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郑山河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只鬼,居然还能气得脸红。
    我有说错吗,你刚刚不也是靠装小孩来骗人?
    郑山河说:那、那又怎么样,你们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你都死到临头了还想忽然有人拍了拍郑山河的肩膀。
    郑山河回过头,猛然吓了一跳:谢、谢冠,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被支开他赶紧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这儿是我们俩辖区,我们不在这儿能去哪儿?郑山河惊得差点又跳起来,他回过去看谢如渐,结果发现刚刚还是濒死状态的谢如渐变成了白星辰不算,这家伙胸口插着长长的透甲锥还活蹦乱跳的双手叉腰,简直跟行为艺术一样。
    你们、你们居然联合起来骗我?郑山河总算是明白过来了,可恶,你们就不怕被帝君惩罚吗?
    帝君怎么会知道呢?白星辰问。
    废话,当然是因为我会告发你们啊!郑山河话说完,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劲。等等他的脸色又由红变白了,我、我我们好歹是同僚
    同僚你妹!白星辰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一把抽出插在胸口的透甲锥,冲着郑山河一指,给我打!
    很快,郑山河就被打得不省鬼事,又被五花大绑塞进了骚灵网咖的鬼狱里,此时里头已经七七八八塞了小半鬼狱的鬼差了。
    天禧天禄嘻嘻哈哈地把门锁上,跟着槐婆婆走出来。白虎正在大厅里逡巡,时不时吼一声,似乎是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谢冠白星辰站在柜台边,另外一边站的是白竞常囿心。
    槐婆婆说:这回轮到哪组出去钓鱼?
    白星辰就和常囿心剪刀石头布,结果又是白星辰输了。常囿心啊哈一声跳了起来,跟白竞击掌。
    老谢满脸黑的看自己搭档:你这运气,下次别再自取其辱了。
    游戏运总是很差的白星辰沮丧地垂下了脑袋,跟着谢冠摇身一变,又变成了谢如渐和楚灵崖的样子,出去钓鱼执法去了。
    岳沼刚巡完一圈前院回来,背后背着张闪闪发亮的大弓,问槐婆婆:婆婆,白先生又输了么?
    天禧天禄连连点头:白星辰傻得要命!
    白星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说谁呢,老子还没走远呢!
    天禧天禄才不买他账,反而还做鬼脸:傻小白、呆小白、运气最差就是你!
    远处传来谢冠的吼声:跟小孩子计较你是脑子有病嘛!然后是什么东西被丢出去的声音,这回白星辰的回答就听不见了。
    还绑着绷带的柳月娥走了出来,问:老板和楚小哥现在顺利到达了吗?
    常囿心看了眼手机,点点头: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和鬼都微微松了口气:那就好。
    柳月娥嘟哝了一句:这次连李大爷都表现得这么好,真是出人意料。
    常囿心说:李大爷跟我说他以前是戏曲社的台柱,这点表演不在话下。
    突然,白虎的耳朵竖了起来,急促地吼叫起来。
    槐婆婆说:又有鬼差到了,准备迎客!
    得令!众人、鬼应了一声,各自奔赴自己的岗位。
    他们能力有限,没法帮助楚谢二人太多,但至少要为了那两人,也为了他们自己,守好这个家!
    第145章 观玄7
    观玄宫竟然不在常乐鬼狱?楚灵崖一边急匆匆地跟着谢如渐走, 一边惊讶地问。他还以为观玄宫的本体就在常乐鬼狱中,他们的目标也是常乐鬼狱,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不是, 那里只是一个虚构空间, 现实中的观玄宫遗址在别的地方。
    在哪儿?
    谢如渐顿了顿:净慈寺。
    净慈寺中, 慧深法师睁开眼睛,对一直侍立在侧的明空吩咐道:到时间了。
    是。明空将一件显然年代久远的袈裟披到慧深的身上,而后退了出去,前去布置。不多会儿, 整座净慈寺中一百零八口钟便齐齐颤动起来,但因为所有的铜舌上都被包裹上了厚厚的海绵, 所以并没能发出声响。
    谢如渐就在这一片静默中踏入了净慈寺。慧深早已等候多时, 灯光闪烁中,慧深对他行了一礼道:谢施主,别来无恙。
    谢如渐也回了一礼说:慧深禅师, 事急从权,我想请你打开观玄宫禁地。
    慧深道:谢施主,你应该知道观玄宫禁地在本寺建立之初就已经封闭,本寺的存在便是为了封闭观玄宫本身。
    谢如渐说:我当然知道,但现在出了事, 我必须进观玄宫取一样东西, 迟了恐殃及万民!
    慧深说:阿弥陀佛,谢施主,你可知老衲的职责就是看好观玄宫的大门,防止有人进入其中,打开地穴,释放一千八百年前封禁的妖魔鬼怪?
