,她不敢说她好像有点记得二姐姐,现在大姐和乘乘都不在,她才敢偷偷跟二姐姐说。
    于星澜收起空茫,转眸望向自己唯一的亲妹妹,只不过是那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她突然觉得就算嫁给个小儿子都比她大两岁的老头也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至少,那个老头可以让她在这个家挺直腰板,可以让她有能力保护小凡。
    于星澜冲于星凡招了招手,于星凡乖巧的爬下高脚椅走到她面前。
    二姐姐。
    奶音未退的一声呼唤,于星澜眼角湿了,她伸手搂住了妹妹,这是她昨晚提出的唯一的条件,要妹妹陪着一块儿过来。
    赵爱娟管妹妹很严,根本不准妹妹接近她,她原本是想趁机跟妹妹说说话,不管她懂不懂,她都想说一说。
    可没想到,赵爱娟棋高一招,安排了她的化妆师一路跟来。
    化妆师还在身后,于星澜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紧紧抱着妹妹又小又软的身子,强忍着眼泪不能涌出来。
    这不止是她的妹妹,说是女儿都差不多了,是她从小小的一团抱到满地跑,再抱到会搂着她的腿撒娇,还会趴在她枕头边背唐诗。
    十二岁的她,一夜之间没了妈妈,看似只是失去了一个亲人,其实失去的是整个家,爸爸越来越冷漠,外公外婆远水解不了近渴,只有妹妹一个在她身边哇哇哭着要抱抱。
    与其说是妹妹需要她,不如说是她离不开妹妹。
    双扇镀金雕花木门推开,大姐于涵月花技招展的进来,她大于星演两岁,刚满二十,在帝都读了个二流大学,原本是想去国外镀镀金的,可乔中林那么抢手,她怕等留学回来就没她的份儿了,没敢去。
    于星澜作为乔中林的娃娃亲对象,一直都是于涵月的眼中钉。
    咔哪。
    门阖上。
    于涵月踩着高跟鞋趾高气昂地过来,俯身坐在了梳妆镜不远的沙发上。
    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镜面恰恰映着她坐的位置。
    于涵月交叠双腿,拢了拢叠发,大波浪的发型更显出几分艳丽。
    于星凡,过来。
    傲慢的召唤,于星凡咬了咬小嘴唇,赶紧离开了于星澜的怀抱,转身去了于涵月身边。
    于涵月瞪了她一眼,磨磨唧唧,去,抽张纸巾过来。
    于星凡不敢问她为什么刚才不让她顺手抽过来,非要她走到跟前再说,她乖乖走回梳妆台,抽了张纸巾送到于涵月面前。
    于涵月晃了晃翘着的脚尖。
    帮我擦下鞋,刚来的时候踢了下台阶,脏了。
    于星凡像是早就习惯了被使唤,小心翼翼地叠了下纸,低头就要帮她擦。
    于星澜攥了攥粉拳,也不管化妆师还在忙活,手臂随便摆了下,站起身,过来拉住了于星凡。
    滚到嘴边的你是于家三小姐咽了回去,改成了。
    凡凡,告诉二姐,你们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于星凡拿着那纸乖巧地点了下头。
    于星澜摸了摸她的头,乖,小学生知道的事,大姐却不知道,你是她妹妹,是不是应该教教她?
    于星凡点了点头,又赶紧摇了摇头。
    她可不敢,大姐好凶的。
    于涵月嗤笑了一声,拽了拽超短的紧身连衣裙。
    哎呀,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疯人院出来的,还指望教育别人,大疯子教育出来的,只能是个小疯子。
    于涵月收起冷嘲热讽,狠蹬了于星凡一眼。
    让你擦鞋愣着干嘛?怎么着?我这个当姐的用一下你都用不动了?你才几岁?现在就这么不尊老爱幼,长大了还得了?!
    于星凡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挣脱于星澜就要继续擦鞋,于星澜夺过妹妹手里的纸扔到了于涵月身上。
    大姐说的没错,尊老爱幼,你这么年轻貌美的,肯定不老,倒是凡凡才六岁,真的还年幼,我们做姐姐的,当然要多爱护妹妹,擦鞋这种事,还是你自己来吧于涵月无语地冷嗤一声,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是想当着你的面使唤她,你觉得你这会儿是帮了她,可你能帮得了几次?
    实话告诉你,这三年于星凡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和乘乘有的,她永远没有,闯祸背锅的也永远是她。
    就算我不说,相信你也知道,你们姐妹就是多余的,留在家里碍眼,可扔出去又不大台适,只能勉为其难当个玩具出气筒,不然凭什么养着你们两个吃干饭的?尤其是你于星澜,那疯人院的费用可不便宜,养活你俩不知道浪费家里多少钱,就是喂条狗还知道摇摇尾巴,你会什么?
    于星凡好歹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听话,你才真是疯人院出来的,连个六岁的小孩子都不如!
    于星澜仰头看着两个姐姐争吵,本能地缩在了二姐姐怀里,虽然二姐姐昨天才见到,可她本能地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全感。搂着怀里柔软的小星凡,隐忍了整整三年的于星澜突然涌起莫大的勇气。
    她居高临下望着沙发上的于涵月,微狭的眸子本就天生寒凉,再这么冰冷地望着,越发显得锋利。既然你敞开了说,那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你以为把我踹出家门就万事大吉了?
    你错了,那个姓王的是咱们家的合作公司,和他订婚就等于有了话语权,你以为还能像以前那样对我们姐妹?很遗憾,不可能!
    于溷月不以为然,动,你真以为嫁个老头就能酊了?别说只是订婚,就是你真嫁过去也照样是疯人院跑出来的疯女人,我爸根本就不爱搭理你!他有多烦你你看不出来吗?
    她爸?
    说的对,那是她于涵月的爸爸,早就不是她们姐妹的爸爸了。
    搞不清楚状况的是你于涵月,至少在我嫁出去之前,你们全家都得给我规规矩矩的,我一个不高兴,退婚,两家的合作可就黄了,我是一点儿都不在意,不过爸爸应该很在意吧?
    于涵月脸色变了变,你以为你想退就能退?!
    我还真这么以为,别忘了,现在可是21世纪,包办婚姻逼嫁这种事本来就是违法的,再说,我还有外公外婆,只要我不点头,你们谁都别想逼我结婚!于涵月交叠的腿僵了僵,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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