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去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做饭,一碗面而已,连抽烟机都不用开,烹个姜片茴香翻点肉丝,续水下面,再卧个荷包蛋,撒上韭黄香油,起锅入碗。
    韭黄只是替代品,其实香菜、葱花更好,只可惜顾朔风不爱吃。
    顾朔风听到动静睁开了眼,打着呵欠到了厨房,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蹭啊蹭的撒娇。
    好晚啊,我都以为你被芝芝拐跑再也不回来了呢。
    徐汀兰转眸望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怎么可能不回来,这是我的家。
    什么家?租的而已。
    我说的不是房子。
    徐汀兰端着面朝外走,顾朔风搂着她亦步亦趋,连下巴都没从她肩头挪开。
    咔哒。
    印花小瓷碗搁在了餐桌上。
    我说的是你。
    我?
    徐汀兰把她按坐在餐椅上,自己也坐在她旁边,筷子递到她手里。
    对,你。家从来都不是房子,家是人,有人的地方,才会有家,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逆着灯光,徐汀兰的脸影在暗影中,有些飘渺,压低的嗓音微带磁性,在这静谧的公寓仿佛带着回音。
    面条太烫吃不进嘴里,顾朔风举着面条望着她,微挑了下眉尖。
    哇哦~情话girl,满分哦~
    徐汀兰起身去厨房拿了筷子和小碗,挑出一筷子吹了吹,连同小碗一起递到她手边。
    顾朔风吃着,徐汀兰又挑了一筷子,挑到另一只小碗里,帮她晾着。
    顾朔风吃完,她就把那碗推过去,把空掉的小碗拿过来,再挑一筷子放晾着。
    如此反复。
    顾朔风吃得舒服,徐汀兰挑得认真。
    热气氤氲中,徐汀兰温婉的面容越发显得柔和,美目生晕,红唇荧光,朦朦胧胧,如梦似幻。
    还有更好的情话,想听吗?徐汀兰道。
    好听的当然是多多益善~顾朔风吃着面条,还不忘明送秋波。
    我手机备注你的名字是sissi,你知道的吧?
    知道啊。
    知道为什么吗?
    emmm你是在暗示我应该把你的备注名改成FranzJoseph吗?
    别的不说,徐汀兰的厨艺还真是不错。
    喝完最后一口汤,顾朔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刚想抽纸擦一擦,胳膊伸出去还没来得及回来,徐汀兰突然勾住了她的脖子!
    唔!!
    啪啷啷!
    筷子被打下瓷碗,瓷碗被带得来回震颤。
    徐汀兰就这么隔着桌角勾着她的脖子,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嘴上的油都还没擦!她不嫌恶心的吗?!!
    哦让我唔擦一下唔哦嘴!
    顾朔风试图挣开徐汀兰好歹擦擦嘴,徐汀兰不嫌恶心,轻度洁癖的她自己可有点儿受不了。
    然而徐汀兰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每张一次嘴说一个字,徐汀兰就趁势卷一下她的舌头,再说再卷,还说,干脆咬住她的不松口。
    嘶!
    徐汀兰又咬了她一下,不是舌头,而是左侧下唇。
    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偏左了吗?骗子!
    顾朔风有些恼火,猛地推开徐汀兰站了起来,狠狠擦了下嘴,转头就往洗手间过去。
    手才刚搭上门把手,头发突然被满把手拽住,徐汀兰推着她按趴在那玻璃门上。
    砰的一声,刚拉开一点的门重重合上!
    你干什嘶!
    不等顾朔风喊出那声疼,徐汀兰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趴在门板扭回头,再度堵住了她的唇。
    左边!又是左边!
    不管是亲吻的侧重点,还是那游移在身上的手的抚触点,通通都是左边!
    她是故意的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种劣根性?专挑别人不喜欢的来!
    徐汀兰眼尾那点痣留下的痕迹,烟疤一样晃在眼前,明明再也找不到和那个女人相似的痕迹,却依然鼓动着顾朔风的心。
    这不是正好吗?正好证明了她不是因为徐汀兰长了一颗和那女人一样的小痣才对她有感觉的。
    她不喜欢那个女人,也不喜欢徐汀兰,不管是对她们谁,她有的都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左下唇突然一阵刺痛,徐汀兰咬了她,咬得不轻,似乎是在不满她的不专心。
    微凉的手顺着左侧一路滑下,到了她平时绝对不准徐汀兰碰触的地方。
    可这次,徐汀兰并没有停下,依然不断攀行。
    不行!不可以!
