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渐一开始还下意识地退了一下,但楚灵崖马上追了过去,不停地吻他。其实楚灵崖吻得不算深入,但是很执着,并且热情。过了不知道多久,楚灵崖才放开了谢如渐,谢如渐气喘吁吁地看向周围,发现刚才坐得相对近一点的两位女客人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是刚好走开,还是因为看到了他俩的举动才离开。
    她们刚刚居然在讨论怎么追你。
    谢如渐:这醋吃的!他嗔怪地看了楚灵崖一眼,没想到楚灵崖又凑过来要亲他,他只好伸出手挡住楚灵崖:收敛点,还在上班呢!然后,谢如渐就哆嗦了一下,因为楚灵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手掌心。
    自从江心白死去,谢如渐也承认了楚灵崖对他的意义之后,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谢如渐能明显感觉到楚灵崖在那方面的冲动,但或许是感觉到谢如渐的某种恐惧与不自在,他很努力地在控制自己,但也越来越多地接近他、拥抱他、亲吻他,有好几回,两人都差点擦枪走火做到最后一步,最后还都是楚灵崖自己强行停下来的。
    想到这里,谢如渐的脸孔就有点红。
    毫无疑问,谢如渐喜欢楚灵崖,其实他也不是那么抗拒和楚灵崖发生关系,就是会害羞。那种仿佛失去控制,觉得自己人都要融化了的感觉让谢如渐感到畏惧,以至于始终没能再踏前一步。
    再准备一下,准备得更充分些!谢如渐总是这么想,到了下一次,仍然会退缩。
    如渐哥,楚灵崖的嗓音有些沙哑,犯了规的性感,最近有部新电影上映,讲人鬼情的,网上评价不错,咱们改天一起去看好不好?他边说边将谢如渐的手抓到自己手里,把玩着谢如渐的手指。
    谢如渐看了楚灵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楚灵崖的手热烫地贴着他的皮肤,轻轻抚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与他交错,两人很快变成了五指相握。
    楚灵崖又说:那今晚,我还能抱着你睡吗?
    谢如渐被他弄得痒痒,想要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攥得紧紧的,浑身热腾腾的直冒热气。他不自在地动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
    楚灵崖狡黠地笑了一下:那还能做前晚让你舒服的那件事吗?
    谢如渐的脸顿时红了个透,楚灵崖说的是那种事情,这家伙总是得寸进尺!可是又不能怪他,因为那晚谢如渐失控的时候的确自己说出了舒服两个字。
    谢如渐决定不理楚灵崖了,因为楚灵崖现在变得越来越会使坏了!
    楚灵崖知道他的如渐哥又因为过于害羞生气了,他见好就收,低头亲了谢如渐的手背一下,柔声说:好啦,我答应你,你不答应我就不做,只是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忽然,两人头顶的日光灯闪了两下打破了这屋子里的旖旎氛围,一股阴寒之气从地底钻了出来,很快,忽明忽暗的灯光下,墙上冒出了冷汗。
    鬼生水。谢如渐抽回手,伸手一拂,在他和楚灵崖与其他客人之间便无形中出现了一道屏障,隔开了两边两个世界。很快,老谢与小白的身影就浮现在两人眼前,不是真身,而是某种类似远程通讯的方式。
    大白天的过来,出什么事了?谢如渐问,他的嗓音也有点哑,因此清了清嗓子,好让自己显得正常些。楚灵崖虽然有点遗憾,但也知道正事要紧。
    江心白死了,幕后黑手却还没找到,这两个月的风平浪静反而让所有人头顶都悬上了一柄沉重的达摩克里斯之剑,谁也不知道这剑何时会落下,又会造成多大的伤亡。
    谢老板,帝君托我们给您带个信,有件事要麻烦您去办。小白难得的客气,讲话都是书面语了,老谢则在旁边沉默不语。
    什么事?谢如渐问。
    阴符令已经送到您桌上,您一看便知。小白又说,最近地府杂事较多,我和老谢暂时没时间来交接鬼犯,还请谢老板多多担待,等这阵子过去了,我们统一结算。不打扰了。小白抱拳,身影淡去。老谢却没马上走,他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
    保重。他说,然后也消失在了原地。
    日光灯又恢复了原样,谢如渐喊岳沼:小岳,你看下店,我和灵崖有点事。
    岳沼正在忙活,闻言比了个OK,谢如渐对楚灵崖说:跟我去后院。两人便一前一后进了鬼狱。谢如渐打开六棱柱上的某个抽屉,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份卷起来的文书。他打开看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文书上写什么?
    是陆溟的亲笔手书,托我去查一件案子。
    案子,什么案子?楚灵崖问。他还记得那位看起来像个上流公子哥的冥府帝君,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似乎对他有点儿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额外关注。
    谢如渐说:长丰市可能出了个大鬼,他托我弄清楚后捉拿。
    长丰市?楚灵崖疑惑,那不是南边的省市吗,那里没人吗?怎么要派你去?