    谢如渐说:慧深, 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的目的绝不是打开地穴释放那些妖魔鬼怪,我也不会去碰地穴。你难道忘了,当初正是我花费十七年的时间才将那些怪物统统抓回地穴?
    慧深却只是道:阿弥陀佛,谢施主,老衲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老衲职责所在,也请你见谅。
    楚灵崖急了,说:大师啊,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如渐哥都跟你保证过了,我们没骗你,事态紧急,我们只有进观玄宫拿到那样东西才能制住唐刑,晚了就真的迟了!
    唐刑?慧深一怔,你说的可是观玄宫那位开宗立派、数千年前便已白日飞仙的唐刑唐宫主?
    谢如渐深深吸了口气道:是他。他不仅没有白日飞仙,还为了规避天道,继续在人间活下去害死了许许多多人命,现在全国各地的异象也都是他引发的,我必须趁事情还有挽救余地前,找到能制止他的东西。
    谢如渐这话一出,和尚中间也不由爆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在说什么,他疯了吗之类的小声嘟哝此起彼伏。
    慧深沉吟不语。
    谢如渐说:慧深,我们已经没时间了,唐刑随时可能找到这里,如果你再不让开,就别怪我无礼了!他说着,清霜剑已然提了起来,楚灵崖也在路上从鬼差那儿薅羊毛弄了根哭丧棒握在手里,算是聊胜于无。
    慧深抬起头说:那只能如此了。他说着,提着禅杖向着谢如渐大踏步走了过去,口里吩咐,明空。
    是,住持!明空在旁答应。
    慧深走向谢如渐,正当谢如渐准备出手的时候,他却擦过谢如渐,走到了他身后去:谢如渐楚灵崖两人偷闯观玄宫禁地,你快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被人入侵,这里由我坐镇,防止两人还有同党声东击西。
    是,住持。明空再次答应,他深深望了谢如渐和楚灵崖一眼,带头往寺庙深处跑去。
    谢如渐愣了一下,随后对慧深抱拳行了一礼:多谢。紧跟明空而去。
    楚灵崖也跟着对慧深点了个头,说了句:大师,保重。然后飞快地追谢如渐去了。
    慧深看向净慈寺的一草一木,看向墙上的佛偈,看向那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铜香炉,唇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外面阴风阵阵,他知道很快就会有人追来,但只要他还站着,他就不会让那些人进去,这是他身为净慈寺住持,也是一个普通人类的责任。
    慧深抬起手,锡杖在地上杵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众僧听令,摆阵。
    咄!和尚们举起戒棍,严阵以待!
    谢施主、楚施主,小僧只能送到这里,余下的路还请二位自己走,小僧会在门口替二位护法,还请二位速去速回!明空说完,拨动一尊莲花烛台,伴随着机械声,供桌上的佛像移开,露出了后面一扇暗门。冷风从里头一阵阵地吹出来。
    谢如渐和楚灵崖对明空点了点头,钻进了暗门之中。
    暗门里头是一道长长的、曲折伸展向地底的阶梯。楚灵崖打量着四周,十分惊讶,他说:原来观玄宫就在净慈寺地下,难怪这么多年净慈寺都不通地铁,感情这下面是空的啊。
    谢如渐说:当年北山大乱,为免妖魔鬼怪作祟,我和师父不得不将整座山封禁,又恐年深月久,封禁出现问题,波及平民百姓,是以当年以明净法师为首,众人出力掏空地底,将整座观玄宫放入地下,又在上方建净慈寺,旁侧建明月庵,以万民信仰之力压制地穴邪气。
    观玄宫后山地穴虽实为熔炼鬼族的炉鼎,但其之所以能成为熔炼鬼族的炉鼎自然是因为这个地穴本身亦有玄机,何况年深月久,被炼化的鬼族怨气积聚其中,经年不散,才会养出那许多多嗜血暴戾的怪物,尽管有不少鬼族在一千八百年前趁乱逃出地穴,但也有许多死在那场混乱之中,其中怨念余毒,恐怕至今仍未消散。
    思及此,谢如渐不由一声长叹,远古神早已陨落,以今人眼光来看,实难评价当年女娲所为究竟是对是错。然而无论对错,现在这个难题都需要靠他们去解。
    楚灵崖说:我看到房子了,好壮观!