    顾朔风脊背发乍,被压得不能动弹,依然反手一把抓住了徐汀兰的手腕。
    唔哦你干什唔呜么?!
    徐汀兰终于撤开了嘴唇,手却还滞留远处。
    徐汀兰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不行吗?
    不行!
    我已经离婚了。
    那也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不喜欢!
    耳畔传来沙哑的低笑,片刻后,徐汀兰又问:如果我坚持呢?
    左唇隐隐刺痛着,左下方紧攥着的手也还在蠢蠢欲动,如果换成以前,不管对方是谁,顾朔风绝对会毫不客气的翻脸!
    可今天,她居然忍住了。
    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从来都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
    顾朔风蹙眉道:快起来,这一点都不好玩。
    玩?我可没跟你玩。你不是爱我爱到愿意为我付出一切吗?为什么就是不肯让我做这最后一步?
    我不是不愿意,只是不喜欢,你非要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耳畔再度传来低笑,莫名的有些凄凉。
    王建飞可以,我却不可以,我连王建飞都不如吗?
    我不是那个意嘶!滚开!!
    左下方的手突然猛一用力,虽只有半指,却足够顾朔风绷断了最后一根弦!
    她猛地回身,本能地用尽全力,狠狠推开徐汀兰!
    不,或许用丢比较贴切。
    她几乎是将徐汀兰整个丢了出去,只把她丢得朝后踉跄了五六步,狠狠撞在沙发边,整个人仰躺过去,重重得倒在沙发上。
    沙发喧腾着,徐汀兰突然抬臂挡住了脸。
    唇是在笑着的,声音却苍凉得让人心酸。
    你练的是跆拳道还是泰拳?手上也这么有力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顾朔风走到近前,刚想指责一切都是她错,是她想强迫她。
    还没等开口,徐汀兰揉了下脸,撑身坐起,仰头望着她。
    灯光直射下,那溪水打磨过的眸子,干净纯粹,剔透的仿佛能一望到底。
    对不起。
    她的主动道歉,让顾朔风原本腾腾的怒气,莫名其妙就散了。
    知道错了就好,下次别这样了。
    大概也没有下次了。
    顾朔风想。
    徐汀兰起身道:芝芝他们还在车里等我,我回来就是给你做饭,顺便说一声,芝芝家出了点事,需要我连夜跟他们回趟老家。
    ※※※※※※※※※※※※※※※※※※※※
    还有!今天还有!
    因为还没日够9000
    QAQ
    我继续肝
    o(╥﹏╥)o
    第64章 原配虐渣记(64)
    顾朔风送徐汀兰下了楼, 又送她出了小区,两人手牵着手,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发生过。
    马望野和芝芝在车里正说着话, 见他们过来, 马望野先伸手按住了芝芝。
    别打草惊蛇。
    这句话马望野今晚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芝芝恨不得咬碎银牙, 干脆趴到前排椅背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眼不见心不烦,省得自己憋不住下来暴打陈希瑶一顿。
    马望野下了车,帮徐汀兰拉开了后车门,还很绅士地冲顾朔风点头示意。
    顾朔风歪头靠在徐汀兰肩头, 夜风拂乱了她脸侧的碎发, 她抬手撩开,碎发下,美丽的眸子映着路灯,碎光如星,唇角的笑意甜美得让人几乎要忘掉那是淬着剧|毒的诱惑。
    干嘛在车里等?怎么不上家里?
    马望野收回观察的视线,道:毕竟这么晚了, 你们又都是女孩子, 不太方便。
    顾朔风扶着徐汀兰坐进了后车座,站在车外笑道:汀汀的朋友果然和汀汀一样, 都很有修养, 不然大半夜的把这么标致的小美人带走, 我可是不放心的。
    芝芝趴在椅背,把陈希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真不要脸!满嘴骚话!无时无刻不在撩骚勾引人!还男女不忌, 毫无节操!真特喵的无耻下流下贱没人性!!!!!
    马望野怕自己妹妹憋不住, 赶紧也上了车系好安全带。
    那我们就先走了。
    顾朔风单手背在身后, 乖巧的摆了摆手, 依然笑盈盈道:千万别把我家汀汀弄丢了,记得完好无损地还给我~!
    马望野没有回话,只隔窗微点了下头,开车离开。
    芝芝坐直了,扭过身趴在车后窗,瞪着渐行渐远的顾朔风,气得哼哧哼哧一点不夸张。
    你们看看!还装可爱呢?!就她那风|骚样,装也装不像!也不知道被她勾引的人都是眼里糊了泥还是怎么的?!