    谢如渐想了下,伸手从腕上撸下一个镯子丢了出去,那镯子在空中化为一道流光直蹿向地面,消失不见,又过了好久,一只银翅小鸟从地里飞了出来,停在谢如渐手掌心,重新变回了一只镯子,镯子上还绑了张纸条。
    谢如渐解下纸条,那只镯子便自动化为光芒,缠到谢如渐手腕上。
    谢如渐打开纸条,飞快地看完:原来如此。
    楚灵崖问:怎么了?
    谢如渐说:容真越狱了。
    容真?谁?楚灵崖依稀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那是他死皮赖脸留在骚灵网咖的第一晚,谢如渐出门去抓回来的通缉鬼犯。
    他很厉害吗,以至于地府为了抓他人手都不够了,还需要调你去长丰?楚灵崖飞快地理清了里头的联系。
    谢如渐说:容真是个半妖。
    啊楚灵崖进了骚灵以后见了不少鬼,但是见妖的机会却基本没有,大概也就只有那个跟着张冲的报丧木灵算个山精。
    谢如渐说:容真祖上多半是跟狐精有过缘分,因此有一些稀薄的狐精血统流传下来,到了他这一代返祖显了性。
    楚灵崖听出了点什么,问:如渐哥,你跟他认识吗?
    谢如渐顿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五百年前,他是骚灵那时候还叫骚灵茶楼,他是骚灵茶楼的掌柜,差不多跟了我有一百多年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算是他的养父加半个师父。谢如渐说着,眼前不由浮现出容真的模样。
    那是一个山河破碎,时局动荡的年代,上层歌舞升平,底层却活得不见天日。外有列强敌寇践踏国土,内有贪官污吏横行霸道,人心不平,世道就乱,妖物丛生,鬼怪夜行,谢如渐就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从一个倒毙在街头的□□怀里救回了当时只有六岁的容真。
    他一个人一定活不下去,而且我很快发现他有妖的血统,想着反正也要有人帮忙干活,就把他留了下来。
    楚灵崖顿时酸得不行:你留他,那你不留我
    谢如渐无语:这怎么能比,他那个年代,人命如草芥。
    楚灵崖反正不开心,谢如渐拿他没办法,只好凑过去抱一抱他:别生气啦,你们是不一样的。谢如渐见楚灵崖没反应,只得忍着羞耻感,凑过去亲了他脸颊一口:别生气啦。
    楚灵崖却指着自己的嘴唇,暗示的意味明显。
    谢如渐真没办法,只好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楚灵崖看他:真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谢如渐说,你忘了,容真是我亲手抓回地府的。
    楚灵崖沉默了一会儿:他做了什么让地府通缉他?
    杀人。谢如渐说,他妖的那部分失控了,杀了很多人。八十多年前,我跟他交过一次手,曾经险些抓住他,后来他又逃脱,躲了起来,此后断断续续有些消息,但始终找不到他人,一直到今年,我才终于又找到了他,把他抓了起来。
    楚灵崖说:那他现在逃出来了会不会来找你寻仇?
    也有可能。谢如渐说,不过地府现在全力通缉他,所以他还有可能会找个地方先蛰伏一阵子。他很擅长这种事。
    楚灵崖显得忧心忡忡:这群地府的鬼都在搞什么,送给他们的犯人看不好,外头的犯人也要你抓,真是的,咱们什么时候才能不给他们干活啊,现在他们也该知道了,太初乾坤镜失窃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为江心白的再度出现,人们重新检视了一千八百年前的事情,谢如渐一直力证的事情终于有了明确的人证,虽然人证死了,但加上那些赝品太初乾坤镜碎片带来的案件,大家都开始相信,当初观玄宫满门屠戮的背后或许还有别人。
    谢如渐说:我跟陆溟谈过了,只要能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我就可以重获自由,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
    真的?!楚灵崖顿时眼睛一亮,那行,咱们抓紧时间把那个黑手给揪出来,我还想着带你去各种地方度假呢!
    谢如渐哭笑不得,揪出一个潜伏了一千八百年的黑手是多么难的一件事,但在楚灵崖嘴里就成了必然能实现的未来,只要着手去做。
    谢如渐说:那个还有点远,先把长丰的事情处理了再说吧。
    楚灵崖说:行,长丰我跟你一起去。在谢如渐反对之前,楚灵崖说,你可别阻拦我,你自己也说了容真逃出来以后可能会来找你复仇,如果你不在我身边,我却留在这里,岂不是特别危险?
