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这又是从哪来的突发奇想?
    这样想着,他到底还是跟着小混蛋一起坐在地上。
    两个人面对着面,白砚转轴拨弦,三两下找到手感,抬眼看裴挚:想听什么?
    D大调卡农。裴挚打开手机给他搜出了曲谱。
    白砚:
    真是挺久没碰的东西,现在弹起来连指法都生疏,但白砚还是挺认真地随着曲谱演奏,这是他喜欢的曲子,听起来有种安静绵长的幸福感。
    自打第一个音符被拨响,裴挚眼睛就黏在他哥身上转不开了。白砚眉眼低垂时,眼帘弧度非常优美,长长睫毛在眼下投下缠绵的影子,看起来是难得的多情和温柔。
    应该是被曲子悠扬的旋律感染,白砚手指在弦上徐徐翻飞,在某个瞬间也抬起眼皮跟他对视,眼神充满愉悦。
    裴挚又想摇尾巴了,这是他的白月光
    他的白月光在清白月光下对他弹吉他。
    他哥这样岂止会发光,简直,浑身都在散发一种能吸引他的迷人馨香。
    曲终。
    裴挚胳膊撑着地略微起身,缓缓坐到白砚身边,把头拱到白砚的颈窝深深地嗅。
    他的逻辑太简单了,喜欢就靠近,追着不放,一直不放。
    许久前的曲子找回了点当初明媚年岁的感觉,白砚心情难得柔和。见裴挚一直贴着他脖子蹭,也没多少别扭,别闹。
    裴挚还在拱,就像只贴着他撒欢的大狗。
    他反手揉了揉大狗的头,别闹,还想听什么?
    裴挚抬头跟他对视,眼神烁亮而坚定,就这样定定看了他许久。
    突然,嘴一下凑到他颊边,猝不及防地盖了个戳。
    而后扬着一边嘴角冲他露出一脸得逞的坏笑。
    白砚气笑了,放下吉他,一掌拍过去,你还闹!
    次日,首映礼,白砚盛装出席。
    从酒店到会展馆的路上,白砚一直沉默,真是逗都逗不出一句话的那种冷肃和沉默,裴挚突然有种感觉,他哥现在就像是只攒着劲儿想干点什么的大型猫科动物。
    红毯之后,上台前。
    经纪人坐在白砚身边,说,炒CP又不是闹绯闻,就是搞话题带大家一块儿娱乐,你得有点娱乐精神。又不是没好处。
    白砚侧头,注视男人片刻,是得有点娱乐精神。
    白砚右手边坐着的正是贺玉轩。
    贺玉轩冷笑着瞟他一眼,嘲讽地说:听说你被那公子哥用强缠上了?真可怜,祝你早日脱身。
    白砚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从这句话就能得知,他经纪人跟人家是怎么诋毁裴挚以及帮他开脱的,以及,人家现在的确拿他们当笑话。
    不管私下有多深的龃龉,上台后在镜头前还得一派合乐,这天也不例外。
    一行主创站上舞台,贺玉轩还主动为白砚挪了个位置,就像个真正谦逊的绅士。
    制片导演挨个发言,而后,焦点到了几位主演身上。
    主持人还真是紧抠噱头,我们都知道白贺CP要在《探玄珠》中再次合作,现在请白贺上前一步亮相。
    贺玉轩笑容可掬地站出来。
    白砚没动。
    主持人只能单叫,白砚老师。
    白砚像是这才回过神。
    没回过神才怪,哪个明星在台上不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白砚显然就是对白鹤CP这叫法不满。
    接下去,主持人没敢再拿CP噱头说话。
    后台采访,有记者问白砚:您跟贺玉轩不是第一次合作,请问您对这位搭档有什么看法?
    白砚认真地说:我们不熟。
    圈内人都知道的事实,一位明星说跟谁不熟,潜台词就是,我很讨厌这个人,请不要倒贴。
    另外,白砚跟贺玉轩合作过,还直接以不熟作为拒绝评价贺玉轩的理由,潜台词则是:我看不上他,不方便直说。
    又一轮热度话题来了,刚火了三天的白鹤CP卒。
    继孟姝之后,白砚又跟一位圈内大咖结下了梁子。至于不听话的经纪人,自然有人收拾他。
    白砚出门时脚下轻得像是能生出风来,车门开,裴挚在后座等着他,激动得眼神晶亮,哥,你今天帅炸了!
    白砚脱下外套,脚迈上去,等门关好,把外套一把扔到裴挚头顶罩住,你这个小混蛋。
    此时,白砚的经纪人出门上了小老板的车。
    经纪人很意外:你怎么自己来了?
    小老板把一个纸袋递到他面前,你以后不要再送我这个了,我家里很多。
    纸袋里全是从外地搜罗来的各种多啦A梦,经纪人苦涩地说:白砚怪我,你也怪我?我这是为谁?
    小老板说:你太过分。我不需要你这样。
    经纪人问:上次代言的事,你不是还站在我这边?
    小老板气得脸发红:那是因为我觉得白砚心里想要代言,也当得起,只是没表示。这次你做了什么?你把他当工具,我不需要。
    第19章 真实
    同一时刻,白砚没心思理会经纪人的事。
    影帝爸爸的心情太复杂,复杂到连自己都没法描述,一下子BE了他的营业CP,痛快是真的。
    另一个事实是,他又彻底得罪了一家大咖,这事他从两天前开始筹谋,准备足够充分,可从动机上来说,他又糊里糊涂。又一次,他放着好走的路不走,而选择挑战的人生的困难模式。他身后,还有草台班子的一大帮子。
    所以白砚热血奔腾的激动一直持续到回家。
    他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屁话,他什么药都没吃,不过是身边多了个随时能制造现实魔幻的疯狗王子。
    没人告诉他这种精神上的疯狗病也能传染。
    进门,疯狗王子还是朝白砚看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饶有兴致,头发全用发蜡抓上去,露出宽阔光洁的额头,整张深刻俊朗的脸亮得会发光似的。
    裴挚穿的是一身深灰的礼服西装,内搭白衬衣。这一身规整的打扮却宛如为宽肩长腿的青年量身订制。确实是量身订制,这行头换到别人身上必然端肃,可裴少爷穿着就是公子哥似的雅痞,那一身张狂的少年气还是没收住。
    自己张狂还带着别人一块儿张狂,张狂过后的白砚气血翻涌。礼服已经用来砸人了,眼下还在裴挚手上。白砚一下扯下领结,又朝裴挚掷过去,看什么看?
    裴挚站着原地没挪脚,略偏了下头,笑着伸手挡,转瞬给他把领结抓在手里,我管不住眼,哥你在气什么?
    滚一边去,老子不气。
    白砚砸无可砸,又不紧不慢地抽下皮带,接着朝裴挚身上砸,以退为进装了两天可怜,满意了没?
    裴挚又轻而易举接住皮带,笑得乐不可支,很快拉住他的手腕,我没打算让你这样,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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