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不管外边大火滔天,还是洪暴漫延,有多少糟心事,只要怀里抱着小姑娘,小姑娘乖乖任他亲两口,他就能恢复所有力量和勇气,跟整个世界战斗。
    日子绵长又充满甜蜜,像腊月二十三的糖瓜,粘粘的,甜甜的。
    这年春节,阮苓苓过的忙碌充实,又充满思念,对裴明榛的思念。除夕夜,在裴明榛再一次悄悄越过墙头,偷偷亲她时,她没有特别狠的拒绝,让这男人占了好大的便宜。
    到了杏花开的时候,阮苓苓再一次生辰,收到了各种各样,来自不同人的礼物,裴家也迎了新妇进门。
    方氏这一天很开心,呼朋引伴,长袖善舞,满场游走一点都不累,笑了大半天脸也不僵,被各位夫人拉着聊天恭维时,各种谦虚谦逊,回应的话术妙极,满身满脸都是另类的骄傲。
    她还指挥阮苓苓做事。
    阮苓苓一点也不介意,她现在是表姑娘,有些不太好插手,到了秋天就会是裴明榛的妻子,裴家一切她都正正当当有资格管,方氏以为她面薄,不好意思,她却要谢谢方氏给的机会。
    可惜不管怎么忙,晚上还是要回家的,回隔壁的别院。现在她并不方便在裴家留宿。
    离开前,她禀着礼节,去看了一眼新妇,她要叫一声二表嫂的陇青梅。
    陇青梅她以前就见过,是富贵大气的长相,脸有点方,长眉大眼,气质很好,称得上漂亮,今日成亲,她应该一脸喜气,或者带着新妇独有的羞涩,可阮苓苓进了房间见到人,发现没有。
    陇青梅已经洗了脸,去了妆,身上的大衣服也脱了,不见半点喜气与羞涩,只眼神很深邃,看不透在想什么。
    二表嫂好,阮苓苓微微笑着,将带来的吃食放在桌上,担心二表嫂会饿,随便准备了些东西,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和二表嫂的胃口。
    陇青梅声音很有些冷淡:不用了,我也吃不下。
    她不承情。
    可能是真不饿,也可能单纯就是不想吃,不想吃她阮苓苓送的东西。
    总之不是友善态度,就是明晃晃的下你面子。
    阮苓苓也没生气。她懂,毕竟将来大家是妯娌,立场不一样,利益不一样,陇青梅不可能把她当朋友,态度差一些太正常,她自己也是很挑剔的,不是什么人都会交朋友的。
    那二嫂好好歇一歇,我看外头大家都护着二表哥呢,并不会叫他喝得很醉。
    陇青梅笑了一声。
    阮苓苓敏锐的察觉到,这个笑并不愉悦,陇青梅眼底有一些别的东西似乎是嫌弃?
    嫌弃二表哥裴明伦,还是嫌弃说这话的她?
    阮苓苓觉得实在没意思,就想走了:咱们家没那么多规矩,有二舅母在,谁也不会随便挑理,二表嫂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叫人。
    且慢。
    陇青梅叫住了她:阮苓苓,你今日是表妹,叫我一声表嫂,将来嫁给裴明榛,我却要唤你一声大嫂。
    阮苓苓有点迷。
    所以是因为这个身份问题不爽的?
    陇青梅捧着茶盏,笑容很有些轻浅讽刺:可见这世上什么东西都是虚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说得清?
    阮苓苓:二表嫂的意思是
    陇青梅眼梢微抬,笑容就有些恶意了:我不似你天真,娘家消息门路也多,那么巧就听到过一件事,料你应该不知道,就想说出来给你长长心。
    裴明榛少年时有过一个相好,还曾论过婚嫁,那姑娘对他一往情深,至今仍等着他过去提亲
    这件事,表妹你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你瞅啥,恶龙咆哮和木木大大的地雷!!~\(≧▽≦)/~
    第90章 压不住的新妇
    陇青梅一句话,让整个房间瞬间沉寂。
    太狠了。
    打击太精准。
    这般突如其来,阮苓苓根本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
    裴明榛有前任?别人还在等着他娶她?
    是了光她知道的,就有个豆豆不是么?至今为止她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裴明榛身边干净的连片衣角都找不到,她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根本没有这个人,也没有这段情,是她没看原着所以才有了错觉。
    她自信与裴明榛两情相悦,根本插不下第三个人,她们的感情并不存在危机,可陇青梅这么说
    阮苓苓一瞬间特别生气,心里酸涩又难受。
    陇青梅当然看到了,唇角扬起,很是满意:原来表妹并不像外边说的那么乖巧懂事,不争不怒,也是有脾气的。
    她随手将茶盏放到桌上:这两个人的□□,动心了,你就输了。
    阮苓苓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指,逼自己回神。
    我猜你很想去问他,但你不敢,陇青梅话音拉长,眸底闪着细碎的光,因为男人惯是会说谎的,你的大表哥,给出的答案很可能是忘了。到底是真忘还是假忘,他心里知道,你却分不出来,所以问了没意思,无非是自添烦恼,不如不问。
    这个陇青梅,似乎很擅长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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