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苓苓又想起之前令北辰和小郡王在青楼里的表现,这二人是不是也知道点什么?他们彼此和裴明榛又有没有配合?
    安静之下,其实都是潮流暗涌,危机四伏。
    在她眼里安静平和的一切其实是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
    阮苓苓眼睛泛起雾水,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有些坏人就是讨厌,自己不想过好日子,也不想别人过!到底是谁在背后捣乱,这乱七八糟的一切,都是谁的人!
    她又能为身边人,做点什么呢?
    在河边坐了很久,阮苓苓起来后并没有回有裴明榛的那个家,而是去找了小郡主。她心里有些打算,没有和小郡主说,小群主也没有问,却似乎都明白。
    一整夜,裴明榛就站在院外,遥遥看着阮苓苓房间的方向,一动都没动。
    小郡王先是看他不顺眼,翻他白眼,到后头就觉得他有点可怜了,悄悄蹭过来,问他:不进去?
    裴明榛摇了摇头:不了。
    小郡王就替干妹妹操心了,抱着胳膊皱着眉: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女人都是要哄,都是要捧的,你惹她生了气,让她打一顿不是应该?她骂你揍你你就该受着不能反抗,打左脸把右脸也送上去,夸她打的好,就喜欢她这么打,她不就高兴了?
    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其中夹带大量私货,比如怎么样躲避让对方打哪不会太疼,哪种姿势不会容易受伤,小郡王真是把半辈子心得都说了出来,操碎了心,可他发现,说了这么半天,裴明榛一点反应都没有,别说谢了,连点个头认可都没有!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裴明榛只是静静的看着阮苓苓房间的方向,宛如一块望妻石。
    小郡王气得甩袖子:你就跟这演木头戳着吧,我去睡觉了!
    裴明榛静静伫立在月下,夜色模糊了他的五官,让人看不到眸底深处藏了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转天下午,阮苓苓和小郡主说了一声,就去了西街火棉胡同。
    何庸手边摆着茶,好像一直在等她,见到她一脸的惊喜和亲切,引她入座,给她上点心干果,各种照顾她的口味,和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以前的人,父母,下人,邻居,好的不好的各种人,遇到的事
    阮苓苓就一直乖乖的捧着茶,不怎么说话,眉眼里笼罩着一股轻愁,忧郁又令人怜惜。
    就像整个人,全部身心沉浸到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全然顾不到其它。
    何庸眸底开始有异光闪烁。
    再然后,阮苓苓无知无觉的喝了杯茶,意识昏沉,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醒来时,月华初上,她被绑在椅子上,而且并不孤单。
    在她对面有一个人同样被绑在椅子上,编了满头的小辫子,穿着明黄色的衣裙,身影再熟悉不过。
    花铃?
    咦?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裴明榛告诉你了?花铃声音很清脆,看起来没有什么不舒服,只是语气间充满嫌弃,我遇上你们,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阮苓苓:
    她心情有点复杂。情敌见面,好像应该什么也别说上来就是一顿撕,可现在时机不大合适,她也从没有和花铃打架动手的意思。最后只能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铃撇撇嘴:被人逼的喽。
    阮苓苓很想问是谁,可又觉得她们二人好像没有那么熟悉,交浅言深并非是社交礼仪。
    花铃就看着她,一双猫眼忽闪忽闪,似乎十分好奇:你那天不是厉害着呢么?今天这么乖?怎么,还真想同我歇火停战,把裴明榛让给我啊?
    阮苓苓突然察觉得这话有点不对,不管表情还是语气:你不想要?
    花铃先是撇了撇嘴,然后笑得一脸灿烂:想要啊,你要给我么?
    阮苓苓眼梢微垂,神色安静:他不是我的所有物,说给就能给出去,说要就能要回来。
    花铃:可他当自己是你的所有物啊。
    阮苓苓顿住。
    花铃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我就知道那厮不靠谱,看上的女人也不会是个好摆布的,两口子一个赛一个的精!
    阮苓苓:
    突然不知道怎么回这话。
    花铃也不需要她回,顾自往下说:今天这事一看就明白,我的人把我卖了,你的人把你卖了,我们身后的人呢,正在忙碌奔波,不久就会找过来,掳我们的也正在忙,而且即将要忙很久,没空管我们,如此安静着实无聊,你我也算共患难了,不如交交心?
    说着话,她还拖着椅子往阮苓苓方向蹭了蹭,一脸好奇:你同我说说,裴明榛和你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的?我感觉他变了很多,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
    阮苓苓:以前的他,是什么样子?
    花铃眼底划过一道嫌弃,似乎想起什么很不愿意想的事:他,呵,就算年轻很多岁,也一点都不可爱。
    这种情绪很难说是爱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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