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青梅眼神立刻暗了下来:你威胁我?
    方氏紧紧盯着她:我只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陇青梅冷冷一笑,站了起来:随、便、你!
    她相信淮郎,更相信自己的眼光,昨夜裴明榛用淮郎吓她,她连夜叫人去看了,已经知道淮郎没事,裴明榛只是在诈她,这当口,她对这件事最紧张最敏感,谁碰都会炸。
    方氏是吧,我记住你了!
    连个告别礼告别话都没有,陇青梅相当目中无人的扬长而去,出门就喊自己的下人:收拾东西,跟我回陇家,哪个敢阻拦,打杀了便是!
    方氏一张脸轻了又黑,极没面子。
    面对丈夫一脸lsquo;你做了什么惹的人家这么大火不是愉悦的表情,再加屋里屋外各种各样的视线和声音,她承受不住,晕了过去。
    真晕还是假晕不知道,总之事实已经无可更改,陇青梅收拾东西走了,态度一点都不缓和,算是直接撕破了脸,归家后定会有陇家长裴过来商讨相关事宜。
    裴家拦不住陇青梅,也不敢硬来,难道真的动手打架?人家可是女人
    裴家上下乱了好一会儿,裴文信气得不轻,叫人按住裴明伦动了一顿家法,又是打板子又是请大夫,各种事根本就捂不住。
    家里内外,仍然是阮苓苓和裴明榛看着料理收拾。
    嗯,仍然料理的很好,十分出色。
    听到儿子被打,大夫都请进府了,方氏也心疼,看着茶盏的眼神有些木,她真的做错了吗?
    她知道陇青梅很有性格,和一般小姑娘不一样,也知道陇青梅心里有个人,可她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谁年轻时不是这么过来的?
    年少慕艾,月夜情思,哪个少女心里不曾装过一个人?可日子久了,这些情意终归会淡去。年少不知事,总以为有情饮水饱,什么都能不在乎,什么都能反抗什么都能扛,可那些看起来天大的困难,不过是小事,更多的部分,是有父母长辈在替你负重前行。等你从舒适的家中走出来,会发现一切都是那么那么难,吃穿住行衣食享受,光是努力活下去,握住手里拥有的东西就要拼尽全力,哪还有心思想那么多风花雪月?
    岁月终究会磨平你,也磨平了那个他。
    就算再有见面,不管那个人,还是那种情感,都不会再似以往单纯。
    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包括她,她见过的,听过的,不管心性如何,最终无一不同,连天家女人都是,陇青梅明显是钻牛角尖了,陇家人为什么就不管!
    当真不想要这个女儿了么?
    方氏想不通,怎么都想不明白。
    若她消息再灵通一点,知道陇青梅有别的目的和任务大约就不会纠结了。
    阮苓苓顺利的把家里的事捋顺,晚饭时和裴明榛感叹:二婶这次表现略有些让我失望,明明是个聪明人啊。
    能苟过手段那么厉害的余姨娘,还能想各种方法来对付她这个表姑娘,怎么看都是心机深沉,走一步看多步的,这次怎么马失前蹄摔得这么狠?
    而且摔都摔了,还不愿服输想要挽回,姿态也不好看。
    裴明榛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
    阮苓苓乖乖的吃了:嗯,好吃,脆脆的。
    裴明榛这才放下筷子,喝了口汤:只在内宅,看这一小方天地,眼界总归是小了些。
    不是不渴望羡慕外边的空间,可惜胆子被内宅养小了,视线下意识拘束在眼前脚尖,不肯再往外看一眼,以为身边即世界,再聪明,也有限度。
    阮苓苓懂了,跟着叹了口气:她太把二叔当回事了。
    端谁的碗,吃谁的饭,就要看谁的脸色,跪着的日子过久了,就有了奴性,慢慢觉得这是应该。诚然,大部分是这个糟糕的男权社会的原因,可甘于现实,不想打破,也是遗憾。
    阮苓苓不喜欢方氏,但她觉得,照方氏性格,只要肯大胆一点,别把男人看得那么重,拼一拼跳出这个小圈子,一定能过得更好。
    方氏有家世也不缺脑子,她有这个底气和能力。
    靠山山会倒,何不把自己变成山,让别人来靠?自己握有自己生活的决定权,岂不从容自在?
    裴明榛放下汤碗:阮阮
    不管声音还是眼神,都透着说不出的小委屈小嫉妒,这模样阮苓苓一看就懂。
    不是想说lsquo;我也想阮阮把我当回事,就是lsquo;阮阮都不把我当回事。
    阮苓苓清咳一声,放下筷子:我也是把你当回事的。
    裴明榛不说话。
    阮苓苓眼神严肃:很当回事。
    裴明榛:那我要什么,夫人都会给么?
    阮苓苓有些警惕,想说那得看你要什么,又觉得裴明榛眼神太恳切,动作也很规矩,并没有往日的撩拨之意,再加刚刚放了大话,心里就有些豪情:那当然!你只管说,只要我做得到!
    我要的不多,裴明榛缓缓靠近,声音压低,只要继续昨天那场硬仗好不好?
    阮苓苓:
    她就知道,这男人根本不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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