    谢如渐想了一下,还真是这样,他说:那行,咱们干脆把店关了,我放岳沼一个长假,然后我们一起去长丰。
    三天后,谢如渐和楚灵崖来到了长丰。
    第121章 鬼犯3
    长丰位于华国的南端, 现在虽是冬季,这里的气温却还维持在十□□度,并不寒冷。
    谢如渐已经有很多年没离开过骚灵更不用说是常乐市, 外面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包括坐飞机。
    飞机飞在空中的时候, 他一直好奇地东张西望,明明他自己就会御剑飞行,但还是对乘坐的飞机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与求知欲。楚灵崖一路上一直在给他解释飞机是什么,怎么飞起来的, 谁发明的等等等等,搞得旁边的乘客都注意到了他们两人, 有两个小姑娘掩着嘴偷偷笑个不停, 看他们的眼神闪闪亮亮。
    楚灵崖并不觉得一个好奇宝宝的谢如渐让他烦恼,反而心里充满了柔软。或许谢如渐自己并没有察觉到,但楚灵崖觉得谢如渐已经变了不少, 他的如渐哥就像是终于慢慢脱去了自己外面的冰雪硬壳,变得越来越有人味儿,也越来越愿意对他敞开心扉,这样的谢如渐是可爱而让他充满欢喜的。
    飞机抵达机场后,楚灵崖一开机便接到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在政府特殊机构工作的人员, 这次是被派来接待和支援他们的。来人姓周,单名一个烽字,二十后半,虽然年轻,为人看起来倒是沉稳可靠,接上两人后便安排他们先去落脚, 车上递了整理好的文件过去。
    这就是最近发生在长丰市的案件卷宗,我们怀疑这和某种邪恶的力量有关。具体案情内容两位可以先自己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楚灵崖接过卷宗,道了声谢。他注意到周烽一直戴着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密实的羊皮将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了起来,一直延伸到小臂三分之一的地方。长丰天气不冷,戴这种手套显然有点过了,楚灵崖便想这可能就是周烽特殊的地方。
    无论何时都戴着手套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用毒的,另外一种是用蛊的,楚灵崖猜测周烽是后者。那头,谢如渐则已经接过卷宗,打开看了起来,楚灵崖赶紧也凑过去一起看。
    根据卷宗里的说法来看,长丰方面认为事情似乎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的。
    去年长丰市发生了一起案件,在网络上引发了舆论浪潮。一名男子因与女友分手,纠缠复合不成,遂产生报复心理,在女子下班地点等候并当街疯狂追打。事发当时,现场有多人围观却无一人上前帮助,女子在逃跑中慌不择路,结果不慎从高处坠落摔伤。送医后虽保住了一条命,却成了植物人,不知是否再有苏醒的一天。
    事发后,网上出现了大量谩骂、指责女受害者的言论,有说受害人私生活放荡,给凶手戴了绿帽子,凶手才恼羞成怒的;有说受害人贪慕虚荣,花钱大手大脚,把凶手用完后一脚踹开才惹恼凶手的;还有说受害人的职业是网络主播,根本就是职业出来卖的,凶手则老实淳朴,直到欠了债才发现自己成了冤大头,于是万念俱灰,打算和这女表子同归于尽的中间也穿插了受害人家属声嘶力竭的澄清,不是性工作者,有正当职业,家庭小康,没有大手大脚花钱也没有劈腿,但基本淹没在舆论的漩涡中。
    大概半个月后,有人看到凶手带人去受害者家里闹事,声称自己背后有人,这事没完,如果女方家不撤诉,以后大家走着瞧。这事发生后一个星期,凶手突然失踪,警方搜索了很久,最后在长丰市郊一处待开发的荒地里找到了凶手的尸体。凶手死于机械性窒息,通俗点讲,是被扼死的,而令人感到无法理解的是,从他脖子上的痕迹来看,掐死他的似乎是一个小孩。这起案子因为过于离奇,警方并未对外详细描述便草草结案,此后不久,长丰市又发生了第二起案子。
    一位疑似猥亵班级学生而被调离教师岗位的名师被发现因意外掉入没有盖盖子的化粪池中淹死,法医对尸体进行检验的时候,发现死者背后有一个深黑色的巴掌印,疑似是有人趁其不备将其推入化粪池中,从巴掌印的大小形状来看,将死者推落的应该是一名成年男子,但多次调查始终无法锁定嫌疑人,这起案件后续调查也始终没有进展,成为一桩悬案。
    半个月后,长丰市同时发生了两起案件,其中一起是一名专门诈骗老年人积蓄的诈骗犯被发现漂尸在城外水道中,尸体经过检验并没有发现任何外力作用痕迹,也没有药物残留,诈骗犯就像是自己选择了淹死自己,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在水中有过多挣扎,求生的本能仿佛被另一种强大的力量所掩盖,使其慨然赴死。事后,警方经过调查发现这名骗子最近似乎交往了一个女友,事发当晚,他买了许多昂贵的礼品,疑似去女友家里上门,然而,无论警方如何调查都没法找到那名神秘女友的下落,于是这起案子也被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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