    楚灵崖说的没错,在宛如无尽的深渊之下,是一个无比宏大的空间,无数建筑在黑暗之中绵延开来,像某种巨大的静静蛰伏的古代生物。雕梁画栋,古树参天,碧波荡漾如果不是在地底,如果那些古树不是一看就已经石化,那些碧波不是透着幽幽莹蓝,照亮四处的不是明灭不定的萤火,那这一定是一幅叫人心生向往的仙境图,然而正因为它沉睡地底且空寂无人,许多地方皆已倾颓,那宏伟壮观里反而透出一股森森鬼气来。
    楚灵崖抬头看去,数米高的石牌楼左右门柱上各有一幅气势恢宏的对联,上联是观六合八荒古往今来天下兴衰事,下联是守荣辱兴衰方寸之间明澄正道心,门楣上四个字观玄守心。
    越是靠近那些建筑,那种被层层历史包裹和历史背后曾有过的兴盛与其后破败的对比氛围也变得越发浓郁,不论是谢如渐还是楚灵崖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屏住了呼吸,再也没有人轻易开口。
    谢如渐走到那座高大的石牌坊前,停下了步子。他抬起头看了那门楣一会儿,轻声道:我第一次跟着师父回观玄宫的时候简直被吓坏了,虽然那时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又惊讶又害怕。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像传说中的仙境,太漂亮、太壮观也太不真实了,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以后会住在这里他顿了顿,随后轻声叹了口气,观玄宫破败后,我一直在想,我既然有观玄之眼,号称能够洞悉世间万物一切本质真相,能察过去未来,可为什么我就不能提早知道唐刑在做什么,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呢?如果我当初能再强大点
    楚灵崖轻轻握住谢如渐的手:如渐哥,都说天机不可泄露,算命的都是算人不算己,何况唐刑近神,你当初不过是个小孩子,又心性单纯,哪来的本事跟他斗?观玄宫一劫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把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
    谢如渐摇摇头:我不是揽错,我只是只是想着如果我当时能够再出息点该多好可是世间哪来的那么多早知道,即便拥有观玄之眼,也还是无能为力。
    楚灵崖转移了话题:唐刑的尸体在哪里?
    谢如渐的眼神便冷了下来,只有唐刑,他永远不会原谅,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挫骨扬灰!谢如渐说:当初唐刑羽化登仙后,第二任观玄宫主宗伟将他的尸体保存在天灵石棺中停放在观玄宫圣地,到了第四任观玄宫主齐英杰大动土木,专门替他盖了间神殿还塑了金身,每天要求弟子早晚供奉。齐英杰求道之心不坚,很快境界掉落,第五任观玄宫主江朴上任后,将神殿关闭,唐刑的尸体则被移到了观玄宫东桃花源之中,江宫主将唐刑据说曾经住过的茅草屋搬了过来,旁立石像,肉身收殓在石像下的暗室里,当成一处先人故居供有缘弟子瞻仰,后来就再未变过。
    楚灵崖说:这么说我们该去那个桃花源?
    谢如渐说:但一千八百年前的大乱中,桃花源和石像都已经毁了。
    楚灵崖说:这不打紧,反正尸体在地下,上面毁成什么样都没所谓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看向谢如渐。如渐哥,你的意思是不是桃花源被毁以后也连累到那具石棺和里头的尸体了?
    谢如渐说:我依稀记得,当时因为桃花源整个被毁,石像被打碎,茅屋也倒了,地底的石棺似乎被翻出来了。
    楚灵崖说:不会吧,那,里头的尸体不对,里头的尸体不会出问题,因为唐刑还好端端地活着。他看向谢如渐,不对啊,既然唐刑本来的身体就是他的最大弱点,他怎么会把身体留在观玄宫遗迹里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我们不是因为种种原因推测出陆溟就是唐刑,谁会想到丢失的半块太初乾坤镜就在观玄宫废墟中?谢如渐说,这么多年来,所有人都在找那面镜子,却从没有人想过镜子可能根本没离开过观玄宫,加上为了防止地穴再出事,修真者联盟还将观玄宫给藏了起来,派了净慈寺的和尚代代看守。
    楚灵崖也不由感叹:这唐刑真的好算计,他简直是把正派当成了自己的看门狗!
    谢如渐说:是人是狗都只是他个人想法而已。只要他的身体还在观玄宫中,我们就有机会,这也算是他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可该去哪里找他呢?楚灵崖看向眼前一重又一重望不到尽头的建筑物,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唐刑的身体现在可能藏在观玄宫的任意一个角落,平时就算时间、人手都充足的情况下都不定得找十天半个月的,眼下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是在被唐刑的追杀状态中,那个人随时可能出现。
    谢如渐说:能找。
    楚灵崖刚想张嘴问他为什么,忽然一愣:你想用自己的那半块镜子感应他的那半块?
    对。谢如渐说,我已经不是一千八百年前的我了,加上现在镜子是放在他的尸首里,不似活人能灵机应变,想办法遮掩,如果我铆足全力寻找的话,一定能找到,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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