    咳!
    马望野咳了一声,芝芝这才后知后觉徐汀兰也是眼里糊了泥的人。
    芝芝赶紧缩回了身子,生怕徐汀兰生气,拉着她的手就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说你,我是说王建飞!
    徐汀兰疲惫地摇了摇头,歪身靠着车窗,抚着额头阖上了眼。
    我知道我该跟你们解释一下的,可我这会儿实在等明天行吗?
    好。马望野道。
    芝芝扁了扁嘴,她真的快憋死了,明明最关心兰兰的就是她,为什么兰兰偏还什么都不告诉她,她真快急死了,恨不得钻进兰兰的脑壳自己看去。
    尽管再怎么心急火燎,芝芝还是嗯了一声,怕徐汀兰靠窗磕着头,硬把她的脑袋又挪到自己肩膀,怕肩膀太低徐汀兰不舒服,又把靠垫儿坐在自己屁|股下面,好歹高那么一点点。
    三人沉默地一路开到了医院。
    是的,又是医院。
    这是离民政局最近的医院,王建飞待得医院。
    在跟老|二媳妇谈的时候,徐汀兰已经让她打电话问过王建飞的状况。
    说是颅骨破裂,还有轻微脑震荡,就像陈希瑶说的那样,不会死人,但也伤得不轻,至少是必须住院的。
    王建飞并不知道是谁打伤的他,路人报完警打完120也就走了,附近商铺的店主根本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就见有人倒地见了血,这才赶紧跑了出来。
    换而言之,没人看到陈希瑶行凶,只看到她和陈希瑶站在王建飞旁边。
    她和陈希瑶都是柔弱女人,这么近的距离,是不可能一击就把人打成这样的,即便是力气特别大的男人,也需要抡圆了胳膊找准了角度,才有可能打出这种效果。
    目前来说,警方还没有怀疑到她和陈希瑶身上。
    但是传讯是早晚的事,毕竟她俩是唯二的目击证人,只不过王建飞当时还没苏醒,警察调查完暂时先走了,还没来得及跟王建飞确认她们两个的身份。
    徐汀兰下了车,进了医院正对面的招待所。
    这是为了方便远道又没地方住的病人家属租住的,价位不贵,环境也算不上好,但毕竟是在市力,卫生监管比较到位,勉强还能凑合。
    徐汀兰选了面朝马路的房间,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医院大门。
    芝芝嫌弃地看着这所谓的标间,一边啧舌一边翘着指尖捏着床单。
    这床单洗过吗?怎么感觉黄呼呼的?一定要住这儿吗?不会有什么传染病吧?
    徐汀兰扒着窗户看了会儿,转头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你们先回去吧。
    芝芝一听让她回去,立马什么都不嫌弃了,抱着包包呼咚坐在床边,梗着小脸道:我不走!这儿挺好的!我要在这儿陪你!
    马望野去一楼买了点儿泡面火腿什么的,放下就走了。
    芝芝怕徐汀兰反悔,赶紧跑去洗手间洗漱。
    洗完出来,徐汀兰还在窗边站着,视线遥遥落在医院大门,一动不动。
    兰兰,你看什么呢?
    陈希瑶。
    欸?!陈希瑶来了?!!
    芝芝赶紧扒头往外张望。
    医院大门冷冷清清,半个人影都没有。
    哪有人啊?兰兰,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有点害怕。芝芝拽了拽徐汀兰的衣角。
    徐汀兰垂眸望了她一眼,浮起一丝不入眼底的浅笑。
    我只是在等陈希瑶出现而已,没有神经失常,也没有出现幻觉。
    芝芝比她矮了大半头,仰头望着她,眼眶微微晕红,突然探手捏着她的两侧嘴角往下拉了拉。
    笑不出来就别笑,你这样勉强自己笑,我看了难受。说着说着,竟还带上了哭腔。
    徐汀兰微叹,推着她推到床边脱掉她的高跟鞋子,把她塞进被子,枕头调整好,灯也关了。
    睡吧。
    空调嗡嗡转着,屋里有些凉,盖薄被刚合适,可穿着七分袖的徐汀兰却有些凉。
    她重新回到窗边,拉了椅子坐下,继续望着窗外。
    芝芝哪里躺得住,她起身还要过来,徐汀兰喝住了她。
    不睡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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