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来了, 胤禛本是极开心的, 却是瞧见她要给自己更衣,忙是往后挪了一步,有些不好意思地高声道:让刘义进来。
    年清芷没瞧见胤禛的神情, 只是没理好气地道:怎么?四阿哥嫌奴才做不好吗?
    眼见着她将他身上的单袍解开, 胤禛手忙脚乱地推开她的手,对就是嫌你笨手笨脚,你赶紧给我手松开!松开!
    年清芷生着气才不理他的话, 直接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他单袍脱了下来。
    就在这时,胤禛猛地往后一缩,抱着枕头像是一只受了惊得小兔子一般瞪着眼睛望她。
    年清芷站在原地很是受伤,四阿哥,您小时候的衣衫可都是奴才换的。
    她陡然有了一种孩子长大不由娘的感觉,所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四阿哥也不该嫌她手脚粗笨!
    胤禛随手将被子扔在年清芷头上,等她挣扎着将被子拿开的时候,他已经将中衣给换了新的,正在床下故作慢条斯理地系着外头的单袍的绳。
    似乎感觉她看过来,胤禛瞥了她一眼,男女大防,你注意着些。
    年清芷半天被堵了没话说,噎了半天才嘟囔一声,四阿哥还小呢。
    胤禛却是一个身影压来,与她贴着站比高,手掌平平地擦过她的发丝,随即又比划了自己的鼻尖。
    话语有些得意洋洋,瞧,爷现在比你高了。
    胤禛收回手,随手往桌上抓着一个饼子便准备往外走,你好好在屋子里歇着,我先去上书房,今日迟了这般久,先生知晓了要骂的。
    这时门刚好开了,秋兰瞧着胤禛醒来,也是一脸欣喜,四阿哥您醒啦,奴才好久没见到您如此精神洋溢了。
    她冲年清芷挤挤眼睛,还是清芷姐姐回来有用。
    眼见着他要走,年清芷顾不得与秋兰寒暄,忙上前道:四阿哥,先生那头奴才已经替您请了假,这几日您便安心在南三所里养病,待病好了再去也不迟。
    胤禛拧起眉头,一板一眼道:会耽误了进程的。
    秋兰笑眯眯地道:四阿哥放心好啦,清芷姐姐早就想好了,已经摆脱董鄂少爷前去旁听先生讲课并记录下来,然后读给您听,您这几天就好好呆在南三所陪着清芷姐姐吧,过了这几天她就又要回慈宁宫了。
    胤禛脸色一变,转过身去,清芷,你还要回慈宁宫?
    年清芷神色一黯,点了点头,其实之前奴才给孝懿仁皇后的经文已经抄完递上去了,太皇太后便夸赞奴才抄的好,叫奴才给正在给亲征的皇上也抄十册。四阿哥这里生病,奴才告了几天假,待这几天过了还是要回去抄经文的。
    她笑了起来安慰胤禛,其实也不是很多,待奴才抄完,奴才便能回来啦。
    想起昨日瞧见的那叠经文,年清芷颇为感动,没想到四阿哥竟是如此舍不得奴才,还帮奴才抄写经文!奴才今后一定快些抄完,快些回来陪四阿哥。
    胤禛愣了下反应过来,瞪向秋兰,秋兰,你
    秋兰见势不好,忙是行了个礼,啊,奴才想起来锅上还炖着汤药,奴才这就去瞧瞧。
    胤禛注意到年清芷脸上的笑意,别扭地将脸转了过去,是刘义一天到晚在那里念叨,担心你字迹丑陋被老祖宗责骂,我才勉为其难地帮你。
    他一向这般别扭,年清芷早就习惯了,将门窗打开透了气,吩咐宫人们将吃食端进来。
    胤禛暂时将学业放下,同年清芷吃了午膳一道去御花园逛逛。
    晚膳过后,董鄂辰泰已经命人将记录送了过来,刘声芳叮嘱过四阿哥这几日暂时不要看书籍,年清芷便就这烛光轻声细语地复述着记录,讲到自己感兴趣的点时还忍不住评点几句。
    胤禛沉沉的眸光落在年清芷脸庞上,她的轮廓在烛光下显得更是温婉,声音柔柔弱弱的却极有力量。
    自从孝懿仁皇后去世后,他心中像是破了一大块洞的风筝,风呼啸着穿过大洞,风筝孤零零的往下掉,而她就像补掉大洞的针线。
    可是太皇太后就像剪刀一般,残忍地剪掉了他们联系的线。
    分明彼此也明白,太皇太后那些抄经不过是说辞罢了。
    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是以轻死。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
    年清芷柔声说道,说到底人民与统治者是互惠互利、互相扶持才为上策,毕竟lsquo;民为水,君为舟,水亦能载舟,又能覆舟,不过奴才相信四阿哥日后登基,一定是一个勤政爱明的好君主。
    年清芷习惯性拍马屁,这次却是拍到了胤禛头上,脱口而出这句话后,两个人皆是愣了。
    胤禛虽然在走神,但也在听她复述。
    他微眯了眼,你刚刚说什么?
    奴才说年清芷紧张地咽了下口水,随即迅速改了口,不过奴才相信太子日后登基,一定是一个勤政爱明的好君主。
    胤禛哂笑了下,太子和四阿哥相差的这般远,你竟然敢这般糊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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